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話畢,他笑瞇瞇地看了屠鳳棲一眼,仿佛方才見到她一般,“老夫聽聞鳶鳶懷了身孕,阿湛與老夫說,叫老夫好好兒盯著你這丑丫頭,省得一不留神,你便又出了什么事?!?/br> 屠鳳棲羞愧地低聲嘟囔:“有皇上在,我怎會出事兒?是外祖父大驚小怪了!” “那便好?!?/br> 昭德帝閉目沉思,大歷國使臣會隨著各小國一同來訪的事兒,他還不知曉,鎮國公便收到了消息,難不成這底下的人如今只認鎮國公府了不成? 他的臉色不大好看,景鳳梧與鎮國公對視了一眼,緩步上前,“是戰王發覺近來大歷國邊境太過安分,方與鎮國公說了此事,鎮國公親自寫信問了大歷國中的暗樁,方猜出了大歷的意思?!彼穆曇羰譁睾?,眸中卻是冰冷一片,“父皇身為天子,這等小事自然是顧不上了,鎮國公與戰王一心為父皇與大昭著想,此乃幸事?!?/br> 昭德帝睜開雙眼,說道:“鳳梧說得對,不過既然大歷國敢到昭都中,朕自是應當好好兒招待一番。兩國若是能結交,亦不失為一件好事兒?!?/br> 景鳳梧微微皺起了眉頭,大歷與大昭素來不和,若非先前司湛將人打得落花流水,只怕邊關還不得安穩。眼下司湛受制于昭德帝,大歷國使臣卻是要來訪,若說是好意,他斷然是不相信的。 他抬頭看了昭德帝一眼,心中一再失望。 此時應做的不是好好招待大歷國使臣,而是趕緊將司湛召回來,好震懾大歷一番。如若不然,他們還當大昭是無人了。 “老臣以為,大歷此番來者不善,皇上還是莫要太過樂觀?!辨倗敛涣羟槊娴卮链┝苏训碌鄣幕孟?,“當務之急,還是要將阿湛給召回昭都來,省得大歷還以為咱們好欺負?!?/br> 昭德帝臉色一變,“難不成沒了司湛,朕便不能守住大昭了不成?左右是在昭都中,朕便不信,大歷的使臣還能翻得了天!” 這便不是她們這些女子能摻和的事兒了,屠鳳棲暗搓搓地朝著昭德帝翻了個白眼,緩緩地站起身來,“臣妾先回去了?!?/br> “本宮與鳶鳶一起走。父皇……”景璇璣有些猶豫,本想就著鎮國公的話勸說昭德帝一番,使臣們在昭都中是翻不了天,只若是沒有皇叔在,難免會叫大歷的使臣有些囂張了。 何況,大歷此番分明是來打大昭的臉的,各方小國皆是到了昭都中,若大昭在此時丟了臉面,難保這些小國不會投靠了大歷。屆時大歷與各小國聯合起來對付大昭,可不是單只一個皇叔能挽回一切的了。 她正欲開口,卻見著昭德帝身側的景鳳梧朝著她搖了搖頭。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揪著裙擺不說話了。 “退下吧?!闭训碌鄣?。 屠鳳棲福了福身,鎮國公卻忽然瞇起了雙眸,狀似不經意般提起,“方才琉璃公主是怎么了?老臣瞧著,琉璃公主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br> 昭德帝哼了一聲,心道這老賊果真是為著替屠鳳棲撐腰而來的,虧得他提前處置了琉璃,如若不然,這老賊怕是要不依不饒了。 “想必是琉璃又鬧著要父皇做什么事兒了?!本傍P梧開口替昭德帝解釋,“琉璃素來如此,卻也沒什么壞心思,只被教壞了罷了?!?/br> 這是在明著說皇后教壞了景琉璃了。 昭德帝卻也不氣惱,反倒覺得景鳳梧說得很是有道理,皇后德行不良,當年自己還是個皇子的時候不得已娶了皇后,登基后丞相權勢愈大,他雖有心廢后,卻也無可奈何。 可琉璃是他的女兒,身為皇帝的女兒,本應是天下女子的楷模才是,偏皇后將琉璃教成了如今這性子,竟叫她做些得罪人的事兒。 屠鳳棲與景璇璣悄悄退了出去,知曉有鎮國公在,昭德帝定是會答應將司湛召回昭都中了。 “不過是去國安寺祈福,父皇待景琉璃是愈發的寬容了?!本拌^面上不屑,只這哪兒是什么真心?分明便是捧殺了! 偏生父皇竟還覺得,將景琉璃養成如今這性子的人于他自己沒有半點兒關聯。 “人多口雜?!蓖励P棲示意景璇璣,此處不是她們說話的地方。 景璇璣撅了撅嘴,悶悶不樂地跟在她的后頭往寢宮走。 二人一走進寢宮,屠鳳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個人給擁入了懷中。她嚇了一跳,忙拍了司湛的手臂一巴掌,“湛哥哥這是要嚇死我?” 她回過頭來,嗔怪地掃了司湛一眼。 景璇璣更是郁悶了,眼下有皇叔在,鳶鳶更是沒功夫來搭理自己了。她砸吧了一下嘴,默默地往外走。 司湛擁著她笑道:“鳶鳶的膽子這般小,本王日后倒是要好好兒的看著你才是,省得一不留神,你便與旁的男子跑了?!?/br> 他牽著屠鳳棲的手往寢殿走,雕花木門被關上,屠鳳棲鼓著腮幫子看他,“甩開了安公公的臉,你卻是愈發地沒臉沒皮了?!?/br> 她伸出一根手指,惡狠狠地戳了戳司湛的胸口。 司湛悶哼一聲,咬牙將頭扭向一邊。屠鳳棲臉色微變,忙撲了過去,“湛哥哥受傷了?” “沒有?!彼菊磕樕行┥n白,卻是將她的手拿開,“這宮中會有誰能叫我受傷?不過是逗你玩罷了?!?/br> 屠鳳棲一眼便看出他藏在眼底的痛色,她不顧司湛的話,只伸手將司湛胸襟的衣裳拽下來,果真見著司湛胸口上已經裂開的傷口。 ☆、第四百四十三章 rou湯來了! “這是什么?”她帶著哭腔問道,“你又騙我是不是?” 還說什么沒受傷,若她方才沒有戳了戳他的胸膛,他便要瞞著自己了不成? “好吧?!彼菊繜o奈地低嘆了一聲,摟著她的腰肢坐到了床榻邊上,“是受傷了,還很痛?!?/br> 他皺起了眉頭,頗為委屈地將腦袋擱到了屠鳳棲的肩膀上,怨念滿滿地嘀咕:“本來是不會受傷的,誰知曉賢妃竟還有幫手。我一時沒注意,便受傷了。長姐已經請太醫來看過了,養上幾日便好了?!?/br> 屠鳳棲道:“那你也不該糊弄我!” “是是是?!彼菊窟B聲應道,又似乎不經意般將衣裳扯得更開了些,露出大片叫人臉紅心跳的胸肌。 一雙清澈的眸子對上屠鳳棲那雙杏眼,他湊到了她的嘴唇邊,輕吻她的紅唇,“險些便要見不著鳶鳶了,那些人忒壞?!?/br> 竟還高告起狀來了! 屠鳳棲瞪著雙眼,分明知曉司湛是為著叫自己消氣才耍這等小把戲,她努力地虎著一張臉,“那你不會躲開?你受傷了還敢瞞著我?你這般有能耐,怎不干脆便呆在長公主的寢宮中不回來了?我與你說過幾回了,你總不聽話?!?/br> 瞥了一眼司湛的胸口,她又不忍心太過責怪他,只自責自己太過大意,若是干脆地斷了賢妃的后路,說不得賢妃便無法傷了司湛了。 “鳶鳶?!彼菊坎淞瞬渌哪?,便仿佛一只大貓一般,“你給本王抱抱,本王便不疼了?!?/br> 沒個正形兒! 屠鳳棲撅著嘴巴,不甘不愿地抱了抱他的肩膀。 司湛心中感嘆,果真成親后自己便成了一根草,想當初鳶鳶待自己多珍惜。 他感慨之余,卻是不忘微微用力,將屠鳳棲納入懷中。女子柔軟的身軀靠在他懷中,分明很是氣惱,她卻動也不敢動,唯恐會碰到了他的傷口。 “還是要去將陳太醫給請來,傷口裂開了,定是會更痛?!彼齽e扭地哼了一聲,語氣中仍是帶著一絲怨氣,“可再沒有下回了,你若再這般,我便當真要帶著你的狗蛋跑了,屆時你可再找不著我了?!?/br> 她紅了眼眶,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司湛會受傷亦是無奈。他素來警覺,怎會輕易叫人給傷了?賢妃的幫手定是不簡單,若是她猜得不錯,那應當便是龍衛了。 景琉璃告訴昭德帝賢妃到了宮中,尋常時候昭德帝怎會輕易叫禁衛們都到一處兒來,可見昭德帝分明亦是存了除掉瑤華長公主的心思了。 司湛按著她的肩膀,“無妨,待會兒鳶鳶給我包扎?!?/br> 微暖的氣息拂過耳垂,屠鳳棲騰地攻紅了臉。她扭了扭身子,將自己與司湛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許,低頭望著司湛胸口上的傷口。紗布上沾了血,只她亦是能看得出來,滲出的血跡很少,應當是沒有什么大礙。 “日后瑤華長公主那頭的事兒,湛哥哥只交給魏黎將軍便是了,總歸他們日后是要成為夫妻的,湛哥哥這般,我心疼死了?!?/br> 卻也不是她小氣,只是比起瑤華長公主來,自然是司湛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這人在她心中價值千金,如珠似玉,斷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眼下司湛受了傷,她雖知曉不能去怨瑤華長公主,只卻還是十分任性地責怪起了魏黎,“魏黎將軍也真是,自己的心上人都保護不好,怨不得到如今還不能抱得美人歸?!?/br> 這話有些幸災樂禍,司湛“撲哧”一聲笑,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蛋兒,“這話叫魏黎聽見了,便又該說鳶鳶與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了?!彼D了頓,“不過他真是活該!” 王妃總是排在第一的,王妃說什么都是對的。 司湛歡喜地瞇起了雙眸,望著滿目擔憂與不悅的姑娘,一顆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起來?!蓖励P棲伸手推他的肩膀,又恢復了方才那氣鼓鼓的模樣,“可是叫龍衛見著你的臉了?方才景琉璃還詛咒了咱們的孩兒,我本還想回來告狀,怎知湛哥哥竟是受傷了,可見男子都是靠不住的?!?/br> 她哼了一聲,將司湛的衣裳脫下來,壯碩陽剛的rou體很是有誘惑力,她卻冷著一張臉,竟是不曾被司湛給蠱惑了。 司湛眨眨眼,挺了挺胸膛,與屠鳳棲靠得更近了些,胸肌便要碰到她那紅潤潤的嘴唇上。他對自己的身材很是滿意,索性伸出一只手,將屠鳳棲半摟入懷中,一只手把玩著她墨黑的發絲。 屠鳳棲皺了皺眉頭,冷笑道:“湛哥哥這是在做什么?”她冷眼一掃,“你又不能行房!” 司湛神色一僵,被她的眼神震懾住,渾身的血氣皆是不受控制地朝著身下涌去,幾乎便要將那處給撐爆了一般。 屠鳳棲只覺得有東西咯著自己,她瞪了司湛一眼,這時候竟還這般不正經! “鳶鳶?!彼菊柯曇羯硢?,也不顧被撤了紗布的傷口了,只將屠鳳棲緊緊摟住,寂然道:“為何要守孝?” 好生委屈! 屠鳳棲揪著他的耳朵怒道:“胡說什么?父王養大了你,你不守孝,想干嘛?別給我裝委屈,好好坐著!” 司湛哀哀地嘆氣,心不甘情不愿地放開了手,只身下某處卻是沒能恢復原本的模樣。他眼巴巴地望著屠鳳棲,自己亦是頗為無奈,“我,我管不住它?!?/br> 他握著她的小手往身下探去,屠鳳棲掃了他一眼,卻也不曾將手拿開,只順從地依照著他的意愿,微微紅著臉將視線落到別處。 司湛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隱隱還帶著些許壓抑…… 許久之后,司湛方是微紅著臉,將屠鳳棲的小手擦干凈,一張俊臉上還帶著不大尋常的潮紅,眸中滿是饜足之色。 “鳶鳶?!彼麑q紅了臉的屠鳳棲扳過來,正對著她的雙眸,“我……” “傷口?!蓖励P棲迅速恢復了冷臉,將他推開,皺著眉頭甩了甩酸痛的手,“你……你日后是不是不能在宮里頭呆著了?” “怎會?”司湛含笑,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guntang的溫度叫她微微蜷起了手指,卻又飛快地張開,“我不在你身邊,我還能去哪兒?” 這個無賴! 【作者題外話】:一直沒好意思寫rou,還是來點兒rou湯好了,說不定寫多了,就大膽了~ 好害羞啊啊啊啊啊 ☆、第四百四十四章 情敵真多 屠鳳棲道:“難不成你還要繼續當安公公?” “有何不可?”司湛挑眉,側目望著她,“安公公已經確定是天人了,如此我繼續留在你身邊,卻更是名正言順了。想必景琉璃亦是不會蠢到叫安公公再去驗一回身?!?/br> 這般說來,卻也不錯。 屠鳳棲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眼下司湛若是走了,她卻是有些不習慣了??倸w安公公的身份已然定下來了,斷無人會想到,司湛又回來了。旁人只會當他是真正的安公公,卻不會知曉司湛從來便不曾離開過。 “方才——” 屠鳳棲低頭給他包扎傷口,司湛“嘶”了一聲,滿目溫柔地望著她,撐在床榻上的雙手有些異動。趁著屠鳳棲不注意,他輕輕抬起手來,將她散落在頸脖上的發絲挽起。 “方才什么?”屠鳳棲無奈,司湛在她跟前,總會忘了正事兒,她還當他總算是想起來了,卻不知他說了一半,將又分神了。 司湛回過神來,掩飾地干咳了一聲,“方才那些龍衛,并非看清了我的模樣。我從你的寢宮中出去后,臉上的人皮面具還未掀下來,我是遮著黑布過去的?!?/br> 屠鳳棲正在給他上藥,聞言只應了一聲,手下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 “魏黎本是在長姐的宮里頭的,因著賢妃逃了出來,這幾日魏黎皆會到長姐的宮中走一趟。賢妃有些功夫,不過不是魏黎的對手。她后頭跟著幾個神神秘秘的黑衣人,我料想應當是龍衛。龍衛想趁亂去殺了長姐,被我阻止了?!彼菊繐P起頭來,雙眸中滿是她的倒影,薄唇微微抿起,似乎在等著她的夸獎一般。 屠鳳棲拍了拍他的腦袋,心中卻是暗暗地思量了一番,雖說龍衛們不知曉此人是司湛,只若是叫龍衛們回去,昭德帝定會猜到宮中藏了一個很是厲害的男子。 她還未開口,司湛便低聲道:“不過,既然他們想要殺長姐,本王自是不會叫他們活著回去了。魏黎已經將人帶走了,只說是賢妃帶進宮中來的刺客,因著意圖刺殺瑤華長公主,被他給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