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迸汉苕偠?,轉身就要出去。 “既然刷卡進得來,怎么會是走錯房間?!彼康C地說, 卻沒想, 女孩兒反唇相譏,“那就是你走錯房間了,我要會面的,不是你?!?/br> 霜晨著實這才認真看向她, 女孩兒無畏地,甚至可說清冷地看著他,透露著,一種“不喜”…… 霜晨淡緩了臉色, 他的本意也不是想嚇壞她,在他看來,她有這樣的“抵抗感”也正常, “是的,你要會面的確實不是我,事實,這次會面,也是我托付老周和你們聯系。我想和你老板見一面?!?/br> 女孩兒竟然露出輕輕的微笑,“先生,我不明白您說的什么意思,我來此,是私人會友。既然不是我走錯房間。也不是您走錯房間,那我先退房好了,您盡情享用?!鄙砸稽c頭,非常優雅老練,直接轉身就走。 一旁的芒瀝確實已經伸出手要攔一下。 哪知,真是芒瀝都料不到女孩兒這快的反應力!她忽然靠墻,張手拽起挽在手腕上的十字架尖端抵在了她自己的頸脖處,稍仰頭,眼眸垂視,真犟,“不想在這兒鬧出人命吧?!?/br> “讓她走?!?/br> 那頭的男人輕說, 芒瀝讓開身子, 女孩兒扭開門鎖出去了,始終,手里緊握著十字架…… 房里, 霜晨回過頭去望著窗外, 茫茫夜空,星光熠熠, 卻抹不開眉心一點愁, 看來,這個叫“十人”的老鴇還真難得碰著面。 話兒得從那日不經意和總策的老周聊天說起, 老周是個快活人,做事老謀深算,吃喝玩樂也有一把刷子。 老周感嘆:最近跟著他“討國債”人都老一截了,看來得和“小朋友’多處處,找點青春活力回來。 霜晨當時也當他開玩笑:“小朋友”,兒子輩的? 老周拍拍他的肩頭,“四帥。您是個菩薩,自然不屑紅塵俗欲。我是個凡得不能再凡的俗人,尤物,依舊向往。 霜晨這才明白他說的“小朋友”指的什么。 肯定一聽這就不想往下聊了, 但是,老周猶不自知,好似“想念不已”地又多說了幾句,最后,竟說漏了嘴兒,把雁落牽扯出來了! 霜晨當時就蹙起了眉頭。 最近,莫說碎子對少首那樣失望,就是他也著實憂心忡忡。三哥玩樂心愈發重,真真假假,“躲懶”確也是實實在在??吹贸?,元首對他都漸顯失望……霜晨覺得自己不能任三哥這樣發展下去。如今也是處處勸導,倒也不是沒成效,三哥好一陣又煩躁一陣的…… 除了憂心少首的狀態,霜晨也得為三哥瞧著一些“阻力”。原來三哥沒錯兒,其他兄弟們都能雞蛋縫兒里挑出錯兒?,F在,三哥這樣不穩定,就怕他們能借機掀起什么大浪來。所以,當霜晨一聽老周這“失言”,心里不得不計較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中間聯絡的老鴇被有心人利用,拿“招樂子”這事兒做文章…… 霜晨得“未雨綢繆”, 于是借老周也知道自己“失言”的空兒,要把這叫“十人”的老鴇約出來。結果,老周也沒辦法,看來這“十人”藏得很好,老周曾經也就純玩樂,又是老主顧,真沒多去考證對方來歷。沒辦法,只有通過“小朋友”把她老板吊出來了……卻沒想,是這么個,有“個性”的小朋友…… 霜晨輕輕搖搖頭,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這個“十人”藏得越嚴實,這個“小朋友”越“有個性”,霜晨就越不安,他們,對雁落的“威脅”就越大…… 正在霜晨轉身準備離開這間房時,忽然他的手機震動了, 接起, 一聽, 霜晨眉心都不禁蹙得疼, 都是些不省心的! “四帥,不好了,五帥的宅子被人燒了,東西被偷走了一大半!五帥發火,說,說是八帥找人干的!叫人把,把八帥綁了??!” 那邊。 老蕭家真是越鬧越見鬼! 這頭, 孟冬灰也生著氣。 不錯, 這“有個性”的“小朋友”不是她是誰, 冬灰因著考那國防大短期班,有段時日沒接生意了。 這天,什怏聯絡她:你是不是不怕接穿軍裝的。 小姑娘“嗯”一聲無畏的不得了, 是的,她就是要接“穿軍裝”的活兒,官兒越大越好。當然冬灰這時候還沒明確指向說“復仇誰誰誰”,只是籠統的,“穿軍裝”的都是有權有勢的,玩兒死你們,叫你們打壓我舅舅! 不過,小姑娘到底玩心也重,一聽是老主顧老周,心又有點軟,老周很好玩兒,像個彌勒佛,笑瞇瞇,也講情趣。說實話,冬灰出這趟差兒,心里沒啥恩怨,純粹奔著享樂去的…… 結果, 真遇上大仇人了! 這下好。 孟冬灰現在是完完全全把蕭霜晨當“死對頭”看了, 看看,他害我舅舅! 現在,竟然還居心叵測,想害什怏! 孟冬灰的小宇宙是徹底燃燒起來了, 她覺得自己對這個“蕭霜晨”定是放不過了…… ☆、4.72 永熾巷火苗沖天, 霜晨抵達時,長長的救火龍沿排路邊百米,竟是現在才開始緊急救火。 霜晨下車了解到情況,也是怒斥老五荒唐蠻橫,他非要把小步綁到宅子跟前兒了,才同意救火,否則,那就是人不到宅子寧可燒光! 老六老七都在, 站一旁不吭聲, 小步被手銬反銬著,還穿著單薄的襯衣。領口第一個扣子都松著,明顯從屋里直接拽來。不過,小步倒無所謂的樣子。八爺要多瀟灑有多瀟灑地站那兒瞧著漫天大火,要不是望見他手背后的手銬了,還真當他負手立著瞧熱鬧呢。 碎子翹著腿裹著軍大衣坐在他家廊下的欄桿上, 看著這進進出出的水管,也像沒事人。 都是些劫數!霜晨只能這么想了。 他一來, 碎子還是起了身,“四哥?!辈贿^立在臺階上也沒下來。軍大衣里就一條軍褲,皮帶都沒系,就是從床上火燒屁鼓趕下來的樣子。他不下臺階,堅決站在他家的地界兒,那就是與這宅子共存亡的意思。 “四哥?!绷叨季粗傲艘宦?。 小步只回頭瞄了一眼,沒喊,扭過頭去又瞧那大火。 “這是鬧什么。還不快解了?!敝改鞘咒D。四帥一發話,一旁京畿警備的劉昌懷趕緊就要上前親自下手銬。他老早就要解開了,老五沒吱聲,倒是老七老八堅決不讓解!劉昌懷一腦門汗,人,是他底下這些不懂事兒的“有眼不識泰山”,老五底下的門流一煽動,呼啦真去橫二五六地把老八給綁來了!怪的是,恁不吃虧的八爺當時也不反抗,從了?結果,綁來了才知道利害關系,嚇死,這不他星夜從齡房軍營趕來…… 劉昌懷拿著鑰匙剛要挨上,小步身子往旁輕一側,還是不讓解的意思, “八帥……”劉昌懷都要求爹爹告奶奶了, 小步一哼,“事兒還沒弄清楚呢,解了算個什么事兒!” “小步,”霜晨輕蹙眉喊了一聲, 小步這才扭頭看他四哥,“四哥。你疼五哥也不是這么個疼法,哦,他想把人逮來就逮來,想放就放。這天下沒王法了怎么著,還是,你們就是王法?!鄙砸粶惿碜?,最后一句聲音越發輕巧了些。 “老八,你也甭得意,打量你這做的滴水不漏?誰放的火,怎么放的火,為什么放。你五哥我沒個確實證據敢把您八帥請來?你他媽也別在我這里混犢子耍死豬不怕開水燙,王法是天下的,你燒了我什么,還回來什么,偷了我什么,吐出來?!?/br> 碎子裹著軍大衣,居高臨下,火光背景下,自是一種熾艷感。 小步揚起下巴?!笆捤?,別裝大尾巴狼,有證據你拿出來呀!還是,先得開個光?沒事兒。爺等著,你他媽成了仙再拿出來老子都等著!” “小步!” “住嘴!” 前一聲兒“小步”是聲咽喊的, 后面這句“住嘴”是霜晨斥碎子立即又要接嘴喊的。 只關漫低頭似唇角帶著輕笑地拍了拍袖口,瞧熱鬧不嫌事大。 “看看這都成什么樣子!”霜晨真有了怒意,聲咽親自走上前接過劉昌懷的鑰匙,解了手銬,小步瞧著階上碎子似笑非笑。碎子樣貌一向很雍容,小時候站雪里仙孩兒一樣,如今此刻,立火里,更是艷媚不得。睨著小步,也是不痛不癢。都在想??傆姓一貋淼臅r候…… 聲咽拍了拍小步的胳膊,“算了?!?/br> 這聲低聲,霜晨還是聽到了,眉心一蹙。什么叫“算了”?老六這是看著勸。實際,火上添油吶…… 果然,小步也低聲,“不算了還能怎么著兒,人家的天下人家說了算?!?/br> 霜晨只能怪碎子這次太沖動,就算你有證據也不是這么個激將法,到底,是你先撕破了臉…… 霜晨走向聲咽,邊解了大衣扣子,脫下來,披小步身上,“先帶他回去吧,兄弟間,有什么不能好好說?!甭曆手t敬說“是?!毙〔絽s將大衣往下一抹,一聲不吭,先走了。到了關漫身側,關漫兩手放大衣口袋里,也轉頭,兩人一起走了。 聲咽將小步抹下來的大衣兩手交給霜晨,“四哥,您們要沒忘,今兒是小步陰歷生日,您也知道,小步是個好交朋友的,正跟他那些戰友一起喝酒,當著面兒人就被銬這兒來了……您多擔待些,五哥那里您也給說說,他今天是沖動了些……”“好好。知道了,哎,小步那里你也勸勸,這次。是碎子有欠考慮……”霜晨扶著聲咽的胳膊,送了幾步。 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