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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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底的前一天,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我那個周扒皮的老板——柏冬凜,讓我提前開始上班,說今天要跟顧方年他們正式敲定所有方案的詳細細節。 沒辦法,老板去年給了還算豐厚的年終獎,我當然要表現表現我優秀員工的架勢。 推開會議室的玻璃大門,我瞬間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如果我早知道今天參加會議的人員關系之間這么復雜,我一定會去商場挑一個最精致昂貴的紅包然后將年終獎只多不少的包進去接著雙手退還給我的老板,最后告訴他:“愛誰誰,姑奶奶我不伺候了?!?/br> 但萬事難買早知道,從我踏進會議室開始,我就騎虎難下了。 這么說吧,里面的氣氛尷尬到我想立馬從十二樓高的陽臺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我轉眼看看這個辦公室里,倒也不是我最不自在,我看我老板已經臉色臭的要殺人了。 我估計他也沒想到,新年頭一天上班,是這么副情景,也是活該,壓榨我們小老百姓的勞動力,老天總是要收拾收拾他的。 我用盡量得體的微笑看著眼前的眾人,轉臉問坐在顧方年右手邊的許格子:“怎么了?明天世界末日,今天過完大家反正都不過了是嗎?” 許格子攤開手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這么個情況,早知道我就帶了炸藥來,索性炸了這棟樓好了?!?/br> 顧方年微微側過臉來,不說話,但用眼神無聲的詢問我,我連忙擺了擺手推辭:“別別別,我解釋不了,你問許格子好了?!?/br> 許格子一下往后靠倒在座椅的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開始給顧方年介紹:“來,給你介紹一下,對面那位,你的合作方,我的前男友?!?/br> 又抬手指了指坐在柏冬凜旁邊的朝陽:“這位,我前男友的正牌女友,也是張未乙的初戀情敵?!闭f著又補充了一句:“假想敵!” 我抬手作勢要打她,她吐了吐舌頭,不以為然。 “奧,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吧,我是他們倆的小三,但他們倆個實在情比金堅,我就被甩了,這感情,真令人羨慕!” 許格子說完,還很配合的咂咂嘴,柏冬凜臉上充血,梗著脖子,我隱約能看到他爆起的青筋,朝陽倒是沒什么,依舊淡定的喝著茶,翻動著會議資料,好像大家說的事情跟她毫無關系一般。 我在想,怪不得人家是名門淑女,大家閨秀呢,跟我們這一比,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忒能拿的住了。 許格子嘴角噙滿嘲笑,又反手指了指顧方年:“這個,你們的甲方,我未婚夫,你們理解一下,恩愛情侶,難免難舍難分?!?/br> 柏冬凜極不自然的咳嗽兩聲,我看情況不太對頭,趕緊出聲打圓場:“你別聽許格子瞎說,我們還是干正事,開會,開會....” 顧方年到底紳士的多,點了點頭然后就默然的翻開會議資料,并沒有被許格子一翻夸張的介紹影響到的樣子。 朝陽也適時的開口,不著痕跡的轉移著尷尬的氣氛。 “我是做畫展營銷策劃的,手上有比較豐富的宣發資源,聽說你們雙方都挺重視這次合作的,所以基于友情關系,來幫個忙?!?/br> 朝陽的聲音細膩溫柔,帶著南方姑娘特有的吳儂軟語的意思。 顧方年停止翻頁的動作,第一次正式把目光放在這個優雅知性的女人身上,眼神飛速的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然后淡淡的開口:“看來我沒有選錯合作方,合作愉快?!?/br> 柏冬凜往朝陽的身邊再靠了靠,這個細小的動作在我看來就像妻子證明自己忠貞不渝的古代嫖。 雖然我出入風月場所,紅顏知己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但我心不變啊,我愛的還是正妻啊。 想到這里,我不禁笑出了聲,等我反應過來,大家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在我身上,我呵呵笑了一聲,解釋道:“我也覺得,合作的好,合作的好?!?/br> 一直默不作聲但隨時暴怒的像個獅子的柏冬凜開始把控會議節奏,老板嘛,都是這樣,專長就是開會。 “我剛剛翻看了你們那邊助理送過來的資料,公益短片的主角,您這邊是有合適的人選,確定不需要我們準備備選了是嗎?”柏冬凜的看向顧方年,雙手交叉相握,氣勢十足。 我再一次聽到討論這個話題,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從柏冬凜的問話中,我多半已經知道最后許格子還是妥協了,可總是不死心,心里存著一些僥幸。 我多怕顧方年和陸與之一語中的,他們曾異口同聲的篤定,許格子會同意的。 顧方年反倒是很放松的神態,右手的指節微微彎起輕輕敲打著桌面,一下一下的,好像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 他故意將沉默拉長了很長的時間,等大家的等待到達最高點再沉穩的回答:“我的助理已經去接洽我岳父的時間了,等敲定好雙方的行程,這邊就可以開機拍攝了,想必你也清楚,我的岳父是市內有名的代表性機關干部,形象正面,又他來做代表,再合適不過了,不僅博了好名聲,也能有力的替我打開國內市場,一舉兩得?!?/br> 后來他們又再聊了一些細節部分,我沒注意聽,難得的走了神,我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許格子的身上。 我很少在許格子身上看到安靜這兩個字,她垂著頭,耷拉著腦袋,外面微弱的陽光透過玻璃零散的落在她黑色的發梢上。 許格子有一頭烏黑透亮的頭發,她的發質很好,發尾從沒有什么發黃分叉,她告訴我那是因為她家是老一輩的老古董,她mama娘家是有名的書香門第,老爺子曾放過話,家里的小輩誰要敢折騰頭發,五顏六色的或者穿著奇裝異服,就把他們的腿打斷。 我還嘲笑她表面功夫,面上裝的人五人六,骨子里到了多大都是叛逆青年。 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張牙舞爪,盛氣凌人的樣子,真到了看她低眉順眼,無可奈何的時候,我心里總歸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