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于是,但凡軟之有求,元小春一定傾力相助。 軟之的老子不是人, 說起來他那也叫家大業大, 一妻一兒不足惜,外頭小老婆野種一坨坨,偏偏這些“外掛”還非常厲害,小老婆狠,野種們也出息,軟之和他當教授的母親實在是“弱勢群體”了。 軟之也好個面子撒,娶佳喬時,他手上有多少錢?軟之也是大手大腳慣了,根本沒多少積蓄??蛇@一大家子“外掛”跟前,軟之又想長臉??!……婚禮辦得風光,彩禮杠杠的,房,車,都是大富之家的風頭。這里面,除了母親的積蓄,父親的施予,少不了元小春的援助啊,不提別的,房的首付就是元小春一手拿出來的…… 再不提,平常三兩幫忙,要說都是軟之粘著她好吧,他也知道自己沒出息,可,好像依賴元小春成習慣了,再說他和元小春清清白白,佳喬再怎么鬧,軟之大老爺們兒的就吼,這樣,佳喬能喜歡上她么…… 到底元小春心軟,還是給軟之拿來一套衣裳穿上, 軟之討好地,“頭都蒙著了,你怎么知道是我?!?/br> 元小春又喝了一口茶,“內褲?!?/br> 軟之一撇嘴,“哦,限量版內褲?!?/br> 別誤會,可不是特意買給他的。 那天軟之去還在元小春那里暫借的三千塊,車里,看見元小春丟在車后座的一個包裝很金貴的黑方紙盒, “什么呀,” “男士內褲?!痹〈捍蛑较虮P,神態淡淡的, 軟之拿過來,“送給禾晏的?” “嗯?!?/br> “他不要?” “嗯?!?/br> 軟之停了下,一揚手,“我拿回去穿!這好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元小春專心開車,這會兒才露出點笑臉,“就這點出息?!辈贿^伸出一手來奪過盒子,放前頭,“也不能給你,我拿回去給我爸穿?!?/br> “你爸什么尺寸……”趕在元小春扭頭瞪他時,忙喊“專心開車!”伸手還是拿過了盒子,“回去你爸又愛問怎么不給禾晏買,你編來編去的不麻煩……”元小春不做聲了,又恢復先前的淡淡…… 禾晏呀! 軟之嗤鼻,也只有他最清楚,男神的背后,是何樣的嘴臉了。 ☆、3 3 嘴,是迷人的,連他這個男的看了都想親一口。 臉,是把人迷的……夠得上看久成癡的魔力程度。 但是,軟之想說的不是這番目視嘴臉, 心, 懂不? 太狠了。 你就算不愛元小春,至少得給她臺階下, 不能做恩愛夫妻,至少可以相敬如賓。 軟之極其不理解的是,禾晏對元小春的心理極其扭曲, 比自己的老子還可恨, 他從不避諱對元小春的羞辱, 僅僅因為,元小春是他“父母之命”強加下的妻子嗎! 你這樣強勢的人,當初完全可以反抗,以你這樣的勢頭,誰敢動你人生一根毫毛?你脫了你老子娘的勢力,單干,捧著你的美初戀,過你的神仙眷侶生活呀? 他偏不, 他這是和誰斗氣呢? 元小春的婚姻是屈辱的,是沉痛的, 屈辱在, 轟動全城的婚禮當天,她笑著嫁給禾晏,禾晏笑著挽著她的手走進洞房, 那個美麗的夜晚,元小春獨守空房時,禾晏卻在屬于他的頂級小圈子里,單膝跪下,婚戒穿指,溫馨真情地“娶”了他的一生摯愛。 至此,禾晏的近身親友,都知道,戶口本上寫著的禾晏之妻是元小春,實際,他的妻是他的初戀,他的摯愛,他恐寵一生還怕不夠的,戚霜晨。 你這不是毀了元小春的一生嗎! 豈料,沉痛就在這里, 禾晏太會掩瞞一切了,此人看著那樣大氣灑脫,行起小人德行照樣得心應手, 他把元小春的親友哄得太好了, 包括自己。 要不是偶然一次軟之深夜從廣州回來,急著將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元小春,恰巧在她家樓下看到沖出來憋屈的不行、卻還犟著不哭的元小春……元小春聽見那件重要事,情緒一度失控,這才痛罵禾晏……他永遠還不是只當禾晏是深愛元小春但是始終得不到元小春芳心的苦情人…… 咳,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元小春也認命了, 她現在和國家的大方針到保持著高度的一致,家和萬事興,和諧是保持一切民生的重要基礎! 和諧, 對, 和著稀里糊涂,諧著亂七八糟地過,她也習慣了。 于是,元小春的性子也在發生著悄然的變化, 說實話,她以前是個伶俐性子,就是嘴巴快豆腐心那種,主意也多,膽子也大。 這幾年,苦澀的婚姻將她磨平磨順了,好像變得“難得糊涂”起來,什么都暈暈的,慢慢的,不著急,不生氣,老好人一個。 她在家行老大,下面還有兩個meimei,元小出,元小師。 老二元小出是個假小子,高學歷,服裝設計師。 老幺元小師是個軟妹子,高學歷,翻譯官。 她們的母親梅麗亞,元小春初中畢業那年去世,是個老財主的獨生女。 父親元寶卷是個老警官了,復員前是禾晏父親的警衛長,也就這層關系禾家相中了元小春。 一家子,學、財、貌,其實都有, 要是沒有元小春這些“隱秘的辛酸”,倒還真是羨煞旁人了…… ☆、4 4 秦軟之在牢里“緬懷”元小春“不幸的一生”, 豈知,元小春自己還是覺得日子過得蠻快活滴。 她在所里就是個內勤民警,平常窗口服務居多,但是倒蠻喜歡探案。 秦軟之說輸錢被人整,她就想,被整了,肯定得有人看呀?否則就算被整個頭破血流,誰來收獲樂呵? 她返回現場,拿著手電筒仔細在秦軟之呆過的那間房找,誒嘿,真叫她在電視機上頭對著床找到了攝像頭! 這不算, 她又用一袋荔枝哄著技術室的小張幫忙,調取了發廊周邊的城市監控,果然也看到了秦軟之描述的那輛別克車。 截了圖和攝像頭一起丟到軟之跟前,又把軟之罵了一通,“別玩瘋了!要真惹了大病,管你情愿不情愿,你都沒福氣消受你老子的蓬勃家產啦!” 軟之耷拉著腦袋,“看看,你再相信我了吧,我這人啥錯誤都能犯,作風問題不可能,潔身自好著呢……” 元小春嘆口氣,“你就貧吧,要交五千塊,你有么,” 軟之手銬拷前邊兒了,兩手抬起揉了揉鼻子,“本來有,才發的工資,可是那天夸??谡f給佳喬買個包兒,她快過生日了,卡又被她搶去了……” 元小春又嘆口氣,直起靠在桌沿兒的身子,裝著截圖圖片和攝像頭的證物袋一招,“得,就給你媳婦兒買包兒吧,錢我給你先墊上,牢,你就自己坐吧。好好反省,作風問題,一放松警惕就出錯兒!”元小春還有點小官僚崇拜呢,這受她父親影響,元寶卷就愛打官腔。 從審訊室出來,元小春還是跟值班的同事打了聲招呼,“他是我發小,一時跟人打賭被耍得到了那地兒,你們還是照顧照顧?!?/br> 同事們笑她,“瞧你剛才那勁兒,還以為是你老公呢,憋著還不說……” 元小春這時候笑得也慚愧,“我那不是恨鐵不成鋼嘛,再一個,覺得說了丑?!?/br> “要真是你老公你不還得拿刀子捅了?!?/br> 元小春只是笑笑。別人誤會了,以為她是太放心老公了,反正是聽說元小春老公背景不凡,關鍵是,特別疼愛她,見過的,都說是男神里的男神!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眼就那么無意往外一撇的功夫,趕緊放下水,“涼子涼子,快把你的手銬給我用用!” “咋了?”涼子從腰間摸出手銬遞給她, 她拿著,一手背后走出去,又回頭,點了點,“一會兒那女人沖進來對我怎么樣了你們都別插手,我搞得定?!?/br> 果然,應聲就闖進來一個女孩兒, “元小春!元小春!你個不要臉的,用這種手段把我老公圈著是吧!” 哎喲喂,那個猛勢,上來見著元小春就是要一巴掌! 同事們再次瞪眼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