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安蕎收回視線,扭頭撇向顧惜之:“我渴了?!?/br> 顧惜之立馬道:“不就水嘛,有得是!” 顧惜之揮手凝了個結印,很快就聚集了一團水,一臉獻媚地朝安蕎揮移過去,卻一不小心澆了安蕎滿頭滿臉。 安蕎被澆了個透心涼,卻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 抹了一把臉,怪這家伙嗎? 應該是不怪的,要怪就怪沒有容器,否則這水就喝上了。 “把水弄到我手上來,我捧著就行?!卑彩w把手伸了過去,見手是臟的,就道,“不過得先讓我洗洗手?!?/br> 顧惜之點頭,又弄了個水球過去,安蕎如愿洗了手。 只是等安蕎想要接水時,顧惜之卻一臉的難色,仿若便秘了一般。 安蕎皺起了眉頭:“放水??!” 顧惜之一臉訕訕道:“剛掉黑洞里頭的時候,我落下去的地方不太好,老有東西想要砸我,我就把靈力全用上了,現在靈力枯竭,暫時沒水喝了?!?/br> 安蕎:“……” 說好的別人的靈力是一缸水,而他的靈力是一條河,別人的是用完了就沒了,他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呢,怎么也枯竭了? 扯淡,都特么騙紙! “咋沒把你給砸死呢?”安蕎翻了個白眼,把自己洗干凈了的手縮了回來,兩腿一盤就地修煉了起來。 沒水喝就得修煉,要不然得渴死她。 比安蕎還要喝的,自然是金太子一行人,看到安蕎浪費水洗手,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可惜連安蕎都沒得喝,他們更加別想有得喝了。 顧惜之瞥了一眼昏迷著的雪韞,也盤腿修煉了起來,為了讓媳婦兒有水喝,絕逼不能松懈。 只是盤起腿來,卻沒有心思修煉,好想趁機弄死雪韞。 就在金太子幾人以為很可能要渴死在這里的時候,遠處來了一行人,看起來有二十多個人,光馬就有八匹那么多。 “太子殿下快看,咱們可能有救了?!币幻勘辛似饋?。 這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安蕎與顧惜之的注意,起身朝那一行人看了過去。 “是雪管家?!卑彩w有些驚訝,也有些理所當然。 顧惜之不滿地踢了雪韞一腳,嘀咕道:“這家伙還是有那么點用的?!?/br> 安蕎皺起了眉頭,一把推開顧惜之,沒好氣道:“你干啥老欺負他,不知道他身上有傷嗎?我好不容易才幫他把骨頭接好的,現在都沒有靈力幫他治療,你還踢他,再把他身上的骨頭踢錯位了,我弄死你?!?/br> 顧惜之黑了臉:“你這么護著他是什么意思?不會是看上他不想要我了吧?” 安蕎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看上這么個不講理的小氣鬼,動不動就能想到別的地方去。 “你這腦洞忒大,得補補?!卑彩w懶得跟顧惜之解釋點什么,蹲下去檢查了一下雪韞的情況,確定骨頭沒有被傷到,這才放心下來。 人昏迷著,靈力又是枯竭的,傷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好。 倘若她現在有靈力給療傷,說不定雪韞很快就能醒來,可現今這個情況,估計得好久都醒不過來。 偏偏顧惜之這個龜毛的家伙,不知打哪吃了火藥,一點就炸毛。 顧惜之雖然聽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可也不是笨蛋,知道那絕對不是好話。 心里頭自是知道安蕎是擔心雪韞的傷,對雪韞應該是沒有那個意思,可心里頭卻仍舊不自在,不想讓安蕎靠近雪韞,擔心安蕎被雪韞給勾引去了。 “你管我腦洞大不大,回去咱哪都不去了,直接成親?!鳖櫹е蛋狄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親也得成了,要不然媳婦兒真被勾走,自己得哭死。 安蕎沒好氣道:“行,隨你便?!?/br> 顧惜之氣得直磨牙:“你就不能認真點,這可是咱們倆的終身大事?” 安蕎就問:“你要我怎么認真,一臉高興還是一臉羞澀,你覺得可能嗎?” 顧惜之被問住了,一陣沉默。 貌似自家媳婦兒就是個厚臉皮的,想讓自家媳婦兒羞澀臉紅,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于認不認真這個話題,顧惜之覺得還是忽略的好,省得想到就心塞。 安蕎又翻了個白眼,朝雪管家那邊看了過去,眼巴巴地瞅著,還不忘又看看雪韞的情況,以免雪管家看到雪韞變成這個樣子惱火。 好在雪韞雖然全身不少處骨折,但恢復的速度還不錯,哪怕沒有她的幫忙,養上半個月也差不多能好。 有她的幫忙,估計有個六七天也差不多了。 看著馬匹行走的速度,安蕎就郁悶得要死,對顧惜之說道:“你說咱們那時怎么就沒有想到弄幾匹馬來騎騎?” 顧惜之啐了一口:“不是你說要找什么駱駝,還說沙漠要駱駝,別的都沒用,還不如走路?” 安蕎一臉僵滯:“那絕逼不是我說的?!?/br> 顧惜之:“那是傻缺說的?!?/br> 安蕎:“顧小惜你想死?” 顧惜之扭頭看向雪管家那頭,老實閉上嘴巴,心里頭也有些郁悶,暗自嘀咕了幾聲:“是了,當初我怎么都沒有想到呢?” 當初所有人都聽安蕎的,安蕎聽說沒有駱駝要走路進沙漠,所有人都沒有反對,也沒有提什么意見,只帶了一路上要用的東西,就當做是進沙漠里游玩。 其實兩人都是嘴里頭說說,事實上并沒有多在意,說到底這一路上有馬跟沒有馬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好比如在鬼城這里,就是有馬很多事情也逃不過。 雪管家遠遠地就看到有人,只是感覺很是奇怪,明明按路線走的話這邊就是鬼城,可連鬼城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昨天夜里到今日上午,不斷地出現流沙,一行人差點被活埋。 “少爺,少爺這是怎么了?”雪管家遠遠就看到雪韞躺在沙面上,驚得連忙策馬奔了過來,只顧得上去看雪韞的情況。 安蕎朝顧惜之一腳踢了過去,要顧惜之來解釋。 顧惜之嘴角抽搐,對雪管家解釋道:“沒事,就是受了點傷,養幾天就能好?!?/br> 雪管家檢查了一下雪韞的情況,頓時心都吊了起來:“都受了重傷了,還說沒事,咋不見你受傷?” 就知道雪管家會是這樣,所以顧惜之才不樂意跟雪管家打交道,可安蕎縮了回去,自己不吭聲誰吭聲? “我運氣好,誰跟你家少爺似的,倒霉催的,誰都沒有受傷,偏他一人受傷?!鳖櫹еf著還翻了個白眼。 反正事實就是這樣,受了傷的大多都沒有那個能耐跑出來,能跑出來的人自然沒有受重傷的。 因此這里就只有雪韞一個受了重傷的,這話說得也不算是錯。 雪管家小心又檢查了一下,除了內腑受傷以外,身上也有多處骨折,頓時心疼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你運好?你運氣哪有我家少爺的運氣好,我家少爺變成這個樣子,說不準就是你個倒霉催的給害的?!毖┕芗液鷶囆U纏,反正看到雪韞受了那么重的傷,而顧惜之一點傷都沒有,就是覺得不順眼。 至于安蕎有沒有受傷,雪管家就是有怨言也不會說。 誰讓他家少爺就稀罕這肥妞兒,要這肥妞兒受傷,他家少爺不得心疼得要死。 顧惜之聽得直翻白眼,倒也沒說什么不是,畢竟自己的確沒有受什么重傷。 一些蹭傷刮傷什么的,自然不能算在內。 “行了,別墨跡了,雪管家你有沒有帶水,快給你們家少爺喂點水,都好幾幾天沒喝水了?!卑彩w舔了舔唇,不由得瞪了顧惜之一眼,這沒用的家伙,除了會打翻醋壇子以外,還真不知道還會點啥。 顧惜之立馬手一抬,一顆籃球大的水球又冒了出來。 安蕎下意識躲開,可不想再被澆透心涼去。 顧惜之:“來啊,喝啊,要他的水干啥?你家爺們我這里有的是水,你想喝多少有多少?!?/br> 話音剛落,金太子一行人就撲了過來。 三只水囊往水球那里一戳,水球顫了顫,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金太子眉開眼笑,雖說沒能裝多少,可也裝了三分之一,足夠一個人一天喝的了。 另外三只水囊也裝了三分之一,運氣還算不錯。 可惜他們九個人,就只剩下這么三個水囊,其余的都遺失了。 “花孔雀趕緊繼續,再來點水?!苯鹛庸具艘豢跉夂韧?,又把水囊伸了過去。 顧惜之滿頭黑線,可沒打算給金太子水,想著的是給安蕎水。 安蕎先是怔了一下,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戳了戳顧惜之,說道:“我看你的能力需要鍛煉一下,現在正好,你試著把水球弄成細線,看能不能控制住裝進水囊里,并且一點都不浪費?!?/br> 顧惜之不樂意幫金太子,可見安蕎一臉認真,面色臭了臭,再是不痛快也沒有拒絕,果然試著控制了起來。 安蕎看著就沒再理顧惜之與金太子一行人,雙眼晶亮地看著比雪管家晚來的一行人。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殺手門的,不過一個個都是練家子,想必是雪家的護衛。 “管家大伯,有吃的沒?我們都好幾天沒吃食了?!卑彩w舔了舔唇,沒有靈力護體,饑餓竟是那般的難耐。 雪管家嘀咕:“我家少爺都沒醒,你還想吃?” 只是雪管家雖然一臉的不樂意,但還是讓人把干糧與水拿了出來。 竟然是燒餅與rou干,安蕎眉開眼笑,趕緊接了過來。 顧惜之看著也不管金太子一行人,趕緊跑去拿吃的,完了往安蕎身旁一坐,一頓胡吃海塞。 不曾想雪管家竟然認識金太子一行人,竟把帶來的干糧分一半給金太子等人,并且把水也分出去一半。 顧惜之看得直瞪眼,嘴里頭嘀咕:“這死奴才,本少爺要點東西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給那群大金國人東西倒是痛快?!?/br> 安蕎一巴掌扣了過去:“人家雪家生意做到了大金國去,自然要跟大金國打好交道。而你……你算啥?跟人家雪家有半個銅板的關系沒?” 顧惜之理所當然:“誰說沒關系,我可是他家少爺的好友?!?/br> 安蕎一臉鄙夷,剛才是誰想要踹死雪韞的?別跟她說那是鬼。 顧惜之在安蕎那鄙夷的眼神下仍舊面不改色,已經快要練成了銅牆鐵壁,這屁大點事怎么可能會使他臉變色。 “花孔雀!”安蕎白了顧惜之一眼,一手拿著rou干一手拿著水袋,朝金太子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金太子的對面。 金太子動作一頓,瞥了安蕎一眼,心道這女人一點矜持都沒有,粗俗不坑,看著就像個蕩婦。 “哎,我問你,你到鬼城這里來做什么?”安蕎一邊啃著rou干一邊問,雖然沒有一般女子那么斯文,看著也有那么點豪放,但絕對沒有金太子心想的那么浪蕩。 只是從一開始安蕎給金太子的印象就不好,后面再想要改觀也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