第20節
“我現在還不能馬上娶你,等時機成熟,衛家一家老小都回來后,我會讓父親大人向陛下提親,那時你才可以出宮,不介意吧?” 芽雀:“……”現在還敢嫁你這種人?千萬不行,想想都覺得恐怖,說不定哪天就又被他殺了。 “到時,我會風風光光地迎娶你?!?/br> “……”芽雀忍無可忍,“誰還敢嫁你這種人?” 衛斐云又哈哈一笑,“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你義勇救夫的事情,大家可都全都知道了,除了我,沒有人會再想娶你了?!?/br> 芽雀甩門出去,一次不愉快的見面。 回到永寧宮,芽雀看到史簫容坐在長廊下等自己。 她走過去,史簫容正專心致志地翻著書冊,眼皮也不抬,“回來了?!?/br> 芽雀坐到她身邊,手腳冰冷,心里依舊在恐懼,“太后娘娘,衛斐云,實在太恐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衛斐云的設定就是:變態 神經質 ☆、朕要當爹了 史簫容抬起頭,看到芽雀雪白的小臉后, 丟開手里的書冊, 問道:“怎么了?嚇成這樣?!?/br> 芽雀剛要說,忽然想到衛斐云那番話,她辛苦了幾近一年, 終于將衛家的人救回來一個,勝利在望,千萬不能在此時前功盡棄,橫豎都是死, 不如闖出一條生路來。穿到這個可憐女孩身上的她原本壽命已經耗盡, 現在全靠任務值獲得續命時間, 一旦任務失敗,續命時間耗盡,她也是死的下場, 所以無論如何, 也要完成將衛家家族從流放之地召回的任務。 現在召回來的衛斐云雖然心腸狠毒手段毒辣,但總比繡花枕頭草包要來得靠譜, 相信以衛斐云的手段,衛家要打贏這場翻身仗已經不難。芽雀這一步,也總算沒有走錯。 史簫容即使突破自己此生所有想象力,也絕對猜不到芽雀身上的秘密,看著她陷入沉思的樣子,心想這宮婢果然與尋常人不同,她身上秘密太多,能力更是超乎尋常,一定要將她收攏在身邊,為自己所用。 兩個人各打各的算盤,等到芽雀想好之后,她臉上漸漸恢復了一點血色,“太后娘娘,這個衛斐云長得太恐怖了,您還是不要見他了,怕您被他嚇到?!?/br> “真的有這么恐怖,嚇得你的臉都白了?!笔泛嵢菰尞?,無法想象這個人長得會恐怖到什么程度。 芽雀一臉認真地說道:“就像年畫上鎮煞氣的兇神一樣,眼睛凸出,嘴巴又大又扁,臉上啊,還長滿了黑麻子,我一看到他,想到以后要嫁給這個人,心里就害怕?!?/br> 史簫容想了想,然后說道:“不對呀,芽雀,你們兩家是故友,算起來你跟衛斐云應該是青梅竹馬,今天怎么會是第一次才知道他的長相?” “……”芽雀悔得想打自己嘴巴,竟然忘記了這一前提,她看著疑惑的史簫容,說道,“他以前吧,也還沒有丑到這種地步,但是那流放之地環境太糟糕,衛斐云水土不服,這才長滿了麻子,回來后跟以前一比,簡直判若兩人,我差點沒認出他來,再細看,恐怖得令人想流淚?!?/br> 史簫容點點頭,“但是人不可貌相,你今日嫌棄他的顏,將來或許又會在他身上發現諸多優點,你不要馬上對他變得冷言冷語的,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若真的不喜,我幫你拒了這場婚約,莫怕?!?/br> “多謝太后娘娘!”芽雀這一句是完全真心的。 正說著,史簫容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陣惡心襲上來,芽雀連忙關切地看著她,“太后娘娘,您快回屋子里躺著,我給您端茶水來,您最近思慮過多,對身體不好?!?/br> 史簫容想要說些什么,但惡心感連綿而來,芽雀看她那樣子是真的要吐了,連忙將手里的扇子一展開,擱在她嘴巴底下,史簫容還真吐了一扇面。 芽雀將她扶到屋子里,史簫容臉色蒼白,一直冒著冷汗,越想越不對勁,上個月沒有見紅,她以為是因為墜落重傷太久,影響到了葵水。而這個月日期已到,依舊沒來,加上各種反應,她…… 史簫容穩定下情緒,再看旁邊一臉緊張忙忙碌碌的芽雀,越看越覺得有問題! 就在史簫容懷疑加重之時,朝廷立后之事忽然偃旗息鼓了。一方面是開始有大臣站在了皇帝這一邊,奏章再也不是鋪天蓋地的立后之事,有轉移話題之勢,這其中自然是皇帝一手提拔的新臣功勞,而另外一方面,皇帝向天下放出了一個重磅消息:朕有后嗣了! 諸位大臣們最關心的還是這皇族后嗣問題,所以此消息一出,朝廷嘩然,紛紛賀喜,哪里還有時間去爭議立后一事。 既然有了后嗣,那這未出生皇嗣的生母是誰??? 皇帝派了新提升的臺諫議事官謝蠑大人出面代言:皇子嬌貴,生母需要靜養,不宜聲張,等胎像穩定,再隆重宣布。 而另外一方面宮廷禮監司又大張旗鼓地天天往鄄蘭軒送禮物,鄄蘭軒里住著的蔻婉儀一臉蒙圈,看著廳堂里擺滿了各色禮品,后面還有源源不斷的送禮,知道這下誤會大發了。但是誰都沒有明說,誰都以為自己知曉了,蔻婉儀搖頭否認,也沒有人相信她真的不是這個莫名其妙忽然蹦出來的皇嗣的生母。 史簫容坐在床榻邊上,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手里緊緊攥著床簾流蘇,獨自生了一會兒悶氣。 芽雀小心翼翼地端著湯藥進來,“太后娘娘,這是剛剛熬好的,您喝了,就不會老是難受得想吐了?!?/br> “你跟皇帝兩個人,瞞得可真好啊?!笔泛嵢菘粗?,冷冷地說道。 芽雀裝傻充愣,“您在說什么啊?!?/br> “我肚子里揣著一個娃娃,多長時間了?”史簫容決定不跟她繞圈子了,直截了當地問道。 芽雀連忙跪地,將手里的湯藥擱在一邊,然后說道:“太后娘娘,您知道啦?!?/br> 史簫容低頭,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顯形的腹部,也是她疏忽大意,竟以為是自己在發胖而已,但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溫玄簡這么大膽,直接在她肚子里塞進一個小娃娃了!而且看這情形,她昏迷的時候就懷上了! “太后娘娘,已經四個月了?!毖咳感÷暤卣f道。 史簫容一聽,柳眉一擰,果然是在她昏迷的時候懷上的,低罵了一句,“禽獸!” 芽雀一聽不對勁,連忙將皇帝全供了出來,“皇帝陛下是打算趁著您昏迷的時候就把孩子生了的,但是沒想到您醒來這么快,他原本還擔心我醫術不夠,無法讓您順利誕下孩子,現在您醒來了,他才舒了一口氣,這下就安全多了。后來他又覺得要是您一醒來就知道自己有孕了,那時孩子還只有一兩個月,怕您一氣之下不要他了,這才瞞著您,現在已經四個月了,太后娘娘,孩子已經成形了,您不能不要他啊?!?/br> 史簫容呵呵冷笑,“皇帝陛下考慮得還挺周全?!?/br> 芽雀也陪著她笑,只是有些勉強,“皇帝陛下覺得您心狠起來,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所以才有此思慮,終于撐到此時,可以說出來了。您再心狠,也不能對自己已經成形的孩子下手,是不是?” “要是我真狠得下這個心,把這個孩子丟了呢?” 芽雀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太后娘娘,不要啊,這個孩子來得不容易,不管他父親怎么樣,您是他真真切切的母親??!” “芽雀,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別打岔!” 在史簫容冷臉之下,芽雀只好說道:“皇帝陛下也想到這一步了,如果您真的不要這個孩子了,他說,那就再生一個,還不行,那就再生,直到您生下來為止……他還說,總有一天會成功的?!?/br> 史簫容:“……” “所以,太后娘娘,與其在后面還要跟皇帝陛下斗智斗勇,挑戰他堅忍不拔的毅力,不如現在就把娃生了吧,一勞永逸呢?!?/br> 史簫容:“……” “太后娘娘?” 史簫容冷著一張臉,說道:“芽雀,把藥湯端過來?!?/br> 史簫容不得不佩服溫玄簡的深謀遠慮,她確實有不要這個孩子的念頭,但是在床榻邊上等待芽雀回來的時候,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孩子在里面動,它是活的,踢了踢她的肚皮,似乎在證明自己的存在,這讓她如何下得了手。 想一想,覺得頗有些神奇,她竟然揣著這么一個娃娃,四個月了,一點都不知情。它就待在那里,今天才告訴她,它的存在。 史簫容從來沒有當過母親,也不奢望此生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忽然蹦出來,猝不及防的同時還有隱秘的期待。 她躺在床榻邊上,一邊想著一邊翻身,然后看到了床榻邊上的人影。 一回驚嚇兩回熟,史簫容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坐了起來,看著他。 溫玄簡笑著湊近她,“今天怎么樣?還吐嗎?” 一看到他,史簫容就覺得,應該是現在變得五味雜陳,溫玄簡這個人的離經叛道真是一再地顛覆她的觀念。 “好多了。你怎么又來了?”史簫容都沒發覺自己對他的態度變得好多了。 溫玄簡見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心里一松,還擔心她會因此不理睬自己呢,沒想到開始朝著好的方向轉變了,果然孩子是最能打動女人心的。他坐在榻邊,看著她,“就是想來看看你?!?/br> “……”史簫容有些不自在,“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沒見過。你快點回去吧,孩子的事情我明天再跟你商量?!?/br> 連說話都柔起來了,溫玄簡一時喜不自禁,得寸進尺,“讓我摸一摸孩子?!?/br> 見他往自己肚皮那里看,史簫容扯了毯子蓋上,壓抑住羞澀,“有什么好摸的,要摸摸你自己的?!?/br> “我肚里又沒有小娃娃?!?/br> “你還敢說呢,我還沒跟你算賬是吧!”史簫容一聽,不開心了,“你可真大膽,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溫玄簡說道:“我也是別無他法啊?!?/br> “要是我一直沒醒,孩子要生了,怎么辦?寧愿我會死,也要這個孩子?” 溫玄簡搖搖頭,“當然不會讓你就這么死去的,我將芽雀放在你身邊,就是因為當初我親眼看到她把一個孩子接生出來了,那個孩子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就是完全昏迷的?!?/br> “……不可能,昏迷的人怎么生孩子?”史簫容此刻才明白芽雀所謂的醫術高超是指什么。 “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芽雀的醫術并非普通醫術,自古以來,恐怕是第一人?!?/br> “她可有說過師承何人?” 溫玄簡搖頭,“她說此事要絕密,若天機泄露,她的命將不保?!?/br> 史簫容想象了一下自己醒來就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或者直接能叫自己娘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原先的打算就是讓孩子下地后再讓女主蘇醒的,然后肚里還揣著一個,想了想,這樣的話男主也太喪心病狂了,果斷放棄這個想法…… 忽然想起,芽雀還可以有個空間,現代手術室空間,這樣她就可以奶整支隊伍,撐完整篇文,就是掛略有點大了~ ☆、倒霉催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