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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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前些日子我說過,要納了你家女兒做二房,沒想到,你這老頭兒好生不識趣,居然還找了我爹娘來壓我?!蓖蹁J一邊抖著腿一邊嗤笑著說,目光在楚館主身后的楚音身上亂掃。 楚音下意識去找應該在自己身邊護衛的人,卻根本就沒看到對方的身影,一時大吃一驚,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音兒,”王銳親密地叫著楚音,無視楚館主憤怒的臉色,伸手過來要拉楚音的手,“你在找什么,你那個護衛?他收了我的銀子,哪里還記得你是誰?!币姵舻雇艘徊?,避開了他的手,他居然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地說:“音兒你也別害羞,過了今天,保管你只管叫好哥哥?!?/br> 說著,臉色一沉,他身邊狗腿子連忙說:“小的們,有點眼力見啊,還不快點上前,請了小夫人和楚岳丈去喝茶?”話未說完,就被王銳踢了一腳:“那是我岳丈,你叫什么岳丈!” 狗腿子連忙說著道歉,眼神惡意地向楚館主與楚音身上一掃,跟著王銳后退了一步,將位置讓給了前來抓人的家丁們。 “若是你們過來,我可不敢保證,你們會如何?!背糗浘d綿地說一句,王銳哈哈大笑,“音兒這是在撒嬌嗎?‘我可不敢保證你們會如何?!七@話說的。我倒要看看,能怎么樣!” 楚音一嘆:“這是你們不聽勸的?!彼词忠焕?,反而將楚館主拉到了自己身后,看著楚館主微微一笑:“爹,別擔心?!?/br> 楚館主早已急得眼前冒金花,聽不清楚音在說什么。被楚音一拉,反而回過神來,牢牢地將楚音護在身后:“音兒你放心,拼上這條老命,爹也護得你安全?!彼顡牡氖陆K于發生了,上面的博弈,王家人在乎,可王家有一個肆無忌憚的,他并不明白長輩那些殷勤叮囑到底有什么意義,只是隨心而為。 楚音被護在身后,心中暖意融融,只是此時卻不能讓楚館主擋在面前,免得自己施展不開手腳。手一抬,一根針扎在楚館主肩頭,楚館主頓時僵硬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楚音從自己身后走了出去。 別去!別去??! 他在心中吶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形象問題。 下一刻,他看到楚音背對著自己,抬手一揚,絮狀的飛塵從手中飛出去,洋洋灑灑地落在那些圍攏過來的人身上。雖說冬日里穿得厚,可總有沒被遮住的地方,如今著飛塵一落到那些人身上,那些人也是嚇了一跳。 是什么□□?不少人下意識地想,伸手拍拍身上的灰。 王銳一愣之后,哈哈哈大笑起來:“音兒,這就是你的不敢保證?” “自然是不敢保證,”楚音也在笑,“畢竟,我也不知道,被癢死是什么模樣?!痹捯魟偮?,就見那幾個圍過來的家丁已經開始情不自禁伸手抓自己的臉頰和手。楚館主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十分想不明白,自家溫柔的女兒為什么會在身上帶著這種東西。 “王少爺大概覺得只是癢,并不算什么大事,是不是?”楚音唇角的笑有一點點的惡意,“不如,王少爺自己來試一試如何?” 說著,不等王銳有什么動作,已經一把藥米分灑了過去。 王銳臉色一變,拉了身邊的狗腿子就要擋住,卻不料反而被對方死死地絆住了動彈不得,一時間被砸了滿頭滿臉。 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些微的癢意從身上傳來,很快就變成了一股奇癢,仿佛從心底滲出來,就算上手去抓了,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制止這種讓人迫切地想要去抓的念頭。 很快他就顧不得楚音了,手指已經止不住地在身體上抓撓,楚音立刻返身去拔了楚館主身上的針,攙扶著楚館主就走。 楚館主也不想在這里問楚音什么耽擱時間,神色復雜地看了楚音一眼,當即就走。 等到了楚家,楚館主方才急匆匆地問:“方才那些東西……音兒你,你身上怎么會帶著那種東西?” 楚音神色復雜,對楚館主道:“爹,這些事日后再說?,F在,我們先趕緊走。就算不走,也要躲起來。王家不會善罷甘休的?!?/br> 就算是上面有話說了,自家大少爺出了事,也會讓這些肆無忌憚慣了的人短暫地失去理智的。 楚館主被這樣一說,也不再說話,急急忙忙地沖進書房,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裝著地契房契銀票的小盒子拿出來,在院子里略微站了站,就看到楚音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出來了。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都對對方的準備很是滿意。家里伺候的只有兩三家仆戶,楚音方才與伺候自己的小丫鬟略微說了一嘴,想必此事也都知道了。 兩人急急地出了門,楚館主大有深意地問:“是否要去柳家?”楚音一笑:“爹說笑了,平日里與柳家往來,此時卻不敢去,若是連累了柳家,可就不好了?!?/br> 楚館主方才放心,便拉著楚音的袖子往旁邊院子走:“那就這邊來,我早已備下了后路?!背魶]想到楚館主也早有準備,略一錯愕,就已經被他拉走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胡同盡頭,那里有一件小房子常年上鎖,此時卻被楚館主摸出鑰匙來打開了。 里面卻打掃得干干凈凈,儼然是經常有人來整理的。楚音的視線一掃,還看到幾樣已經消失的小物件擺在那里。 “這里是后門,過一會兒,我們就將這里封了。他們萬想不到,我們就在這么近的地方的?!背^主摸著胡子,很是得意地說。楚音不忍說什么話來打擊他,只是一笑:“爹說得對?!?/br> 口中這樣哄著,卻將他按下來坐了,將自己的包裹打開,取了里面的衣裳出來,奉到楚館主面前:“爹換身衣裳,怕方才的癢癢米分沾在了身上,碰到了反而不好?!?/br> 楚館主有心問一句那癢癢米分到底是怎么回是,轉頭一看楚音已經往屋子里去,手里捧著另一套衣裳,儼然準備開始換了。他也就不再問,急急地捧了衣服過去換了。 誰料等到換了衣裳出來,又被楚音按住在臉上描畫了一番,又急急地帶著他從前門走了。 楚館主方才覺出有什么不對,干脆地不說話了。 ☆、第80章 見面 楚音帶著楚館主出了那個小院子,走不遠就是酒樓。掌柜的抬眼看了兩人一眼,叫了小二過來,領著兩人去了后院。 后院里的馬車早就套好了備在那里,有一個小廝無精打采地在那里和馬說話。見到楚音與楚館主過來,他立刻就跳了起來:“于老爺,于小姐?!背^主想說什么,被楚音捏了一下,看著楚音上前與那小廝說了話,馬車很快就行駛起來。 直到慢悠悠地出了城門,楚館主終于再也忍不下去:“音兒,這到底……”他想問的太多,反而不知道從何問起。 “那癢癢米分是一直配了在身上的。這馬車和要去的地方,是旁人幫我安排的?!背艋卮鹆顺^主的問題,柔聲道:“爹,此事是我連累您。您也說過,王家勢大,是我掉以輕心了?!?/br> 楚館主心酸道:“這話怎么說的。你我父女,何必這么客氣。只是……方才那院子,為何留不得?”被楚音安排著出了城門又到了這里,他也不再糾結,反而放開了,越發地好奇起來。 楚音道:“雖說燈下黑,可王家人只怕沒有那么聰明?!背^主一怔,頓時明白。雖說還好奇著這馬車與目的地,卻不再詢問,轉而問起楚音,后面有何打算。 楚音漫不經心地掠了掠鬢邊亂發,道:“王家的事,日后自見分曉。女兒求了人,欠下的人情,王家總要付出一點代價?!?/br> 雖則好奇但從未想過探究根底的楚館主忽而有些想知道,作為自己的女兒之前,楚音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份。 “爹不是知道嗎?一個宮女而已?!?/br> 原來,竟然已經不自覺問出聲。這般輕描淡寫的回答,并不能消滅楚館主的疑慮,楚音見狀,一邊抬起車簾看向外面,一邊答道:“從身份上來說,我本該是個死人。是……有人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成了您的女兒。爹娘當年能收留我,我也是很高興的?!?/br> 楚館主心情復雜,當年得了這個女兒,他們也是得了好處的,只是這種交易雙方都比不細說。他覺得這些楚音也該是心知肚明,也不必生出什么感激之意。此時,他心中生出淡淡的歉疚。楚太太去的不是時候,耽誤她的花信她也不成抱怨過,如今更說出這番話來…… “音兒,你實在是……”他吐出幾個字,隨后又苦笑,“日后還是莫要將自己看得太輕了?!?/br> 楚音微微地笑了笑。 走了約有小半個時辰,馬車就停了下來。楚館主掀開簾子一看,四周都是荒山野嶺的,也不見有什么人家,轉頭去看楚音,后者不緊不慢地拉了拉衣服跳下馬車來,打發了那趕車的小廝。 楚館主看著馬車遠去,天色已晚,他有些不安起來?!耙魞?,這地方……”正說著,前方不遠處就來了一輛馬車,車前兩個燈籠晃晃悠悠的,車前一個人都沒有,看上去倒好像是馬兒自動拉著走一樣。 冷風吹過,有點陰森,仿佛從地獄里吹來的風。 楚音笑了笑:“接我們的人到了?!背^主有些迷惑,什么人能夠準確地在這里等著自己兩人,轉頭去看楚音,卻覺得楚音渾身上下都不一樣了。 若說原本的楚音看上去是個規矩得略有些過分的小家碧玉,可如今只是站在那里,就帶上了壓迫性的氣勢,不管是直視前方的視線,亦或是唇角的弧度,都感覺…… 像是另一個人。 一個陌生得他不認識的人。 這才是楚音嗎?楚館主迷糊地想,再轉頭去看那馬車,發現那馬車上懸掛的燈籠,居然是琉璃的。平日里難得一見的貨色,如今輕描淡寫地被掛在了一輛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馬車上。 靠得近了,才發覺那馬車天然呈現出淡淡的烏紅色,木料與平時見過的都不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 到了面前,就聽得馬車里面一個清脆的女聲說一聲停,一個丫鬟掀開簾子跳了出來。隨后里面伸出一只手,扶著那丫鬟的手走了出來,盈盈對著楚音行禮。 “見過音姑娘?!?/br> 楚音淡淡道:“你家夫人派你過來接人?” “是,奴婢在此地等了兩天,才等到有著信物的馬車?!彼痤^,嫵媚的一張面孔,在楚館主眼中似乎在發光?!翱偹闶遣回撍?,總算是等到了音姑娘?!?、 “辛苦你了?!背粑⑽⒁恍?,那人連忙道:“當不得音姑娘夸獎,都是奴婢應當做的?!?/br> “你做得好,我自然要夸獎你?!?/br> 那人笑微微地受了,轉身就請楚音和楚館主上車,自己和最初下車的那個丫鬟跳上了車轅。 楚館主看著車簾放下來,心中驚疑不定:“音兒,這到底是……什么人家?”方才那丫鬟身上穿著的是杭綢,耳朵上小小的紅寶石耳墜,手上貓眼石的戒指,只怕不少官宦人家都不一定能置辦得起這樣的首飾。 這樣的人,只是個丫鬟。那過來接楚音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家? 楚音略微愣了愣:“她與我是患難時的交情,只知道后來嫁了人,倒也不知道嫁了什么樣的人家?!蓖R煌?,她又說:“總歸是富貴人家?!?/br> 楚館主越發地對楚音的來歷好奇,這般際遇,與他想象中越差越遠。 馬車一直走了很久,等到天都完全黑了,四周只剩呼嘯的風聲,馬車前掛著的燈籠已經搖曳了許久之后,終于停了下來。 一直緊繃著的楚館主放松下來,方才覺得背后都有些生疼,之前委實繃得太過了些。下了馬車,就看見已經停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院子里,只有一個小廝并一個丫鬟等在那里,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見了兩人從車上下來,那小廝并丫鬟上前行了一禮,口中說著見過老爺小姐。 接人的丫鬟就微笑道:“音姑娘,楚先生,今夜可在此安息。明日過后,就要上船了。這兩人是伺候兩位的,兩位盡管使喚就是?!背^主一愣,那丫鬟已經裊裊婷婷地去了。 問好的小廝與丫鬟垂手站在那里,等著兩人的吩咐。 楚音問:“可有什么吃的?若有好消化帶湯水的,快些送上來?!?/br> 丫鬟上前道:“廚下留著火,有雞湯,給姑娘下碗雞湯面可好?”楚音轉頭去看楚館主,后者心事重重地點點頭。丫鬟立刻就屈膝行禮,轉身去廚房了。 小廝再度上前;“音姑娘,院子已經收拾好了,您和先生請跟小的過來?!背^主與楚音跟著那小廝走到一個院子里,里面廳中點著燈火,仿佛在那里已經等了很久。 等到兩人在廳中坐下,那小廝就識趣地退了下去,留了空間給兩人說話。楚音看著楚館主一嘆:“我知道爹有很多疑問,只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偠灾?,爹只管信我,信我不會要害爹你就是?!?/br> 楚館主尚未問出口的話都被這一句堵了回來,重重地一嘆:“罷了罷了,只盼日后,你還記得我這個當爹的?!?/br> 楚音情真意切地說:“爹這話說的……您是女兒的父親,這一點無人能改?!背^主搖搖頭,并不多說什么。 就算此時她肯認,將來情況有變,自己這樣的身份……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留不住這個女兒。 是啊,當初知道她是從宮廷里頭送出來的時候,就該有這樣的準備,這樣的人,背后怎么可能沒有牽著什么事。 他這樣默默地想了想,等到面條上來,默默地喝了幾口湯就讓人撤下去了。 一夜都睡不安穩,第二天起床,床頭已經有了新衣裳,換上衣服又上了馬車,不到半日就到了碼頭。上船之前抬眼看了眼船上的標幟,赫然是官船。 楚館主干脆什么不再想這個問題了。只是偶爾想起,還記得店里的伙計應該再多給一個月月錢的,如今也給不成了。 一路北上,幾乎以為要在船上過年的時候,兩人下了船,被馬車接到一個院子里,早有人等在那里。 楚館主見了那人就是一怔,下意識側臉看楚音一眼,默默地后退了半步。 兩人身上的氣質委實有些相似,讓他忍不住猜想這人是什么人。 楚音看著許久不見的飛靈,也是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好久不見了,飛靈?!?/br> 飛靈歡快地撲了過來:“好久不見了阿音,你長胖了啊?!?/br> 一句話將阿音所有的感動都破壞得干干凈凈,忍不住捏了捏飛靈的臉:“都已經當娘的人了,還這般不會說話?!?/br> 飛靈笑瞇瞇地撥開她的手:“接到你的信時嚇壞我了,不過還好你沒事?!彼D頭去看楚館主,笑微微的;“這位先生就是你后來認的干爹嗎?”說著,她過去給楚館主行了一禮:“見過楚先生,謝謝楚先生庇護了阿音好幾年?!?/br> 楚館主從飛靈出現開始就一直驚疑不定。她身上的衣服在燈光下反射著奇妙的光,隱隱看去似有暗紋,一身氣度不凡,這樣的人…… 他連忙回了一個是自己應該的,方才轉頭看向了阿音:“這位是……” 飛靈笑道:“我和阿音算得上一起長大的。如今夫君在京中有一個小小的職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