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顧惜之表情僵住,嘴角微微抽搐,趕緊伸手掰了回來。 “媳婦兒,男人嘴大點很正常,你不能嫌棄!”顧惜之義正言辭,一臉認真,手緊抓著安蕎不放。 安蕎默默地點頭:“我試著不嫌棄?!?/br> 顧惜之剛放心下來,又聽到安蕎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要不行的話,我幫你用針縫上?!?/br> 沒了嘴巴,看你還怎么耍帥!安蕎心底冷哼。 年輕人就是嘚瑟,真以為自己帥得天下無敵了! 就是tnnd真晃眼睛,要不是木著臉,恐怕都得流哈喇子。 啥時候成親好? 要不明天得了。 安蕎默默地抬頭看天,心底下一陣陣抑郁,這特么的看臉的世界,自己也成了套路。 可顧惜之哪知安蕎所想,心底下哀嚎一片,覺得自己被媳婦兒嫌棄了。 “媳婦兒,講真的,別看為夫嘴大,親起來感覺還是很好的,要不然你再試試?”顧惜之低頭湊了上去。 啪! 安蕎伸爪子一爪臉貼到顧惜之的臉上,使勁一把推開。 不是嫌棄那張嘴,也不是不想親。 就是怕光親親不過癮,一不小心把人給就地正法…… 顧惜之一臉幽怨,難不成媳婦兒真嫌棄? 安蕎余光瞥見,又木了一張臉,淡淡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有啥事成親了再做?!闭f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說好的矜持都讓狗吃了。 該死的狗東西,你給老娘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嗤~! 某汪趴在地上打了個響鼻,抬了前爪子蹭了蹭鼻子,感覺好癢的樣子。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音,立馬豎起了耳朵,并且一下子站了起來,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大門。 汪汪汪…… 叫了幾聲覺得不過癮,從狗洞里鉆了出去,盯著村路那邊看著。 安鐵回到村里頭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好在月色還不錯,勉強能看得清路況,一路上并沒有出現什么狀況。 只是路過祖宅地段時有些意外,竟然起了座大房子。 本想去看一眼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停下來,直接朝老安家奔了回去。 夜晚村里正是安靜的時候,突然就響起馬蹄聲,想起三年前老有人來查,這兩三年也偶而會有人來,村民們心頭一跳,家家戶戶都趕緊亮起了火把。 只有老安家還是一片漆黑,里頭一點光線都沒有。 馬蹄聲直奔老安家去,然后停在了老安家門口,‘砰砰’地敲著門。 隔壁家老王媳婦剛睡著就被吵醒,脾氣有些不好,小聲說道:“隔壁家不都搬走了么?誰這么晚了還跑隔壁那敲門去?” 老王八披了件衣服起來,說道:“你躺著甭管,我看看去?!?/br> 老王媳婦還大著肚子,還真不想起來,聽著就打算躺回去。 還沒躺下呢,就聽到隔壁有人喊爹喊娘,一個激靈立馬又直了起來。 “老王你快聽聽,見鬼了不成?我咋好像聽到柱子的聲音哩?”老王媳婦沖著已經出了門口的老王八喊了一聲。 老王八頓時冒了冷汗,趕緊道:“孩子娘,你小聲點?!?/br> 老王媳婦一個激靈,趕緊捂住了嘴巴,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夫妻倆對望一眼,莫不成柱子不同意媳婦嫁人,所以鬼魂跑回來算賬來了? 老安家門前有動靜,村里頭不少人發現,一傳十,十傳百的,沒多會就全村都知道了,議論了一陣子就一個個舉著火把來了。 開始的時候村民們沒覺得有啥,可當看清敲門的人是誰時一個個嚇懵了。 不是已經死了嗎? 咋回來了呢? 娘咧,活見鬼了! ☆、滿頭綠毛 “是柱子,柱子竟然還活著?!?/br> “還以為是鬼呢,沒想到是個人?!?/br> “還真是安鐵柱,都十年了,咋這會才回來呢?” “還穿著鎧甲,看著好像是什么將領,不會是當官了吧?” “瞅著像?!?/br> …… 當村民們確定那真的是活著的安鐵柱,就一個個都圍了上去,一個個火把將老安家門前照得幾乎如白天那般亮。 被村民團團圍住,饒是安鐵柱現在已是個參將,也略覺局促不安。 初時的震驚過后,村民們忽然就想起上個月改嫁了的楊氏,再看看穿著鎧甲的安鐵柱,一時間還真是有些無語。 不敢說安蕎家的不是,畢竟山后面的那一片洼地還等著開發,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安蕎家,安蕎家不再出銀子。 那塊地現在的確是糟糕了點,可村民們都不是傻的,草木能長得如此旺盛,至少能證明一點,就是那片地十分肥沃。 至少安蕎許諾過,承擔開發后三年的費用。 那片洼地開發出來,再養上三年,往后就只會賺錢,不會擔心還得往里頭搭錢。 不過老安家的情況,村民們卻是很樂意說出來。 安鐵柱聽說老安家舉家搬到云縣,不免吃驚,那云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云縣城外是一片戈壁石灘,石灘的后面是看不到盡頭的沙漠,因此那邊的生活條件極差。再且云縣還有個特別的地名,叫做流放之地,不少被判了流放之人,會被放逐到云縣去。 幾百年前不知是誰提出來,植樹能防止風沙,制止沙漠擴大。 為了不讓領土被沙漠所侵占,藍月皇朝暗底將云縣以及周邊的小縣當作流放之地,把流放之人放逐到流放之地,每月都有適當的任務派送給他們,那就是植樹,企圖將那一片戈壁石灘都種上樹木。 幾百年過去,倒也形成了一定的規模。 因為靠近戈壁石灘,周邊的幾個小縣的土質都不好,再加上又極為干旱,人們連自己的口糧都不一定能種得出來,更別提能夠交上稅。 如此一來,作為那幾個縣的縣令,也是十分苦逼的存在。 哪怕層層剝削下去,也沒法子中飽私囊,頂多就吃得好一點。 再且那里的人都被生逼迫到了極點,別看平日里任勞任怨,一旦被剝削得厲害了,說不準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幾百年來,那幾個縣的縣令,沒少被所謂的賤民弄死。 安鐵柱乍聽到家父當了官,心里頭是激動的,開始時候也只覺得云縣耳熟,可回想了一遍就覺得極為不對勁。 畢竟曾經派人壓送流放之人到云縣,安鐵柱很快就想起云縣是什么地方。 面對著村民們一個勁地說好,安鐵柱笑臉幾乎要撐不住。 這還拖家帶口過去,就是不拖家帶口,僅僅一五口之家,別看是當縣令的,都很難吃得好。 這老大的一家子人過去,還能過得好? 聽說是去了三年的時間,安鐵柱不由得自我安慰,說不定村民們聽錯了,又或者家父說錯了,并非云縣。 若不然早該回來,哪能一直等到現在。 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賤民給打死。 那些賤民最恨的就是縣令,對每一任的縣令恨之入骨,說不好半路上就給弄死。 安鐵柱心中忐忑,怎么就得了這么個苦差事? 莫不成是得罪了人? 花了一千兩銀子,捐了這么個官來當,實在是…… 安鐵柱心中著急,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查一下,如果老安家人都還活著,就利用關系,給調到一個富足的點的縣去。 算算時間,現在差不多三年,縣令三年一換,只要在過年前把這事給辦理好,等開春前的調令來,就能順利地調到好地方去。 有關于安蕎家的事情,村民們都沒有說,安鐵柱可謂一點都不知道。 因此安鐵柱以為安蕎一家子,也跟著老安家一塊去了云縣,心想著既然都不在這里,有些事情就該回去與蓬萊王透露一下。 安晉斌一直想要插話,可惜村民們太過熱情,以至于他這個族長一句話也說不上。 若不是看到人群中躲著的安谷,又見安鐵柱要走,安晉斌真就打算不說話了。 “柱子,你既然都回來了,就打算回家看看去?”安晉斌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別扭,總覺得那個家是屬于安蕎的。 眼前這個人是安蕎的親爹,可總覺得跟安蕎家有點格格不入。 安鐵柱本打算跟村民們道別的,聽到安晉斌這么一說,不由得愣了一下。 村民們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神來,一個個都笑著說讓安鐵柱回家看看去。 安晉斌見安鐵柱愣住,就解釋道:“大伯他們搬去云縣之前就分了家,把你這一房分了出來。胖丫頭是個有出息的,分家沒多久就把房子蓋起來了,就在祖地那邊,這既然回來了,就該回去看看?!?/br> 安鐵柱一下子想到楊氏,心底下一下子激動起來。 若不是那幅畫像,安鐵柱差點忘記楊氏年輕時候的樣子,腦子里只剩下楊氏生下黑丫頭以后那憔悴的樣子。 而那個樣子,已然跟一般村婦沒什么兩樣,談不上美。 “真的?”安鐵柱一陣激動,想起回來時見到的房子,二話不說就牽著馬往家中趕。 安晉斌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只是沒走出多遠,就被安谷帶著管家擋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