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家里都是灰塵,他也躺不下去,又想把日記看完后再做家務,反正他也睡不著,想合眼養養神就靠在軟布沙發上瞇一下。 第六本,也就是記錄到元小春十七歲, “**年2月6日,大雪。 除夕夜,零點,外面都是鞭炮聲。 我進入了她。 她說,你怎么這么生澀,又不是第一次。 我說,你倒是身經百戰,浪一點呀。 她開始哭,說我揭她的傷疤。 我說,明天你就入警校了,傷疤就要和你為伍,要適應被揭。 她又哭說不愿意去吃苦。 我搭理不了她了,確實得應付她下邊兒。 我是第一次,她確實不知道?!?/br> “**年2月7日,大雪。 她在路上哭鬧,哪有大年初一開學的。 元寶卷還在后面追車,老的在外面哭,小的在車里哭。搞得跟生離死別。 我停了車,把她從副駕駛上推下去。心里確實挺煩,肯定不會大年初一開學,初八開學,但是那地方冷,冷炕得燒一周才能完全熱透,我還不是想趁我放假這七天給她去把炕暖好?” “**年2月8日,大雪。 她褥子過敏,又發燒,我是不是該帶她回去?” “**年2月9日,大雪。 抱著她睡一天一夜了,她迷迷糊糊說,禾晏,我想拉粑粑。我說,餓了一整天,有什么拉的出來的。她說,我怎么專門想放屁呢。我說,用嘴放個試試。她就會折騰我,出去端她一次尿,我得把腿凍麻咯?!?/br> “**年2月10日,大雪。 終于好轉。算挺過來了?!?/br> 第二十二本,元小春二十一歲。 “**年十月十日,晴。 我選在今天結婚,她恨死我了。 可我把婚紗放在她床上,明顯她在嘟嘴笑。 晚上看見我半跪在戚霜晨跟前,她又恨死我了。 零點,我進入她的時候,那樣折騰她她都不醒。 也是,她酒量不錯,還愛喝最烈的,但是今晚參了安眠藥……” “**年十月十一日,晴。 她洗了幾道胃, 我手腳一直冰涼, 是不是,算了,不這么養她的情商了……” “**年十月十二日,晴。 她說,禾晏,我有至愛,你也有至愛,咱們平等了。我想通了,這種婚姻模式很好,前晚是我做傻事了。 我其實不該問,可是沒忍住,問她,你的至愛是誰, 她兩手抬起,都是食指與中指交叉,晃了晃, 雙十, 她說,一直是他,這你還不知道? 我覺得,不能心軟,她的情商必須得培養!” 看到這里,已經是他開始看日記的第三天凌晨。 禾晏開始做家務, 家里能洗的,全部洗了,包括能拆下來的紗窗紗門。 全換上干凈的,一看都是他的品味。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他把她的冬天大衣棉衣全拿到陽臺上曬了曬。 冰箱里的食物全扔了,包括她的零食。 這幾天頭回下樓,去超市采購一大車子回來。還包括她的零食,和剛才丟了的一模一樣,連擺放進冰箱里亂七八糟得跟剛才都一模一樣! 飯菜也不叫人送了,自己在家弄。 接下來的日記再看,就是躺床上看了, 看著看著,他竟然睡著了, 真的,睡著了。 自從昏迷里醒來,就沒有睡得這樣沉過,包括上次在她懷里那樣小憩,或者,和她鬼混兩天沒下床偶爾瞇一下……都沒這么沉。也許,這里是家,他真正的家…… ☆、52 元小春生日這天,她和軟之的同學魏晴天結婚。在香格里拉辦酒。 來程的路上,等紅燈的時候,這假兩口子在車上開始湊份子錢。 小春出五千,軟之出三千。 副駕的軟之包著紅包。嘆口氣,“都是我連累了你,打腫臉充胖子得包這么多?!?/br> 可不,同學眼里他們兩口子是“天價夫妻”可不得出點血。 小春笑,“同學情誼同學情誼,不吃虧?!?/br> 到了香格里拉。排場也挺大,魏晴天的老公是個拆二代,家里城鄉結合部的私房拆了幾千萬,豪氣著呢。 就因為這,魏晴天闊氣地把她小學、初中、高中、大學能請到的老師同學全請了來。小春和軟之是她的初中同學,自然坐在她所分的“初中區”這一邊。 同學們推杯弄盞。小春很少說話只負責笑,前頭都是軟之擋著。敬酒的一撥來一撥,無非都是沖軟之的“實力”,當然,也有小春的“艷名”。那初中時候,小春放學,后面多少隊伍跟著遠遠送……如今他兩的結合,也算名副其實的“郎才女貌”了。 “軟之,小春終還是被你追到手。也不負佳人配俊才了?!贝蟛糠侄际沁@樣表面奉承附帶酸溜的話兒。說實話,小春心里挺傷感,她不似她這些同學“小初高大”同學一籮筐,總會碰到幾個貼心知己的吧。她就這些初中同學,每次都帶著期待感動來,結果,隨著年歲增長,越參加的同學聚會就變了味兒,聊得越發虛榮虛情,好沒意思。 正巧新娘子過來了,大家又是紛紛起身相賀,話說的更是阿諛甜蜜。 魏晴天今天當然榮光,眉宇眸梢除了喜慶。傲嬌也自不可少。 喝了大家祝賀來的酒后,也是第一個看顧軟之和小春, “小春,一會兒上去看看我的禮服。軟之也來,你眼光不比你老婆差?!辈粫缘脦子H熱相熟的模樣,搞得小春都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一桌兒都是同學,你這被抬老高,人家面上不得表露,氛圍上還是有點尷尬顯出。 當然也有大方的, “晴天,齊老師怎么還不來呀,” “現在該叫齊院長了,送完我們這一屆,他就調去海大教大學了,現在已經是海大外交學院的院長了?!?/br> “是嗎是嗎,這個路子我怎么現在才知道!我侄女去年高考千方百計想上海大,一本分數到了,進不去呀,它的自主招生分數太高了……” “海大出了個諾獎后,現在在全國排名至少前三?!?/br> “那這個路子一定得hold住,以后我們孩子……” “齊老師你請來沒?”都問。 魏晴天笑容不減,“當然請了,我們的外語老師呢,我說你們都來了,難得聚這么齊,特別還說了,”她彎下腰拍了拍小春的肩頭,“小春也來,這齊老師以前的得意門生呢?!?/br> 都笑起來,“是是,齊老師以前最喜歡小春,總夸她讀書的音最有洋范兒?!?/br> 小春赧地直擺手“哪里哪里?!?/br> “誒,齊老師以前最拿你沒辦法?!蔽呵缣煊滞屏讼萝浿珙^,指著他說,“你說他以前最搗蛋,誒,氣死人吧,每次他還總能拿最高分兒!” 軟之也是擺手,“哪總拿,拿了也是碰運氣……” 哎,這兩口子今兒算嘗到“被捧到老高都快惡心死自己”的不自在咯! 沒完呢。 老師還沒來,魏晴天真把他兩口子帶上香格里拉頂層她的蜜月套房看禮服去了。 此時,這“天價兩口子”被擱淺在露臺上,魏晴天去那頭里間換禮服了。 軟之趴在欄桿上嘆口氣,“她這是顯擺個沒完吶?!?/br> 小春只有好心態地說,“上來換口氣也好?!?/br> 軟之懶懶往旁邊一瞄,瞧他這眼力勁兒好的,碰了下小春胳膊,“春兒,你看那兒竟然有個小凳兒,這兩套房豈不是通了?!?/br> 小春看過去, 果然, 沒軟之這猴精兒的眼力勁兒平常人誰會注意,緊鄰的兩套露臺擱著隱蔽的小凳兒,一踩就過去了,門窗都沒關,可不就通了。 “去看看?!避浿猛鎯旱赝沁吶チ?,小春沒理他,撐著露臺繼續看外頭大好風光。 “春兒!”軟之突然在那頭啞叫! 小春看他一眼,軟之貼著這邊欄桿朝她直招手!“快過來快過來!”又興奮又蔫壞,小春好笑,看他急得像抓撓的貓,過去了。 “咋了……”軟之急忙抵住嘴,“別出聲!你過來看!” 扶著小春的胳膊,幫她踩過小凳翻到了那套房的露臺, 軟之兩手撐著她的肩,在她耳朵邊小聲兒,“你看那床上是誰呀,” 哎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