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今晚又到了要被侍寢的日子,白慕言有預感今晚竇清必定會遵循董舒的意愿而有所行動。 葉螢一直忙到晚上才到他這里來稟報今天的情況。 因為是要尋找□□的源頭,是以還是先從馨妃的宮殿開始往外排查,馨妃的宮殿里頭自然是沒什么異樣的,后面的樹林也重新找過一次了,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地方。 倒是容殊再命人驗了一次尸,驗出其中有幾具尸體上有被蛇咬過的傷口,當即記錄下來,以作可能性證據。 至此,不論這兩個案件的真相如何,都和那晚襲擊將軍府的人脫不了干系了。 商凌如果在這個關頭敢露面的話,葉螢和容殊定不會放過他。 而事實上,白慕言也一直在找機會將他引出來,但是此人非常惜命,根本無法將他引出。 不過,想了多日的事情沒有結果的話,過了今晚或許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綠頭牌是在葉螢差不多稟報完事情的時候送上來的,整整齊齊列了三四排,其中竇清和葉貞的名字格外顯眼。 葉螢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牌子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雖然知道了白慕言的秘密,可是處于這樣的情境下她還是下意識想退下。 自己留在這里多惹人詬病啊。 可是白慕言卻不想她離開,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坦蕩的,即使以前不坦蕩,現在也要十分坦蕩,更何況,他有預感今晚定會上演一場好戲。 他在竇清和葉貞之間徘徊,似乎在權衡選擇哪個會更利于后面事情的進展。 老實說,竇清身上根本沒太多可以榨取的利潤,董舒當時估計是覺得葉貞太蠢了,難擔重任,所以把自己的親戚都搭進來了,現在葉拓已經明確了自己站在董舒那一邊,那么……他推一把又如何? 而且,葉貞沒侍過寢。 白慕言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心中還是有點猶豫。雖然葉貞不太厚道,可畢竟是葉拓的meimei,這樣對她,并不十分好。 從前他肯定不會這樣想,但是葉拓是葉螢的堂弟,而葉拓肯幫助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葉螢,是以,他已經間接利用葉螢利用過他一次,在這種可變的情況下,他還是想先聽一聽葉螢的意見。 “葉拓和他meimei的關系應該很好吧?!卑啄窖砸膊晦D圜抹角了,直接問道。 葉螢眉目終于有了點兒變化,“陛下為什么要這樣問?” “葉貞……她本來是不用被卷入朝廷紛爭里,但是現在形勢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你知道宮里的事情……”他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向葉螢,等她的看法。 “那陛下你本來的打算是?”葉螢自是明白他在說什么,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評說。 “若然按照我原來的思路的話,我是不會管那么多,然而現在是涉及小舅子,還是要問問吧?!?/br> ……小舅子?葉螢側頭看他,總覺得這個稱呼實在是過于奇特和新鮮,白慕言看她一副迷糊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就是葉拓啊?!?/br> “……”就不讓她裝裝聾當不知道嗎? 可是辯駁的話怎么樣都說不出來,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的下場只能讓他取笑。 是以,葉螢主動忽略了他話中的調笑之意,“陛下是要從她身上得到什么?又或者說是你的目的什么?” 說了半天她還未知道他的目的。 選竇清和選葉貞有什么區別? “算了,還是選葉貞吧,用藥就好了?!卑啄窖缘阶詈筮€是沒有和葉螢說清楚這件事的目的,而是下了最后決定,將她的牌子給翻了過去。 葉螢剎那覺得無語,可是又不好問他什么,見他沒有事找自己了,拱手行禮,就要離開。 白慕言卻是出聲攔住了她,“是惱了嗎?” “不敢?!被仡^再次拱手,頭低下。 白慕言看她須臾,沉默地,目光卻異常明銳,“欺君可不是一件好事哦?!?/br> “……真沒有生氣?!?/br> “既然沒有的話,晚上值夜的時候過來小閣樓?!?/br> 小閣樓是指那處非常偏僻的藏書閣,白慕言其實并不太常去,今晚竟是心血來潮。 “是?!比~螢沒有回頭,輕應一聲離開了。 白慕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只覺心中有一口濁氣哽住,怎么樣都無法吐出。 怔怔一人發了下呆,最后還是喚人進來將牌子取走,還叮囑常德讓葉貞做好準備。 常德聽著白慕言別有深意的話,眸光深了深,應答下來,沒有問別的問題,直接捧了牌子出去了。 侍寢的時候如約到來。 葉貞聽見自己侍寢的時候,心中還是非常興奮的,得到消息之后不久董舒便派人來了,賞賜了她新的衣物熏香等等,便派有經驗的嬤嬤來指導她。 被派來的嬤嬤肯定不會是那么簡單的,按照董舒的吩咐交代葉貞要做些什么事情,直聽得葉貞有點兒怨念。 可是一轉念想這是白慕言主動召她侍寢的,心頭又高興起來,滿心歡喜地開始準備,直至晚上侍寢的前一刻都在興奮。 而就在她“侍寢”的時候,白慕言早已在小閣樓里等著葉螢了。 小閣樓自然是藏在藏書閣的暗處,不為外人所知的,事實上,這也是早年白慕言在不經意間發現的一個地方,一直沒什么人知道,而葉螢是唯一一個除他之外知道這里的人。 簡直是幽會談情的好地方。 葉螢自然是不知道白慕言打著這樣的心思找她來的,今晚她不用值夜,本來早早就可以回家了,宮中今天安排的排查其實也已經進行得差不多,可謂是輕松了一點兒。 如果不是白慕言讓她去找他,估計她今晚回到府里之后會將她老子的東西鞭個透爛好發泄發泄一下。 果然……一旦沾上了感情就有點兒心不由己了。 葉螢暗嘆一口氣,還是在暗衛的引領下進了小閣樓。 孤燈一盞,密不透風,酒香微微撲鼻,也有佳肴琳瑯,發出誘人的香味。 案桌上坐著一人,閑閑倚在軟榻上,披在身上的狐裘沒有脫,滑落半肩,一身的白,襯上沾有酒液透亮的唇,莫名生出一種旖旎。 葉螢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可偏偏這悄悄的一眼還是被白慕言發現,微笑著握緊她的手腕,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也只是握著她的手并不做別的,“是不敢看我嗎?” “沒有?!绷⒓捶裾J。 “那你現在就看著我?!?/br> 說著,鼻息已經是咫尺可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