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金靈珠不想認大牛為主,又不想離開大牛,所以一直在僵持著。 安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把將五行鼎給拽了回去,朝大牛扔了過去,淡淡道:“大鍋子你去,平日里你這張嘴最是厲害,能把活的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活的,務必把金靈珠勸服了,否則我弄死你?!?/br> 五行鼎:…… 其實它一點都不想勸,最想的就是把金靈珠給吸過來,填充自己失去的金元素。 可主人的命令不能違抗怎么辦?嗚嗚嗚…… 于是五行鼎一來氣,就咬牙威脅金靈珠,不想認主就乖乖讓它吸一口。 來啊,互相傷害??! 金靈珠一哆嗦,誰他娘的要跟你互相傷害,真要被吸出去,那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凌虐,整個被吞掉,再無出頭之日。 沒見到五行鼎還好,這一看到金靈珠就怕了,二話不說立馬認主。 就怕晚了一點會遭五行鼎毒手,被抹去靈智。 五行鼎:“……” 膽子那么小干嘛?來試試唄,吸一口又不會死。 不過片刻,大牛身上就傳來‘錚’一聲,緊接著一座金燦燦的巨山浮現,一把大錘子正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金山。 五行鼎僵了一下,訕訕地溜了回去。 安蕎看著一臉懵逼,問:“我能知道發生點什么了嗎?” 小金嘆了一口氣:“金靈珠怕被五行鼎吞了,垂死掙扎般認主了?!?/br> 安蕎:“……” 五行鼎辯白:“你放屁,我只是嚇它一下,誰想到它那么不禁嚇,多說了兩句就成這樣了?!?/br> 安蕎默然,多說的那兩句真好使,不用想也知道說的是什么。 不過五行鼎還真是賊心不死??! 眼見著大牛身上也冒了東西,安蕎眼珠子一瞪,尼瑪洗筋伐髓成了大路貨不成?安蕎心里頭那個嫉妒啊,扭頭就跑了出去。 如此之臭,誰家聞誰去,她可不伺候。 剛跑出門口就看到雪管家拎著一壺酒往東廂房去,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雪大叔,我瞧你好像沒事?!?/br> “你有事?” “我沒事?!?/br> “那你跟著作甚?” “雪大叔能不能幫大牛個忙,大牛有事?!?/br> “大牛有啥事?” “不如雪大叔去看看,這酒我幫你提進去?!?/br> 雪管家頓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酒壺子,猶豫了一下,就交到安蕎的手上,說道:“你小心一些,別弄臟了,這是給少爺的酒?!?/br> 安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換成是別人雪管家不會同意,可換成是安蕎卻不一樣,雪管家心知雪韞對安蕎是有些特別的,至于怎么個特別法,又說不清楚。 聽到安蕎說大牛,便以為大牛出了什么事,心底下不免有些擔心。 畢竟一起相處了幾年,多少有些感情在里頭。 安蕎把雪管家支了出去,就提著酒大搖大擺地進了雪韞的房間,把酒放到桌上,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喝酒?!?/br> 雪韞本盤腿在床上打坐,安蕎進來之前他就知道,聞言睜開了眼睛,下床朝桌子走去,坐到了安蕎的對面。 “這酒好喝?!毖╉y淡淡道,然后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安蕎聞了聞,上等的蜂蜜酒,的確很不錯,眼睛微閃了閃,問道:“你喜歡吃燕窩不?” 雪韞點頭:“尚可?!?/br> 安蕎挑眉:“你這愛好還挺特別的,不是口水就是排泄物,真有你的?!?/br> 雪韞頓住,端住酒杯的手微顫了顫,視線緩緩低垂下去。 手中泛黃之物,聞起來芬芳無比。 安蕎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笑嘻嘻地說道:“這上吐下泄……哦不,好像用詞不太對,應該是……完了,詞窮了,竟然想到了哈喇子跟米田共?!?/br> 雪韞手再次一顫,端住酒杯的手暗自收緊,幾乎要將酒杯捏碎。 “那啥,你千萬別介意,我這人就會瞎扯?!卑彩w嘿嘿一笑,一把將酒壺子拿了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了下去,咂巴嘴:“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味道,怪不得你每天要來一點,挺會享受的?!?/br> 說完把酒杯一放,扭頭就撒丫子跑出去。 不跑等死? 瞧這貨那死樣,分明就是把酒杯當成她來掐了。 等到安蕎溜沒了影,雪韞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酒杯,里頭的灑色仍舊泛黃,散發著陣陣酒香味,令人垂涎不已。 可明明就很好喝的酒,卻仿佛聞到了一股怪味般,令人作嘔。 雪韞手又再顫了顫,才想起燕窩與蜂蜜的來歷,果真如安蕎所說的一樣。沉默了良久,忽然間展了顏,哂然一笑,仰頭將杯口酒一口飲盡。 酒帶著甘甜,滿嘴的芬芳。 真是個壞丫頭。 一壺酒入肚,雪韞精神一陣恍惚,仿佛已經喝醉,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回床邊‘咣當’躺下,如此動作看著卻該死的優美,竟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睜眼看著上方,良久才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臉朝里頭,一頭青絲散落在枕上。 心有千千結,越解越糾結。有些話一直想問,卻始終問不出口。 當日之事,直到現在,仍舊無法釋懷。 人人都說一醉解千愁,為何自己卻越醉越難受? 安蕎跑出去以后又悄悄地溜了回來,小心觀察著雪韞,見雪韞翻身睡去才悄然退了出去。 那日之事不止成了雪韞心頭的結,也成了安蕎的結。 其實那日安蕎是可以出手救下雪韞的,雖然代價有些大,但不至于讓雪韞跟個種馬似的,一睡就睡了九個。 那個時候安蕎只覺得跟雪韞不是很熟,又覺得于一個男人來說一日御九女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才沒有費那個勁去幫忙。 畢竟要幫忙的話,她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可她沒有想到自己跟跟雪韞成為朝夕相處的朋友,因自己的一時好玩與幸災樂禍,使得這個朋友有了心結。 或許她并不能理解雪韞的心理,只覺得不像個爺們。 又沒有心上人,睡幾個女人怎么了? 又或許她應該把雪韞看成是冰清玉潔的女子,一下子被九個男人給睡了……呃,如此一來,似乎就很好理解了。 站在東廂房門外,安蕎神情微微恍惚,不經意間聽到楊氏的驚呼,頓時就驚了一下,猛然回神,朝正房走了去。 路過洱房的澡間時,忽然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似乎比黑丫頭身上的還要濃郁,在看到洱房前站住的人時,安蕎不由得停了下來。 而楊氏正一臉吃驚地看著洱房門,旁邊關棚扶著楊氏也是一臉的驚訝。 安蕎眉頭一挑,疑惑道:“這是怎么了?” 楊氏指著門,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大牛他他他……” 安蕎眼皮子一跳,心頭一突,面色古怪道:“大牛怎么了?不,不會是黑丫頭還沒有出來,然后大牛就闖了進去吧?” ☆、有蛇精病 楊氏抬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沒好氣道:“你這孩子想啥呢?一天到晚腦子里頭盡些亂七八糟的。你妹她已經出來了,這會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頭,娘是想著進去把你meimei換下來的衣服拿走,沒想大牛沖了進去?!?/br> 安蕎恍悟:“娘是因為黑丫頭的衣服在里頭對吧?”便安慰道:“反正那些衣服也不能要了,就跟從茅坑里頭撈出來似的,就是大牛進去了也沒關系,娘你甭想太多?!?/br> 楊氏黑了臉:“想多的是你,娘是驚訝大牛,剛還沒有醒來,這會醒來了不說,還跟黑丫頭一個樣?!?/br> 安蕎沉默,摸摸鼻子。 說得好像她安蕎一點都不純潔似的,這年頭的姑娘不是各種矯情么?什么男女七歲不同席,轉過頭來一群在河里頭玩水。什么男女授授不親,哪家干不下去清倉大甩賣時男女擠成夾心餅…… “那黑丫頭現在怎么樣?”安蕎干脆轉移話題。 大牛怎么樣還不清楚,好歹黑丫頭出來了。 楊氏往正屋那邊看了一眼,說道:“娘也不知道,她剛出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頭?!闭f話的時候眉間盡是擔憂,眉頭都蹙了起來。 安蕎就安慰道:“沒事,你甭擔心,我估計她好著呢?!?/br> 楊氏看了安蕎一眼,心中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大閨女哪里知道,她所擔心的根本不是黑丫頭的安危,而是另有其事。 只是有些事情一直隱藏在心底下,哪怕到了這種時候,楊氏僅僅是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打算說出來。 可楊氏到底是離開氏族離開得早,當時的儀式也沒有完成,對傳承之地的一些事情,大多都不知道。 在黑丫頭徹底掌控水靈珠的一瞬間,蓬萊島正在發生著的巨大海嘯仿佛停止了時間一般,千尺浪停頓在半空中,足足有三息才落下。 卻不是朝蓬萊島瘋卷,而是原地落下。 許多將要喪命于海嘯之下,并已絕望之人,一個個恍若做夢一般。 直到海潮退去,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公主,一定是公主! 公主要歸來了! 他們的公主終出現了,蓬萊終于有救了。 …… 仿若有所感應一般,所有蓬萊人都感覺到了那一陣陣的驚悸,而驚悸的方向則指向豐縣方向。 還在成安城外看著瀑布的蓬萊王眉頭一皺,伸手捂了捂胸口,面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冷目朝豐縣方向望去。 一個能輕易推翻蓬萊島十萬年來不變的統治,并且使得大多數人推崇的人,又豈是簡單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