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她的奇異樹好像是知道自己不能再長了,在長就要沖出房頂,所以它最近倒是沒有在瘋狂生長,難得老實起來。 蘇櫻又給另外種了三顆種子,和之前一樣用植物之心溫養,然而讓她意外的是,明明都是一樣的種子,最后長出來的芽卻有些一同,這一批,居然長成了紅色!之前那個長的快,至少看起來還算正常,不會讓人歸為異類,這一次…… 蘇櫻有點兒慌,尤其是三顆種子和之前一樣,也是長著長著就變成了一棵。 晚上睡覺也不敢搬到樓上了,總是睡到半夜下來看看,連仙人掌都說她膽子小,它已經回突突突了,完全不用害怕!含羞草也說她可以保護她,能把人迷昏!應為仙人掌和含羞草的刺激,如今花兒們都開始嘗試著發現自己的力量,特別特別的努力,也因為此,往時熱鬧的花店居然顯得安靜極了。 不過她還是沒聽它們的,嚇人。 這天她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想要下樓去看看的,老梧桐卻突然叫她:“蘇櫻,趙宇來了?!?/br> 蘇櫻心中一緊,幾乎是立刻清醒了,也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開門聲。 沒錯,是她臥室的開門聲。 蘇櫻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趙宇來了,還是在深夜里?他為什么這個時候過來,其實自從那天在醫院之后,她確實有好幾天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去忙了什么,她沒問過,姜哲他們也不曾提起。 如今突然出現,又是出現在她床頭! 這人! 他不是知道她和姜哲的關系嗎?他為什么…… 她感覺到一股涼意和壓迫在靠近,冰涼的手掌覆蓋在她額頭,她不可抑制的哆嗦了一下,翻個身,躲進被子里。 男人聲音沙啞帶笑:“小壞蛋!” 蘇櫻覺得男人的話語太有含義,她依然在裝睡,醒來又該說什么?還是在這樣曖昧的夜里,可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趙宇突然揉著她的發頂,聲音幾乎是壓著她說的:“別害怕,齊悅無法再傷害你了?!?/br> 蘇櫻握著被子的手一緊,她猶豫許久,拉開被子,發現房間里已經空無一人。 第112章 蘇櫻偶爾還是會關心齊悅和路海、范毅三人的案情進展的, 這天,她突然從警方那邊得知, 一個叫管一周的重要嫌犯被捉拿歸案, 管一周指認,是他收了路海的錢, 故意放出口風, 誘惑刀疤和錢聰等人對蘇櫻進行綁架勒索。 而且這不是一次性就完成的,他連著幾天和刀疤錢聰等人打麻將, 幾番言語誘惑,才促使了這起案件。又因為知道姜哲不是一般人, 他做賊心虛, 早在事成之后就拿了錢跑路, 他之所以被捕,是因為有個人把他抓回來了! 姜哲不是一般人,趙宇也不是。 管一周的出現, 路海和范毅身上就不止一起入室盜竊案了,何況路海之前就找人打砸過蘇櫻的鮮花店, 這兒才放出來,居然又指使人對她進行綁架,還有很大可能涉及生命安全, 這就不一般了,這一次,他怎么也得坐幾年牢房。 路海本就是個勢利小人,又貪生怕死, 何況他知道在獄中艱辛,哪里有外面瀟灑?幾年啊,他受不了的!何況齊悅現在也不是以前的齊悅了,他瞬間就轉了風向,說他對付蘇櫻和去蘇櫻房中盜竊,都是齊悅指使! 范毅也說,他去蘇櫻家中行竊,其實只是為了一則視頻,實屬無奈,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是毫不知情的。他倒是沒想推脫責任,那些違反犯罪的事情他確實不知,他也確實只是為了視頻而去。 如今這幾人狗咬狗,最后結果如何,還真難以預料了。 不過蘇櫻能夠想象到齊悅會有多氣,又會有多恨。 可那又如何呢?她已經出不來了。 蘇櫻反而還挺希望齊家為了保出齊悅,真的做點兒什么,只有做了,才有把柄可抓不是么? 而另外一件讓她意外的事情是,蔣曉曉居然沒有去警局探視過齊悅一次,反而是凌瑤去了,和她說了些外面的情況。齊遠也去過,罵了齊悅糊涂,她好好一個天之驕女,姜四愛玩兒就讓他玩兒,何必和一個賣花女計較?難道他還會娶回家不成?如今搭上了自己,高興了?滿意了? 齊悅就算不服氣,此刻也是服了軟,她穿著囚服,沒有化妝的臉上是蒼白和疲倦的,不過幾天,她的眼角已經長出細紋,再也看不出她往日的驕傲精致的模樣,此刻她低頭受訓,等齊遠說完了,才悲傷的說:“哥,你一定要幫幫我!我還有大好的未來,我不想在監獄度過!” “你做那些事兒的時候,就沒想過后果嗎?”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齊悅小心翼翼的說,“我保證出去之后,絕不再犯,就連姜哲,我也不會再執迷不悟了!” 齊遠雖恨齊悅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但她畢竟是齊家血脈,齊家總不能真的放棄她,“我們會盡量幫你爭取,減輕刑罰?!?/br> “哥!我不要!我要立刻出去!” 啪—— 齊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厲聲:“齊悅,你自己好好反省反??!我們送你出國,給你研究所,就是為了讓你和人爭風吃醋賣弄炫耀的嗎?你真當警局是我開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他撐在桌子上,靠近了,“你不想想,我現在一舉一動都被那男人盯著的,我敢做什么?我如果真做了,我馬上就進來當你鄰居!” 齊悅滿臉震驚,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她額頭冒起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齊遠又道:“你也不想想,你都能在外面養小白臉,他姜四有個把女人算什么?偏你喜歡和人爭風吃醋的作對,別說你和姜四沒什么,就算有什么,他姜四能容許你在他頭上撒野?” “哥……”她哆嗦得厲害,吐字也變得不清不楚,“我沒有,我沒想這樣,哥,哥!你幫幫我!” 齊遠嘆息一聲:“你就在這里好生想,仔細想,自己什么地方錯了,想明白了,你就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br> 他不再多說什么,很快起身離開,無論齊悅如何在后面喊他,拍打窗戶的請求,他也不回頭看上一眼。 齊悅崩潰的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很快被警察帶著關去牢房。 看著四四方方緊閉的牢房,周圍還坐著同樣糟糕的女囚,她們臉上全是麻木和骯臟,以往她是看都嫌臟的,如今她居然和她們睡在同一個屋子里? 而蘇櫻那個賤人呢?她被男人呵護,被捧在手心,干干凈凈的養花弄草…… 如此一想,她又覺憤恨,又為自己感覺凄苦,又趴在地上痛哭起來!惹得同房獄友喊煩,兇神惡煞的,嚇得她咬住嘴唇,躲進廁所嗚嗚哭泣。 * 蘇櫻聽老梧桐說了齊悅近況,她居然沒有半點解恨的心思,不覺痛快,也不覺得高興,她畢竟被害死過一次了,就算重來,依然無法抹去前世在她腦海中的記憶和傷痕,不過是應驗了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 再一聯想到昨夜趙宇來找她,還說了那種話,倒也不難聯想到他失蹤這幾日,就是去逮人了。 趙宇這突然的感情讓她震驚又疑惑,她都不知道自己哪兒入了他的眼,讓他對她刮目相待,難道他和姜哲一樣都喜歡這類型的女孩么?可又不是,他明明喜歡36d嫩模小明星…… 她皺眉,下次要把窗戶關緊了!讓他敢偷偷跑來嚇她。 “你不高興?” “沒有啊?!?/br> “哦?!?/br> 又是那聲意味深長的哦。 這個陌生男人第二天又來到她的鮮花店,買去一盆茉莉。 他還是一身黑色,踏著風雪而來。 這一次,蘇櫻多看了他兩眼,覺得他似乎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見過?又想不起來自己有見過他。 他接過蘇櫻手中遞來的茉莉,冰涼的指尖無意中碰觸女孩柔若無骨的小手,蘇櫻很自然的將東西給了他,收回手,他眸光漸深,看著蘇櫻,勾起唇角微微笑了。 “……怎么了嗎?”蘇櫻抿抿唇,疑惑的模樣。 他很自然的搖搖頭:“再見?!?/br> 蘇櫻眨巴眼睛,點了點頭:“哦,謝謝光臨?!?/br> 她看著男人提著茉莉走遠,那樣瘦削高挑的背影,迎著寒風吹起衣擺,他一步一動,穩如泰山。 蘇櫻很奇怪,總感覺這男人并不一般,何況他已經連著來了兩次,每一次,他看她眼神都是極為幽深難懂的,不像是簡單來買花兒的客人。 “梧桐,你幫我看著他,我總覺得他不太一般?!?/br> “好?!?/br> 與此同時,回到酒店的蔣毅遇見了找來的蔣曉曉,她一臉高興的模樣,只是在看見男人手中的茉莉花時,有了片刻的遲疑:“這是?哥哥,你怎么買花兒了?” 她可是知道的,蔣毅最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他平時不會碰,連看一眼都嫌煩的,怎么會突然買茉莉這種沒有味道的小白花兒! 蔣毅開了房門,茉莉被他放在窗臺,和昨天的放在一起。 蔣曉曉更覺疑惑不已,她腦中突然閃過一絲光,道:“哥哥,你是不是已經去見過蘇櫻了?” 蔣毅回眸看了她一眼,“不在醫院守著蔣五,到我這兒來干什么?” 蔣曉曉笑道:“我擔心你啊,而且我們都這么久沒見了,我想你??!” 蔣毅嗤笑一聲:“行了,你先回去吧,蔣五那邊我會去的?!?/br> 蔣曉曉:“哥哥,其實你不該來,五哥他身體復原得很好,他會自己回帝都的……” 蔣毅擺擺手,拖下的黑色羽絨外套被他扔在地上,同色系的大衣也被他隨手一扔,只剩下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他到了酒柜旁,倒了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他冷聲:“曉曉,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br> 蔣曉曉:“……” 她撇撇嘴,有些難過和不被理解的低頭,哦了聲。 蔣毅沒有看蔣曉曉,他凝著目光,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也是男人,很好奇的,能讓那幾個男人疼愛有加的小女孩兒,到底是什么模樣? * 蔣毅雖說是在c市,但需要他做決策的事情依然很多,他在和帝都那邊進行了視頻會議之后,才動身去了醫院。 沒想到,他到時,居然還遇到了另外一位。 “大哥?!?/br> “三弟?!?/br> 蔣龍先蔣毅一步到醫院見到了蔣衍,蔣毅倒沒覺得有什么,早一步晚一步還真沒什么不同,就算蔣龍在蔣衍面前下眼藥,他也絲毫不在意。 蔣衍還躺在床上,看起來還算好,只是有些虛弱的模樣。 蔣龍道:“五弟這次是遭了大罪了,幸虧這c市人杰地靈,不過月余,你就醒了,我們三弟累了許久,你回來了,他也該歇息歇息?!?/br> 蔣毅含笑:“大哥說得對?!?/br> 第113章 蔣毅和蔣龍的出現, 不外乎就是探查情況消除蔣衍對他們的疑心,順便再給對方扔兩個石子兒, 都是沒安好心的, 要問他們誰是真心關心蔣衍,那是真沒有。 蔣衍也十分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他的這些個兄弟姐妹, 當真還沒有一個小丫頭對他來得真心。 不過,他也不稀罕他們真心與否。 蔣龍突然說道:“對了五弟, 這年關將近,你這身體虛弱成這樣, 看來是沒法和我們回帝都團年了?” 蔣衍無奈:“是啊, 醫生還沒有批準我出院, 我這腦袋也時不時疼一下,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惜命, 還是要謹遵醫囑,不敢不聽的?!?/br> 蔣龍道:“五弟這樣想, 是最好不過的,畢竟身體第一嘛。三弟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