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顧念稚還納悶兒呢,“怎么了突然回酒店,我一會兒就回去?!?/br> 沈寧道,“長清晚上有暴雨?!?/br> 他說完了這句話,第一顆黃豆大小的雨珠就砸在顧念稚的臉上,接著是一發不可收拾的,跟斷了線似的往下砸的雨水,她跑都來不及跑,衣服上斑斑駁駁的水漬就浸染開了,顧念稚一遍跟沈寧掛了電話,然后往車站站臺跑去。 她剛才打著電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跑的時候才發現,離開了賓館還挺遠,少說一二百米,邊上有個沒人等車的車站,上頭是個空的,只有十厘米的出頭,壓根兒擋不住這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 顧念稚在里頭站了一會兒,風刮著這雨到處亂飄,顧念稚沒多久全身就濕透了了,特別是頭發,她還帶著短短的假發,貼在頭上十分難受。 邊上有個電話亭,顧念稚站了一會兒之后才看見的,電話亭的電話似乎是壞的,總之沒人使用,外頭還有點臟,顧念稚現在那兒還能顧得上這些,趕緊就往電話亭里鉆,才勉強躲了些雨。 她到了里頭,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假發摘了下來,這假發質量還挺好,顧念稚里面的頭發一點兒也沒有沾到雨水,她的發質本來就好,無論壓了多久,散下來都又直又順,像瀑布一樣,沈寧晚上和她睡覺的時候,就愛把手□□顧念稚頭發里,這什么毛??? 顧念稚拒絕過兩次無果,就沒下文了。 如今在這個電話亭里,這頭黑色的長發散下來,發尾沾了水,立刻就濕了一些。 顧念稚今天穿的也不多,一間條紋格子的襯衫,還是她那條破了洞的牛仔褲,大冷天的也不肯穿一條秋褲,別的怕冷的保暖內衣都穿上了,只有她還在過夏天。 她把假發取下來,抖了兩下,想整理整理,放好了,下次還能用,結果整理的時候,一束手電筒的強光照了過來,顧念稚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臉,眼睛被強光直射,瞇了起來,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一束白光,還有個模糊的人影,舉著傘站在大雨之中。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可就不是這樣了。 楚垣今天找了兩個保鏢把顧念稚綁起來之后,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對,覺得自己太沖動了,他父母雖然位居高位,自己也沒受過什么委屈,在學校里甚至還沒有顧念稚當年那么囂張,只是別人都怕他幾分。 所以今天被顧念稚打狠了,惱羞成怒之后,才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楚垣下午回到家糾結了只有兩個小時,就立刻出門去了綁顧念稚地方的廢棄學校,結果趕到學校一看,哪里還有什么顧念稚的影子,只有兩個躺在地上,被反手綁住的保鏢,楚垣幾乎立刻斷定是顧念稚跑了,而且跑了之后,失態很嚴重。 被這樣綁了去,第一時間就是會去報警,楚垣去了警局一趟,也沒找到這個人,等那兩個保鏢回過神之后,楚垣才開口問,顧念稚去哪里了,其中一個只聽到了顧念稚報了個賓館的名字,而且當時的情況,也由不得他能聽得多清楚,楚垣怕事情鬧大了,被自己爸媽發現,立刻就叫人開了車,找到了這個賓館。 長清市叫幸福賓館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起碼對于一頭霧水亂找的楚垣,大致就是這個感覺,但是這么多星星里面,他不知道受了哪方神靈的指引,在第一家幸福賓館,找到了顧念稚。 他一開始是不相信的鵝,找到她的時候嚇著暴雨,這個短頭發的娘炮衣服濕了大半,跑到了電話亭里,他剛想開口叫,就看見顧念稚扯下了假發,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楚垣下意識的想看清楚,這道光就這樣掃到了顧念稚的臉上。 這女人襯衫貼著漂亮的身材,瞇起來的眼睛沒有白天的銳利,雨水順著下巴落在胸口。 顧念稚晃了神,這個場景的既視感實在是太強了,楚垣長得像沈寧,當年顧念稚還在部隊的時候,沈寧也是撐著這么把黑色的傘,站在暴雨之下,遠遠地看著他。 只是那時候,沈寧立刻就跑了過來,把她從大雨中拖進了懷里。 顧念稚一下子沒明白過來,愣愣的叫了聲。 “沈寧……” 第71章 是顧念稚 顧念稚再看了眼,發現這人是楚垣。 她與楚垣對視,先開了口,“有傘沒?” 楚垣回過神,瞪大了眼睛就,“你他媽是女的??!” 顧念稚道,“我問你有沒有多余的傘,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男的了?” 楚垣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死活不肯面對現實,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放到了? 楚垣往前走了幾步,把顧念稚從電話亭里扯到傘下,顧念稚嘖了一聲,打開他的手,用力有點大,楚垣被打的晃了下身體,“有完沒完?” 她奪過楚垣的傘,自己趁著,楚垣被淋在大雨里,終于清醒了片刻,趕緊往傘里躲,“你要去哪里?” 顧念稚道,“回賓館?!?/br> 楚垣突然從口袋里拿了一疊錢出來,放在顧念稚懷里,“今天我不對,你別到處亂說?!?/br> 顧念稚被塞了把錢,愣住了,“哦喲,你這是封口費???綁架了我就想這么息事寧人啊,怎么全天下的便宜都給你撿???” 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加起來也有四五萬,顧念稚看著就像個高中生的樣子,楚垣拿出這筆錢,理應是夠的,搞不好還能把顧念稚嚇一跳,但是很顯然,他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想過,而且這個女人似乎還想搞點事情出來。 楚垣當即就問了,“你想干嘛?” 顧念稚道,“我不想干嘛?!彼炎约簼裢傅念^發盤了起來,“你認識蘇中孚嗎?” 楚垣詫異道,“你說表叔?” 顧念稚在心里笑道,這個蘇中孚真是侄子遍地走,其實這也不奇怪,大世家的聯姻十分常見,像沈寧,楚垣這樣,生在世家的,很容易就搭上一點親戚關系,顧念稚看楚垣高中的樣子,估計見了沈寧還要叫一聲哥。 顧念稚道,“你帶我去見他,我有事情找他,你幫我做到了這件事,咱們今天的帳就一筆勾銷?!?/br> 楚垣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顧念稚。 他有自己的思考,第一,,顧念稚看起來是與表叔相熟,并且熟到了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第二,顧念稚身手不是常人,像是專門訓練過的,楚垣知道自己表叔是在軍方做事的,這樣把左右的條件對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等顧念稚換上了衣服,又把假發帶了起來,楚垣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顧念稚長發和短發的區別還是挺大的,也許是他自己帶了有色眼鏡,總覺得長發的顧念稚,看著順眼一點。 顧念稚話不多,她和沈寧呆久了,難免沉默。 楚垣坐在車上,也沒理她,聽著耳機,自顧自的閉眼假寐,直到車開進了一座大宅子里,停了下來,顧念稚下車的時候。睡著的楚垣突然開口,“你昨晚上,喊我什么?” 顧念稚可憐的腦容量怎么會拿去記這些東西,她早忘得干凈。 結果楚垣又開口,“沈寧是誰?” 顧念稚心說,原來這個小兔崽子不知道沈寧是誰,那也許就是蘇中孚遠一點的親戚了,又或者不是沈寧這個圈子的人,她沒思考多久,就回答了,“關你屁事,下車帶路?!?/br> 顧念稚這個日天日地老子最刁的性格,從高中開始延續到現在,認識她的人熟悉這個,對她總是無限包容,特別是沈寧,他本來就不是愛計較的性格,也不容易生氣,對顧念稚自然是百般退讓。 但是楚垣沒見過這么刁的飛起的女人,但一想,自己還有把柄在這人手上,于是把怒氣值往回咽,一句不說的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