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只可惜這一幕美人出浴圖沒人能夠看到,沒能畫下來實在可惜了些。 雪韞急著去找安蕎,連頭發都來不及弄干,穿了衣服就匆匆跑了出去。還記得當時二人都卷進了黑洞里,他一心護著不讓安蕎受傷,最后是什么時候昏迷過去的并不知道,似乎已經出了黑洞。 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事情,雪韞并不知道,醒來就到了這里。 “蕎蕎?!毖╉y憑著感覺,甚至不用去尋找,就知道安蕎住在隔壁,急急推門走了進去。 安蕎正摸著肚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見到雪韞不免怔了一下。 “還挺快的呀你?!卑彩w一臉驚訝,平常這貨洗澡不洗夠半個時辰絕逼不會出來,這次看了一下,似乎只有一刻多鐘,不過見雪韞的頭發還滴嗒著水,下意識就說道,“只是你咋不先把頭發弄干?” 雪韞聞言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面色淡淡地走了進去。 路過屏風的時候把安蕎掛在那里的干手巾拿了過來,坐到安蕎的身旁,把手巾遞給安蕎:“你幫我擦擦?!?/br> 安蕎內心是拒絕的,可看到雪韞那張幾乎沒有表情的臉,拒絕的話竟不知該如何說出來。 “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卑彩w嘴里頭嘟噥了一句,到底還是把手巾接了過去,嘴里頭嘀咕著,“你是不是早有預謀,這手巾還是雪管家剛拿來的,我都還沒得來及用?!?/br> 心里頭想著的是,要是自己用過了,估計雪韞就會嫌棄了。 突然間又想起,作為一個筑基期修士,哪怕是冰系靈根的,就沒有法子一下子把自己的頭發弄干? 肯定是有的! 安蕎不自覺就想要提醒一下,可是看了看手上如同絲綢一般柔順的頭發,還是默默地把嘴給閉上。 不擦都擦了,這個時候還說這話,好像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蕎蕎,從黑洞出來以后怎么樣了,你有沒有受傷?”雪韞把頭微往安蕎方向靠了靠,感覺到安蕎擦頭發的動作有些粗魯,唇角微往上彎了彎。 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安蕎有些惱火。 安蕎一聽到雪韞提黑洞,頓時那點惱火就沒有了,說道:“我倒是沒有受傷,倒是你全身上下斷了不少根骨頭?!?/br> 雪韞語氣一下子變得有些輕松:“只要你沒事就好?!?/br> 安蕎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又變得粗魯,使勁扯了幾把:“你說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我胖得跟豬似的,掉下去的時候還給我墊底,就算你不給我墊底,憑著我這一身肥rou,我還能摔死不成?” 雪韞仿佛沒有感覺到頭皮在隱隱作痛一般,微微一笑:“蕎蕎,我不傻,那時我已經暈過去了,所以并不知道給你墊了底。若是醒著的話,我肯定不會那么做的?!?/br> 安蕎又頓了一下,抬手就想要一巴掌拍下去,只是想了想還是把手縮了回去,又狠狠狠地擦了起來。 “你昏迷過去倒好,可把我給坑死了?!卑彩w翻了個白眼,盡管雪韞是那么說的,可當時的情況安蕎還是感覺得出來。 這個人哪怕是昏迷著也試圖保護她,明明從黑洞出來的時候她是在下面的一個,快要落到地上的時候卻被緊緊抱著反轉了過來。 然而有些事情知道就好,硬要提起來就會顯得尷尬。 雪韞疑惑:“此話怎說?” 安蕎就一臉認真地說道:“你說咱們倆是朋友吧?朋友是不是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時你被我一下子砸到地上,我是不是得挖坑把你給揪出來?” 雪韞怔怔地點頭,很疑惑有沒有那么踝夸張,還得挖坑揪出來。 安蕎一手巾扔了過去,把雪韞整個腦袋都給蓋住,這才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那時那個場景喲你根本沒法子想象,那黑洞的出口就是在鬼城的上面,咱們出來以后就直接到了鬼城?!?/br> “可事情它不是你回了鬼城就好了,就跟真見了鬼似的,那鬼城竟然在崩潰,那崩潰的速度比人跑的速度還要快,我帶著你差點就沒能從里頭跑出來?!?/br> 雪韞將手巾拿了下來,蹙眉說道:“你不該帶我的?!?/br> 安蕎翻了個白眼:“好歹你救我了一命,我要是不把你帶出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連一頓好飯都吃不上,到時候會瘦死?!?/br> 雪韞:“……” 安蕎想起當日的情況,仍舊心驚rou跳,又繼續說道:“當日從黑洞里活著出來的人,估計有五六十個人那樣,到最后除了我們幾個人以外,那金太子與其身后之人,總共也不過才活了九個人?!?/br> “五六十個人一起跑啊,可好多都沒跑過,直接被吞了?!?/br> 雪韞雖然沒有看到過那種場景,但聽著安蕎說也能想象得出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下次若是還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只要好好地保護好自己就行,別的人不必去管,知道嗎?” 安蕎斜了一眼雪韞,這是在教她忘恩負義的節奏。 “行,下次我一定會把你給丟了?!卑彩w一臉認真地說道。 雪韞怔了一下,忽地笑了開來,仿若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一般,甚是暖人。 安蕎閉了閉眼睛,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兩只眼皮子,有些人就是長得那么晃眼,差點把她那雙鈦合金狗眼都給亮瞎了。 這人笑起來有仙氣,使人不敢褻瀆。 “雪韞我跟你講,以后你若是出去還是要少笑一點,不然很容易出事?!卑彩w睜開眼睛很是嚴肅地說道。 雪韞笑容頓住,輕問:“怎么了?” 安蕎又戳了戳自己的眼皮子,這才淡定地睜開眼睛,看向雪韞一臉認真:“你笑起來太好看,要是在大街上笑的話,走過路過的人都只顧著看你連路都不看,到時候一群人咣咣各種撞,豈不慘哉?” 雪韞聞言怔了怔,再次笑了起來,一不小心把牙齒都露了出來。 不過顯然很快就發覺,竟感覺不好意思,趕緊別開了臉,面紅到了耳根。 安蕎挑了挑眉,伸手抓了雪韞的頭發一把,淡定地說道:“行了,你頭發都干了,趕緊找人扎起來吧?!?/br> 雪韞輕問:“你幫我如何?” 安蕎哪可能連這種事情也做,起身一把將雪韞揪了起來,連人帶那塊手巾也一并推出門:“你丫的別得寸進尺,要么自己扎去,要么找人幫忙,我才沒那個閑功夫幫你?!?/br> 就是有那個閑工夫也不能干這事,讓顧惜之知道非得削了她不可。 只是剛想到顧惜之,安蕎本來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落了下來。 這死男人…… 安蕎心里頭吐槽了這么多天,到現在只要一想起來還是想要吐槽。 以己度人,安蕎自己做什么事情一般只要顧惜之在身旁,都會跟顧惜之先商量一下,得到顧惜之的贊成才會去做。 可顧惜之自己呢,要走連吭都不吭一聲,跑遠了才想起來給她信。 安蕎這心里頭就堵了一口氣,不吐不痛快,可想吐又死活吐不出來。 摸了摸肚子,這里頭長了顆豆芽,那死男人肯定不知道。 一直以來安蕎都以為自己與顧惜之相處不會覺得委屈,哪怕是到時候一拍兩散也頂多是難過一陣子。 可自打顧惜之離開,又發現自己有了小豆芽,不自覺地就矯情了起來。 之前安蕎有想過要去找顧惜之,只是因著肚子里頭揣了一個,又在沙漠里頭折騰了那么久,沒有好好休息,怕對肚子里頭那個不好,所以才安奈下來休息了幾天。 如今雪韞已經醒來,安蕎的心情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朋友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要去找顧惜之,把雪韞拽上應該可以。 安蕎承認自己有那么點自私,可她現在是雙身子,自然要小心一點,若是路上有個伴的話,自然會好一些。 而這個伴在安蕎看來,沒有人比雪韞更加合適。 只不過安蕎現在還在猶豫,到底是留在這里等著,還是到天狼族去找人。 安蕎想了想,決定去找雪韞商量一下,摸了摸肚子躡手躡腳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然后朝一樓走了下去。 剛走到樓梯口那里,忽然聽到下面有對話聲,下意識停了下來。 “少爺你看這件事要不要跟安大姑娘說一下?” “暫時先不要說出來,畢竟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等查清楚了再說也不遲?!?/br> “就怕查清楚了她自己也從別人口中得知了這消息,到時候說不準會怪在少爺您的頭上,到時候可要怎么辦?” “可惜之他如此在意蕎蕎,又豈會與他人成親?況且惜之他如今才到天狼族沒多久,就忽然傳出來這個消息,很有可能是他人故意傳出來,而非惜之本意?!?/br> “少爺說得是,只是這事若是真的……” “莫要再說了,這件事必須查清楚后再說?!?/br> …… 二人說話聲越來越遠,沒有刻意去聽的話,很難再聽到點什么。 安蕎的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思緒早已飄遠,顯然沒有心思再聽后面的事情。 安蕎覺得這是她這兩輩子聽到的最冷的笑話,要知道死男人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跟她說離開沙漠就回去成親。 現今她肚子里還揣了一個…… 死男人要成親了,新娘子卻不是她? 安蕎良久才回過神來,整個人淡定了許多,事實肯定就如雪韞說的那樣,這一切并非顧惜之所愿,只是有人故意假傳的消息。 哪怕就是要成親,那新娘子也會是她,怎么可能會是別人。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一旦有了猜忌也就預示著感情的破裂,安蕎覺得自己應該給予顧惜之信任,任何事情都要當面去說。 只有見了面,親耳聽到顧惜之說,才能夠相信。 外面所說的事情,都是在搞風搞雨,要信了就傻了。 不過安蕎雖然淡定了下來,卻決定了要去天狼族。世上事一般都不會空xue來風,總有其原因在里頭。 既然都傳說顧惜之要成親,這里頭定然有什么事情。 安蕎不知自己能否幫得上忙,但總不能讓顧惜之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伸手摸了摸肚子。 都休息了這么多天了,想必小家伙會老實點,不會影響上路。 大不了到時候慢點,天狼族離這里又不太遠,自己這個身子一路上得慢一點,坐馬車估計*天也能到。 如此想著安蕎直接抬步下了樓,找算找雪韞說說。 不料剛下完樓梯就見到雪韞,不自覺就想起雪韞剛才說的話,神情未免又有些恍惚。 雪韞見到安蕎不自覺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走到安蕎跟前停下,輕問:“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怎么了?” 安蕎遲疑了一下,說道:“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顧惜之出了事,我想去找他。就想問問你現在有沒有空,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天狼族?!?/br> 雪韞神色一怔,脫口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安蕎一臉茫然:“知道什么?” 雪韞眼睛微閃了閃,低垂下眼皮:“沒什么,你想去的話我陪你一起去,只是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安蕎想說今天就去,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躊躇了一下,說道:“你這兩天有沒有事?要沒事的話咱就早些去,比如明后天?!?/br> 雪韞點了點頭:“剛醒來,的確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一下,如果無意外的話,我后天陪你去如何?” 安蕎:“只有明天一天的時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