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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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片刻,楚騫依舊堅持著先前的說法:“啟稟父皇,昨夜并沒有什么刺客,兒臣一直在鸞兒的房外守著,還有秦家的兩個meimei,也一直陪著鸞兒。兒臣并不知道,皇兄是如何道聽途說的?” 他原本是想等回宮之后將事情告訴父皇的,但現在看來,只怕得繼續瞞下去了。 “是嗎?”楚昱不死心,秀鸞的表現明明就有問題,“父皇,不如讓鸞兒摘下面紗,父皇一看便知?!?/br> 嘉禾帝冷著臉,視線在兩個兒子身上來回片刻,楚昱說的話,他自然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鸞兒若果真如他所言受了欺辱,現在怎會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可若不是,長子存著這樣的心思,實在太可怕了些。 嘉禾帝朝最近的一個侍衛看了看,那侍衛朝他點點頭,嘉禾帝才道:“既然如此,鸞兒,就將你的面紗拿下來,讓你皇兄看看?!?/br> “父皇,我……”秀鸞還是捂著臉,為難地扯了扯楚騫的衣袖道,“四哥,怎么辦?” 楚騫面露難色:“對不起鸞兒,四哥本想替你瞞著,但是如今……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就把面紗摘下來吧?!?/br> “可是……”秀鸞還想說什么,卻最終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不得不慢慢摘了面紗。 面紗一落地,嘉禾帝瞪圓了眼睛:“鸞兒,你的臉……” “父皇?!毙沱[撲到嘉禾帝懷里哭,“鸞兒知道自己現在變得好丑,所以才會用面紗遮住的,可皇兄、皇兄他偏偏要鸞兒把面紗摘下來,現在那么多人都看到鸞兒的丑樣子了,鸞兒不想活了……” 一聽愛女說不想活了,嘉禾帝連忙摟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鸞兒,別哭了。不就是臉上長了疹子嘛,回宮之后讓太醫給你瞧一瞧,擦點藥,過不了幾日就會好的?!?/br> 嘉禾帝一邊說,一邊瞪長子。女孩子都愛美,鸞兒的臉上長了疹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被長子拿來做文章,若不是現在有那么多大臣在底下看著,嘉禾帝恨不得狠狠教訓他一頓出氣。 楚騫忍著笑,今早他們幾人就已經商量過了,覺得楚昱肯定不會這么輕易放過秀鸞,因此特地讓秦依依給秀鸞的臉上化了些類似疹子的小紅點,秦依依小時候生過疹子,知道長什么樣子,畫得活靈活現的,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看著楚昱憋紅的臉,楚騫心里只覺得暢快,還有鸞兒,這丫頭裝起來跟真的似的,居然還想到了用死來讓父皇心疼,若不是他早知內情,只怕也要被她騙到了。 楚昱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怎么可能?秀鸞剛才的表現,分明是在害怕,怎么會……只是長了疹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鸞兒實力打臉,piapiapia~ 第62章 回到后院, 楚騫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楚離和秦昭,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捧腹大笑:“看到大哥吃癟的表情我就高興,也就只有表哥你了, 能想出這么個方法讓他閉嘴?!?/br> 最近聽秦昭兄妹喊表哥喊多了, 楚騫時而也會跟著喊幾聲表哥。 楚離扯唇笑了笑,只是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如此說來, 那三個人果然是豫王派來的?” 聽了他的話,楚騫也收起了笑意,一想到楚昱對秀鸞做的一切,他的面色漸漸變得凝重:“十有□□就是他了,我真是沒想到,大哥竟然會為了太子之位, 對鸞兒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太子之位?”楚離沉聲復述了一遍。 楚騫點頭,隨后走到門外,確認院子里沒有外人, 才關上門, 道:“我聽說父皇已經決定追封鸞兒的母妃為后,就在鸞兒的及笄大典之后?!?/br> “公主的母妃……不是已經過世了嗎?”秦昭不解道,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三個小姑娘。 秀鸞知道秦桑因為她而受傷后,一回來就來看秦桑。秦桑其實沒什么大礙,傷口上了藥也不太疼了, 只不過流了點血,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秀鸞內疚,和秦依依一左一右陪秦桑坐著說話。 “正是因為如此, 父皇才遲遲沒有立后?!背q平靜道。 他的母妃沒有爭后位的心,他也沒有爭皇位的心,無論將來父皇選定的人是大哥或是二哥,只要他們其中一人坐上皇位,他就會向新帝請旨,帶著母妃遠離京城。 “可這與太子之位又有何關系?”秦昭很少關心朝廷中的事情,若不是此事牽扯到了他的meimei,他也不會多問。 楚騫道:“你不明白,若是鸞兒的母妃被追封為后,那么父皇便可以名正言順地追封我那死去的三哥為太子,這樣一來,大哥若是再想當太子,他這太子之位也是我三哥‘讓’的,而不是本來就屬于他?!?/br> “可你三哥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對豫王來說,太子之位始終是他的,將來的皇位也是他的,他又何必爭這一時呢?”秦昭實在不明白這些皇子們,日日斗來斗去的,不就是一個皇位嗎,至于要到手足相殘的地步嗎? “你不了解我大哥?!背q沉聲道,“從我記事起便是這樣,但凡他想要的,誰都不會讓,連二哥和我都不行。而且還必須拿得漂亮,不能讓別人有質疑他的地方。大哥好勝,自尊心又強,是不會輕易讓一個死去的人踩在他的頭上的,只怕等他將來繼承了父皇的皇位,我和鸞兒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br> 這就是為什么他從來不關心朝政,將來鸞兒若是嫁個好人家,楚昱再怎么樣也要顧忌一下鸞兒的夫家在朝中的地位,不會輕易對她下手,可他和母妃就不一樣了,母妃又身處后宮,他根本無法保護她,所以只能讓楚昱知道他對朝政沒有興趣,將來還有可能讓他去別處當個閑王。 他不怕死,可他怕會連累母妃。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不讓豫王當上太子嗎?”一直沒開口的楚離突然出聲。 楚騫看著他道:“除非我三哥回來,否則,太子之位最后還是會落到大哥的手里?!?/br> 秦昭有點聽不懂楚騫的話,三皇子楚冀早就已經死了,他現在為何又要說等他回來? “只是可惜,我三哥回不來了?!背q苦笑,語氣略顯悲涼。 “四哥?!毙沱[走到三人身旁,無比認真道,“你相信我,哥哥沒有死,他一定會回來的?!?/br> 楚騫一點都不意外她說的話,這些年來,秀鸞不止一次跟他說過,三哥沒有死,可是三哥若真的沒死,為何十一年了,還不回宮呢?況且連太醫都說,以三哥的狀況,根本活不過七歲。 三哥出事的那一年,正好七歲。 楚騫沒有接話,只是嘆氣。 四哥不相信她,秀鸞急得差點就要把楚離就是她哥哥的話給說了出來,可一想到答應過楚離的事,扁扁嘴,委屈地看著他。 見到秀鸞這個樣子,楚離忍不住就笑了,同時又有些感動。當年他離宮之時,秀鸞只有四歲,原以為這么多年過去,秀鸞早就不記得他是誰了,沒想到她不僅記得他,記得他跟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還一直在等他回來。 “我相信公主?!辈活櫛娙说捏@訝,楚離將話說完,“你們的三哥,一定會回來的?!?/br> . 遣散了群臣和嬪妃,秀鸞的及笄大典一結束,嘉禾帝只帶了劉喜一人,去了雨柔堂。 劉喜侯在屋外,直到嘉禾帝的背影徹底被合上的門遮擋住,劉喜才不緊不慢地拿出袖子里的帕子擦擦汗,皇上這一進去,看來又得獨自待上一個時辰。 柔妃的靈位前,嘉禾帝負手而立,脫下了厚重的朝服,換了一件便裝,因為柔妃說過,在人前,他是君,她是臣,而在人后只有他們二人之時,她希望他只是她的夫君。 這些年來,每每來看柔妃,嘉禾帝從來都沒有穿過龍袍,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一個普通人。 “柔兒,我又來看你了?!?/br> “柔兒你知道嗎?今日是鸞兒的及笄大典,我們的女兒終于長大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替她選一個合適的夫君,將來我若是不在了,他也能替我們好好保護鸞兒?!?/br> “還有,我已經打算立你為后,這是曾經許諾你的,哪怕你已經不在了,答應你的事,我也會做到。柔兒,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的冀兒安然無恙,等他回來,我會親自將國事都教給他。我知道,冀兒一直羨慕我教昱兒和淵兒騎射,可以當時冀兒的身體狀況,任何會讓他病情加重的事情,我都不希望他去做。他是你的骨rou,也是我的骨rou,我疼他并不比你疼他的少。柔兒,我已經決定了,若是冀兒能擔大任,我一定讓你看著他坐上龍椅……” …… 果然如劉喜所料,嘉禾帝在里面待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等他推門而出,劉喜和穿著侍衛服的李茂均侯在外面。 示意劉喜關上門,嘉禾帝才問李茂:“昨夜鸞兒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茂答道:“回皇上,昨夜有刺客入山,趁公主獨自一人洗浴之時劫走了公主,齊王下令封山,后來等王爺帶著人找到公主的時候,公主已經先一步被楚離救下?!?/br> “鸞兒可有事?”嘉禾帝緊張地問。 “皇上放心,楚離去的及時,公主只是受了驚嚇,并無大礙?!?/br> “楚離?”嘉禾帝松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李茂道:“他是秦昭的表哥?!?/br> 嘉禾帝想起來了,他聽楚騫說過這個人:“就是那個與騫兒一起去幽州送糧,又獻計擊退晉軍的人?” “正是?!?/br> “既然騫兒早已下令封山,那豫王呢,他又是如何得知此事?”想起早上的事,嘉禾帝又問。 李茂搖頭道:“這個……臣還沒查出來?!?/br> 這個不是關鍵,嘉禾帝沒有追問,又沉聲道:“刺客現在何處?” “其中一個當場斃命,另外兩人被齊王的人審了一夜,只是目前,還不肯招出幕后主使?!崩蠲瘜⒅赖亩既鐚嵎A告。 “繼續查,一定要把幕后之人給朕找出來!”嘉禾帝怒極,想了想又道,“此事暫且不要驚動齊王,你暗中去查,有結果了再告訴朕?!?/br> 李茂退下后,劉喜不解道:“皇上想要知道此事,為何不傳齊王?”問齊王不是更快嗎? 嘉禾帝望著李茂離去的方向道:“騫兒既然有心瞞著朕,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卻又不確定,朕現在問他,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如讓他做主,騫兒知道該怎么辦?!?/br> 現在身邊的三個兒子,老大已經將朝事掌握的輕車熟路,老二也做得不錯,唯獨老四,嫌麻煩總是推脫,但他知道,老四并不比他的兩個哥哥差。更何況在他們三個兄弟中,只有老四才是真心把鸞兒當meimei的。 聽了嘉禾帝的話,劉喜頓時覺得自己糊涂了?;噬显诿课煌鯛斏磉叾及膊辶巳?,問不問的結果又有什么不同呢。 . 用了午飯,回宮的回宮,回府的回府,楚騫沒有與嘉禾帝提昨夜的事,嘉禾帝也權當不知?;厝サ穆飞?,在馬車里就擬好了立后的詔書,只等明日早朝昭告群臣。 入了夜,豫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被侍衛領著,盛夏的夜里,卻還是披著斗篷,厚重的帽檐下壓,遮住了整張臉,但看那穿著與體態,應當是一位女子。 她直接被侍衛領去了楚昱的書房,書房里的油燈亮著,院子里卻空無一人,想來早已被人支開。侍衛帶著她到門口,敲了敲門,就離開了。 “進來?!睕]多久,楚昱的聲音就從里面響起。 柳慧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豫王府她還是第一次來,可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若是不把握好,將來她也只可能在秦家的安排下嫁個普通人,然后一輩子過著普通人的日子。 柳慧摘下帽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推開門,低著頭走了進去:“民女拜見王爺?!?/br> 楚昱扔下書,面無表情地看著底下跪著的人:“抬起頭來,讓本王看看?!?/br> 柳慧依言抬頭。 比起幽州初見,進京后,這丫頭倒是更會打扮了,若非他早知柳慧的身份,看她此刻的扮相,倒是與京城里的富家小姐無二了。 楚昱扯了扯嘴角,揶揄道:“今日之事,你可想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爹沒你們想得那么渣…… 第63章 柳慧羞.澀地點頭。 “那么就自己來吧?!背耪f完, 站起來, 頭也不回地往里屋走。 這里是他的書房,除了平時看書累了會休息一會兒, 一般都不會去里屋, 因此里屋里除了一張床和衣柜外,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擺設。 看著楚昱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后頭, 柳慧猶豫了一下,挪起腳步,紅著臉慢慢地跟了進去。 她突然很害怕,她只和豫王說過兩次話。一次是在糧莊,豫王逼著秦穆收了她做義女。另一次是在回京的路上,豫王說看上了她, 她若是考慮好了,隨時可以去豫王府找他。 柳慧明白這句“隨時可以找他”是什么意思,她心里頭也清楚, 豫王與齊王之間并不像表面看上去得那么和睦。齊王和秦家熟, 豫王才會讓她頂著秦穆義女的名號,而后又說要她,實際上還不是為了利用她?但她沒有辦法,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不想再過從前的苦日子, 秦家的人又對她不理不睬的,如今她能依附的,只有豫王。 從她找豫王府的侍衛替她傳話起, 她就回不了頭了。 室內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楚昱立在床頭,看著女子嬌.小的身子被罩在寬大的斗篷下,心頭仿佛有一道火.苗輕輕躥.起。 但是他不著急,自從她在幽州說要跟著自己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逃不出他的掌心。 這么想著,楚昱愈發地氣定神閑,等著她小貓似的挪到自己身邊,不知所措地垂手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