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好辦法! 石頭倒下去的是另一面,呈現在眼前的是刻在石頭上的鮮紅的‘梅莊’兩個字,看起來有那么點詭異。 怪不得路過會有這么塊石頭,原來是塊比較囂張的路碑。 一般村子不過才半人高,再也也就一米多點,這路碑竟然一丈高,之所以會倒下,肯定是因為太囂張了。 橋的那頭是人高的草,一點路都看不出來了。 安蕎走到橋頭上就擰眉停了下來,扭頭問:“大牛,你有沒有辦法再搬幾塊石頭填路?” 大牛一下瞪大了眼睛:“俺老頭能搬,就是不見哪里有石頭?!?/br> 安蕎往橋底下看了看,本想說讓大牛到河里頭撈石頭的,可見水里頭的石頭不是那種長型的,都是大胖石頭比較多。而且河流到了這里深了不少,流速也快了許多,安蕎就只是想了想就打消了念頭。 “那就先吃點東西吧,一會咱一塊去開路?!卑彩w一屁股坐到橋邊上,把酒壇子放到跟前揭封。 一股酒香味撲鼻,安蕎瞇了瞇眼睛,感覺味道還不錯。 大牛一臉古怪,把籃子遞了過來,在安蕎伸手將過的時候,迅速抓走了半只燒雞,然后背對著安蕎,把他自己手上的那壇酒開了。 安蕎接住籃子的時候頓時就愣了一下,難不成是錯覺?竟然感覺籃子好輕,之前可是有十多斤那樣的。 等把籃子拿至跟前一看,頓時眼角直抽搐。 里頭一包包的吃食都被打開來吃了,只剩下油紙,一碟碟小菜也沒有了,小碟子整整齊齊地疊在一塊,看著很是賞心悅目,最重要的是舔得很干凈,在陽光下還反射出光芒來,差點閃花了安蕎的那雙狗眼。 伸手進去翻了翻,里頭除了半只殘忍撕開的燒雞以外,就沒有別的吃食了。 扭頭看向大牛,這貨正把雞骨頭咬得‘嘎嘣’直響。 安蕎手指頭動了動,強忍住將籃子砸到大牛頭上的沖動,把燒雞拿了起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很香的味道,沒有什么不妥,這才黑著臉吃了起來,時不時喝口酒。 “大牛你那么能吃你娘知道嗎?” “我全家都知道的,少爺最懂了?!?/br> “剛才的點心還不錯吧?” “還行,就是吃得快了會噎著,沒有包子吃得順口?!?/br> “……” 安蕎沉默了一陣,決定先不告訴大牛某個秘密,而是選擇離大牛遠一點,再遠一點。那些點心她雖然沒有吃,可她的鼻子靈著呢,從里頭聞出了興奮藥的成份來,有那么點催情的效果。 在此之前安蕎有想過幾種可能,也曾擔心過會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 后來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這玩意雖然催情,卻不會讓人失去理智,想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大不了到時候有問題的時候,狠狠地扎大牛幾針就是了。 大??刹恢雷约阂粫r貪吃,把秦小月下給雪韞的催情藥都給吃下了肚子,吃飽喝足以后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一只手就能打倒十頭牛的感覺。 “安大姑娘,我老牛吃飽了,有啥活讓我老牛干的不?”大牛把最后一口酒也喝完,把酒壇子往河里頭一扔,一身的豪邁。 安蕎嘴里頭叼著根雞骨頭,朝前頭的茫茫草叢指去:“去,扛著你的大錘子,砸出條道!看到那了沒有,從那里開始,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原來進村的道?!?/br> 大??钢箦N子就沖了過去,安蕎一邊啃著雞rou一邊把籃子藏到草叢里頭,轉過頭來想把簍子背起來的時候發現里頭的黑狗醒了,正朝她呲牙,安蕎一雞骨頭扔了進去 黑狗嗚嗚兩聲,朝安蕎一個勁呲牙,目光兇狠。 安蕎挑眉,又扔了個雞腦袋進去,這下黑狗叫得更急了,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有本事咬我??!”安蕎嘿嘿一笑,一雞屁股扔了過去,這下黑狗老實了。 安蕎恍悟:“原來你愛吃雞屁股??!” 黑狗伸舌頭猛舔了舔雞屁股,聞言又沖著安蕎直呲牙,目光更加的兇狠。安蕎卻只當沒有看到,抱著酒壇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喝了幾大口以后又看了看酒壇子,覺得自己沒這個本事把這壇酒全喝了,就把酒壇子封住,扒開草叢放到那個大籃子里頭去,又扒拉了幾下草,把籃子擋得嚴嚴實實的。 回過頭去看,發現黑狗還在舔著雞屁股,安蕎一臉鄙夷:“你也太重口了?!?/br> 汪汪! 黑狗變得更加兇狠了,沖著安蕎直叫,威脅著不讓安蕎靠近。 可安蕎是誰,怎么可能會怕一只四衰透了的黑狗,一臉嘚瑟地走了過去,提著繩子把黑狗給拽了出來。黑狗被拽離了心愛的雞屁股,沖著安蕎咬了過去。 “我就站在這里不動你也咬不到我!”安蕎呵呵冷笑。 黑狗抑郁不已,有本事你把捆住狗爺狗腿的繩子解開,狗爺保證咬死你。 可惜安蕎聽不懂狗的語言,把自己吃剩的那幾塊雞骨頭撿起來扔進簍子里,然后一手拎著簍子一手拖著黑狗,跟在牛掰哄哄的大牛后頭,以三歲小兒的走路速度,朝梅莊大院行進。 “安大姑娘,你知道那些吃食是哪家店做的嗎?我老牛覺得那吃食不錯,吃完以后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太他娘的爽了?!贝笈9陪~色的肌膚微微泛紅,眼里頭也偶而有紅光,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把好幾百斤的錘子揮舞得嚯嚯直響,不要太威武雄壯。 安蕎就道:“那算什么,回頭本姑娘給你配一副強身壯體的好藥,包你厲害得能攆著獅群跑。大象群看到你也想躲,絕對牛掰轟轟的!” 大牛沒見過大象,也沒聽說過,不由得好奇:“安大姑娘,什么是大象?” 安蕎一本正經地說道:“大象是一種長鼻子怪獸,有三頭牛那么大,一條腿有你身體那么粗,力氣特別的大,光用鼻子就能把腿脖子粗的樹給連根拔起?!?/br> 大牛瞪大眼睛:“那豈不是很厲害?” 安蕎點頭:“可不是嘛,那怪獸可厲害了!想當年本姑娘也是個厲害的,一泰山壓頂就能搞定一頭怪獸,把怪獸馴得服服貼貼的,讓它往東它不敢往西,乖順得跟條狗似的?!?/br> 大牛下意識扭頭回去看安蕎手中拖的那條正怪叫著的黑狗,深深覺得再大只的怪獸,要是被安大姑娘這樣子折騰,不服貼就得瘋。 “安大姑娘這是吹牛呢吧?那怪獸那么厲害,你能打得過?”好在大牛還是有理智的,只是崇拜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安蕎斜眼:“都說是當年的事情咯,你現在提起來,是要讓本姑娘淚流滿面嗎?” 大牛:“……” 好像這當年事是你自己提起的吧? “安大姑娘不會是做夢夢見的吧?我老?;盍硕?,真沒見過那么大只的怪獸,而且哪只野獸鼻子不脆弱,碰到就得流鼻血,鼻子還那么長那么大力氣哪能???”大牛是個憨的,竟然就問了出來。 安蕎瞥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頭發長見識短,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br> 大牛聽得直瞪眼:“那照你說,這是真的,不是在說醉話?” 安蕎斜眼:“我敢用我這二百斤來擔保,這絕逼是真的?!?/br> 大牛的眉頭就擰了起來:“要真像你說的,真有這種怪獸,要是跑出來禍害人,那還得了?” 安蕎打了個酒嗝,嘿嘿笑道:“可不是嘛,所以你一定要努力,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給你了?!?/br> 大牛拍拍胸口,說道:“安大姑娘放心,我老牛一定會繼續努力,不負重任?!闭f著眼睛又紅了點,渾身的力氣又充滿了些,隱約有突破自我的跡象,那錘子更是揮舞得虎虎生威,‘砰砰’砸個不停。 錘子砸下之處,哪怕是干草也爛成了泥,濕草草汁四濺。 倒霉的黑狗驚嚇過度,口吐白沫昏倒了過去,哪怕安蕎解了它的繩子也跟死狗似的一動不動的。安蕎伸腳踢了踢,見踢不動,只好繼續拽著狗脖子上的繩子拖著,一邊拖著一邊嘴里頭念叨著要吃狗rou。 “黑溜溜的眼睛黑溜溜的毛,肥溜溜的身子肥溜溜的腿,滾溜溜的水呀滑溜溜的rou……”念著念著著干脆就唱了起來,聽著有點五音不全,卻有那么點調子。 正努力開路的大牛聽著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黑狗,仿佛看到了一大鍋狗rou,狠狠地抹了一把口水,又努力干起活來。 黑狗四條狗腿抖了抖,耳朵聳拉下去,堪堪把耳朵眼擋住,卻沒法擋住那能夠刺穿的歌聲,嘴里頭的白沫又多了點。 話說回來,大牛就是厲害,一里多的路愣是不到兩刻鐘就開了出來。 直溜溜的一直開到莊子院門口那里,二人一狗就這么站在了門口,盯著那扇關著的門看。 大牛問:“安大姑娘,這門鎖住了,怎么辦?” 安蕎肥臉一抖:“踹!” 大牛果斷抬腳,‘砰’地一聲踹到門上,那扇看起來還有那么點結實的門,被大牛這一腳踹飛出二三十米,撞到里頭院墻才‘砰’地一聲停下來,倒在草叢里頭。 安蕎眼角抽了抽,酒一下子醒了幾分,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這大牛,還真是牛??! 那條裝死的黑狗四條狗腿又抖了抖,舌頭動了動,往外頂了點白沫出來,然后又沒有了動靜。 安蕎伸腦袋往里頭看了看,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就一步跨進門檻,剛走兩步就發現狗卡在了門檻那里。安蕎眉頭擰了起來,使勁拽了拽,裝死的黑狗并不睜眼,狗腿子有意無思地撐了撐,幾下就被安蕎‘啪’地一聲拽進門掉到地上。 外頭院挺簡單,前頭的會客廳也簡單,估計是遭了賊,里頭的薄基本都搬空了,連窗戶都給拆走了。若非這院門實在太大,不太適合鄉下房子用,估計院大門也會被拆走。 左側那里是會客廳,門是關著的,不等安蕎說話,大牛就抬腳踹了過去。 這門不如外頭的好,門一下子被踹爛了,砸到地上的時候還濺起了一陣陣灰塵,嗆得安蕎好個咳嗽。 安蕎退了出來,踢了踢黑狗:“起來,給本姑娘進去看看?!?/br> 黑狗裝死不動,安蕎撿了根雞骨頭扔到狗嘴前面,只要一伸舌頭就能碰到,又踢了踢黑狗。 “賞你的!” 黑狗鼻子動了動,爪子悄悄上前扒拉了一下,骨頭扒拉到嘴邊的時候張口一下咬到嘴里,然后‘嗖’地一下從地上蹦了出來,扭頭就想往門外跑去。 安蕎拽了拽繩子,把黑狗子提溜了回來,陰惻惻地說道:“你敢跑錯方向?” 黑狗抖了抖,扭頭往會客廳方向沖去,安蕎順勢松開了繩子。 只是這繩子會不會太長了點?比小手指頭細點,卻有好大一捆,跑個一兩百米也不是事。 大牛感覺胸口有一團火無處發泄,正煩躁著竟發現那條狗還活著,并且還以那么快的速度沖進去,頓時就一副見鬼了的樣子,大驚:“這條狗成精了?” 安蕎搖頭:“成精倒是沒有,就是比一般的狗要稍微聰明一點,更何況狗這玩意本來就挺聰明的?!?/br> 這事安蕎也是才發現的,之前一直就以為黑狗是昏迷著的,后來才知道黑狗的迷藥勁已經過了,正在裝暈。要不是聽到那不規則的心跳聲,她還以為那一閃而過的狗眼光是錯覺。 “不是說狗是最忠誠的,你又不是它的主人,它怎么會聽你的話?”大牛最驚訝的不過是這個。 安蕎冷哼:“不過是欺軟怕硬而已,再且老安家沒一個好人,這條狗又是半大了才抓回去的。在老安家吃不好,還得天天挨打,估計也沒把那當家,說不準什么時候得了法子就離家出走了?!?/br> 大牛撓了撓頭,奇怪道:“我老牛咋覺得你說的這話挺耳熟的呢?” 安蕎聞言眼睛微閃,忽然想起了什么,這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沒多會黑狗就竄了回來,夾著尾巴離安蕎一丈遠,嘴里頭還叼著那根狗骨頭,一邊防備地看著安蕎,一邊嘎巴嘎巴嚼著雞骨頭,幾下就吃進了肚子,然后又朝安蕎嗚嗚低叫,這是威脅的聲音。 安蕎斜了它一眼,一步踏了進去,黑狗嚇得立馬跑開,嗚嗚聲立馬就變成了嗚咽聲。 “看到沒有?像這種狗東西就不能給臉,你要是給它臉,它還以為你怕了它,就得大巴掌抽,腳丫踹,它才會老實?!卑彩w雖然酒醒了許多,可還是有那么點醉,說話她樣子十足流氓。 大牛倒是沒醉,就是吃錯了藥,整個人也有點不正常,聞言就覺得長見識了,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受教了。 安蕎大步往里頭走,這會客室不太大,設在前院的倒座這里。估計這莊子以前挺有錢的,所以建得挺大的,就是顏色不太好,暗木色給人的感覺太暗了點。 里頭的家具什么的也都在,就是埋了許多灰塵。 安蕎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捂住鼻子,說好的鬼不見半個影子,倒是感覺靈氣挺充足的,若細細感覺一下,會發現這里頭溫度比一般地方要高出一點點。地上似乎有什么爬行過的痕跡,只是安蕎跟大牛都沒多注意。 主要是那痕跡太大了點,又太久遠了點,一般不注意看都不會發現什么。 “走吧,這里頭什么都沒有?!卑彩w捂著鼻子轉身,打算到二門那里看看,這個地方一目了解,絕對半個鬼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