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是不是覺得我這里太……”這就是冬灰突然來,關漫會擔心的一點,他的豪奢有時候也是做給人看的。他怕冬灰介意…… 冬灰咬咬唇,眼神沉了些, 關漫是見過她本性的,她也不想在他面前遮掩, “你覺得我會是個假清高的人么,有錢又不是罪?!彼锞镒?,沒說下一句就是,“我也有錢,就是沒地兒像你這么享受去?!?/br> 關漫笑笑,放心了。松了手,也低聲,“矮柜下面有煙?!?/br> 冬灰直起身,但笑不語,乖婉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步這時候捧著一果盤血杏子出來,笑著,“這是咱們來的路上瞧見的,挺新鮮。十兒,”首先捧她跟前,冬灰拿起一顆就遞嘴里豪爽咬一口,紅汁立即滿溢她的小嘴巴,養眼極了。 關漫注意到冬灰是瞅了眼小矮柜的, “小步,”關漫手里還捏著飯盒,慢慢坐起身?!斑@血杏子泡茉莉喝最好,我家那株茉莉前兒也開了,去取些來吧,另外,你要的行頭我叫老方也盯著呢。你要不放心,這會兒正好回去再選選樣兒?!?/br> 小步一聽,高興著呢,笑著放下給冬灰端著的盤兒,“好極了。我去瞧瞧,是那株格拉斯的白茉么,正好多帶些來?!庇謱Χ艺f,“那花香沒那么沖,放進小點心肯定也很好?!?/br> 冬灰乖巧點頭。只要是為她做事。小步都開心。趕緊著去了。 小步一走, 關漫親自彎下腰去給她拿煙, 冬灰兩手像小朋友乖乖放在身前,坐他床沿邊兒,扭頭巴巴兒望著, 關漫后來又給她弄來幾種挺合她口味的,私煙,外頭根本沒賣的。 關漫準備的過細吧, 煙和打火機擱一只精致的小煙缸里一起放她手上, 冬灰起身單手攥著全揣進棉褲荷包里,就要出去, 關漫拉住了她的胳膊,“去哪兒,就這兒抽,沒事?!?/br> 冬灰輕蹙眉,“有人進來不好,再說,到底這里是病房?!?/br> 關漫淡淡笑著搖頭,“真沒事,我不會叫任何人進來的?!?/br> 冬灰是徹底放松下來。 橫躺著,枕關漫腿上,調皮地吐著煙圈,垂在床下的腿有時候還高興地晃晃,小孩子呀。 關漫低頭小聲和她說著話兒, 有時候冬灰“嗯”一聲, 有時候好奇地問“為什么呀,” 有時候又咯咯笑,明艷極了。 關漫說了些玩樂場上的粑粑事,還說了些秘聞,比如最近牌桌上誰誰誰輸的蹊蹺……關漫語言才不是那種“八婆型”,淡淡懶懶的,跟他的人一樣,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艷貴精致, 冬灰咬著煙蒂,眼睛向往地望著一個點,“我也想去試試……” 關漫輕輕捋著她頰邊的碎發,“這有什么難,你什么時候想去隨時去?!?/br> “可我最近要面試了,我還是想靜下心好好復習?!?/br> “嗯?!?/br> 冬灰捻著煙蒂遞他嘴里,“關漫你不抽煙太可惜了,你弄來的這些真的超好?!?/br> 關漫微張嘴含住,稍啟唇說,“我也嘗了的。還好,不沖?!?/br> 冬灰勾起些腦袋,“你真抽了的?” 關漫抬手兩指捻出煙蒂,完全說不出的帥啊,瞇眼。瞧著那煙蒂口,“我看看月份啊,我叫他們搞最新鮮的來的,我抽的是上個月的……” 冬灰滾過半邊身,抱住了他的腰。嬌氣又調皮,“我把你帶壞了,” 關漫低頭看著她笑,指頭上還捏著煙,“你把我帶成啥樣都可以?!?/br> 冬灰躲貓貓一樣,眼睛調皮又幽幽地睨著他,“我這樣,不能告訴任何人?!?/br> 關漫更窩下來,額頭頂著她的額角,聲音小的不能再小?!胺判?,你盡情,我守著?!?/br> 如果說什怏是她暗黑一面的經紀人, 那么往后啊,關漫就是她墮落一方的守護神, 關漫成為冬灰最放縱無顧恣享人生的忠實港灣。 ☆、4.91 忽然有人敲門, 你看孟冬灰喏,一下坐起來,火機煙盒往褲兜里一揣,端著煙灰缸就往洗手間走,邊還揮揮手扇自己身上的煙味兒……一看就是老油條,老這么搞的,熟練得不得了。 關漫也沒攔她, 眼睛卻是沉沉往門口一瞟。誰這么膽大,不是說了不叫人進來。不可能是小步。小步這才出去多久。關漫心厭,打攪了冬灰悠閑時刻…… 關漫按了下床頭的開門鎖,匆匆進來的卻是他的助手楊陽, 楊陽跟著關漫快十年了,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七帥不高興, 可是楊陽也是沒辦法,硬著頭皮走進來,彎腰低聲說,“元首上來了?!?/br> 關漫蹙眉看他一眼?!霸趺词孪葲]人知會,” “確實沒接著一點信兒,這還是六帥給發來的一個短信……”楊陽比了比手里的手機, 關漫慢慢淡靜了下來,“知道了,該怎么著兒還怎么著兒,元首這是臨時起意,上來肯定也不會張揚,如常面見就是?!?/br> “是?!睏铌柍鋈チ?,這次門沒有合上,虛掩著。 冬灰站在洗手間門口,“怎么了?!币矝]出聲,口型問。 關漫已經下病床來,給她把血杏子端去,“元首來了,你見不見?!?/br> 冬灰一撇嘴,“見他打鬼。我就洗手間里躲會兒?!苯舆^血杏子就歪靠在門邊又咬了一大口, 關漫笑,“曉得你就是這個意思?!庇肿哌^去,收拾了她的棉衣等過細放進大衣柜里, 冬灰一嘴巴紅汁兒,叫了聲,“關漫,窗子打開透透氣,屋子里還有煙味兒?!?/br> “好?!标P漫又走去窗子邊, 冬灰站直轉身合上了門。 門被推開,元首一行進來時,關漫已經坐直身子顯然等著。再低調,他的車入了醫院門就不可能不透一點風進來。所以,無論如何裝不得完全不知的樣子。 “元首,”關漫就要掀開薄毯下床來, 元首親自走上前握了握他的肩,“躺著?!?/br> 關漫依言半躺下來。 這肯定不是元首第一次來看他了,他入院第二日,元首即來過一次。這畢竟是他的兒子。 “去西營看了看,路過這,上來再看看,現在感覺怎么樣?!痹自诖策叺囊巫幼?,輕蹙眉問。兒子日子過得奢侈還是樸實,只要不違法違紀。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這無可厚非。關鍵是身體,這都是人之常情,孩子健康出了問題,哪個父親不憂心?王者亦然。當年蕭西也是胃出血住院。那時候蕭西還在駐地呢,元首往返多次探望,如何不也是憂心非常。 “好些了,能進點流食?!?/br> “嗯,精神是看著好些?!?/br> 除了元首的隨行人員,只六哥陪著, 最近,元首一些事務似乎也喜歡召六哥陪同……這又是個什么意思呢?多少人眼睛看著,多少人心思動著,觀望的。靜待的,下決心的,猶如一場豪賭盛宴,身家甚至性命一投擲進去,要么功成名就,要么成王敗寇…… 聊了會兒,元首回頭,“聲咽,手怎么樣,這會兒也在醫院。叫他們看看?!?/br> 關漫聽了,忙看過去,“六哥,手怎么了,” 一直站后面的聲咽微笑搖搖頭,“沒什么,他們下履帶時搭了個手,擦了下。這會兒已經干了,冷水沖沖就好?!鄙蕴鹩沂?,上面是有點泥漬,可能當時見了血不宜立即用水沖……說著,也向洗手間走去, 關漫只是看著他六哥推開門……走進去,輕合了門,……關漫收回眼,如常繼續和父親說著話兒…… 這邊, 聲咽這一推開門……洗手間不小,可再大也大不到拐彎抹角,一眼就望見靠在這邊墻邊吃血杏子的冬灰。 聲咽到底穩得住, 背對著外頭,神色自然是一頓,但是,動作沒遲疑,自然進來,自然合了門, 冬灰可受驚不小, 這里豪華,隔音效果超好,她且聽不見外頭說些什么。再說,估摸著元首這上來也不會呆久,更不會就這點時間還真進來上個洗手間吧?……所以,這突然真進來人,可不得驚著。 不過,是聲咽, 冬灰驚著后。立即就變成無限地zhe,人還是靠著那兒喲,手里還捏著血杏子,手指頭,小嘴巴。都是紅艷艷,稍撐出頭,沖他口型夸張地喊“嚇死我了!” 聲咽笑笑,扭開水龍頭,卷起右衣袖。沖水,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 這下冬灰好奇跑過來了, 結果,一看。心疼死, 聲咽右手虎口處明顯一道傷口, 冬灰忙放下盤子,兩手伸進水里立即洗手,頭卻是扭向他。焦急小聲問“怎么弄的?” 聲咽被她霸道洗手擠到一邊也沒怎樣,任她甩甩手忙捧起他的右手看?!皼]事,履帶擦了下,不深?!甭曆瘦p柔說, 冬灰一直低著頭輕輕撥開上頭還沒沖凈的一些小泥沙,又仰起頭,蹙著眉頭,“這么沖多疼,叫醫生給你弄呀?!?/br> 冬灰的心疼完全沒掩飾,聲咽不由另一手框住了她的腰,拍拍,“真沒事,元首是來看關漫的,沒的,我這又生事。叫人擔心?!?/br> 冬灰踮起腳,單手框住了他的脖子,憂心忡忡地眉頭還沒展開,“我看有點深呢,你怎么忍過來的……”額頭頂著他的額頭。又低聲,“要不去老醫生那兒……” 聲咽摟更緊了些,低笑,“我才不去,免得又被他罵想他的床?!?/br> 這一說,冬灰放松了些,也微微展開笑顏,額頭輕輕動,揉他的額頭,垂眼,望著的,還是他眸下那,永遠叫她著迷的紅痕,“罵又怎樣,哪次他還不是得給……” 聲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