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徐嬴對子女的昏事不可以置喙,不是每個女子都是文姜。 鄭伯看起來應當是不會拒絕,貞人們又不會逆著鄭伯的意思來。在公子和公女的昏事之上,基本上都是吉貞。 妱正在春心蕩~漾的時候,她開始高高興興的學禮起來。只是公宮中關于楚國的簡牘不多,她也不能知道太多的關于楚國的事。 不過對方只是卿大夫,并不是楚國公室,所以倒也沒多少關系。 這段時間妱也聽說了那位楚國行人曾經和媛同乘一舟的往事,一開始她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竟然在開始就輸給媛一次。不過既然那位行人是選擇自己,那么還是說明那位行人看中的并不是容貌,她比媛還是更得人的喜愛。 妱想著,嘴角的笑更濃厚了。還是傅姆說的對,女子立身當以德行,至于容貌,那都是長久不了的。 第41章 燕燕 作者有話要說: 屈瑕:要娶老婆了我好激動!激動?。。?! 妱:我要出嫁了,我好激動! 鄭媛:干我x事 妱一門心思在宮中學禮,只可惜眼下鄭伯沒有回來,楚人的求娶還不能正式定下來,她就算學也只能將以前學過的周禮再學一遍。至于楚人的其他事,例如那位屈氏的譜系就不能知道了。 中原關于楚國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就算有也不過是楚人何事進犯中原的記載。至于譜系,少之又少,最多是關于楚王,還有楚室先祖鬻熊輔佐周文王的事。其他的少之又少。妱只能深深嘆息。 妱把手里不知道看過多少次的竹簡,嘆息一聲。傅姆在一旁聽到她的嘆息,不由得出聲問“公女?” 面前的這些簡牘已經是公宮中能夠找出來關于楚人多的了。傅姆知道妱在嘆息什么,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算了,到時候應該會送來的?!眾勏肓讼氲?。要是真的定下來,那么在公宮學禮的那三個月里頭,還要熟悉夫家的譜系,到時候那邊會送過來。 “對了,媛那邊這些時日有沒有甚么動作?”妱想起鄭媛來,眉頭蹙了蹙。她不喜歡這個姊妹,從來就不喜歡,認為她渾身上下都是缺點,女子該有的德行一概都沒有。這次原本和她同乘一舟的男子回頭對自己聘娶,若是媛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妱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恐怕自己絕對不高興。 現在媛恐怕也和她猜想中的一樣,很不高興吧?也是,媛一向自視甚高,對于姊妹們的勸誡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如今來這么一下,肯定是會生氣的。 想著妱就有些開心,她這算是無數不多的,能夠比得上鄭媛的一次。 “公女媛和以往一樣?!备的纷匀灰碴P注著姚子那邊,不說別的,她自己也看他公女媛不順眼。任性成那樣,幾乎可以和齊女一比高下了。 “和以前一樣?”妱聽到傅姆這么說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有生氣?” “生氣這個不知道,沒聽說過公女媛發脾氣的事,不過最近她的確沒有和以往那樣頻頻出宮了?!?/br> 誰都知道公女媛喜歡玩樂,在公宮中坐不住就跑到外頭去,而且和宋國公子來往密切。不過誰也不會去管這事,畢竟男女之情,天經地義。 妱面上露出一絲笑容,“果然還是有怒氣的,這不出去的都少了。以前就算是楚軍打過來的時候,她也就老實過那一段日子?!?/br> 知道鄭媛可能心里有怒氣,妱反而開懷了。自己上回被她說了一通,整個人氣的幾乎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原本擠壓在胸口的一團氣終于是吐出來了。 “公女,側夫人那邊……”傅姆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說不該說。徐嬴一看就知道不喜歡女兒嫁到楚國去的,在徐嬴看來,郢都離她實在是太遠太遠,而女兒出嫁就沒有幾個母親希望女兒回來的。 若是遠嫁,沒有意外,母女倆此生都沒有可能見面,就算娘家有什么大事,也只能派出家臣過來詢問。 傅姆也能理解徐嬴不愿女兒遠嫁的心思,可是身不由己啊。 “母親只是舍不得我而已?!眾劦吐暤?。 少女情竇初開,想著自己能有一個合心意的夫婿,自然是心花怒放,可是母親那邊她也很舍不得。 徐嬴這邊,高興的高興,發愁的發愁,公子游為何勸說母親不要輕舉妄動,人都瘦了一圈。 鄭媛知道徐嬴這邊的事,公宮里頭就沒有多少秘密可言。不過她就當個熱鬧看看,反正妱嫁到哪里去和她沒有關系。 她手里把玩著公子均送來的信帛,上頭是和她玩猜猜猜的游戲,上頭一個字都沒有寫,鄭媛才懶得和他玩這種幾歲小孩的游戲呢,回頭她讓人取來信帛,自己拿筆就在上頭畫。畫的什么內容,由她隨心發揮,有時候是個仕女,有時候直接就山山水水。以前她學過一點點國畫,不過都是小時候父母讓她學著陶冶性情的,誰知道這時候拿著來逗男人了呢。 這會畫畫還處在很抽象的階段,就算是性情爛漫的楚人,他們的圖騰鳳鳥畫出來左看右看都像奔跑的大型火雞,而不像鳳凰。 秦人做事死板,畫出來稍微像那么回事,可是還是看著讓人有幾分哭笑不得。 鄭媛知道公子均看到自己那一手畫,恐怕要嚇一跳,不過她就是要他嚇一跳。她手上幾筆下來,就出現了山川河流,筆墨不是專門用來畫這些的,畫出來看著總是有那么不對勁。 寺人俠在一旁看著鄭媛如此糟蹋從齊國來的墨碇,只覺得rou上生疼的。 不過鄭媛這么糟蹋,他也不敢說什么,貴人們做的事總是和旁人不一樣的。 鄭媛畫了幾筆,然后將手里的筆放到一邊。晾在那里,等到干了就讓人送到公子均那里去。 “公女,聽說國君快回來了?!彼氯藗b見著鄭媛把東西都放好了,才說道。 鄭伯要從厥貂那里回來不算是什么稀奇消息,國君回來肯定要派人來提前告知宮內,不然城門一關,那可就真的尷尬了。 “君父要回來了?”鄭媛聞言抬頭一笑,屬于少女的嬌艷全部綻放出來,看的寺人俠連忙垂頭下去。 現在不低頭到時候恐怕就癡在那里了。公女是不會問罪,可是旁人少不得要拿這事來說他。 “正是,小人今日聽有人向側夫人稟告,說是國君要回來了?!彼氯藗b垂首答道。 “出去和楚子會盟,沒有被楚子拉去打這打那,也算是好事?!编嶆乱詾槌踹€會逼著去會盟的諸侯跟著他一起去哪家打劫呢。楚人勢大,根本就得罪不起,而且附庸國也沒有說不的權力,基本上就是指哪兒打哪兒。 打仗簡直就是勞民傷財,國人野人全部要出動,花費甚多,可是得到的戰利品還不知道有自己份么,更別提每年還要對楚國進貢。 “公女說的甚是,要是打起來,恐怕新鄭都要空了一半,到時候可冷清了?!彼氯藗b立刻接話。 “也不是冷清的事?!编嶆掳櫫税櫭碱^,“對了,薛任來了吧?” 薛任早就在幾個月前就上路了,薛國在山東那邊,到鄭國來有好幾個月的路程,所以人過來都要提前,照著貞人事先占卜好了的日子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