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安蕎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為什么別人洗筋伐髓如此簡單,她個最需要的胖子卻沒有這個運氣? 楊氏回去的也不是時候,前腳剛走沒多久,后腳顧惜之就醒來。 要是晚上一兩個時辰,就能夠看到了。 估計是后爹催的,安蕎暗暗給關棚記了一筆,心里頭卻活躍了起來。 楊氏畢竟是嫁去了木坊,總留在這里鐵定會遭村里人閑話,因此待了三天的時間也是足夠多,回去也是應該,自己不好阻止。 不過現在丑男人醒來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到縣城一趟? 對,就去縣城,把弟弟meimei帶上。 就安鐵那小心翼翼的樣,又帶著小心思,肯定不好打聽點什么,肯定是偷偷摸摸地回來。 不如就讓他撲個空,完了再回縣城去找,再看到楊氏跟關棚如此恩愛。 “小黑驢子啊,胖姐覺得你剛才的主意不錯,咱們舉家到縣城去吧!去把黑狗熊兄弟倆叫回來看家,咱們連仆人也一并帶走……不,還是留個看門的吧,把看門那老頭兒給留下,然后咱們都走?!卑彩w覺得這是一個十分愉快的決定,內心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安鐵必須是她親爹安鐵柱。 黑丫頭冷著臉點頭,盡管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可勉強接受了。 卻見安蕎捂住心口,哀嘆道:“做人兒女怎么就這么難呢?有時竟覺得爹還是死了的好,畢竟像娘那般美好的女子,爹錯過了那是多么的痛心??!又覺得自己不該那樣,應該高興爹還活著,可一想到爹拋妻棄子,在他鄉另娶妻生子,我又好想打死他,怎么辦?” 黑丫頭:“……” 胖姐你別耍寶了,你這樣好惡心,看著就好想打死你! “去收拾一下東西吧!”安蕎突然正色,扭頭朝石屋走了回去。 路過洱房澡間的時候,伸腳踢了一下洱房的門,吼了一句:“洗快點,咱們要進縣城,慢了可就不等你了?!?/br> 黑丫頭默默地看著,一直目送安蕎回去石屋,終是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胖姐總是嘴里頭說說,卻總是忘記要辦事。 舉家進縣城去,你倒是舉??! 黑丫頭扭頭就去找大牛,讓大牛去跟雪韞主仆倆說這事,完了自己就逮了個仆人,讓好好收拾一下,可能到縣城以后要待上三天。 至于安谷,一大早并沒有在家,被安晉斌帶到山后頭去了。 讓人找去了,也不知道回不回得及時。 …… 顧惜之洗澡的時候往自己的臉摸了好幾把,上面一片光滑,又往水里頭照了幾照,終于確定自己的這張臉好了,變得毫無瑕疵,甚至比毀容之前還要好上幾分,不禁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想到安蕎剛才踢門說的話,顧惜之洗澡的速度變快了許多。 趕緊洗干凈了好看媳婦兒看看臉,說不準能把媳婦兒迷到床上去,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媳婦兒,我來了!”匆忙換上衣服,顧惜之連頭兒都來不急擦,朝石屋奔了過去。 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安蕎在里頭反鎖了。 “等會,換東西呢!”安蕎默默地將月事帶換上,然后剛換上的褲子提起來,臟褲子連著月事帶扔到木盆里,抱著木盆子才去開門。 顧惜之趕緊擺了個最美姿勢,等著安蕎出來一眼看到,然后被迷得神魂顛倒。 果然門一開,安蕎一眼就看到了顧惜之的sao包樣,如顧惜之所料般恍了恍神。 顧惜之花枝招展地叫了一聲:“媳婦兒?!?/br> 安蕎迅速回神,一腳踹了過去,罵道:“大中午發什么sao,頭發整得跟海藻似的,要懶得擦干就剪光頭得了?!?/br> 顧惜之:“……” 不對啊,這反應一點都不對??! 不應該是被迷得神魂顛倒,然后對他霸王硬上弓嗎? “媳婦兒,你看看我的臉,快看看我的臉,難道你沒發現我的臉變了嗎?”顧惜之不死心,往安蕎跟前湊。 安蕎停了下來,默默地將月事帶抽出來:“信不信我甩你臉上?” 顧惜之低頭看了一眼,果斷扭頭跑掉,一溜煙兒沖進了石屋里頭,抽了安蕎的布巾擦頭發。 安蕎默默地將東西放回盆子里,連看都沒看顧惜之一眼,木著臉迅速離開。 等把盆子交給婆子,安蕎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 該死的丑男人,沒事變什么臉,嚇得她到現在還臟臟怦怦直跳。 那么大個人了,還作妖,跟個妖精似的。 突然就有些后悔,要是把月事帶甩他臉上,是不是就會變回原樣了? 安蕎默默地想了好一會兒,終是嘆了一口氣,后悔已經遲了一步,東西已經被拿走了,總不能把剛墊上的那個抽出來。 要不要回石屋? 安蕎在院子里徘徊了一陣,滿臉躊躇,里頭的那個是妖精啊怎么破? 顧惜之不知安蕎躊躇,正處在倍受打擊當中…… 海藻,海藻……去你大爺的海藻!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因為急著出來,僅是把肥大的衣服只穿上,衣帶也是胡亂綁上,然后連腰帶都沒系就急吼吼地沖了出來。 再加上一頭的海藻,很輕易地就聯想到一種可怕的東西。 鬼! 簡直出師不利。 顧惜之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之所以不系腰帶是為了方便安蕎把他的衣服扯開,就連衣帶都沒綁多緊,一扯就開。 可惜里頭春光無限,卻硬是讓一頭海藻給破壞了。 顧惜之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終于有了最討厭的東西了,那就是海藻。 郁悶之下,擦頭發擦得更使勁,恨不得一下子擦干。 “把你那頭海藻收拾完了趕緊出來,咱們得到縣城去一趟,或者你不想去?!卑彩w躊躇著還是到了門口,朝里頭喊了一聲。 忍不住往里頭看了一眼,尼瑪海藻變成雞窩了。 不過就算是雞窩,看著也還是個妖精,會吸人魂魄的妖精。 “媳婦兒,快來幫我梳頭?!鳖櫹е荒樋蓱z兮兮地看著安蕎,眨巴眨巴眼睛,希望安蕎能注意到他的臉。 安蕎頓了一下,說道:“別作妖,頭發跟個雞窩似的,自己要梳不了,干脆就剃成禿子?!?/br> 顧惜之:“……”想要媳婦兒憐香惜玉好難。 摸了摸頭發,果然成了雞窩,好想去死一次。 安蕎木著臉,好一會兒又道:“你要是懶得捆腰帶,就穿那種腰帶皮筋的衣服,能省很多事情,省得跟個鬼似的?!?/br> 那種腰帶皮筋的衣服穿著還行,可是誰的腰帶都會藏里東西,沒有腰帶反而還麻煩。 顧惜之把梳子放下,默默地抽了一條腰帶出來,把腰那里捆上。 之后又把梳子拿起來,一下又一下地梳著。 眼看著顧惜之就要恢復形象,外頭傳來黑丫頭的叫聲,安蕎果然扭頭跑開。 “你是什么人,竟翻我家墻頭!”黑丫頭瞪著眼前紅衣的女子,以為自己長得夠好看的了,可拿自己的包子臉跟這紅衣女子一比,感覺差到了成安府那么遠去。 紅衣女子朝黑丫頭拋了個媚眼,眼內眸光流轉,顧盼生輝,吐氣如蓮:“小丫頭長得真俊,本門主缺個洗腳丫頭,你要不要來?” 黑丫頭聽得一下子氣得炸了毛,這不知打哪里冒出來的女子,竟然叫她去當洗腳丫頭! 正要開口罵人,被安蕎一把扯到后頭去。 黑丫頭看到安蕎,立馬告狀:“胖姐,這女人好生無理,竟然要我給她當洗腳丫頭?!?/br> 安蕎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紅衣人,畢竟是學醫之人,不似黑丫頭這般沒眼色。眼前這人擁有迷死人不嘗命的傾城之姿,卻不是什么女人,而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閣人何人?為何有門不走,翻墻而來?!卑彩w問。 “好丑,本門主的眼睛要完了!”紅衣人捂眼,一副被污了眼睛的樣子。 安蕎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老娘只是豐滿了點,真的只是豐滿了一點點,絕逼沒有胖到污眼睛的地步。 大爺的有貓病,眼睛不完,老娘幫你戳完。 安蕎抬手揮針,兩根針朝紅衣人刺了過去,陰測測道:“還沒完,不過我可以幫你一把?!?/br> 紅衣人伸手一夾,準確無誤地將針夾住,正欲看看那是什么東西,就見兩根紫金色的針在指縫間悄然流走,眨眼間消失不見。 “咦,這針好奇怪?!奔t衣人來了興趣,朝安蕎伸了手,說道:“本門主不嫌你丑,快給本門主你的針,本門主要好生看看?!?/br> 安蕎問:“要不我給你戳眼睛里頭,你慢慢看?!?/br> 紅衣人頓了一下,眸光流轉,將視線從自己伸出去的那雙完美的手移向安蕎的眼睛,吐氣如蓮:“丑人多作怪?!?/br> 安蕎:“……” 來人啊,關門放丑男人! 大門是關著的,顧惜之從石屋里跑了出來,一下擋在安蕎的跟前,瞪眼看著紅衣人,這一看頓時就愣了一下。 心中暗罵,本以為自己長得夠妖孽的了,沒想到還有更妖孽的。 眼前這人,簡直雌雄莫辨。 若非個那個頭夠高,又長有喉結,說不準就認成了女子。 紅衣人盯著顧惜之看,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完了似乎覺得不對勁,朝顧惜之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摸顧惜之一把。 顧惜之頓時黑了臉,帶著安蕎退后一步:“你想做什么?” 安蕎面色古怪,說道:“看他那樣子,好像想跟你搞基?!?/br> 搞基是什么意思? 眾人扭頭看向安蕎,一臉的疑惑。 安蕎訕然一笑,說道:“就是龍陽之癖,俗稱兩只兔子爺,粗魯點說就是男跟男的搞在一起?!?/br> 顧惜之黑了臉,頭也不回,伸手就掐了安蕎一把,低聲道:“媳婦兒你就算不稀罕為夫,也不能這么埋汰惡心為夫?!?/br> 安蕎狡辯:“我那說的好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