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你沒事吧?”雪韞游了過來,一把抓住安蕎的手,滿臉的擔憂。 安蕎便問:“這是什么地方?” 雪韞搖頭:“不知,我也是剛剛才清醒過來,之前被人打暈,等醒過來以后就到了這里?!?/br> 安蕎驚訝:“你被人打暈了?” 雪韞點了點頭,視線移向打斗聲傳來了的方向,擰眉說道:“這里有個怪人,我應該是被那個怪人打暈,然后帶到這里來?!?/br> 安蕎這才想起葬情,眉頭擰了起來,不知該不該去幫忙。 “那個怪人身上有毒氣,冒出來的毒氣與這黑霧極為相似,能與毒霧融為一體?!毖╉y說道。 安蕎本是想去幫忙的,聞言就歇了這心思。 只是安蕎仍舊擔心,倘若蛇精病打不過那怪人,那可怎么辦? 正擔憂著就見那二人打著打著,就往池子這邊來……不對,是那怪人被葬情追著往這邊來,顯然怪人打不過葬情。 安蕎一下子放心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雪韞看出那人是殺手門門主,也暗暗舒了一口氣,將手扶向安蕎的腰,說道:“一直在水里頭泡著不好,你先到蓮葉上休息一下?!?/br> 安蕎看了一眼那蓮葉,倒是挺寬大的,直徑都有一米多,可安蕎實在擔心自己的體重會把它壓壞。 “算了吧,那玩意太軟,撐不住我,你先上去,一會等他們打完了,我上岸歇著去?!卑彩w說道。 只是岸邊不比這里,這里空氣干干凈凈的,上了岸就要面對黑霧。 雪韞眉頭輕蹙,抿唇道:“這蓮葉很結實,你可以試一下,輕點上去應該沒問題,我可以幫你?!?/br> 安蕎遲疑了一下,點頭:“行,那我試試?!?/br> 不過在上去之前,安蕎還是試了一下那蓮葉,發現真的挺結實的。 安蕎放心下來,順著雪韞的力度,一下子跳了上去。 怕站著會把蓮葉給站爛了,直接用屁股坐下去,感覺蓮葉抖了抖,勉強穩住,這才放心下來。 雪韞自己也從水里跳了出來,站到了蓮葉的上面,看起來十分的輕松,蓮葉也沒有要爛的樣子。 安蕎木了一張臉,朝追逐著的二人看了過去。 剛將視線移過去,就見一道黑影飛了過來,安蕎下意識一爪子拍了過去。 只聽得‘撲通’一聲,黑影掉進了水里。 緊接著一道凄厲的叫喊聲響起,明明就是落到充滿靈氣的水里,那人卻如落入燒開了的水一般,身上發出‘滋滋’聲。 很快那人就游到岸邊,尖叫著爬上岸在地上打著滾,渾身不停地抽搐。 安蕎看得眉頭直皺,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水,感覺這水好得不得了,要是能天天喝絕對不錯。 不由得又朝那人看去,只見那人停止了打滾,但身體還抽搐著。 葬情呢?那個悲催的家伙去了哪? ‘撲通’一聲水響從身后傳來,安蕎趕緊轉身看了回去。 只見落水的是葬情,渾身冒著黑氣,乍看著還挺嚇人的。 “喂,你沒事吧?”安蕎有些不安地喊了一聲。 雪韞蹙眉看了一眼,說道:“他好像中毒昏迷了?!?/br> 安蕎不是沒想過要葬情去死,只是葬情雖然蛇精病嚴重了點,卻沒有真正傷害到什么人。 況且這一路上,若非葬情的幫忙,她肯定走不到這里。 之前雖然被電昏迷了兩次,可五行鼎告訴她,那一整天的路都不好走,但蛇精病抱著她或者背著她走了了路。 雖然嘴賤了點,可遇到危險,還是把她護得好好的。 不是沒有感動,只是一想到蛇精病那欠揍樣,就感動不起來。 其實最重的是,雖然覺得葬情很是可惡,但在其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陰煞之氣,由此可以確定,葬情并沒有親手殺過什么人。 面對著這么一個人,安蕎想了想,還是想要救一下。 “你去把他救起來,我去把岸上的那個人殺了?!卑彩w說完跳下了水,剛想朝岸邊游去就被雪韞給抓住。 雪韞輕聲說道:“你去救人,殺人之事,交給我來?!?/br> 安蕎愣了一下,看看岸邊,又看看水里頭,到底是沒拒絕,點了點頭:“行,那我去把人給救了?!?/br> 說完安蕎就沒多猶豫,快速朝葬情游了過去。 “喂,快醒醒,你……”安蕎見葬情身上不再冒黑霧,就以為葬情好得差不多,不料湊近一看,發現葬情整張臉都是黑的,中毒極深。 看到葬情如此,安蕎一下子焦急了起來,不等將葬情撈到蓮葉上,就抓住葬情的手探了起來。 剛把靈力探進葬情的身體里,葬情就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安蕎的手。 安蕎吃了一驚,剛輸進葬情體力的靈力瞬間潰散。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安蕎見葬情不說話,急急問道。 葬情卻答非所問:“丑八怪,若是我不嫌棄你丑,也不再要求你減肥,你會不會想要跟我在一起?” 安蕎愣住,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葬情抿唇,換了另一種說法:“我若喜歡你,不管你是什么樣子的,都喜歡你,你會不會嫁給我?” 安蕎心頭一突,不知為何葬情會這么問,眼皮不自覺地跳了跳。 總覺得事情不太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葬情催促:“回答我?!?/br> 安蕎下意識回道:“你知道的,我已經有了未婚夫,我對他很滿意,從未想過要嫁給別人,所以……” 葬情一臉認真地打斷安蕎的說話,再次問道:“倘若你從不曾認識他,會不會從而喜歡上我?嫁給我?” 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安蕎內心是抓狂的。 看著葬情這個樣子,安蕎總覺得不對,不敢回答葬情的問題。 下意識就想要逃避,可手被抓得緊緊的,不可能逃走。 葬情再次催促:“回答我?!?/br> 安蕎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不知該回答你,你要知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只有結果,你的假設根本就不成立?!?/br> 葬情盯著安蕎,看了良久,說道:“把本門主干干凈凈地帶回去,交給殺手門的人,讓他們把本門主送到雷井里面?!?/br> 不等安蕎回答,葬情忽然就閉上了眼睛。 感覺那忽然斷絕了的生機,安蕎渾身僵住,一時間變得不知所措。 這是……交待遺言? 為什么會這么突然?安蕎不明白,無措地看著葬情變黑了的臉,明明剛才就贏了那個人,為什么突然間就變得如此。 這個人不是很厲害嗎? 怎么……死的?這是在開玩笑,肯定是。 可是生機真的斷絕了,心跳也沒了,胸膛沒有了起伏。 安蕎一臉無措,扯著嘴角想要哭,卻又哭不出來。 別開玩笑了,快起來。 “不,你不能殺我!”岸上那人傳出尖利的叫聲,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安蕎愣了一下,抬頭朝岸邊看了過去,只見雪韞將那人踩到腳下,手中的冰劍正要往那人心臟刺下,卻被那人的手抓住。 雪韞面色淡淡,手再次用力,欲一劍殺死怪人。 怪人急聲叫喊了起來,聲音帶著恐懼:“不,你不能殺我,否則所有人都會為我陪葬,這是真的,我不騙你,我真的不能死,死了以后會爆體?!?/br> 雪韞抿唇,冰劍并沒有收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怪人。 怪人自覺地說道:“我身體帶有疫毒,還活著的時候還能勉強控制住此毒,死了的話就會不受控制。一旦爆體,疫毒會不斷擴散,所有人都會被感染。這是無解之毒,沾上了都會死?!?/br> 安蕎聽著眉頭一皺,小心將葬情抱起放到蓮葉上,朝岸邊游了過去。 “蕎蕎莫要靠此人太近,此人渾身上下皆是毒?!毖╉y見安蕎靠近,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安蕎點頭,撐起了靈力罩,這才看向被雪韞踩到地上的人。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本應十分漂亮的女人,只是被面上那詭異的花紋破壞了那張臉,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丑惡。 “竟然是天毒體!”安蕎眼神復雜,未曾見竟然會遇到這種人。 雪韞疑惑:“什么意思?” 安蕎看著女人,一臉認真:“天毒體,顧名思義,天生的毒體,又名厄運毒體。每一個天毒體的出現,都會給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視之為厄運,所以才會被稱之為厄運毒體?!?/br> “人人喊殺,卻又不敢殺,一旦把人給殺了,疫毒失去載體,會大面積擴散,所擴散之處寸草不生,人畜皆亡?!?/br> “如今你腳下之人,正是擁有天毒體之人?!?/br> 雪韞渾身一僵,低頭看向那人,不知該不該把腳收回。 安蕎看著女人,再次說道:“怪不得進入鬼谷以后,我總覺得這鬼谷給人的感覺怪怪的,那毒霧也怪異得很,原來是因為你的存在?!?/br> 天毒體有多厲害? 別的且不提,單提就這女人一個,就令鬼谷里的生物全部死掉,勉強活下來的早就發生了變異,就可以想像出這女人有多厲害。 是真正的厄運之體,估計連她自己都唾棄,只是不敢自殺。 “多少年了?”安蕎問道。 女人聲音干澀:“已經十五年了?!?/br> 安蕎聽著卻心驚rou跳:“十五年?才十五年?” 女人不明白安蕎為什么會說‘才’,在女人看來,十五年的時間已經很長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女人其實一天都不想過,甚至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雪韞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安蕎眼內有了驚懼,說道:“十五年就能整出這么大個鬼谷來,若是再給她十五年呢?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上的毒會越來越厲害,鬼谷會擴散得越來越快,不等她把自己的生命力耗盡,這個世界就會完全變成鬼谷?!?/br> 女人聽完明顯已經想到,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面上的印記也隨之變得更加清晰,身上的黑霧不斷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