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可我介意,就當沒看到得了,趕緊回去罷?!鳖櫹еプ“彩w的手,就想繞開地上的‘躺尸’,往村里頭走回去。 安蕎自認不是什么好人,聽顧惜之這么一說,也想當沒有看到人一般。 只是快要繞過去的時候,安蕎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對顧惜之說道:“先看看人,瞅她倒下去的樣子,就算沒病死也得憋死了,整張臉都壓泥巴上了?!?/br> 顧惜之聞言沉默了一下,伸腳踢了一下,把人給踢翻成仰面朝天。 安蕎蹲下身子,盯著這滿是泥巴的人看了看,實在是臉上泥巴多了點,沒有辦法看清臉長什么樣子。 可看著這人,莫明地就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是自己認識的人。 只是自己認識的人有限,這人又會是誰? 安蕎左右看了看,走到一片雜草那,用匕首割了一大把野草回來,然后拿了一把往這人臉上蹭了蹭,又拿一把擦了擦…… 終于將人臉露了出來,看著果然好熟悉,肯定是在哪里見過。 可見鬼地,竟然想不起來。 “這人說不定也得了瘟疫,你別靠太近,小心被傳染上了?!鳖櫹е滩蛔〕读税彩w一下,不想讓安蕎靠得太近。 安蕎仔細給人檢查了一下,說道:“無妨,她雖然暈倒在路上,卻不是因為得了瘟疫,而是得了普通的風寒,這會自發燒,不救的話……咦!” 這是什么人,竟然中毒了。 ☆、蓬萊尋人 “怎么?” “這女子中毒了,不過中的是慢性毒,暫時不會致命?!?/br> “一看她這樣就不是普通人,又是中了毒,救了她說不定會有麻煩?!?/br> “她很眼熟?!?/br> “你見過?” “暫時想不起來?!?/br> 顧惜之蹙起了眉頭,不再說話,而是看著安蕎,心里頭是不同意安蕎救人。倘若這女子是個簡單的鄉下姑娘,頂多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胖女人學醫就是為了救人,自己總不能攔著。 可這女子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救了說不準會有麻煩,他可不想胖女人招來什么危險的事情。 安蕎也在猶豫,盡管不后悔救了楊青,可再來一個那樣的麻煩,安蕎表示不接受。 只是這人真的是眼熟,實在沒辦法當沒看到。 然而檢查了一會兒,眉頭就皺了起來,對顧惜之說道:“這女子身上中的毒很是陰毒,中毒以后每月必須要服一次解藥,否則七扎流血而死。只不過就算是吃了解藥,也得忍受整整一個時辰的渾身上下如同螞蟻啃食般的痛,這種痛深入骨髓?!?/br> 顧惜之聞言趕緊拉住安蕎,說道:“這樣的人你肯定不認識,還是快些回去罷,就當沒有看到?!?/br> 安蕎被拉了起來,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到底還是跟著顧惜之走了。 等走遠了顧惜之才低聲說道:“你一個鄉下土妞兒,咋可能認識這樣的人,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跟你講,以后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人,你給我繞遠一點。通常中這樣的毒,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碰上了都會惹到一身sao?!?/br> 一身sao就罷了,搞不好連命都會搭進去。 安蕎也覺得自己不可能認識這樣的人,翻了翻原主的記憶,連鎮子都很少去,就更加不可能會認識這么一個人。 顧惜之見安蕎不吭聲,擔心安蕎沒聽進去,一咬牙又低聲說道:“通常這種控制人的手法,只有朝廷才會使用,那種藥也掌握在朝廷手中。江湖上一些陰毒的門派也有,比如殺手門,不過那些門派都上不得臺面,不管是在江湖還是朝廷,都是被誅殺的對象?!?/br> 安蕎斜眼:“你好像很了解似的?!?/br> 顧惜之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安蕎又低下了頭,有些事情一直埋藏在心里頭,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好像有話跟我說?!卑彩w疑惑地打量著顧惜之,總覺得這家伙欲言又止,都成了便秘狀了。 顧惜之咬牙:“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但你聽了以后,不許亂想?!?/br> 安蕎斜眼:“說說看?!?/br> 顧惜之猶豫再三,還是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將自己是南王與另一國公主所生之子說出來。只說了自己身份尷尬,有爹娘跟沒爹娘似的,至于因何而尷尬,卻不說了。 安蕎不是個傻的,細想一下公主的身份,就能猜得到顧惜之為什么會尷尬。 顧惜之的娘親是什么國的公主,安蕎并沒有開口去問,只需知道那個國家是個女尊國就行了。那公主的身份仍舊是一個質子,而不是南王后院的一個女人,如此一來顧惜之的身份便尷尬起來。 這就如和親公主一般,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的皇后身份,只是為了這所謂的血脈,卻始終不會讓你生下來皇子,就算生下來了也不會選作太子。 有時候候皇族為了保證血脈的純正,會娶皇族近親為后。 “說到底你就是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唄?!卑彩w一臉揶揄,見顧惜之面色一變,又補充了一句:“只是這事我好像早就知道了,聽著一點都不新鮮了?!?/br> 顧惜之:“……” 安蕎揚眉笑道:“你這身份也就這樣了,只能這么不尷不尬地,有反而不比沒有的強。要我說的話,不如就當沒有算了,做一個平頭老百姓,也沒有什么不好的?!?/br> 顧惜之突然就后悔了,不應該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的,平白讓這胖女人笑話了去。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什么時候知道的?顧惜之忍不住問了一句。 說起這個,安蕎表現得一臉茫然,竟忘記是怎么知道的。 顧惜之就郁了悶了,懷疑是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要么就是大牛說的。 想想也就罷了,反正這事安蕎遲早會知道,早些知道總比晚些知道的好。不過顧惜之很慶幸,安蕎似乎不太在乎他的身份,也不太在乎他的樣貌。如此一來就是在乎他這個人了,想想就心花怒放,忍不住抱住安蕎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 吧唧! 安蕎連忙伸手去推:“別發sao,一邊去!” 顧惜之嘻嘻笑著,不但沒有一邊兒去,還抱著安蕎的胳膊啃了一口,沒舍得太使勁,可也啃出個紅印子來。 安蕎皺起了眉頭,這王八蛋咋就那么喜歡咬人,簡直神煩。 見顧惜之又要咬,安蕎一把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并且反手將顧惜之的手抓起,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吸,疼疼疼……”顧惜之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下意識就想要抽回手,卻是越抽越疼,就不敢再抽了。 安蕎咬爽了才松口,冷笑一聲:“怎么樣,爽不?” 顧惜之抓住被咬到的地方,訕然一笑:“爽,怎么不爽,等回去以后,我脫光了讓你咬,想咬哪里都行?!?/br> 安蕎:“……” 怎么辦,又想下口去咬了,果然咬人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行,把胳膊拿過來,我再咬一口!”安蕎果斷伸手去抓,決定這次一定要把顧惜之給咬出血來不可。 顧惜之一聽,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趕緊避開安蕎的手,扭頭就跑。 “你給我站著!” “我不!” “我保證不咬死你!” “我就不?!?/br> “媽的智障!” “我就不要!” “……” 安蕎追著顧惜之跑,正跑著感覺好像有人看著,下意識往左邊方向看了一眼,一眼就對上了朱老四的視線,頓時就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腳步僅是頓了頓又追了上去。 怎么老是遇到這家伙,果然住在隔壁村就是不爽,前夫什么的更是不爽。 哪怕跟朱老四有關系的是原主,可遇到朱老四安蕎仍舊沒有辦法跟對待普通人一樣,心里頭總是有那么點別扭。 特別是朱老四那個眼神,讓人看著怪別扭的。 總覺得那眼神里頭藏了什么,最令人蛋疼的莫過于時不時流露出來的一絲絲憂傷,每每看到都有種蛋疼的感覺。 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朱老四還站在那里,一直瞅著她看。 安蕎更感不自在,跑得更快了些。 只可惜沒跑多遠,就到了被水漫過的河道,擔心會摔跤,不敢再跑太快,只得瞪了顧惜之一眼,放慢了腳步。 這一放慢腳步,就發現水里頭有魚,頓時眼睛一亮。 “快別跑了,來幫忙抓魚?!卑彩w彎身去抓魚的時候,又不自覺地回頭看了眼,正好看到朱老四轉身朝鎮上去,頓時就松了口氣。 看著朱老四的背影,不由得琢磨了起來。 兩家離得那么近,又都這么靠河邊,進出村子都很容易遇到,總被這么膈應著不是個事。 嘣! 顧惜之擋住安蕎的視線,之屈指一彈,不爽道:“都走遠了你還看,不會還惦記著他吧?” 安蕎摸了摸腦袋,愣愣地看了顧惜之一眼,又看了看腳底下的水,突然彎身舀水潑了過去:“尼瑪智障,我要真還稀罕他,能收了你聘禮?” 顧惜之抬袖擋了一下,只是慢了點,還是讓澆了個滿臉,伸手抹了一把,說道:“那是因為我給的聘禮銀子多,那小子太窮給不起銀子?!?/br> 安蕎聞言頓了一下,又彎身舀水潑了去,連潑了好幾下。 顧惜之抬手去擋,沒擋住,又見安蕎潑個沒停,干脆也彎身劃拉了起來,使勁往安蕎身上潑水。 “你這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不成?” “尼瑪智障!” “那四個字是什么意思?” “傻逼?!?/br> “傻就傻,干啥還帶個逼字?” “腦殘!” “……” 顧惜之一個頭兩個大,基本上是能聽明白這里頭的意思,可這心里頭不想承認啊。誰讓這些字眼都是說自己的呢?要是媳婦兒說的是別人,就算不懂也可以裝懂啊。 安蕎潑著潑著,突然就抓到一條魚,兩斤左右重的草魚。 死的,味有點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