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老周這段時間盡遇稀奇事了! 老二?長空?他又是哪門子插進來的撒! 老周冷靜下來,詳問了經過。 對方知無不言, “您不知道,二帥過來,指定辦了這兩個人,我們也是事后才知道。另外那個林小言,原來是四帥夫人的堂弟……周主任,這是我給您私下里交底啊,二帥的心思估計是向著咱這個肖肖,他把那個林小言搭進來,可能也是想以此堵四帥的嘴,萬一肖肖這邊出了劈叉,還有林小言陪著呢,估摸四帥也不好往下追究??删褪菦]想,四帥果然鐵面,自己內堂弟的前程都不顧……” 看看,老周找的人還真都不是棒槌,有眼力勁兒呢, 這一聽,老周倒還真不慌了, 他拍了下前頭司機的靠背,“不去裝工大了?!?/br> 接著對手機里的人說,“那行,這事兒咱先不動。老四封了他兩檔案的事兒捅老二那兒去了么,” “這邊一封,就給那邊遞信兒了,這您放心,真不慌著急,由得老二先去鬧,咱們先看看再說……” 老周權且按兵不動了,靜待事態發展, 就是心里難免還是疑著,老二又是怎么知道肖肖的呢? 他當即給什怏回過去了一個電話,什怏得知是長空背后的“大力幫忙”,倒是沉默了會兒。之后謝過老周,也同意老周“按兵不動”策略,倒沒細說跟老二的淵源。老周知道什怏人脈廣而雜,既然他沒表示多麻煩,也就沒再細問下去了。 什怏這邊掛了電話。還不是苦笑, 孟冬灰啊,你這“妖氣遠拂”得何等要命! 看看長空為你就跟肖肖打過那么一次照面,竟然不做聲不做氣暗地里“幫了這么大個忙”,雖說用力著實有些過猛。但是,心誠啊…… 好咧, 確實都沒想錯長空, 他這次著實是誠心想幫肖肖一把, 那天。雖說看見冬灰跟肖肖“打了一架”,可也看得出冬灰跟他們關系非常好, 既然是冬灰的朋友,長空覺得自己是使得上勁兒的,為什么不拉一把。 著實長空也有心思,為保萬無一失,正好老四的內堂弟也在這場試里,一起拉進來,到底也有轄制住老四的意思, 卻, 這老四真是個嘎巴子!不通人情,不近人倫,你老婆家最小的個弟弟出來入仕了,都不著想一下,還這么嘎里嘎氣行事……關鍵是,壞了長空一片誠心!這要傳到冬灰耳朵里,我這,這不是弄巧成拙,還怎么見她呀…… 所以,確實不用老周cao心,長空這邊一得信兒,手頭上的事兒全放下,立即就趕往了總策大樓,直接找到霜晨頭上! 霜晨一見二哥親自上來。知道什么事,心里厭躁,面上卻還得尊重著呀, “二哥,有什么事兒來個電話何必親自趕來……” 長空冷笑。 “如今電話不管用,我親自去張羅的事兒,到了你這兒還不是一句話說封就封?霜晨,你二哥我現在是失了勢的窩囊廢,想給朋友家孩子找個好專業都難咯。還敢擺譜兒,有事兒只打電話?” 霜晨得受著呀,親手給二哥泡了茶, “二哥,你誤會了……” 長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單刀直入,直接說要求, “你家那堂弟你想怎么搞你自己弄,那我管不著,我家這個,你也甭想插手,老四,我跟你說清楚,這孩子,你要耽誤他一天入學。真別怪二哥就此跟你撕破臉……” 屋里,長空聲音不小,說話又這等不容情,外面工作人員聽著心里都慌, 這可怎么搞。 二爺是氣勢洶洶上來的,臉色相當不好……這位二爺也是出了名的胡鬧主兒,這要四帥繼續“軸”下去,難免…… 正好,這時候碎子也上來了。 肯定也是有人立即去請來的, “哎喲,五帥你可來了,快進去緩緩吧,我們四帥哪擋得住這位……” 碎子笑著走進來。 “哎,多大的事兒,二哥,至于么,” 長空指著蕭碎?!斑@事兒跟你沒關系,你四哥今兒不講人情,我也就沒人情可講!”又看向霜晨,“這事兒到元首跟前我也說得過去,我蕭長空是有三等功的人。親族里有別說你這專業優待就是入伍升職都行!你憑什么卡我!” 碎子上來扶住他二哥的胳膊,還是不住陪笑,“我的個二哥誒,真不至于,四哥也沒說不讓那孩子入學啊,他把檔案先拿出來,不還有一道審核么,咱們知道這孩子可以享受您這優待,那其他的人不知道撒,咱把這個‘優待項’的證明文件一補齊。不是更完善,誰還挑得出毛病來?” 又看向他四哥,“四哥,小言的事兒您也甭較真兒了,我也有三等功啊,把我那個優待用了,這不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了么???,我的兩位好哥哥誒,都是好心,重在溝通,別一鬧就說撕破臉,咱弟兄這么多,走得走,貶得貶,能有幾個還能聚一處……” 霜晨還是先低得頭,“二哥,碎子說得對,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了,你別生氣,不得耽誤他們入學的,立即就可以把優待證明添進去……” 長空也就順坡下驢,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嘆了口氣,看向霜晨,“那個優待也別占碎子的名額了,他還沒成家,曉得以后還有多少事兒,也用我的吧,回去跟林豐好好說說,也別叫她家里人著急……” 二爺滿意離開了。 ☆、4.146 碎子添了新茶遞給四哥, “二哥就這個性兒,你也別放在心上?!?/br> 霜晨無奈笑著搖搖頭,“我也是堵心,總想著一些事不能出差錯,結果偏偏總有漏洞?!?/br> “這也是我勸你,以后有些時候還是得圓通些,他們都留了后手,你這窟窿是補不完的?!?/br> 霜晨只得嘆口氣,喝了口茶。 “四哥?!?/br> 碎子又喊了聲他, 霜晨抬起頭來,見碎子神色漫起為難,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霜晨放下茶杯, 碎子抿了抿唇,從荷包里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他,“你自己看吧?!?/br> 霜晨接過手機,才看了一會兒就震驚地抬起頭!“怎么拍到的!” “這是在盧干達,程峰他們在那邊輔助布置反導,路上無意間碰到的,程峰就順手拍了下來?!?/br> 程峰第一時間把這段視頻傳回來給他時,碎子也是一樣這么震驚不已,不知道說什么好…… 視頻里, 顯然在拍攝者所在車輛的馬路對面, 一排營帳最左側, 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女的要甩開男的,男的不放,一用力,將女人抱進懷里,女人似乎一直在哭,漸漸也就沒了掙扎,男人抱著她,低頭親吻她的臉頰…… 他們都穿著白大褂, 這一排營帳明顯也是天朝“援盧”的醫療分隊所在, 之所以叫碎子這樣為難, 完全因為視頻里的女人……正是聲咽的妻,狄幽……狄幽最近確實在盧干達做“醫療技術輸出”, 至于視頻里的男人, 程峰也傳回了他隨后側面了解到的情況, 他也是這次“醫療技術輸出”的一名醫生,不過所屬醫院跟狄幽不同,是同和的一位心外科醫生,叫季令航。 霜晨把手機放下, 似乎沉了口氣, 再看向對面的碎子,“這件事,除了程峰,你沒有跟任何人再提起吧?!?/br> “跟誰提,那男的身份都是程峰多事兒打聽出來的,我也告誡了他,到此為止?!蓖A讼?,“這到底是聲咽的家事,不光彩,誰知道了都不光彩!就是咱們跟聲咽隔閡太深,再說。這種事,怎么說?哎,平??粗敲磱轨o的個人……” 霜晨看著一個點,聲音也是很輕,“是呀。這件事,不好說呀……” 也沒有再過多的交流了。 于碎子而言,對四哥他一定是知無不言的,不會有任何隱瞞,而且這件事他告訴四哥。他也相信四哥和自己一樣,即使他們和聲咽再不對盤,也絕不會拿親兄弟的這等私密事來做文章。只能感嘆,真是人不可貌相,如今看真心何其難…… 是呀。如今看到一個人的真心是太難了, 此時,元首同樣有這樣的感慨。 年節是熱熱鬧鬧的過完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在這個“天朝首次缺少少首”的年節里。也在“悄然熱鬧”的行進著, 不錯,就是各大員推選少首的事情,暗潮洶涌的程度絕不亞于這年節里喧鬧的節日氣氛! 冬灰考上了進修班,這兩天又適逢大周末,她都呆在宮里。當然,也是宮里有東西讓她呆得住。 婉湖再往北宮門走200米處就是原來大名鼎鼎的國子監, 元代的遺跡,已經難于查考。給這段時間作證的,有兩棵老樹:一棵槐樹。一棵柏樹。一在彝倫堂前,一在大成殿階下。據說,這都是元朝的第一任“國立大學校長”——國子監祭酒許衡手植的。 柏樹至今仍頗頑健,老干橫枝,婆娑弄碧,看樣子還能再活個幾百年。那棵槐樹,約有北方常用二號洗衣綠盆粗細,稀稀疏疏地披著幾根細瘦的枝條,干枯僵直,全無一點生氣,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很難斷定它是否還活著。傳說它老早就已經死過一次,死了幾十年,有一年不知道怎么又活了。這是乾隆年間的事,這年正趕上是慈寧太后的六十“萬壽”。嗬,這是大喜事!于是皇上、大臣賦詩作記,還給老槐樹畫了像,全都刻在石頭上,著實熱鬧了一通。這些石碑。至今猶在。 孟冬灰聽宮人們講起這些頗有意思,聽了幾天故事,又活生生的“物證”在眼前,也逛夠了些時,配合這興致,她又去國家圖書館借閱了一些關于“國子監”的書,讀的也有滋有味。 “看看,這以前就是辟雍,” 書桌后,元首坐著伏案審署文件, 她靠坐在扶手上,翻著她從圖書館借出來的“國子監大鑒”,看會兒,還得指指點點跟他交流一下, 元首戴著眼鏡兒,抵著那英挺的鼻梁較低處, 有時候看一眼,說一兩句指導一下,不耽誤看文件。 “這哪里是辟雍,再找找看?!痹子质侵豢此傅奶幪巸阂谎??;氐轿募?,說, “不是么,”冬灰窩起身子把大書湊近恨不得那鼻子在聞書了,“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