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 祁昭很想反駁,但他不得不承認,他還真的清楚。 先是在那日清晨跌倒時不小心觸碰到了某處不可言說,知道了那處的熱度和硬度,之后沐浴時親眼看到,又更加清楚的記住了尺寸和顏色,不得不承認,確實挺行的。 祁昭一瞬間窘迫到了極點:“謝慎,你……” 謝慎自然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模樣一下子便正經起來,微笑著朝祁昭伸出手:“祁昭,來?!?/br> 祁昭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又要搞事,謝慎見了,眉頭微挑,上前一步將祁昭的手握在手下,緩步下了閣樓。小傻子被他牽著往前走,很快認出來這是去往自己住處的方向,頓了頓,不由想到了一些不大純潔的東西。 這種感覺,為什么那么像示愛后立即開房? 祁昭的住處很快到了,謝慎停下腳步,讓祁昭走在了他的前面。 祁昭疑惑的回頭看他,謝慎笑容很溫和,說:“其實我也為你準備了禮物,進去看看吧,我想,你會喜歡的?!?/br> 祁昭有點慫,盯著謝慎看了半晌,見后者還是那副坦坦蕩蕩的模樣,心里的防備稍微淡了些,再加著他也有幾分好奇,猶豫了一下后,上前伸手推開了門。 “祁昭昭!” 渡聞抱著他的八卦盤和占卜龜殼眼神亮晶晶看過來,開心的喚了祁昭一聲,身后跟著越滄。 祁昭驚喜的看著他們:“你們怎么來了?” “之前不是在信里對你說過最近有件大事嗎?”渡聞笑瞇瞇的晃了晃手里的文書,“祁昭昭,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又是一座城的人了,至于原因如何,這你還是要問謝城主?!?/br> 謝慎抿唇笑了笑,目光柔和看著祁昭,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渡聞嘖了一聲,祁昭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收回手,低頭笑了笑,就瞥見越滄伸出手,也把渡聞的手握住了。 祁昭眼神在他們交握著的手上停的久了點,小神棍眼神不自然晃了晃:“祁昭昭你看什么,就許你有道侶,還不許我和死jian商在一起?” 話音落下,越滄笑了,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死jian商,昨晚你可不是這么叫我的?!?/br> 猝不及防的渡聞:“……” 猝不及防的祁昭:“……” 這車的開得太快,渡聞回頭怒視了越滄一眼,祁昭不敢聽,倒是邊上的謝慎聞言眼神微斂,意味深長停在了祁昭腰上。 …… 渡聞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先給祁昭驚喜,他和越滄剛入居晚景城,要忙的事情不少,雖然都在灑金街上,可祁昭之后連著幾日都沒見到他。 至于祁昭過得如何,祁昭表示,他不想說。 謝慎是真的很撩,從前祁昭就覺著他無論眼神還是笑都很是勾人,現在成了道侶,祁昭才發現謝慎以前其實是收斂過的,而不加收斂的謝慎如何,祁昭每日腰都是軟著的。 最后一步還沒到就已經成了這樣,若真到了那天,祁昭想都不敢想。 清晨,祁昭去了灑金街,進門后便懶散的窩到了藤椅里,無論草木們說什么都不想動。 赤火草在旁邊盯了他許久,語氣嚴肅下了結論:“欲求不滿?!?/br> “有眼光?!?/br> “肯定是?!?/br> “噫,正經點好嗎?” 祁昭現在對正經和不正經這兩個詞異常敏感,聽到后看過去,發現讓草木們正經的居然是那株最喜歡偷藏小黃書的靈泉草。 祁昭:“……” 靈泉草自以為討好了祁昭,晃著葉子蹭過來,先是嘿嘿嘿了幾聲,才說:“祁昭昭,你看我最近這么乖,上次被沒收的那本書,你看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 祁昭無奈看了它一眼,雖然覺著這愛好不太和諧,但也不想難為它,就點了點頭。 靈泉草葉子開心的轉了個圈:“祁昭昭,么么噠!” 祁昭一笑,從藤木桌邊上的那摞書里找它的小黃書,來回翻了數次,卻沒見到書的影子。 靈泉草期待的眼神黯了下去,語氣要多傷心就有多傷心:“祁昭昭,我的書是不是丟了?” 聽著特別可憐,祁昭急忙又仔細翻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見狀,靈泉草的葉子徹底耷拉了下去,也知道肯定是找不到了,失望的窩到了角落,自言自語不知道在那邊嘟囔著什么。 祁昭心里油然而生出沉重的罪惡感,但也沒辦法,他記著小黃書一直是在這里放著的,碰過他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謝慎,不應該會丟。 等等,謝慎? 角落里的聲音這時也傳到了他耳中,靈泉草果真不是正經草,在那里不斷嘆惋某些體位和撩人技巧它再也看不到了,他話里的內容祁昭聽著莫名耳熟,半晌,突然一頓。 那些不就是謝慎日常用來撩他的法子嗎? ……心機狗。 祁昭瞇了瞇眼睛,一瞬間被氣得想笑,坐在藤椅里想了一會兒,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起身走到角落,伸手戳了戳頹喪的靈泉草,靈泉草以為祁昭是來對他道歉了,雖然心里不是很想原諒,但顧忌到自己大氣的草設不能崩,還是回過頭:“怎么了?” 祁昭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是開了口。 “那個,就是,咳,之前的那種小黃書……你還有嗎?” 第45章 第45次不正經 靈泉草一哽:“……” 它的葉子偏過頭來, 不可置信問:“祁昭昭, 你說什么?” 話說出來就沒那么不好意思了, 祁昭摸了摸鼻子,將之前的話重復了一次, 草木們聽見, 晃著葉子朝他齊齊噫了一聲。 靈泉草已經丟了一本珍藏小黃書, 實際上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存貨貢獻出現的, 但無奈來討要的人是祁昭,它權衡了一下,認命的垂下葉子:“……有?!?/br> 它背后探出兩根藤蔓,沿著靈植店繞了一圈,從各個角落里把它藏的小黃書找出來堆到了祁昭面前,滿滿一摞, 祁昭看得目瞪口呆,草木們也是一樣。 沉默半晌, 金錢草開了口:“噫,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草?!?/br> 靈泉草葉子捂著花瓣, 害羞的對祁昭說:“你記得先看上面的嗷, 下面的略微有點重口,我怕你受不住?!?/br> 祁昭不信,從最下面抽了一本瞥了一眼, 頓時面紅耳赤把書合上了。 靈泉草也很不好意思,干咳了一聲,末了還沒忘記鼓勵祁昭:“祁昭昭, 加油!” 祁昭忍不住笑了,抱著那摞書坐回去,不得不說靈泉草是老江湖,放在最上面的書尺度正好,撩而不膩,最適合祁昭這種內心蠢蠢欲動偏偏臉皮還薄的人。 這一看就是兩個半時辰,正午時候。 祁昭挑了幾本放到懷里,關門回了城主府,謝慎還在書房忙碌,祁昭打算先把小黃書藏好再去尋他,就從邊上饒了過去,他選的這條路會路過花園,在草叢里捉蟲子的小黃雞眼尖的看到他,啾啾叫著跳了過來。 祁昭習慣性的蹲下身子揉了揉它頭頂的絨毛,突然覺著觸感不太對,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小黃雞正巧抖了抖羽毛,身上黏膩的紅色便盡數落入祁昭眼里。 他心里一跳,將手指湊到鼻尖嗅了修,一股鐵銹腥味。 小黃雞見他目光凝重起來,疑惑的歪了歪頭:“啾?” “你剛才去哪里了?” 小黃雞聽懂了,啄了祁昭衣擺一下,示意祁昭跟它走。祁昭起身,小黃雞帶他去的地方是花園深處,那里有一叢約莫有半人高的木芙蓉花,祁昭小心翼翼撥開枝葉,看到花叢背后躺著一人,玄衣上深色斑駁,散著濃郁的血腥味。 這人周身的氣息讓祁昭覺著有些熟悉,剛靠近,突然聽著有人哭著喚了祁昭一聲:“祁昭?!?/br> 居然是祁昭之前養著的青溪木的聲音。 它在這里,那地上躺著的人是誰不言而喻,祁昭繞過花叢,將昏迷著的人小心翻了過來,那人有著極其冷淡的眉目,果真是周澤。 “你們當初不是離開晚景城了么,這是出了什么事?” 青溪木哽咽一聲,還未說話,背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是謝慎,他之前就聽謝清說祁昭回來了,卻遲遲沒見到人,便親自尋過來了。 祁昭鉆出花叢,謝慎伸手摘去他肩上的花:“怎么來這里了?” “就是,我剛才撿到了,嗯……” 祁昭習慣往家里撿植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否則謝慎也不會被他帶回去,謝慎清楚他的性子,笑了笑:“是又撿到了什么植物么,這有什么不好說的,養幾日送到灑金街就是?!?/br> “不是?!逼钫血q豫了一下,心虛的說,“這次,是撿回了一個……人?!?/br> 說著,他錯開身子,背后的周澤便清晰進了謝慎的眼睛。 謝慎:“……” 謝城主抿了抿唇,突然覺著整個人都不好了。 …… “脈象平穩,識海也未受損傷,失血過多后的短暫昏迷,養幾日也就醒了?!?/br> 謝望收回手,又說:“這人身份應該不一般,你們最好查一查?!?/br> 周澤還昏迷著,唇上半點血色都沒有,但胸口處卻紋著一只展翅欲飛的火紅鳳凰,從鎖骨一直蔓延到腰身,在蒼白皮膚上鮮活到有些刺目。 祁昭對謝望道了謝,送他出了城主府,回來的時候謝慎正巧從里間出來,祁昭往里面瞄了一眼:“周澤是不是和鳳凰城有什么關系?” “鳳凰紋是鳳凰城的圖騰,他身上既然有,關系不會淺?!敝x慎說,“鳳凰城的事晚景城不好插手,回頭我給聶槃修書,讓他把人帶回去?!?/br> 祁昭點了點頭:“好?!?/br> 青溪木卻急了:“祁昭昭,不能讓鳳凰城的人來,追殺周澤的就是他們!” 祁昭一愣,朝謝慎看過去,謝慎微微皺眉:“鳳凰城追殺周澤?” 這不對勁,能擁有城池圖騰的必定是城主庇護的人,不可能會追殺。但植物心思純粹不會騙人,祁昭上前安撫的摸了摸青溪木的葉子,問:“小溪,你見過那些人嗎?“ “他們身上也有這樣的鳳凰紋,但是紋在后背,黑色的,很兇?!鼻嘞具煅手?,“以前在荒蕪之城時追殺周澤的就是他們,現在這么久過去了還是不依不饒,趁著周澤修煉的時候偷襲,他們模樣也特別可怕,臉上也有紋路,不是鳳凰紋,很詭異?!?/br> 聽它說完,祁昭一頓,他覺著青溪木口中所說的更像是魔物。 不是秦修這種天生的魔,而是白垣那種半路入魔的魔物。 天墟城的吸血魔藤一事剛塵埃落定,雖然背后仍有蹊蹺,但也算安穩了一些時日,誰知這還沒過多久,浮生界第二城又出了事。 祁昭和謝慎對視一眼,將青溪木放在周澤枕邊,出了里間后合上門。藤木門將里外隔開,祁昭看向謝慎:“你有什么打算嗎?” “先等聶槃的回信?!敝x慎說,“這畢竟是鳳凰城的事?!?/br> 七城之間維持著各自的權衡,這點祁昭也清楚,聞言說了聲好,又往里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個,這里周澤住著,我晚上怎么辦?” 謝慎早等著他問這事,一笑:“你自然是隨我住?!?/br> 祁昭目光幽幽看著他:“我怎么覺著你這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