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緣卻不答應，“我想回家?！?/br>
    “也行，我陪你住?！?/br>
    “不用，你還要早起上班，去忙你的吧?！?/br>
    “陳緣……”

    “放心，我不會尋死，不會想不開。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br>
    夏青和高進交換眼色，高進沒什么表情。夏青也只好順她的意。

    高進先把夏青送回家，然后載著陳緣，一路安靜無聲地返回。

    兩人都不講話，直到高進將陳緣送到家門口。

    陳緣掏了半天鑰匙，最后是高進手一伸就拿出來的。

    “讓開?！?/br>
    高進幫她開了門，將鑰匙放在玄關鞋柜上。

    陳緣跟在他身后，反手把門關了。

    屋里黑漆漆的，高進被她堵在玄關，進退不能。

    陳緣忽然從身后抱住他，“別開燈?！?/br>
    高進站著沒動。只聽她說：“高進，我沒對你說實話。其實……我是個很隨便的人，不然我為什么，這么想讓你抱抱我，哪怕一分鐘?！?/br>
    黑暗中，高進轉過身，摸到一手眼淚。他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她需要一個擁抱，那就給她一個擁抱。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簡單的事。

    這一晚，陳緣難以入眠。

    對面每一次亮燈，她都以背相對。她覺得心里有個角落空了，那份空蕩無限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讓人恐慌。她把自己蜷進被子里，腦袋里空白一片。

    *

    *

    高進在夜店里泡了好幾天。玩兒什么都不輸，也怪了。

    同桌的幾個人已經被他贏得只剩內褲。

    “進哥，還能給條活路不？再脫下去，我這門可就出不去了！”

    高進踹他屁股，“誰張羅輸了脫衣服的？輸不起你起什么事兒？”

    “進哥，我錯了進哥，我真錯了?！?/br>
    高進仍舊抓牌，身旁的女眷親近地搭著他的肩膀，見又是一手好牌，興奮地歡呼起來，

    “進哥，威武！”

    其余幾人見狀直接撂牌，“得了，今兒我豁出去了！進哥，是弟弟們錯了，弟弟們這就認錯?！?/br>
    說著幾人開始脫身上僅剩的那個小件。

    “進哥，不帶這樣兒的，我們可不想看?！迸槲婧醚劬?。

    高進一聲笑，撩起美女的頭發，“別，你們這樣，人家不白脫了么？弟弟們身材沒得挑，不看白不看?！?/br>
    美女嬌嗔撇嘴，“進哥說什么呢？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呢，別這樣啦?！?/br>
    其余幾人拎著褲子，并沒真正脫下去，只等高進放話呢。

    高進翹著二郎腿，“聽見沒，人家不想看。要脫上外頭去?！?/br>
    “??？外面？”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進哥，那樣會被抓進去的?！?/br>
    高進揀了一顆葡萄吃，“誰讓你上大街上了？出了這道門，跑一圈兒回來，身上得帶口紅印，每人滿十個就算完。別再跟我討價還價了。去！”

    高進手一揚，幾人排隊而去。

    不多久，只聽外頭一陣調笑嬉鬧。

    “進哥你猜他們能集齊十個嗎？”美女問。

    “根據以往經驗，十個可打不住?！?/br>
    “進哥也玩兒過？那進哥肯定贏啊，女孩子不得往你身上撲？”

    高進沒答，抓起皮外套，往肩膀上一掄。

    “進哥要走啦？”

    “嗯?！?/br>
    “再玩一會兒嘛！”

    高進誰也沒理，徑直走了。

    他想走的時候，誰也留不住。他不想誰走的時候，誰也走不了。

    第20章 你還活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