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還真的是一個好哥哥啊。 淡淡惆悵涌上心頭,紅唇輕啟一線,喃喃:“我真的有這么可怕嗎?” ………… 在這么一個看似平凡的晚上發生了一樁又一樁讓別人料想不到的事情,曾淑妃以為自己終于得償所愿得到了白慕言的寵愛,在第二天早晨“白慕言”離開上早朝之后立即修書一封向自己的丞相父親報告。 葉螢則是醉了一宿,在第二天醒來之后依然醉眼惺忪,摁了摁太陽xue,出乎意料沒有頭痛,許是誰人給自己喂了醒酒湯?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慧香的聲音傳來,“小姐,您起來了嗎?” “唔?!比~螢漫應一聲,顯得心不在焉。 慧香聽到應答,推門而進,手里捧著梳洗用的一應物事,她身后沒有跟著別的侍婢,就只有她一人。 本來葉螢連她也不用進來侍候,軍旅生涯十余載,早已習慣了事事躬親,哪里需要什么仆從侍候?可是自家那位娘親卻是不依,硬是軟磨硬泡了她三天,才磨得她改變了習慣。 無論自己再不愿意,拒絕多了都是矯情,何不做適當的妥協? “昨晚小姐醉了一宿,先喝一碗醒酒湯吧?!被巯汶m然害怕葉螢身上的氣勢,可還是逼著自己去適應。更何況,小姐雖然看似冷情冷漠,但是最會于某些方面出乎意料地表現出柔軟體貼的一面。 起碼,她極少讓自己難堪,也從來沒有懲罰過自己。 相比于侍候二房葉貞小姐的仆從,這里真的是好得難以想象。 葉螢看著慧香捧過來的那碗醒酒湯,搖了搖頭,“我頭不痛,不用喝?!?/br> 慧香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起昨晚葉螢醉得厲害,回到府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沒有意識的,沒有想到她居然是沒有宿醉的。 又為她捧來一罐藥膏,瓷白瓶身,青竹勾勒,于絕白處透出清幽。 “小姐,您的脖子上都是紅疹子,這是陛下賜下的膏藥,擦一點吧?!?/br> 葉螢心中一突,對著鏡子看了看,果然看見脖子上有點點紅疹,微微垂了長睫,也沒有說什么,只接過慧香手中的藥膏開始涂起來。 瓷白瓶身冰涼圓潤,一如昨晚天旋地轉間仍舊懸掛在天邊的一輪圓月,而她與一雙有著隱忍深沉情緒的眸子邂逅,他并沒有多言,有些片段零星襲來,雪白的皮毛,飛躍的身影,飄揚的墨發……最后她嗅到了一股血腥氣,也聽到了一聲狼嘯。 “這是陛下賜下的?”葉螢斂了眸光,側頭問道。 慧香自是不會隱瞞,“是啊,昨晚大少爺帶您回來的時候一并拿著的,說是陛下看見您脖子上的紅疹子,賜賞的?!?/br> 一句簡單的回答倒是掃除了葉螢心中的一些疑惑,看來昨晚她真的是遇見了白慕言。 在射完五箭之后,她聽到雪見在不遠處呼喚。 雪見是自她六歲起便帶在身旁的野獸,平時在西域的時候形影不離,這次凱旋回京,她比雪見早了幾天回來,原以為它會在府中等自己回來,卻是沒有想到它居然尋來了皇宮后山。 ……還真是思鄉心切。 也正是如此,所以才撇開了宴席,獨自前往后山尋找雪見,好不容哄得那傲嬌的狼王低下頭來,她又是忍不住醉了。 本來就不勝酒力,宴席上那些歌姬宮婢身上的胭脂香熏得她頭痛,又是嗅不到花香的體質,尋到這樣的機會自然是逃出來,逍遙自在。 在雪見身側躺下之后,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她還真是不怎么記得了。 依稀記得的是有血腥之味,還有那人在自己耳側很輕微的嘆息。 ……大概那個人是慶元帝,白慕言了。但是,慶元帝為什么會在那種時刻出現? 葉螢忽而覺得很頭痛,外面已然天光大亮,快到了上朝的時辰,讓慧香侍候著她梳洗干凈,換上嶄新官服,當先一騎出門去了。 出門的時候遇到葉拓葉貞兩兄妹,看見葉螢動作干脆利落,只有夔云暗紋的花飾晃過自己眼前,眨眼間,那騎著高頭大馬的女子便在街上絕塵而去,不留給他們一個眼神。 “大jiejie還真是……不拘小節啊?!比~貞嘲諷出聲,看著葉螢遠去瀟灑的背影,心中總有一個疙瘩在,無法排解。 葉拓倒是抿緊了嘴唇沒有作聲,經過昨晚在宴席上和葉螢的第一次交鋒……倒是沒有想到他的大堂姐原來是這么一個口齒伶俐,吹牛不用打草稿的奇女子,怕且爹爹交給他的任務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完成吶。 昨夜宮中舉杯同慶瘋狂一晚,今早則是衣冠楚楚舉著斛板共聚一堂。 葉螢踩著上朝的時辰堪堪到來,一進殿中,便看見滿殿文武對著自己嬉笑的嘴臉,莫名地,覺得有點兒惡心。 葉螢的臉色有點兒難看,也不管他們在賊笑一個什么,依舊抬步走到自己平日里站著的位置。然后,第一個不怕死的終于迎上前來拱手祝賀,“恭喜葉少將軍即將覓得良配?!?/br> “什么?”葉螢站在原地,錯愕了眼神,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爬榜,希望一切順利!噗噗,雖然編編很早就找我簽約,可惜的是碰上國慶了,錯過了一期榜單了~ 第24章 23.悸動【修】 “葉少將軍昨晚的五箭當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實在是怪不得皇太后如此上心,要聚集滿京城的貴公子給你甄選夫婿??!” 那個不怕死的官員仿佛沒有看見葉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侃侃而談,而且還專挑一些讓葉螢反感的話端,聽得葉螢心中一陣煩躁。 她看著面前這個穿著墨綠圓領小團花文官服飾的瘦高男子,看著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唇,突然很想直接給他一拳,讓他閉嘴。 幾乎是想都不用想,昨晚她離席之后,董舒給了一個巨坑她踩,什么聚集滿京城貴公子給她甄選夫婿,那不是變相逼她表態是什么? 她是神風軍的少帥,就算在朝中官職不高,而且還是白慕言頂著巨大壓力加封在她身上的,但她始終是神風軍的少帥,把握大冶的一方兵力,籠絡到了她,就相當于將整支神風軍給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