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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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二當家看著如此固執的夜君離,她氣得一揚披風,接著上前攫住他的肩膀,晃動著他,試圖要將他搖醒,“夜君離,你瘋了是不是?!你為了報仇,竟然想要在這天下再一次掀起腥風血雨!你還嫌死的人不夠多,流的血不夠多嗎?” “當年我黑暗一族的族人流了多少血,如今我就要讓這天下流多少血!”夜君離妖冶的紅眸中灼灼,似是妖月隱現。 “你真的是瘋了!”二當家的氣急,她指著夜君離不敢置信地說道,“夜君離,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了報仇,你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你醒醒吧,無盡之林里困著的,除了天耀皇帝,還有你的親侄女??!難到你也忍心看著你自己的親侄女,死在你的手里嗎?” “親侄女……”聽到二當家的話,夜君離捏著酒壺的手一頓,酒意似乎醒了一點,他妖冶的紅眸忽然染上點點恨意,那恨意看在二當家的眼睛,竟讓她不寒而栗。她不明白,為什么提起顧清歡和夜君離的關系,夜君離眼睛里的恨意,會如此濃烈。 “是啊,她可是我的親侄女啊,就算是為了云兒,我是不是也該把她救出來,對不對?”夜君離懶懶地理了理垂在臉龐的發絲,從寶座上起身走了出去,他走到寶座前轉身而立,忽然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伸手將桌子上的一個機關一轉,接著只聽到“轟”得一聲巨響,寶座瞬間朝著后邊移去,寶座下面的東西隨之升了起來。 “啊——”看到升起來的那個東西后,二當家的尖叫一聲,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升起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具透明的琉璃棺材!那棺材在暗處泛著幽幽的光芒,里面的尸體早就已經腐化,只剩下了一具森森白骨,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云兒,我若是對她的生死置之不理,你會怪我嗎?”夜君離目光溫柔地看著里面的白骨,伸手撫摸上了琉璃棺材,似乎是在撫摸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般。許久,當他聽到身后二當家干嘔的聲音后,惋惜地搖了搖頭,“只可惜,你已經被他們害死了,再也不知道了……若不是他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年的你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你那么美,那么香,到現在我做夢都會夢到你,夢到你對我笑,夢到你拉著我的手,夢到你身上那讓我欲罷不能的氣息……” “我那么愛你,可你偏偏要相信那些臭男人,他們誘惑你,欺騙你,傷害你,直到最后把你害死,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也希望我幫你報仇對不對,你也恨他們對不對?那現在我為了幫你報仇,就算是傷害了你和那個男人的野種,你也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你竟然……”二當家的看著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夜君離,看著他注視著那白骨的眼神里,是滿滿的癡迷和愛戀,她震驚了,“你竟然愛上了夜輕云!她……她是你的親jiejie??!” “我為什么不能愛她?”夜君離手掌繼續流連在那琉璃棺材上,滿不在乎道,“親jiejie又怎么樣?我就是愛她!從小我就喜歡她,她那么美,那么柔弱,所以總是有人打她的主意。為了不讓她受到傷害,我無時無刻不小心翼翼的呵護她,我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是她的護花使者,就算是不能娶她,一輩子守著她看著她也是好的。但是她呢?趁我不注意,去了趟南唐,就跟那個男人好上了……然后去了趟天耀,把命丟在了那里……” 夜君離說著,他的手指頓時收緊,骨節在寂靜中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痛苦地搖著頭,“我那么愛她……沒有人比我更愛她,可是她為什么就要相信那些男人!那些男人根本就不愛她,他們玩夠了她就把她棄了,把她殺了,留下兩個野種,如今一個和仇人愛得死去活來,一個對我步步緊逼!他們不該死嗎?!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憑什么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愛,唯獨我不能!為什么偏偏要我一個人承受這么多年的痛苦,這對我公平嗎?!”夜君離怒吼著,他痛苦地扯著自己的頭發,繼而將自己緊緊地貼上了那個琉璃棺材,似乎要和里面的白骨融為一體,他將臉頰貼在上面,癡迷地看著里面的白骨,喃喃道,“云兒,你放心,我很快就可以替你報仇了!很快,等我殺了天耀皇帝,殺了那個負你的男人,殺了你們的野種,還有他們的那個小野種,我就下去陪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欺騙你,傷害你,我會一直保護你,一直保護你的……” 聽著夜君離的話,二當家的已經跌坐在了地上,她張大了嘴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她已經淚流滿面,咸澀的淚水滴到了嘴中,她卻毫無感覺。此時她的臉色如死灰般慘白,看著已經瘋狂的夜君離,她猛地爬起身來,捂著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夜君離是個瘋子!他就是個瘋子!只可惜,自己竟然愛了這個瘋子,愛了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前,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在那天晚上救下了受傷的他后,便對他一見傾心。這十六年來,她拋棄了屬于自己的生活,跟著他顛沛流離,隱姓埋名,后來到了這個山寨,和他一起做了十幾年的匪徒。 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一直守著他,就算是他的心再冷再硬,也總有被她溫暖,為她柔軟的那一天。因為夜君離生性風流,所以她不擇手段地除去所有貌美的女人,所有可能入了夜君離的眼睛,對她有威脅的女人??蓻]有想到,他竟然一直以來心里都有一個女人,而且他這十六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竟然是他的親jiejie! 二當家的只覺得腦子里嗡得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她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流著淚漫無目的地跑著,十六年的等待終成了泡沫,如今她的心里,是無窮無盡的絕望! 她沖進自己的房間,猛地把門關上,頹然地坐在了地上捂著臉大哭起來,她哭著,發泄著,不知過了多久,在她所有的淚隨著愛一同哭干時,她抬起頭,忽然看到了那個躺在自己床上的孩子,那個可愛的女娃,此時正睜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睛望著自己,忽然對著自己咧嘴笑了。 二當家的一下子愣在那里,和瑟瑟對視著,不知過了多久,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站起了身來,到床邊笨手笨腳地抱起了瑟瑟,顫抖的手撫摸著她嬌嫩可人的小臉蛋,二當家閉上眼睛,咬了咬唇,似乎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不管怎么說,你都是無辜的……就算他會發怒,會殺了我……我也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了……” “就讓我把你送回去吧……” ☆☆☆☆☆☆ “十二天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青鸞在屋子里不安地來回轉著,暗衛一個接一個地回來,都沒有帶來半點消息。 “那個三當家的嘴,還沒有撬開嗎?”青鸞問向走進來的暗衛,蹙眉道。 “這十二天什么法子都用過了,已經折磨得沒個人樣兒了,可還是什么都挖不出來?!卑敌l沉聲道,“屬下覺得,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繼續打,不管怎么樣,都得把線索給我挖出來!”隨著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鳳影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他一拳捶在墻上,眸中是滔天的怒意,“我就不信,那個洞會憑空消失了!既然當初夜君離可以把那個洞打開,我們就一定能找到辦法!” 那日顧清歡和慕容珩跳進去后,夜無情和青嵐也跳了進去,可是就在幾個人進去后,那個被夜君離打開的洞,自己猛地合上了。不管他們事后怎么找,都找不到再次啟動那個深洞的機關,而且就算是他們拆了那個寶座,也根本沒有發現半點線索,甚至試圖向下深挖,也是徒勞無功。 如今他們找到慕容珩和顧清歡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那個被夜君離留下的三當家身上,可是嚴刑拷問了他十二天,嚴刑拷打下,就算是神仙也開了口,可這個三當家的,怎么就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呢?! “或許,他和我們一樣,根本就不知道!”青鸞蹙眉,沉聲道,“他若是知道,夜君離就不會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而是帶著那個二當家的走了?;蛟S對夜君離來說,這個三當家的就是他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嘍啰,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種機密之事!” “我們拷打他的時候,他求爺爺告奶奶地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說夜君離和二當家的是一起的,當年他們兩個人一起上山,殺了這山寨原來的主人,占山為王。而他,不過是當初見風使舵,歸順了他而已。所以夜君離對他,并無信任可言?!卑敌l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怎么辦?”鳳影急得直跺腳,“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十二天,把這方圓百里翻了個底朝天,可是半點痕跡都沒有。這夜君離究竟把主子帶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兩個人說著話的時候,忽然一個暗衛匆匆走了進來,在青鸞耳邊耳語了幾句后,青鸞臉色突變,瞬間煞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鳳影著急地問道。 青鸞似乎是被暗衛所說的消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朝中……朝中竟然要擁立楚王……登基……” 慕容珩失蹤的消息,不知被誰走漏了出去。本來滿朝文武都認為慕容珩和顧清歡到江南游玩,可沒有想到,就在三天前,不知是誰在朝堂上散布了謠言,說慕容珩和顧清歡已經失蹤半月有余,如今朝堂上一片嘩然,大臣們人心惶惶,不知是誰牽了個頭,說什么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皇上已經失蹤,那便應該顧全大局,擁立楚王為帝。恰巧此時,不知是誰翻出了慕容珩曾經立下的一道圣旨,正好圣旨上也說明,若是皇帝有不測,皇后產子則皇子即位,楚王為攝政王;皇后產女則楚王即位。如此一來,那些有心支持慕容澈的人更是有了主心骨,根本無心尋找慕容珩和顧清歡的下落,而是前去對著慕容澈獻媚了。 青鸞恨恨地一跺腳,“回天耀!”轉身就帶著暗衛離去。 若不是顧丞相聯合顧命大臣在朝堂中穩住朝局,和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對抗,想必如今他們早就已經擁護慕容澈登基了。只要慕容澈登上皇位,到時候就算是陛下和娘娘脫險了,回京后必定也是另一場腥風血雨??! ☆☆☆☆☆☆ 天耀楚王府。 慕容澈的書房前,跪了很多請命的大臣。而書房內,慕容澈煩躁不安地在里面來回踱著步,他身邊站著的一個大臣在勸他。 “王爺,您還在猶豫什么?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陛下和娘娘下落不明,您身為天耀的王爺,理應站出來主持大局??!”這個大臣,正是曾經和簡丞相交好的禮部尚書,當初簡丞相事發后,他也受到了些許牽連,被慕容珩貶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官,如今正好趕上了慕容珩出事,他自然不會放過東山再起的機會。 “李大人!”慕容澈煩躁地一甩衣袖,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們身為臣子,如今皇兄和皇嫂下落不明,你們不前去尋找,反倒在這里教唆著本王做些不忠不孝之事!李大人,你好歹也是做過禮部尚書,難道連這點忠君的道理都不懂嗎?!” “正是因為微臣要對陛下盡忠,對天耀盡忠,所以微臣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天耀一日無君,群龍無首!”李大人彎腰沉聲道,“如今陛下娘娘失蹤,朝野震驚,人心惶惶,王爺理應臨危受命,力挽狂瀾。更何況陛下曾經御筆親書,若是他有朝一日身有不測卻無皇子可繼承大統,便由您楚王即位,主持大局??!” “誰說皇兄他身有不測?”慕容澈沉聲道,“皇兄不過是和皇嫂去江南游玩,玩得起興暗衛跟丟了而已。這才幾天,你們就如此沉不住氣,要讓本王登基?若是過不了多久皇兄回來了,你們是把本王置于何地??!” “王爺您也太天真了吧,陛下娘娘十幾日了沒有消息,按照天耀的規矩,此時理應新皇登基,主持大局了??!” “不要再說了!”慕容澈不耐煩地打斷了李大人的話,“主持什么大局?別說本王現在根本就不相信皇兄失蹤了,就算是皇兄真的失蹤了十天半個月,如今天耀正值鼎盛,如此盛世會出什么大事!所以你們就回去各司其職,不要再到本王面前說什么主持大局力挽狂瀾之類的話來煩本王!你們臉上那兩個窟窿眼兒是留著喘氣的嗎?你們也不看看,就算是皇兄不在朝中,天耀能出什么事!” “王爺,您這句話可就不對了?!崩畲笕嗣ι锨耙徊?,對著慕容澈說道,“微臣知道您一向無心政事,可是恕微臣斗膽,說句犯上的話,您怎么能糊涂到這個地步??!如今天耀的情況,難道您心里一點都不清楚嗎?” “清楚?本王當然清楚?!蹦饺莩盒绷死畲笕艘谎?,“如今我天耀收復了北燕,此時四海昌平,萬國朝貢,正是百年難遇的盛世!” “王爺,您這句話說的可不對了?!崩畲笕搜凵亮顺?,繼續說道,“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天耀剛剛收復北燕,的確是稱霸天下,可是當初和北燕一戰就元氣大傷,使得西域對我們虎視眈眈。如今陛下失蹤的消息一出,百姓人心惶惶,那些北燕舊部已經有了異動,微臣聽說,他們是想要聯合西域,對我天耀不利??!” “北燕!他們到了這個地步,怎么還不老實!”慕容澈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恨得牙癢癢,“早知道他們賊心不死,當初皇兄就應該斬草除根!本王就不明白了,當初皇兄為什么不干脆殺了北燕皇帝和北燕余孽,斬草除根,而是把他們帶回天耀關押!如今他們找到了機會就興風作浪,這些蠻人,竟然還異想天開,想要和西域聯合,東山再起!” “當初陛下仁慈,饒了他們一命,本以為他們會感恩戴德,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不識時務?!崩畲笕肆⒓错樦饺莩旱脑捳f了下去,“既然如今北燕余孽有異動,而如今陛下娘娘又下落不明,王爺更應該出來主持大局,力挽狂瀾,將這些北燕隱患扼殺在萌芽里??!” “李大人的意思是?”慕容澈看向李大人,蹙眉問道。 “自然是要先下手為強!西園里的那些北燕皇室,留不得了?!崩畲笕搜凵褚缓?,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本王哪里能夠做的了那個主!”慕容澈一驚,他低聲道,“當初皇兄出征歸來,將北燕余孽軟禁在西園,更是對著本王三令五申不得動他們,如今你竟然要讓本王殺了他們,若是皇兄回來知道了,他會罵死本王的!” “那王爺覺得,若是北燕余孽與西域勾結,做出了危害天耀的事情,到了那時陛下知道,不也要怪您嗎?”李大人看著慕容澈,繼續趁熱打鐵,“更何況如今陛下已經失蹤半月有余,生死未卜。所以老臣們才懇請王爺出來主持大局,穩定朝堂,以防北燕和西域趁機作祟??墒峭鯛敳辉敢馔ι矶鲋鞒执缶?,我們做臣子的自然不能逼迫。只是此時真的不能再這樣猶豫下去了,王爺既然又想要等著陛下回來,又不想天耀時局變亂,那也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將那些對天耀有異心,有威脅的人,全部……斬草除根!” ☆、第五十八章 牛在天上飛 [vip] 章節名:第五十八章 牛在天上飛 無盡之林中。 怪人在看清了顧清歡的面容后,忍不住倒退了一大步,他亂發遮掩下的面容竟像是要龜裂開一般,生生擠出一雙瞪得渾圓的眼睛,凸起的渾濁眼球中,詫異里透著震驚還有難以置信。 “她……她是……她竟然是……”怪人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顧清歡,卻是朝慕容珩說道。 “現在你還要殺了我們嗎?”慕容珩平靜地看向那個怪人,微微一笑。 “不,不?!蹦莻€怪人倒退著,不敢置信地看著顧清歡的容貌,他忽然用手撫上自己的獠牙,一雙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喜和震驚?!拔业攘诉@幾百年,終于等到了這命定之人!哈哈哈,天可憐見,看來夜兒終于原諒我了,小靈兒也不再恨我了,我終于可以解脫了,終于可以解脫了!哈哈哈……” 那個怪人興奮地手舞足蹈,他渾濁的眼睛里滾落出大滴大滴的淚,看向顧清歡的眼神里滿是狂喜,似乎是被困于沙漠的瀕死之人,忽然發現一片綠洲一般。 “朕果然沒有猜錯,你就是這個大陸的開國皇帝,朕的先祖?!蹦饺葭窨粗枪秩说目裣?,心中越發通透了起來,可心里依然還有著很多疑問,慕容珩問向他,“朕聽說,當初是因為靈門先祖給你和黑暗一族下了死咒,才使得這幾百年來黑暗一族和皇室互相廝殺??墒钱敵跄悴皇窃谡`殺了黑暗一族圣女后,自盡而亡了嗎?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活到了現在?” “這都是報應,都是報應??!”那怪人憶起往事,大滴大滴的淚從臉上滾落,他目光空洞,望向遠方,哀傷的氣息彌漫在山林里的每一個角落,使得山林中陰風陣陣,樹葉都隨之狂舞了起來。 “當初我失手誤殺了夜兒,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我的懷里,自己卻無能為力。我悲痛之下,拔劍自刎本想一死了之??蓻]有想到,小靈兒她竟然如此恨我!她當初離開時在我體內種下的死咒,這死咒不僅會讓我和夜兒的子孫后代互相廝殺,更是詛咒我生生世世不能和她在一起!夜兒死了,我連隨她而去的機會都沒有!不管我用什么方法自盡,我都會再一次活過來,被痛苦折磨,被死咒折磨,慢慢變成一個吸人血吃人rou的妖怪,而且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夜兒死了,我卻要痛苦地活著,一活就是數百年。數百年來,我親眼目睹死咒將我們的后代折磨,讓他們互相廝殺,相愛不能相守!我真的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后來我干脆躲到了這里來,躲到了埋葬夜兒的地方,等著她原諒我,等著小靈兒的氣消了……我本以為此生都不會等到這一天,可沒有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真的來了!” 那怪人說著,興奮地看向顧清歡,伸出手來就想要觸摸她,卻不想慕容珩抱著顧清歡一躲,躲過了他的手。慕容珩撫摸著顧清歡的臉頰,女子睡得沉沉的,不管外面發生了什么,似乎都沒有要醒過來的打算。 “別動她?!蹦饺葭駥㈩櫱鍤g護在懷中,轉頭看向那個怪人,對他始終保持著警惕?!澳阒涝鯓悠平猱斈甑乃乐鋯??” “只要我死了,死咒自然而然就可以破解了?!蹦枪秩思鼻械乜粗饺葭?,生怕他不相信自己,話語急切而誠懇,“讓她殺了我!這個世上也只有她能夠殺得了我,也只有她,才可以破解這個死咒!” “讓歡兒殺了你?”對于這個破解之法慕容珩很是驚愕,他懷疑地看著那怪人,似乎在思索這個提議的可靠性。 “對,這個詛咒之所以能夠延續這么多年,就是因為我一直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詛咒在我體內,早就和我融為了一體,我死它死,我存它存!只要我死了,死咒就可以破解了,皇族和黑暗一族,就再也不用如此廝殺了!”那怪人越說越快,越說越急切,“她既是黑暗一族的人,也是靈門的人,那就是說,她是夜兒和靈兒同時選中的人!所以她就是那個能夠殺掉我,破除詛咒的人!你們也不想這個詛咒繼續延續下去是不是?那就讓她殺了我,讓她殺了我吧!只要她把匕首插入我的胸膛,我就可以解脫了!我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脫了!快,快讓她殺了我吧!” 那怪人捶著胸膛,撕扯著頭發,急切的語氣近乎懇求。 “殺了你,我們也難逃一死?!蹦饺葭癖Ьo了顧清歡就是不撒手,“不過既然你在這里生活了上百年,就一定知道怎樣從這個無盡之林中出去。只要你把我們安全帶出去,我就可以替你向歡兒求情,讓她殺了你,給你真正的解脫?!?/br> “好,好,好?!蹦枪秩藴I流滿面,重重地點點頭,他的眼睛里,閃爍著欣慰和解脫的淚光。 ☆☆☆☆☆☆ 當顧清歡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倚靠在山洞里的墻壁上,而慕容珩卻不知所蹤了。 顧清歡心里一驚,她快步走出了山洞,找了沒多遠便看到慕容珩正蹲在溪澗邊,手里拿著一只剛剛捕到的兔子,正在水中給它清理。他清理好后,提著兔子耳朵站起身來,一轉身就看到顧清歡站在不遠處看著他,見她沒有穿披風就站在風里,慕容珩快步走了上去,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你醒了?怎么不披上披風就跑出來,小心著了涼,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成了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里,做一對野人了?!?/br> “你還說我呢,你不好好睡覺,怎么跑出來捉兔子了?”顧清歡一直覺得慕容珩是個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帝,如今看著他捉兔子洗兔子,倒是別有一種風味。 “還不是看著你昨天晚上吃柿子的時候,一副死去活來的樣子。這不正好碰上一只兔子,索性捉來我們一起烤著吃,給你改善改善?!蹦饺葭褚皇痔嶂米?,一手攬著顧清歡朝著山洞走去。 山洞里,兩個人把兔子架在火上烤熟,一人一口香噴噴地吃了起來。 “慕容珩,我怎么有一種感覺,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香的兔子了?!鳖櫱鍤g一邊吃著兔rou,一邊砸著嘴,香噴噴的味道讓她極為滿足。 “這可是朕親手捉的,洗的,烤的,若不是最香的哪里能對得起朕親力親為?”慕容珩一邊烤著兔rou,一邊勾唇淺笑,對于顧清歡的夸贊毫不謙虛。 “慕容珩,你快看,那邊的牛怎么沒了?”聽了慕容珩的話,顧清歡哼了一聲,她咬了一口兔rou,忽然眼睛一亮,手朝著外面一指,驚異地喊道。 “牛?”慕容珩不明所以,順著顧清歡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沒有發現牛,正疑惑時,卻聽到顧清歡在他耳邊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邊的牛怎么都跑到天上去了?你看嘛,都在天上呢!”顧清歡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朝著慕容珩吐吐舌頭,“慕容珩,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 慕容珩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顧清歡捉弄了,他瞇起眼眸,輕笑了一聲,“顧清歡,連朕都敢嘲笑,你膽兒又肥了是不是?”慕容珩說著,作勢就要搶走顧清歡手里的兔rou,不讓她吃。 顧清歡靈巧地躲開了,于是兩個人在這不算寬敞的洞xue里開始了你追我趕,搶兔rou大戰。沒過多久,顧清歡就被慕容珩追上,慕容珩伸手要去搶,卻不想顧清歡猛地向后一靠,想閃過去,誰知“轟”得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厚厚的巖壁居然就這樣被顧清歡給撞塌了,露出一條漆黑的通道。 看著那通道,兩個人都怔住了,面面相覷。 許久,慕容珩看著顧清歡,仔細地審視著她,扯了扯嘴角,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歡兒,難不成你已經練成了前所未有、舉世罕見的神肩功?一肩既出,毀天滅地?” “我感覺,是你練成了隔山打牛的絕世神功吧?”顧清歡目瞪口呆地看了看被自己肩膀撞塌的巖壁,又看了看慕容珩的手,若有所思道。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都笑了出來。 “看起來,這巖壁只是薄薄的一層,我們之前都沒有注意到呢?!鳖櫱鍤g不再開玩笑,她望著黑洞洞的通道,忽然間歡喜道,“慕容珩,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出口,可以連通到外界,或者是黑暗一族的神秘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