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你有她電話吧,問問她在哪兒呀,” 上次長空在碎子那兒留了她的號碼,這會兒顯然讓她的同學聯系她更合適, “打了,可是一直不通?!?/br> “是嗎?!遍L空趕緊也掏出手機,打過去,果然不通。 長空心里更見疑,就算章程禮先接她回去了,電話為何不通?況且十兒是和同學約好的,依她個性,不會這樣不吭一聲就失了約…… 來接他的人下來了,遠遠跑過來, 二帥電話里交代了別整大動靜,所以王靖連門衛都沒通知,慌里慌張親自從行政樓那邊跑下來…… 還不敢大聲喊,走近才敢低聲“二帥,”跑得直喘, 這要平常,長空肯定得戳他幾句,辦公室坐久了吧,這才多遠路喘得跟豬一樣,油水好了真沒以前的一點干練……這會兒,沒功夫。第一句就問,“今兒回來那交流團出什么事兒了?你一五一十跟我說清楚!” 王靖真算好的,人恁大個官兒,從幾百米的那頭一路跑過來,喘兩下思維禮性兒還是清清楚楚,答得也認真,知無不言,“三個學生昨兒下午出去執行‘送糧到戶’的任務就一直沒回來,舂青軍營已經戒嚴了,這邊送回來的孩子也都沒返校,暫時在國防大監管著。等候詢問……” 長空一抬手,“哪三個,”臉色已經相當不好了, “楊芮,于鶴,蕭十兒?!?/br> 你知道,還等不到長空做出更激烈的反應, 一旁的小姑娘比他激烈! 方程本來被跑過來這肩頭杠星耀眼的大?長嚇后退了幾步的……他跑出來時,連衛兵都立正敬禮了的!可這位看都不看,直向她身旁這位“不明?長”走過來,態度非常恭敬……但這時候,方程是啥也不能顧了。還不光只聽到這令人震驚的“一直沒回來”里有十兒,更叫她驚怕的是,還有,楊芮!…… 是的,方程膽兒不大,卻不代表正義感不強。她和十兒雖遷出了那個“魔窟宿舍”,方程卻總為自己“被利用”而害了十兒愧疚不已。顯然曹婧她們兩也是被人指使,幕后黑手沒查出來方程總還是為十兒揪著心。她并沒有告訴十兒。其實,自己這段時間是暗地里留意著曹婧她兩兒,甚至,是偷偷聽過她們說話…… 絕對聽過“楊芮”這個名字! “楊芮?!確定是叫楊芮嗎??!”小姑娘著實激動。甚至都扒開了長空沖到王靖跟前! 王靖肯定不會輕易應她的話,就算他出來時是見這個小姑娘站在二帥一邊, 他看向二帥, 見長空都瞇起了眼。微歪頭問她,“你也認得楊芮?” 真是大大出乎人意料, 方程鏡框里本來大睜的眼,再一眨。竟是驚栗地要哭! “十兒不見了,那,那個楊芮要害她……”真哭了, 這一聽還得了哇。長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別哭!說清楚!” 連王靖都被二帥這忽然一吼嚇一跳, 卻見小姑娘嚇得更厲害, 長空也是再顧不得單手還抱著唐俑,塞王靖手里,極力緩下些神色,手卻重重一握,“別怕。我也是十兒的朋友,我也肯定容不得任何人欺負她,甚至害她!你把事情說清楚,早點叫我了解到具體情況,我們才好知道下面該怎么去做?!?/br> 方程眼淚珠子直掉,卻也是連連點頭,且不說眼前的大官兒看著官階都大得嚇人,就沖長空這不繞彎子的真性情一出來。方程也相信他肯定護得住十兒撒。 長空松了手,虛扶著她的背一比總策里頭,“進去說,先好好想想,哪怕一點細節都別忽略?!狈匠烫忠荒ㄑ劬?,“嗯!”點頭跟宣誓似得,這次非為十兒找回公道不可! 乖乖, 可不得連呼好幾個乖乖! 多少年了。 長空這些年到底自覺不自覺地收斂許多,主要是,爭的心思越來越淡,看透的想法越來越占大多數??傁胫?,算了,鬧什么鬧,當個閑散王爺井水不犯河水過過清閑日子算鳥。 卻, 就這會子, 就他雷厲風行、毫不耽擱時間滴,連續幾個雷霆決斷的這會子:去航空兵工程學院把曹婧張譯語押來!把航空兵工程學院團委的那個什么張干事押來!把中心血站的誰誰誰……好。只要是方程說得清楚名字的,押來!說不出清楚名字的,涉事單位的一把手,押來??! 啪啪啪,擺一桌面吶,狗粑粑事,擺一桌面吶…… 長空忍不了了, 幾多年了。長空沒有這一刻這樣的……好,幾多年了,沒有看到這樣甩開大膀子拋開一切顧忌撒了歡的……招老子撒!好,老子今兒不把天踹個窟窿出來就不叫蕭長空??! 蕭西住在乾寧路。 東邊兒就是使館區, 老外們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了, 好像也就五年前閱兵見過這種pls重型越野大卡, 不可思議的是。 這類純野戰大卡平日里能開進市區,甚至開進這等京城嚴管區域嗎?畢竟它不比裝甲車輕多少,對道路的碾壓損害也不小…… 一來就是三輛, 下來足有一個連的兵力??! 為何說兵力, 因為著著實實是荷槍實彈的大兵!各個鋼盔長槍野戰靴…… 據后來人描述, 是沖進大帥府邸,揪出了大帥和夫人!…… 當時,乾寧路一帶的老鴉甭說沉寂一年的,就是沉寂十年以上的,那會兒全從高大的老冠上驚飛了出來! 因為人聲喊叫太怒戾,太慘絕了, 怒戾的自然是蕭西大帥,“蕭長空??!老子他媽絕對跟你沒完??!……” 據說,大帥當時正在小憩,連外套都沒穿完整,床上就被五花大綁幾個人抬著出來的。 太慘絕的當然是夫人, 夫人養尊處優,別說經歷,就是想,也決計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 旗袍歪七梭八,頭發蓬亂不堪,眼睛珠子都快被眼淚沖出來了, 據說,也是五花大綁,抬出來的…… 哎, 見過這著名一幕的,無人不久久壓不住驚,跟做夢似的…… ☆、4.223 再說碎子這邊, 入得宮來,眼前狀況也是心頭大驚! 他是被人迎著單獨領進來的,外頭一切如常,里頭就…… 元首暈迷躺在榻子上,手上還吊著針水!宗白華等在一旁嚴陣以待, “父親!”碎子忙走上前去,“這,這怎么了!……”憂急回頭看章程禮, 章程禮輕拍拍他手臂。示意一旁來說, 碎子又看了眼父親,跟著走到一邊, “宗老看過了,沒大礙,就是最近太勞累,加之猛得一下刺激,和上次一樣。血壓是有點高,宗老會不離地守著,這會兒暈沉著是打了安神的針。讓他放松休息會兒吧?!?/br> 碎子回頭看著,還是點了點頭,“什么刺激他了,是十兒……”又憂心看向章程禮, 章程禮沉沉點頭?!敖心s緊來一趟就是這邊得有人照看著,我得去趟舂青軍營?!?/br> “十兒真出事了?哦,剛才我正和二哥……” 說著呢, “章主任,”門口有人掀簾輕喊他。章程禮向碎子壓壓手,“您先看看元首,我一會兒進來說?!?/br> 碎子見他情態肅沉,估計跟十兒的事有關,出去了。碎子遂又走至榻邊,輕聲也問了宗白華幾句話, 宗白華說,元首別看著外頭康健,到底年歲上來了,再應付不得如此高強度的耗神耗氣,他最近工作強度大,加之心火郁結,猛地一擊,可不就扛不住……與其這會兒調的讓他立即清醒了,再揪心耗神,不如安神針先穩著,讓他這么沉睡會兒,各處都養養。 碎子點頭,他知道這是對父親最好的治療方法,顯然十兒的事兒還不小,這會兒讓父親立即清醒了,肯定又是大的殫精竭慮,可不雪上加霜?穩穩好,穩穩好…… 只是,十兒到底怎么了?碎子也是心揪著。來時還想著章程禮這邊該有些線索把握,可現在看來,好像也是懸著…… 章程禮再次進來,碎子也又走過去, “五帥,我這會兒就得走了,十兒的事……”還沒說完,一人又掀簾忙急進來,看來這次事發太過突急,來人本身神色都十分不好,低聲,話語還是穩的,“章主任,剛才乾寧路駛過去三輛pls野戰重卡,是”還是顧及了一下一旁的碎子。敬謹看他一眼,“是二帥帶人過去把大帥和夫人綁了?!?/br> “什么?”看看,章程禮眉心蹙這緊,一定也是萬想不到有這么離譜的事……當然,心中難免也有點煩躁。本來就亂成一團麻了,偏偏還這樣趕著趟兒的叫人不省心…… 倒是碎子反應更大些,“二哥?!”簡直都不容細想啊,趕緊又看向章程禮,“二哥這么做定跟十兒有關,”這下章程禮也重視起來,“到底怎么回事?!?/br> 兩人私下的,這會兒碎子才將他和長空剛兒也去過總策,及前頭長空跟十兒的淵源完整跟章程禮說了一遍, “就不知這事兒怎么會扯上大哥,”碎子說著的,已經掏出手機撥通了長空的電話,章程禮也沒打攪,他也想搞清楚這里頭的曲直, 無奈,電話撥通半天,長空就是不接,看來二哥這也是怕自己去多嘴吧……章程禮沉了下,說,“不管二帥這是針對誰,當務之急,我現在確實得趕去舂青軍營,他要是真押著大帥也去了舂青,這也好,事情就在那邊問清楚。關鍵是。宮里這頭不能離人,大事小情還得有人拿主意,您就……”“章主任,其實三哥這會兒在我那兒,這種時刻,只有他壓得住場?!边@下章程禮又一頓,“他沒回西海?”碎子心里有了數,原來三哥這趟回來是知會過元首的…… 章程禮深思了會兒,想到這件事暫時還真不能叫雁落知道, 想想雁落對十兒那瘋狂……現在確實還不知道各方面的情況,本來長空這猛來一下子就夠人受了,雁落要再參合進來!……不行,起碼也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看元首身體狀況也好些再……這事兒還是得隱著穩著來,不是怕把事情鬧大,是怕事情鬧大了,十兒一下被舉到風口浪尖兒上,你知道對她是利還是弊呢,不能冒這個風險!…… 章程禮看向碎子,“三帥那邊暫時還是不要驚動他。元首這樣,我怕知道的人越多局勢會越復雜。這樣吧,舂青軍營那邊,您跑一趟,一來。有些話您和二帥也好交流,再一個,”章程禮頓了下,“四帥的性格著實嚴厲了些,十兒這事兒,我也跟他聯系過,他堅決主張按程序找人,您說,我能不著急嗎,您去了。也煩費費心,把情況摸清楚了趕緊告訴我一聲,這十兒丟了……”說著說著,章程禮這老臣真的也是要紅了眼眶,到底這也是他很心疼的個孩子,把一切包裹在她外在的因素拋開,光說一個小姑娘,算下來失蹤快一天了,能不讓人揪心嗎! 碎子當然理解他的心情,扶上他的胳膊?!昂?,我這就去,您也放寬些心,咱這些人不予余力地去找她,怎么會找不到,十兒會沒事兒?!?/br> “但愿如此了?!?/br> 就這樣,碎子不停步,趕去西園機場直飛舂青。 嗯, 碎子確實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他的想法。 不管丟了誰,無非就是下力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