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蕭老夫人才回過神來,忙道:“阿央是個好孩子,快送她回去,一會我讓人燉盅血燕給阿央送過去!” 出了壽安堂,蕭承臉色才沉下來,握緊了拳頭道:“事情的緣由我都知道了,蕭玉那里,我會想辦法收拾她的,阿央受驚了?!?/br> 蕭央笑了笑說:“大哥也一直沒休息,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br> 蕭承見她精神還好,才放了心,笑著道:“你沒回來,我就把淡秋留下了,由護衛看著,她雖然是你的大丫頭,可畢竟事關你的名聲,我怕她生出歪心來……一會兒我讓她跟你回去?!鳖D了頓,又說:“對了,今日肖都尉過來時還帶了個人來,說是你原來的丫鬟,我看了還真是,好像還是常跟著你的,說是你放了她出去嫁人,她不肯嫁,被醉酒的哥哥追打,恰巧撞上了攝政王的馬車,攝政王便命人救了她,聽她說還想回到你身邊伺候,便讓人送了來。既然是你的丫頭,又是攝政王命人送來的,你就還收著吧,要不回家去也是可憐?!?/br> 蕭央聽了就一愣,腹謗道:夷則那樣的身手還能被人追著打? 回到觀山閣,果然就見夷則正等在廊下,見蕭央回來,便跪下磕頭,她很瘦,跪下來時竟真有幾分可憐,她低聲道:“姑娘,您就留下奴婢吧?!?/br> 回都回來了,她還能怎樣? “一會兒讓白mama替你收拾房間,還住你原來的屋子吧,再讓抱石去庫房取兩只粉彩花瓶擺你屋子里,你今天也不用過來伺候,先歇一晚,明天再過來?!?/br> 夷則重重的給蕭央磕了個頭,才跟著白氏走了。 蕭央回到房里,捧了碗蜂蜜姜茶小口的啜飲,蜂蜜雖然放了許多,但還是有股辛辣的味道,這是游太醫給她開的藥膳方子里的,想到游太醫,她望著窗外沉思。 有些起風了, 她要好好想想,最后想得頭昏昏沉沉的,也沒洗漱,就自己裹著羅漢榻上的薄絨毯睡著了,迷迷糊糊間還在想她與他之間隔著多遠,重楚兩家的事就像彌漫不開的黑霧…… 白氏叫醒她時,她還沒怎么清醒過來,心里頓頓的想,黑霧漫天遍地,她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白氏見蕭央乖順的擁著薄絨毛坐起來,像個小孩子,忍不住笑道:“姑娘這一覺竟睡到了黃昏了,看姑娘睡得香,奴婢沒忍心叫您,不過午后睡久了最容易魘著了,姑娘還說夢話了呢?!?/br> 蕭央反應了一會兒,才問:“我說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斷網,急死了,抱歉了! ~~~~~~ 天??!我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我把上一章的結尾內容連著這章一起發出來了!因為v章字數修改后不能少于原字數,所以我現在刪不掉那部分,我明天一定會補充新內容替換它的! 這幾天更新不及時,對不住大家辛苦追文了,明天終于放假了,我一定會多更些的! 第68章 ——顧慕 白氏笑道:“斷斷續續的,奴婢也聽不清楚?!庇置硕肆孙埐松蟻?,“今晚小廚房做了酸筍湯,還有魚rou豆腐,粥里加了火腿和糟鴨rou,都是姑娘愛吃的,一會兒多吃些。明天許家二姑娘成親,奴婢看二夫人的意思是要去何家那頭赴宴,老夫人和三夫人都不想去,姑娘要不要跟二夫人去?” 她差點兒忘了,許嫵要成親了…… 她二哥倒底知不知道? 想了想才說:“我想去看看嫵jiejie,你一會兒派人去曾府問問柔jiejie,她好像也是要去的,到時我跟她一起去?!?/br> 蕭央準備了支玉如意,還有封紅,都是尋常隨禮之物,大房沒有主母,她還沒出嫁,正常應該是由主母帶著她去的,但二房三房都不想到許家這頭兒來,她又想看一看許嫵,只能自己過來。 去許府正好路過常羊胡同,蕭央就命車夫多走一段,先去曾家接紀柔。紀柔的身孕已經快有四個月了,她反應不算重,坐胎也穩,否則曾子錚是不會讓她出來的。 但也不許她坐馬車,而是命人抬了軟轎,身后還跟著一隊護衛。曾子錚不知怎么竟還在家,親手扶她上了軟轎。蕭央正要跟紀柔打招呼,探出頭去時,就看到曾子錚身上的披風被他張開,紀柔整個就被披風擋住了,過一會兒披風才又放下來,曾子錚神態自若的囑咐紀柔小心,還讓她不許在外面吃東西。 紀柔臉卻是紅紅的,一把就將轎簾放下了,也沒理他。 曾子錚就笑了笑。 蕭央心想,還是先別跟紀柔打招呼了,一會兒到了許家,倒是可以笑話她。 許家如今跟原先比也算是敗落了,許家老太爺曾經還做過帝師的,許老太爺去后,許家幾位老爺就都任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職。許家人也低調,但至少生活還是平順的。 到了許府,許府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地上灑了紅紙。蕭央扶著紀柔進去,紀柔就笑著說:“不用扶著我,我走得挺穩當的,你們一個個倒都當我不會走路了似的?!?/br> 蕭央就笑瞇瞇的說:“我看曾大人才是當您不會走路了?!?/br> 紀柔臉色微紅,要是曾經有人這么說她,她只怕都不知道該回什么好,如今卻也膽子大了些,“你還來調侃我了,阿央也不小了,倒是可以考慮定親的事了?!?/br> 蕭央倒是挺喜歡紀柔的這種轉變的,紀柔如今有人精心護著,有人做倚仗,不再像之前在紀家時那般小心翼翼了。曾老夫人有過蕭桂那樣的兒媳婦,如今兒子又續娶了一個紀柔這樣的,她可是知足得很,整天就差念阿彌陀佛了,自然也不會虧待紀柔。 兩人被迎進了內院,坐在宴客廳里喝茶,紀柔不能喝,就跟蕭央說話,蕭央想去看看許嫵,紀柔其實也想去看看,但找了幾個小丫頭問,都搖頭說許嫵還沒收拾停當呢,不能去看。 蕭央覺得驚訝,新娘子上妝時按道理女眷也是可以去看看的,迎客的許大夫人說起來也是支支吾吾,蕭央心里在想著不是二哥那里出什么事了吧? 紀柔懷著身孕,不能久坐,她又常常犯困,便帶著丫頭去給客人安排的廂房里歇著了。 蕭央在宴客廳坐了一會兒,覺得悶得慌,就帶著夷則和抱石到外面透透氣,天氣愈發熱起來,她便沿著濃密的樹蔭走,小徑旁種著丁香和玉簪花,濃香撲鼻。 日影穿過樹蔭透了點點進來,能看見其中縈繞著細小的微塵。 蕭央待了一會兒就想回去,這時遠遠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許多人,卻顯得一點兒也不雜亂,接著就看到假山后面有一群人簇擁著重淵走出來,他們應該是往皎園去的,許大爺和許嫵的父親許二爺的書房就在皎園,過去的時候要經過園子,為了不使女眷撞上,便特地沿著假山靠邊的地方修一條小路,直接通向皎園的。 所以他們應該并不會往這邊來。 蕭央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只要待著不動,等他們走過去就好了。 她輕輕吐出口氣,她差點兒忘了,許家是與重家有親的,當年重家遭難時,許老太爺也是受了牽連的。如今許家嫁女,重淵也確實該過來看看。 重淵被一群人簇擁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許是因來參加喜宴的緣故,他穿了件淡青色直裰,頭上戴了支簡單的白玉簪,他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間十分顯眼,比往常多了份溫潤,他氣質沉穩,微笑時目光往她所在之處瞥了一眼,仿佛知道她就在這里似的。 也不知道他與身邊的其他人都說了什么,那幾位大人紛紛拱手,先往皎園去了,他看著她的方向,帶著護衛慢慢走過來。 蕭央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帶著丫頭避在花樹后。 重淵走到近處才停下腳步,站在那里,就看見她小小的身影藏在花影重重之間。 他不禁有些好笑,招手讓她過來,“你躲我做什么?你藏在那里就當我瞧不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