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那伙計笑道:“上回您寄放在皓蘭軒的六株蘭花已經全都賣出去了,款子都收回來了,我們掌柜的請您去對賬取錢?!?/br> 傅新桐驚喜的看了看蕭氏,蕭氏也有些一頭霧水:“什么蘭花?賣出去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在云熙山上種的蘭花,上個月有六株出了芽,眼看就要開花了,我就寄放到了皓蘭軒,請姚掌柜待我賣掉,現在他們來通知我說已經賣掉了?!?/br> 傅新桐對蕭氏解釋過后,蕭氏才了然點頭,并沒怎么放在心上,以為只是普通的蘭花價格,隨著傅新桐坐馬車去了皓蘭軒,傅新桐問蕭氏要不要一起下車看看,蕭氏還有點心情低落,就說在車上等傅新桐回來。 傅新桐下了馬車,直奔姚久娘的花坊,姚久娘等候多時,看見她比看見親人還熱情,過來就抱住了傅新桐,說道: “哎呀哎呀,我的財神爺終于來了?!?/br> 傅新桐不解的看著她:“什么財神爺?說什么呢?!?/br> 姚久娘但笑不語,拉著傅新桐在軟墊上坐下,從一旁的矮柜中取出一只匣子,屏退左右之后,才把匣子打開,推送到了傅新桐面前,匣子里有一疊銀票,全都是五百兩面額的,看著足有半截小指那么厚,傅新桐驚訝: “這是……” 姚久娘把匣子合上,全部送到了傅新桐的手中,說道:“總共八萬兩銀子,一株賣了兩萬兩,我也不瞞你,我收三成的錢,這便是剩下的,這回的主顧是從保定來的,一眼就看中了你的那六株松羽墨蘭,直說從沒見過精神和花型那么好的松羽,我開了兩萬兩一株的價格,他眼睛都沒眨,就給買了去,你說,我是不是要稱你為財神爺呀!” 姚久娘的話讓傅新桐也懵了,從前雖然知道蘭花掙錢,可也從沒敢想過,居然這么多錢,并且還只是一次而已,姚久娘見她呆愣,不禁眉開眼笑: “我一開始也和你是一個表情,你知道嗎?我心里價位,是想把你的那六株蘭花賣個一萬兩一株,開兩萬是讓那人還價來的,可誰成想,遇到個識貨的,連價格都不還,直接買了,還說今后如果有同樣成色的蘭花,咱們有多少,他收多少,你說還有比這更好的生意嗎?” 傅新桐還是不敢相信,再次把匣子打開,拿出里面的銀票,感受著那厚厚的一沓,臉上終于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姚久娘見她笑了,過來抓住傅新桐的手,說道: “meimei,別嫌jiejie老,jiejie沒嫁人,喊你meimei也不錯,咱們可是老交情了,今后你那兒若再出了什么好東西,千萬記得給jiejie生意,說實話,像這么爽快的生意,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了,花匠們雖然也能培育出好的蘭花,可是成色和花型終歸還是差一點,你有這養花的本事,jiejie今后,哦不,整個皓蘭軒都要靠你吃飯了。你可要答應jiejie啊?!?/br> 姚久娘夸張的話讓傅新桐不禁失笑:“你們皓蘭軒還要靠我吃飯???說這話,你問過你們顧公子了嗎?你就放心吧,我的蘭花也沒別的地方去,交給你我自然是放心的?!?/br> 有了傅新桐的保證,姚久娘才高興的放開了手,傅新桐去自己的花房里看看花兒們,然后就告辭了,姚久娘親自拉著傅新桐的手,把她送到了皓蘭軒門外,聽說蕭氏在車上,還特意過來給蕭氏行禮打招呼。 蕭氏掀開車簾子對姚久娘點頭致禮,傅新桐上了馬車,姚久娘直到傅家馬車離開了花市口才轉身進了皓蘭軒。 蕭氏看見傅新桐手上拿著個匣子,問道: “這是什么呀?” 傅新桐立刻獻寶是的,將匣子送到了蕭氏面前,說道:“我在云熙山種出了六株松羽墨蘭,托姚掌柜賣的錢呀?!?/br> 蕭氏將匣子打開,看見里面那么多銀票,也是驚呆了,傅新桐見她表情驚愕,不禁嘿嘿笑了起來。 “這,這得多少呀?松羽……墨蘭……你,你在云熙山上,種出了松羽墨蘭?” 傅新桐驕傲的點頭:“嗯,可不是嘛,正宗的松羽墨蘭,六株,賣了十二萬兩,姚掌柜拿了三成,剩下的都在這里了?!?/br> 蕭氏的目光在傅新桐和銀票匣子之間回轉,又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奇妙,看著女兒沒心沒肺的笑容,蕭氏怎么都想不明白,女兒怎么能種出松羽墨蘭,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她腦中就只有一句話: 乖乖,這是要發呀!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遲到??!歐耶,撒花??!女主終于拿到了第一筆錢,今后會源源不斷噠。沒有戀愛談,就談談發財吧,嘿嘿,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第七十四章 第74章 傅新桐從皓蘭軒拿回了八萬多兩銀子,本來打算全都給蕭氏的,讓她拿去填了之前的支出,誰料蕭氏卻沒要,說那支出又不是借給傅新桐的,哪里還要換回去的道理呢。 蕭氏既然不收,那傅新桐自然不會勉強啦。而且經由這回的事情之后,蕭氏就更加不會阻攔傅新桐經常往云熙山跑了,畢竟從前傅新桐買了云熙山種蘭花,蕭氏以為只是興趣愛好,可是當她親眼看見傅新桐種出了六株松羽墨蘭,不說賺了多少銀子,只說著培育蘭花的手藝,便已經脫離了興趣愛好,成為真正的本領了。 女兒懂事,好學,對于蕭氏來說,沒有比這更加省心的了,心中懷著對女兒的絕對信任,她要折騰就折騰好了,總歸只要她開開心心的,做父母的就能高興。 如今二房只有傅新桐和蕭氏兩個女人在家,傅慶昭外放,傅星落參軍,家里沒個男人,就像是沒有主心骨,蕭氏多少是有點寂寞的,傅新桐每天早上起來之后,就到蕭氏這里來陪蕭氏吃早飯,跟蕭氏說說話,問她一天的行程,蕭氏雖然不善交際,但因為性格和善,相熟的官家夫人也不少,時不時的也需要出門應酬,倒能稍微派遣一點孤寂的感覺。 這日吃早飯的時候,傅新桐給蕭氏盛了一碗粥,然后就問道: “娘,咱們傅家前面那一條街是不是你的產業?” 蕭氏給傅新桐遞了個花卷,正要喝粥,聽傅新桐問了,就訝然抬頭,點了點:“嗯,是?。骸?。從春熙巷尾那條弄堂開始到如意巷尾那條弄堂,這中間的差不多一里地的街都是我的,不過已經很舊了,街上除了一些老店之外,基本上沒什么人去,大家更喜歡去春熙巷和如意巷?!?/br> 傅新桐咬了一口花卷:“你的那條街有名字嗎?” 蕭氏搖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條破街,哪有什么名字。你這丫頭又在想什么主意,好端端的問起那條街做什么?” 傅新桐但笑不語,上一世那條街傅慶昭接手之后,給取名為杜若巷,杜若是蕭氏最喜歡的一種香草名,再加上那條街的街頭和街尾,街頭的接連巷子名為春熙巷,街尾的接連巷子名為如意巷,當時大家去的更多的地方,便是春熙巷和如意巷,春熙巷里更多賣的是布匹顏料,如意巷里多為酒館酒肆,而杜若巷一開始是沒人去的,直到傅慶昭把那條街變成了專賣詩書用具的地方,因為國子監里先生的幫忙,將杜若街化作國子監學子統一購買筆墨紙硯等一應文學用具的地點,憑著與各大書院的關系,杜若街才得以發展起來。 不得不說,當時傅慶昭毀容之后,雖前途盡失,但從前的同學和老師對他還是頗多照顧的,若不是這樣,當年二房的生活就更加難以維持了。 這一世傅慶昭沒有毀容,前程似錦,所以也就沒有杜若街了,但那樣一條街道就那么空著,實在有些可惜,更別說傅新桐還知道,在一兩年以后,春熙巷和如意巷街尾中央街道會統一擴寬,得封路,所以兩條巷子的入口就變成了和杜若街交接的地方,現在那條巷子看著死氣沉沉,可一年之后,就會大不相同了,若是能在中央街道擴建之前,把杜若街收拾出來的話,那等到封路之后,人流擴充過來,一定可以帶動整條街的生意的。 但傅新桐不善詩詞,跟城里書院也沒有關系,傅慶昭又遠在肅州,不能幫忙,所以傅新桐不想把這街道延續上一世的詩書用具之地,其實說實在的,詩書這一行到底是文人的生意,跟書院聯系之后,賺肯定是有得賺的,但比起其他更賺錢的產業,文具類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蕭氏見傅新桐不說話,一個勁兒的往嘴里送粥,連醬菜都不需要,不禁放下碗勺,伸手在傅新桐的面前晃了兩下,說道: “想什么呢?不淡嗎?” 傅新桐這才回過神,看著蕭氏,然后才發覺自己手里的一碗粥都快直接喝完了,放下碗后,饒有興趣的對蕭氏問道: “娘,你那條街的地契和房契在你這里,還是在主院那里?” 蕭氏想了想:“嗯,整塊兒的地契在我這兒,但每一間的房契,放在我的嫁妝盒子里了,嫁妝盒子在公房的倉庫里擺著?!?/br> “那……”傅新桐斟酌了一番,鼓起勇氣對蕭氏道:“那你能不能去把房契拿出來,那么長一條街,就那么半生不死的擺著也太浪費了?!?/br> “不擺著,你想干什么呀?”蕭氏終于有點知道傅新桐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