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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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說來也巧,他想買莊子的時候,正巧碰上一戶人家急賣,價錢倒是比市價便宜不了多少。但是在河州這樣的地方,好莊子早就已經有人了。若是現在想買,最多就是能買到一些零散的田地。哪怕是許多坐地戶,也是買了田地之后,一點點和左近的人家置換,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年,才形成現在的規模。林樂在河州經營了那么些年,莊子也就是兩個,地方還不大。當然,他手下的兄弟們都是水匪出身,這邊江河之上的水島通常也能開墾出一些田地來。打從他們當了義軍之后,這部分田地也歸入到了后來從良水匪名下。 林淡在河州的莊子足有一百八十畝,用來開多少個書院都夠了。剩下的田地為了書院,勢必會做出一些犧牲,但是也絕對不需要那么多地方。在羅掌柜看來,田肯定還是要種的。 林淡聽到羅掌柜的提議,不由得想到當初在北涼推廣新法種田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說到底還是商人的思維,家里面雖然都是讀書人,奈何他自己是一身銅臭,到底怎么樣,他也不敢當場拍板決定,就怕讀書人來一句“有辱斯文”,讓他一件好事變成壞事。 不過家里面一有白正清,二有胡澈,三有余道長,哪怕應道長不在,也足夠有人商量。 三個人白天不是有公事就是有交際,不過晚上基本上都在家。他們現在都很少在外用餐,胃口全都被家里的廚子給養叼了,哪怕出門會友,也會習慣性提上自家的點心,偶爾在外吃上一頓,回來滿口的不習慣。 是以,林淡要商量事情,不需要特意約時間,吃過晚飯之后就行。 三個人聽林淡說完構想,胡澈猛地一把用力握住林淡的手,不過余道長暫且不說,白正清到底是長輩,而且這件事情是借著他的名頭來的,怎么都得白正清做決定才行。 “另外弄兩個院子教醫藥和農事?”白正清沉吟不語,眉頭越發皺緊,看得林淡跟著緊張起來,“只是醫藥和農事?” “嗯?”林淡一愣。 胡澈卻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若是如此,其實不妨士農工商各開一院。農為國之本,此次學生在北涼推廣的新法種田,其實在南方早已有人使用,但是直到現在,在南方也未曾普及。這些方法固然是農人使用,若是官員掌握了,加以推廣運用,于國于民更加有利。在農事上如此,在其它方面,想來也有共通之處?!?/br> 白正清聽到他這么說,才終于露出一個贊賞的笑臉:“阿妮說得不錯?!庇洲D頭對林淡說道,“蛋蛋,在格局上你還太小,眼界要放寬一些?!?/br> “是,學生受教了?!绷值?。他不該揣度讀書人的度量。哪怕他是商人,其實根據他做買賣的經驗,其實也同樣可以利國利民,這其中同樣也有學問。如果將來有官員在這方面有所建樹,能讓一地甚至是更多的百姓富裕,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嗎? 師徒三人大體商量決定,余道長這才慢慢提出自己的意見:“既然要教醫藥,不如開辟出一些田地,用來種植草藥……” 其實很多草藥并不是特別難得的東西,甚至于有一些直接就和野草差不多,也不是難以種植,用來治療一些常見的病癥也非常有效。時下看病昂貴,多半是花費在抓藥上面。 余道長其實有這個想法已經挺久了,不過在以前都是放在腦子里一直模模糊糊的。直到這一次林淡挑起話題,他才覺得其實直接弄一個藥園也挺好的:“在北涼的時候,應道長弄出的治療凍瘡的新方子就很好。其實我們可以沿著這個思路,把藥草的錢降下來。能不能盡量用種植,代替去山林里面采藥?或者用一些其它常見的藥材,來代替一些名貴藥材?” “余道長言之有理。譬如工……工學院,是不是可以研究新型的農具?”胡澈用眼神詢問其余人的想法,其他人對工學院的稱呼表示肯定,于是他就接著說了下去,“醫學院也可以讓農學院的人一起研究種植草藥……嗯,有些藥材是動物,也需要農學院的人一起飼養。如果有禽畜生病,醫學院方面也可以研究治療。除卻民生之外,其實還能有一些其它方面的運用,譬如戰馬……”順便招了招手,讓下人拿來紙筆,慢慢在紙上記錄起來,時不時提出一些問題。 白正清打斷:“軍事方面的事情,咱們不適合參與。阿妮你有想法,稍后整理出來寫成折子遞上去。不過茲事體大,而且如今國庫空虛,恐怕推行不易?!?/br> “是學生想遠了,謝先生提醒?!焙撼痘刈约旱乃悸?。他們現在說得是熱火朝天,就連什么都不懂的蔡大頭都聽得兩眼放光,但是他們自己要推行這個前所未有的書院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林金蛋在,他們就算是有想法,那也不過是個想法罷了。一樣現成的東西要改良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要研制出一樣新東西出來要多難?錢丟下去根本就聽不到聲響。 林金蛋一直不吭聲,聽著三個人熱烈討論,覺得自己的眼界格局都提高開拓了,整個人簡直得到了脫胎換骨的升華,胡澈問他的時候,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事情雖然是他提出來的,不過現在根本就沒他什么事情了,反正他只要出錢就對了。這個最簡單。 胡澈不得不再問了一遍:“要建這么一所書院出來,得花多少錢?” “唔?”林金蛋呆了呆,然后粗粗算了算,“這個沒底。買地的錢和房舍什么的,現在有灰泥倒是便宜了很多,大概萬兩銀子能擺平?!?/br> “嘶——”三個人倒抽一口氣。一萬兩白銀,還只是一個空殼子!朝廷一年的稅收才多少錢?幾個不賺錢(白正清),或者覺得自己還算是有錢(余道長和胡澈)的家伙,紛紛心虛地低下頭。 作為被相公養著的阿妮媳婦低頭,看看手上不知不覺寫了一大堆的紙張,有些舍不得,但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切實際,干脆放棄的好。 林金蛋的計算還沒有停下來:“按照咱們一開始擬好的章程,每年給先生的俸祿、學子的助學金、屋舍家什的維護添置費用、然后還有筆墨紙硯的消耗等等,七七八八算下來大概五六千兩銀子總要的吧?還有研究……這個就不好說了。唔,要不也加上去算滿一萬兩?!彼皖^默默算了算,每年一萬兩的數目,對他來說也不算是小錢了。不過這些錢也不需要完全自己出啊,還有書院如果運轉正常的話,他其實可以找出不少賺錢的地方。前期投資肯定大,但是后期做到收支平衡應該不算難。 三個剛才激動得臉色紅潤,這會兒直接就變白了。開一個書院就是一萬兩,要運作下去,每年都要一萬兩。這哪里是辦好事,這根本就是他們合伙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白正清覺得自己這個內定的山長有點扛不住了:“要不咱們還是先緩……” 林淡還一心沉在怎么用書院賺錢上面,想著想著直接就自言自語說了起來:“醫學院的醫館還是要開,種草藥還可以開藥堂;工學院不僅可以研究新東西,還可以幫忙加工和維修器具;農學院種植的糧食蔬菜,養殖的禽蛋rou類,對外賣也好自己吃也可以;商學院……商學院可以幫其他學院的同窗販賣貨物或者拉生意,或者直接在學院內開個院子低價租給學生作為買賣的集市,莊子在郊外,一些日常用品購置不易;書院的話……好像只能抄書了啊?!?/br> 胡·讀書人·阿妮媳婦表示不服:“讀書人還能幫人寫信讀信、寫春聯、作畫!” 余·讀書人·道長表示不服:“讀書人還能幫人點xue堪輿,陰宅陽宅,修墓修園子都不是問題!我還會找井眼!” 白·讀書人·正清表示:“……蛋蛋,這些可以放在商學院講學。無論哪行哪業,首先需要做到的都是自食其力?!卑咨介L說話不是很有力,靠著學生養著的先生覺得十分心虛。 “是?!?/br> 桌上的餐盤早就被清理了下去,下人們過來點上燈,過了幾個時辰又來換蠟燭,帶著熬不住困意的蔡大頭去睡覺。幾個主人家卻始終沒有挪地方的意思,一直討論到了天亮。 直到有人來提醒胡澈還要上衙門辦公,幾個人才恍然驚覺熬了一個晚上。白正清年紀到底在這里,這會兒精神頭過了,就覺得有些暈,草草梳洗過后,就睡了個人事不知。林淡和余道長都是功夫不錯的人,難得熬夜倒也沒覺得什么。 胡澈年輕力壯,熬了一夜跟沒事人一樣,照舊神采奕奕地去了衙門,然后被王知府叫了去。 王知府捻著小胡子微微一笑:“聽說胡大人剛來河州,就有大動作???” 胡澈同樣笑瞇瞇地應對:“王大人哪兒聽說的?下官哪里有什么大動作。這河州的路,下官都還不知道該怎么走呢?!?/br> “哦?那本官聽說胡大人要開書院,是別人亂傳的?”王知府哪里會放過他。人和人看不順眼,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偏偏這個胡澈打從上任以來,就跟泥鰍一樣滑不留手。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滴水不漏,讓他抓不到把柄?,F在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個大紕漏,或者說是大餡餅擺在面前,他豈能放過? 開辦書院當然是好事,可是區區一個胡澈何德何能開書院?而且竟然連商量都不和他商量,顯然是要把他剔除在外,既然不能一起分著吃餅,那他何必給胡澈面子? 胡澈表情一點都不變:“不過是幾句家常話,難道有人傳出去了?” 王知府聽他不否認,就想著乘勝追擊,卻聽胡澈繼續說道。 “家師有暇。下官本想著給家師找點事情打發打發時間,可是算了算銀錢,才發現開辦一個書院所費甚巨,恐怕還要作罷?!?/br> 王知府萬萬沒想到胡澈竟然會哭窮!吏部侍郎家的三少爺,還和吏部尚書家的嫡長孫成親的胡澈,竟然會哭窮! 咦?林大郎久病纏身,醫藥不斷,而且散財童子的名聲不小,雖然兩個人成親的時候,兩家都給了不少錢財,現在拿不出一個書院的錢,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這件事情要把胡澈完全拋開又不可能,畢竟白正清是胡澈和林淡的先生,不是他的先生……嗯,還是要分這個狐貍一口餅吃。 王知府想定,再開口的時候口氣倒是和緩了一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胡大人有今日的成就,白先生教導有加。白先生一生所學,本官也是仰慕非常。若是白先生能在河州開設書院出任山長,本官也能有機會向白先生請教?!?/br> 胡澈自然是表示隨時歡迎王知府到家里來做客。 兩個人又是一番推來敬去,過了一盞茶時間,王知府才說道:“白先生既然有意出任山長,本官也不能不表示?!彼惺纸衼硐氯?,“此處有白銀千兩,權作給白先生潤筆之用?!?/br> 胡澈自然是一番推辭,最后“無奈”收下。 “胡大人也無需如此。河州有志之士眾多,聽聞此事都十分心喜,想來本官這些不過是拋磚引玉?!?/br> 王知府笑瞇瞇地送走了胡澈。 胡澈也不用王知府的下人,自己一個人把沉甸甸的銀子抬走了。 王知府和那些下人的臉都擰了。這家伙是文科狀元沒錯吧?不算箱子的分量,那也是足足的一千兩??!他們幾個人抬還覺得沉呢,他怎么就一只手夾著就走了! 胡澈沒管他們,自己抬著銀子輕輕進屋,清點之后貼上封條,表情有些奇異。 暖手捂不知道從哪兒蹦跶過來,扒在箱子上。 胡澈摸了摸軟滑的兔毛,輕聲說道:“開書院的錢,好像不用自己掏了?!?/br> 暖手捂不知道胡澈的意思,大概是察覺到他心情不錯,扒著他的腿求摸求抱求零食。 胡澈一一滿足了自家兔子,最后和兔子切磋一場。 兔子心滿意足,往不知道什么時候挖的洞里面一鉆,不見了影子。 白正清一覺醒來,剛走出內室,就看到外間放了好幾個箱子,外加一個蔡大頭。白先生平時對兩個學生有時候還算嚴厲,對徒孫那是哪兒哪兒都喜歡,立刻就快走了兩步:“大頭啊,今天的大字都寫完了?怎么在師公這兒???” 蔡大頭直接坐在箱子上面在看書,看到白正清出來,趕緊把書放到一邊,跳下箱子說道:“師公,大頭的功課都做完了。大先生讓大頭看箱子呢!” “哦。這什么箱子???”白正清隨口一問。 他其實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兩個學生雖然真的是看著腦子收的,但是兩家人都家境富裕,對他這個先生那是特別大方。林淡持家之后,那更是好的沒底。算算時間,現在也快換季了,他看著這些箱子不像是放衣服的,估摸著應該是換季的東西。 富家子弟講究特別多。在北涼的時候,那是條件所限沒辦法折騰?,F在河州,那換季可就是大動靜了。衣服什么的要重新做還是小事,其它諸如餐具茶具擺設等等都要重新換過。 這些自然有下人稍后會整理,完全不需要他cao心。 蔡大頭把夾在書里面的清單,往白正清手上一遞:“是銀子。大先生說都是給師公噠!” 作者有話要說: 蛋蛋(☆▽☆):喲西,書院就叫白蛋! 胡扯(☆▽☆):錯,應該叫白扯! 白先生(╯‵□′)╯︵┻━┻:泥萌扯蛋去! 第177章 盾牌 白正清聽小徒孫說是銀子,第一反應是給他錢做什么? 要知道他現在吃穿住用全都是林淡打理妥當,就連出門的荷包都有人專門整理好,里面零錢金葉子應有盡有,也有可以給晚輩見面禮的各種小物件。 然后他看清楚了清單上的內容。一個個名字,以及一個個數額。 他剛看完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胡澈抱著一個小匣子進來。 “先生,您醒了。再過一個時辰就要用飯了,大頭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軟和的點心,讓人送一點過來?!焙阂贿叞严蛔臃旁谧郎?,一邊打發走自己學生。 “嗯?!辈檀箢^兩腿一晃,噠噠噠跑出去。 胡澈在清單上添了一筆:“東塢劉家,送來一百兩金子?!彼c了點清單上的數字,“先生你睡了一覺就已經有六千兩銀子了。今天送來的還是府城里的幾家,過兩天外面聽到了風聲,應該還會有人再送來。我去看看蛋蛋醒了沒,咱們的書院應該可以再完善完善?,F在的莊子全部用來蓋書院太浪費了,畢竟那么多良田。我再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地方?!?/br> 白先生看著自己的學生噠噠噠跑了出去,又看到自己的徒孫帶著一個下人噠噠噠跑進來,覺得自己還沒睡醒。 他睡一覺就有六千兩了,要不他再去睡一覺? 書院到現在,已經不是他們一家人的事情了。對于這樣的進展,林淡倒是不意外:“這還是大頭呢。其他一些人還沒出手?!?/br> “嗯?”其他人不解地看著林淡,等他解釋。 蔡大頭雙手一捧腦袋,又放下來,在榻上靠著暖手捂盡量正襟危坐:“那個不是大頭啊?!?/br> 林淡一愣,反應過來此大頭和彼大頭,輕笑兩聲,摸了摸蔡大頭的腦袋,才繼續說明:“還有商人們也會聞風而動?!?/br> 商人有錢,但是地位著實不高。他們在有了不菲的家資之后,大部分會想盡辦法攀附權貴,一來是為了找個后臺能夠讓自己的生意更加穩固,二來也是要提升自己的地位。譬如林淡的同窗蔡聰,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蔡家是自己出了個讀書種子。另外有一些商人,也會資助一些窘迫的讀書人,甚至會將家中的姑娘嫁給這些讀書人。不過能夠在科舉這么一條路上直接走上仕途的到底是極少數,一朝發達之后翻臉不認人的讀書人也不在少數,商人們的投資還是打水漂的居多。 但是直接把錢花在書院上就不一樣了。一來書院有名師,學生們成才的幾率要高一些;二來書院的生源也多,撇開生源還有先生在。能夠在書院當先生的,本身的資源就足夠商人們眼熱。 就拿林淡來說,他上輩子認識的狐朋狗友不少,但是能和他一起干正經事的,幾乎一個都沒有。這輩子他幾乎都沒在書院上過課,仗著自家大哥打下的交情,他認識的幾個同窗,撇開董師之外,個個都能當得起良師益友四個字。他和書院的先生們也關系良好,他們對他的幫助也不算少。 這些讀書人的能量并不在于他們能拿得出多少錢,關鍵時刻他們能幫著說上一兩句話,比什么都有用。若是他們能寫一封信,幫著引薦一些人,那就更加不得了。 雖然這些對于林淡來說并不那么需要,但是對于商人來說,卻是幾乎盼都盼不來的好事情。 “這樣的話,書院用的文房用具、四季衣服被褥應該都有著落了?!绷值赜谐芍?,“反正書院給學生們提供的用品,只需要夠基本的那些就行,剩下的可以讓他們自己來?!比羰呛菀稽c,其實可以讓學生們自己賺取在書院內的開銷;但是農工商三個學院的學生另說,書院的學生如果也這么辦,恐怕于先生的名頭不太好。 世上如自家先生這樣豁達開明的大家是少數,還是腐儒窮酸更多一些。 為著眼下這么一件大事,白正清和余道長也都開始據守書房,不斷討論書院的建設和相關內容。 胡澈則是幾乎走遍了州府附近,尋找合適的建造書院的地方。 林淡反倒是最清閑的一個,在家里教教學生功課,和京城往來書信,了解一些各方面的籌備工作。具體的事情,他手下的人都已經培養了出來,根本就不需要他親力親為。 京城的林胡兩家卻被他們這樣的大動作,給搞得差點懵了。 建書院就不是一件小事,但是建這么一個前所未有的書院,錢財的投入反倒成了最微末的東西,世人的評判都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讓士農工商共聚一堂讀書?簡直…… 林永長摸摸老虎皮,嘆息:“老夫老了啊?!蹦贻p人就是敢想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