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呸!你當老娘沒使喚過下人是吧?就那兩個破相的,宅子里丟出去,二兩銀子一個都沒人收,你兩個還算我十八兩銀子?做夢去吧!”花娘子呸了一口,甩了甩帕子,“三十五兩銀子,賣還是不賣?” “這,這,您總得讓小的們賺點飯錢吧?”那把頭一看遇到了內行,頓時有些頭疼。 “三十五兩你不賣,四十兩我又覺著虧,要不這樣,我給你四十兩,除了這四個,那旁邊小的,你再給我搭上三個,痛快點,賣就賣,不賣我們去下一家?!?/br> “三個?兩個行不行?小的一定給您挑兩個好的!” 順著那把頭手指的方向,姚亦昕看到被捆住手關在柵欄里的十幾個孩子,頓時難受的轉過頭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本文的第一個長評,老實說有點感動,這個忙碌的時代,并不是誰都有耐心打那么多字的,謝謝讀者“啰嗦幾句”的長評。 看得出來很討厭國師這樣的天然渣,沒錯我也很討厭,雖然不想劇透太多,但是,有一點可以說的是,我構思這本書的時候,其實就是想diss國師和小皇帝這樣的天然渣,這些男人怎么說呢,在社會上可能是成功人士,別人仰望的存在,對家里人也是足夠負責,衣食無憂,甚至于評價還很好。 可是,只有真正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生活,你才知道有多絕望,因為這種人不會讓你對他的決定有任何的質疑,他說的都是對的,他做的都是為你好的,哪怕你并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總之,國師還是會和小刺猬在一起的,小皇帝也會慢慢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只不過,中間的過程可能會很漫長,小刺猬其實并不喜歡國師給予的那種生活,所以,本文還是以種田、美食為主吧,感情細水長流,順其自然,其他的就不劇透啦,喜歡的親們希望繼續支持蘭拓哦,么么噠! 第9章 和離第9天 姚亦昕終于知道,為什么在這里住了十幾年,爹爹們從來都沒有帶自己路過這條路的原因了。 買賣人口,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些小孩子的場景,確實不適合讓一個小孩子看到,即便他這個成年人,看了都忍不住有些難受。 那些被捆起來跟牲口一般關在柵欄里的小奴隸,大的才七八歲,小的約莫只有三四歲,衣衫襤褸,骨瘦如柴,長得也不算可愛,有的腿腳還帶著傷,大概都是被那些權貴人家挑剩下的,這才被拉到集市上賤賣。 這些孩子的父母若是看到了孩子這般模樣,還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看到那把頭跟餓虎撲羊一般打開柵欄去挑人,動作粗暴地隨意拎著兩個被挑中的大孩子走出來,姚亦昕忍不住拽了拽花娘子的袖子。 “姑姑,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家還有一百多畝良田呢,我早想造一個莊子了,我們,我們不如把這些孩子都買回去吧?養個幾年,也能做活了呢?!?/br> 這里的仆人們,一般十來歲就能做活了,姚亦昕這么說倒也沒錯。 只是,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要養著這些正在長身體的娃娃們長大到能做活,也不知道姚亦昕愿不愿意負擔?雖然姚家二老留了一百多畝良田給他,可說到底,去掉賦稅,能賺到的也沒有多少。 擔心姚亦昕年紀小,想不通這里面的利害關系,花娘子背過身去,悄悄將自己的想法和擔心和他簡單解釋了一下。 “姑姑,您放心好了,我心里已經有打算了,別看這些孩子還小,不能做重活,若是按照我的法子,說不定比碼頭那些壯勞力還能幫我賺錢呢?!币σ嚓棵蛎蜃?,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堅定,就算花娘子不同意,他今天也想把這些孩子都帶回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那個把頭根本就沒把這些孩子當人看,幾乎是當成贈品一樣的隨意送了出去,如果他今天不把這些孩子都帶走的話,誰知道這些孩子會淪落到什么地方去呢?前世他生活的那個時空,不就是有很多地下黑乞丐團伙,專門拐了小孩弄殘疾了丟出去乞討賺錢的嗎?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不懂買賣的冤大頭,看到那把頭粗暴地將那兩個稍大一些的孩子拎過來塞到那四個選好的一堆里,姚亦昕看了看花娘子,咳嗽一聲,假裝無意地指了指那臟兮兮的柵欄道—— “姑姑,咱們家后院不是養了許多小獸嗎?我看這邊買壯勞力很貴,不如把這些小孩兒買回去,替我養著那些小獸,豈不便宜?” “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那把頭聞言卻是眼前一亮,急忙顛顛地跑過來努力推銷,這些小孩子其實都是他沿路撿回來的流浪小乞丐,假裝收留他們,花費幾個饅頭騙上船,轉手起碼也能賣個幾兩銀子,也算是一筆外快了,現在看到有人想買,自然賣力推銷起來。 “您別看他們還小,小孩子都長得快,養個兩三年就能干活了,況且這位公子說得對,只是看管小獸,買那些成年的倒是吃虧了呢?!?/br> 花娘子當然知道方才姚亦昕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當下也不甚在意地甩了甩帕子道:“先問問價錢好了,若是太高了也不劃算,倒不如從莊子上雇幾個孩子幫忙看著,左右你那些小獸也不值錢,誰知道什么時候就養死了呢?若是小獸死光了,這些孩子就只能在家里吃白飯啦?!?/br> 一唱一和地壓價,配合默契,姚亦昕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給花娘子點了個贊。 “看您說的,小的看這位公子也是身份極為尊貴的,就算不養小獸,這幾個孩子養著,平日里陪著玩耍也是極好的啊?!?/br> “呸!你倒是打的好主意!我這位侄兒豈是一般人伺候得了的?近身的那都得是知根知底的才行,廢話少說,痛快給個價兒,合適我們就帶走,這天熱的?!被镒硬荒蜔┑靥统鲆幻毒碌南惆孀”亲?。 “就是!痛快點,一個爺們磨磨唧唧的,人家小娘子難得肯停下來與你做筆買賣,這位娘子,若是銀子不湊手,鄙人這里倒是還有些?!迸赃呌腥藴愡^來獻殷勤,花娘子的顏值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唉~這樣好了,小的也不敢賺那黑心錢,這里一共七個,我也不論大小了,籠統算你一兩銀子一個,保本罷了?!?/br> “五兩銀子,我全部帶走,病死了也不來找你麻煩,還一兩銀子一個?你看角落那兩個,病的都快站不起來了,怎么,你還想趁機賴上我們不成?”花娘子從袖中摸出一個五兩銀子的小銀錠子丟到那把頭懷里,“老規矩,將人送到牙行去登記,再讓他們洗個澡,換身干凈的布衣,給吃兩頓飽飯,明日我命人來接,飯錢和買衣服的銀子我單獨算給牙行,讓他們好好照看一夜?!?/br> 那把頭接住銀子,面上苦笑,心里卻喜笑顏開,這幾個小乞丐都是他路上騙來的,根本沒花費幾文錢,這一轉手就凈賺五兩銀子,簡直是白撿的! 回去的路上,花娘子才仔細將大元朝人口買賣這方面的一些事情慢慢解釋給姚亦昕聽,姚亦昕雖然才剛成年,但父親和爹爹都不在了,自己也算頂門立戶的當家人了,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要了解一些的。 “方才咱們算是撿了個便宜,這些把頭都是從船上下來的,從他們手里買人,要比牙行里買便宜許多?!?/br> “牙行是掛在每個地方官府下面的,買賣的也大多是知根知底的奴婢,比如說一些高門大戶里賣出來的,又或者是抄家抄出來的,都會由牙行來買賣?!?/br> “這些大多都是訓練有素的家生子,平日各司其職,熟悉高門大戶里的各種規矩,使喚起來也比鄉下買來的更順手,等你往后有了子嗣,姑姑親自給你到牙行挑兩個大戶人家的老嬤嬤,保管給你照顧得妥妥帖帖,連規矩都不必教了?!?/br> “就是說一個是國營,一個是民營咯~”姚亦昕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大概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區別,國營的雖然品質靠譜售后有保障,但是價格肯定高,民營的薄利多銷,雖然有可能撿漏,但也有可能被人坑了,又或者是買到什么有隱疾的、身份有問題的,買人不成反倒惹上麻煩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才讓他把人送到牙行去,不管在哪里買的人,都得到牙行去轉奴籍,這樣做主要是為了防止有的人家賣良為賤,也方便控制戶籍?!?/br> “這批人若是身份上沒有問題,方才那把頭定然不敢將人送去牙行,否則就會被沒收,自己還要惹上官司。我方才給了他五兩銀子是訂金,其他的銀子要等到明天,他將人和戶籍冊子帶過來,再給剩下的余款?!?/br> 姚亦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感情這牙行就是古代的人才檔案管理中心啊,但凡是入了賤籍的,都得在那里登記注冊,不管買賣到哪里都能查到底細,這倒是不錯,就跟入職檔案似得。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兩個病重的小奴隸,姚亦昕忍不住問花娘子—— “姑姑,你看我們村子里連個大夫都沒有,既然我要在家里長住了,我想要不要順便請個大夫回去???不然往后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還得趕馬車來鎮上,這也太麻煩了?!币σ嚓窟€是很珍惜他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條命的。 “誰說咱們村沒有大夫???你朱爺爺不就是大夫嗎?” 朱……朱爺爺? 那個整天懶得動彈躺在院子里曬太陽的老頭? 他老人家什么時候給人治過病??? “哈哈~你啊,從小就很少生病,當然不知道這種事情啦?!被镒游嬷磷有Φ?,“朱爺爺的真身是一只野豬精,可嘗百草,通曉藥理,他老人家的本事厲害著呢,別說頭疼腦熱了,就算半只腳跨入閻王殿,他老人家也有本事把人給拉回來?!?/br> “這么厲害?”姚亦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肯花錢買下那兩個病怏怏的小家伙?真要病死了,豈不是虧了你的銀子?”花娘子修長的手指虛空點了點姚亦昕,“你呀,從小被你爹爹們保護得也太好了,村子里都不常來,這回住下不走了,可得跟大伙兒好好認識一番,咱們村子里的妖啊,本事都大著呢~” 第10章 和離第10天 一行人回到姚家村,姚亦昕他們先是順路去黃阿婆家里把阿婆托他們買的東西放下,姚亦昕還將自己特意買的糖和點心送給黃阿婆,又將花娘子送到家門口,幫她把采買的一大堆東西搬進屋子,這才帶著一車東西回了老宅。 這時候姚亦昕才真切體會到,為什么那些住大宅子的人家都要買幾個仆人在家里伺候了,不是為了擺譜,也不是為了炫耀,真的是生活必須??! 看看!家里沒有門房,出門只能上鎖,萬一被小蟊賊混進去了,動靜不大外面都發現不了。進了家門,鍋灶也是冷的,屋子里黑漆漆的,連口熱水都沒得喝,想吃口熱飯還得現燒,不客氣的說,姚亦昕在國師府的時候,即便那些下人看不起他,也不敢如此怠慢他的。 唉,看來是得聽花姑姑的,早點把家里各處的人手都給安置起來了,不然以后事情越來越多,家里就他們三個,一個人切成兩半都不夠他們忙的。 白天太累了,晚飯姚亦昕也不想做太多,干脆拿出兩根大骨頭,洗干凈汆水,去掉骨頭上面的臟東西,然后丟到柴鍋里滿滿燉著,趁著燉湯的功夫,帶著牛二叔和毛毛將白天采買的東西都歸置起來,又拿了一袋子黃米和一袋粗面出來,放在廚房里留著平時吃。 等到骨頭湯燉好了,姚亦昕拿出一個大湯盆來,舀了幾大勺粗面進去,打了三個雞蛋,加了點兒粗鹽,加水攪拌均勻,燒開骨頭湯,做了一大鍋面疙瘩,快出鍋的時候,撒了些切碎的香蔥末和青菜葉子進去,一時間香味撲鼻,主仆三個吃得十分滿足。 吃完飯,毛毛堅持要幫忙洗碗,姚亦昕也不好讓他什么都不干,不然這小子肯定覺得自己太沒用了,說不定晚上還會躲起來哭鼻子,只得叮囑他一定要注意別燙著自己,這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回房間洗漱。 他現在用的這只浴桶,據說還是百年桃木做的,是父親親自去山里尋了上好的桃木,爹爹親手畫的圖案,請了縣里有名的木匠師傅親手做的,浴桶邊沿還刻畫著爹爹親手刻上去的符咒,據說可以除邪祟、溫養魂體,姚亦昕從十二歲開始就用這只浴桶了,現在想想,幸虧當年出嫁的時候沒有把浴桶帶過去,不然運不回來豈不是虧大了? 泡在浴桶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姚亦昕感覺渾身都沒那么酸痛了,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想到那幾個比毛毛還小的孩子,忍不住一陣心軟。 那般小的娃娃,在他們那個時空,只怕都是家長們捧在手心的寶貝,不知道多么疼寵呢,碰破了點皮都要心疼半天,更何況這般被人當做牲口一般的關在柵欄里,肆意交易買賣? 說起來,他那個前夫,不是萬眾敬仰的國師大人嗎?既然那么牛叉,怎么就沒有將他圣潔的光輝撒到這些無助的奴仆們頭上呢? 蘇念白還真想這么干來著! 現如今的大元朝,歷經數次戰亂,不但缺錢,還缺人。再要從民間征發兵役,就沒有足夠的人手去種地了,沒人種地,就意味著沒有充足的軍糧和賦稅,大元朝照樣藥丸……思來想去,國師大人決定放個大招。 “贖買?” “不然呢?再抽調兵役,鄉間就無人可以耕田了?!碧K念白將命人整理好的統計數據丟給小皇帝,“即日起,朝野上下無論皇親國戚,一律按人頭分配服役名額,不想去的,就以家仆充抵。愿意出征的家仆,服兵役滿三年,準其恢復良籍?!?/br> “這主意還成,左右那些人家少用幾個仆役也不會累死,朕前日去皇叔家里做客,聽說他們家光是養馬的就有二十多個仆役,這也太浪費了,難道一個仆役管一匹馬不成?” “嗤~哪里是看管馬匹?”國師大人冷笑一聲,“世人多以權貴可免除徭役兵役,自愿投身權貴世家,哪怕養馬呢,也能免了服役?!?/br> 這就是國師大人準備從權貴世家身上薅羊毛的主要原因,稍許抽調些仆役,不會影響到權貴們的生活質量,而且積少成多,粗粗算下來,全國起碼能抽調出好幾萬閑置人口來,足夠組成兩支大軍了。 更何況,這些年權貴世家們豢養的閑置人口也太多了些,仗著特權,損公肥私不說,也讓民間百姓養成了自賣自身的壞習慣,長此以往,這偌大的大元朝哪里還是朝廷的?都快變成世家的了! “小舅舅,你真不派人去接小舅媽???”白豐霖晃著腳丫子斜躺在御榻上,將那密密麻麻寫滿數字的奏折當成扇子把玩著,一臉八卦地看著認真加班的國師大人。 “你有閑心在這里cao心別人,倒不如看看這份奏折?!碧K念白冷笑一聲,將一本奏請皇帝陛下選聘俊秀郎君為妃的奏折丟到白豐霖懷里,“過了年陛下也有十二歲了,按照規矩,也可以相看起來了?!?/br> “什么啊,小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白豐霖哀嚎一聲,看著幸災樂禍的國師大人,他方才就不該嘴賤,不然小舅舅一定不會拿這種奏折來消遣他的! 別人不知道,小舅舅還不知道嗎? 他要是敢納妃,分分鐘就會暴露自己的真實性別啊~ 仿佛想到了什么,白豐霖一骨碌從御榻上爬了起來,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方才一臉憊懶的少年瞬間化成一只皮毛順滑柔軟、通體雪白的四尾靈狐,搖著蓬松的大尾巴,靈巧無比地幾步跳到國師大人身前的一堆奏折上,可憐兮兮地趴在上面,水汪汪的黑豆眼睛祈求地看著國師大人—— “小舅舅,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我發誓!我再也不敢拿小舅媽打趣您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四尾靈狐蹲坐在奏折上,豎起右爪發誓道。 “最后一次!”國師大人慢條斯理地將批好的奏折合起來,拿起奏折拍了拍那小狐貍毛絨絨的小腦袋,“那小刺猬本座自有打算,不許去叨擾,知道嗎?” “知道啦,小舅舅?!彼奈察`狐蔫頭蔫腦地趴在奏折上,爪子刺啦刺啦地劃拉著奏折表面鑲了金線的錦帛,直將那錦繡華麗的奏折劃成漁網才罷。 他真是搞不懂小舅舅,明明舅公在信里都說了,小舅舅命中注定是和小舅媽在一起的,為什么他就是不肯將人留在身邊呢?難道除了小舅媽,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妖能化解得了小舅舅身上的天劫嗎? 可是,小舅舅在家里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別說他了,就連舅公不也不敢當面反駁嗎?還煞有介事地寫信讓他多勸勸?小舅舅要是能聽得進他的勸,他都能親政了! 蘇念白處理完那一大堆奏折,已經月上中天,四尾靈狐早就翻起肚皮躺在御榻上睡得人事不知,頭上兩根呆毛晃來晃去,尖尖長長的小嘴巴吧唧吧唧的,簡直毫無帝王尊嚴。 “唉!等你能親政了,小舅舅我,也該去應劫了?!碧K念白將小狐貍卷起來,抱在懷里,送到御床上,小心蓋好被子,這才負手走出寢殿。 大殿外,月華如水,正是他們天狐一族修煉的最佳時刻,可是,他那個天性憊懶的皇帝外甥,卻早早就進入了夢鄉,這性子,可真是一點也不像天狐一族,大概是遺傳了他那個人族的母親吧。 天狐一族修煉天賦驚人,可正因如此,為天道所不容,每一代總有那么一兩個天賦驚人的玄狐,會應劫而生,這是天狐一族的命數,也是他蘇念白的命數。 爹爹和娘親,大概也是無可奈何,這才借著與姚家的故交,替他定下了和姚家獨子姚亦昕的婚約吧,傳聞中,姚家獨子命數奇特,其命格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天上地下無人可勘破其來歷,這樣的命格,可不正是他這等命格的天賜良緣? 只可惜,他蘇念白卻做不來這等以他人命格遮掩天機、茍延殘喘之事! 想到那個總是試圖和他搭訕的小刺猬,蘇念白微微一笑。 若是能順利渡劫的話,或許,他們二人,真的還有機會…… 反正,那張和離書,他還沒有按爪印呢~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爪印的問題,在這里解釋一下,那啥,因為設定是一個人族和妖族和平相處的世界(好吧其實就是上一本最后大結局的世界),所以呢,這里的婚書也是分人族和妖族的,人族當然是可以簽名也可以按手印的,妖族么,不用說,大伙兒應該都猜到了,動物們做記號的時候,誰不喜歡按個爪印呢? 反正,蘭拓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個爪印狂魔,哼哼~等我這一本努力搜集一整本的爪印就圓滿了蛤蛤蛤蛤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