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大抵是她的神色太過怪異,那二人往后退了兩步,嘻嘻哈哈地笑著回道:“大家伙兒猜的呀,咱們王爺都忍不住逃走了,定是個丑八怪了!” 鳳嫵瞥了他們一眼,在屠鳳棲發怒前開口:“那你們可曾見過她?當年昭都中最是驚才艷艷的鳳玲瓏的女兒,竟是個無顏女?怕是那些人都瞎了吧!” 她素來不是個客氣的,所幸將士們大多不拘小節,聞言只道:“聽聞你與那郡主是手帕交,如此說來,那郡主倒是個美貌的了?” “不差我分毫?!兵P嫵有意無意地掃了屠鳳棲一眼,神色一肅,“王爺素來是個光明磊落的,若非是當真心悅人家姑娘,又怎會到皇上跟前求娶?你我皆是王爺手下的人,若是連我們都不信王爺,何人還會相信王爺?切莫中了旁人的詭計才好?!?/br> 聽得這番話,那二人倒是微微地紅了臉,再與鳳嫵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而去了。 “你別太在意他們說的話,眼見為實,王爺定是會回來的?!兵P嫵寬慰道。 屠鳳棲點點頭,卻也不反駁她的話了。 二人打算回到房中,卻在途中遇見了另一人。 “郡主?!蹦凶由泶╁\袍,朝著二人拱拱手,一副溫潤有禮的模樣。 鳳嫵神色淡淡,屠鳳棲看了他好一會兒,方是慢慢道:“原是玉家哥哥?!?/br> 來人正是當今丞相的小孫子,皇后的表侄兒——玉凌宴。 ☆、第兩百三十一章 失蹤事件 五 玉凌宴含笑點點頭,“方才見著郡主,我還當是自己看錯了,原來竟是真的。想必郡主亦是為著戰王一事而來的吧?戰王突然失蹤,這軍中倒似乎是沒了主心骨一般,莫說旁人,便是我都覺得頗為不習慣?!?/br> 按理說他的話并沒有任何的問題,只屠鳳棲卻是皺了皺小眉頭,心中升起些許不喜來。她定定地看著玉凌宴,半晌,方是慢慢道:“玉家哥哥過譽了,王爺不過是受命而來,這東營可是皇上的。玉家哥哥慎言,這兒畢竟人多口雜?!?/br> 玉凌宴一怔,隨即卻是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我大意了?!彼虼叫α诵?,繼續道:“郡主可曾發覺有任何可疑之處?說起來那日我還去見了戰王,本想著恭喜他一番,沒想到后來竟是出了這等事?!?/br> “可疑之處?”屠鳳棲嘆了一口氣,適時的露出些悲傷的神色來,“哪兒有什么可疑之處呢?若是當真是戰王舅舅自己走的,便是我將這軍營翻了個遍,亦不可能有任何的可疑之處?!?/br> 玉凌宴連忙道:“郡主莫要聽信了外頭的流言,王爺斷不會是那等人?!?/br> “玉家哥哥又怎會知曉,戰王舅舅不是那等人?便是我,都不敢大言不慚地說,戰王舅舅定是會回來娶我的。只是,若是他當真不回來了,我做好旁的準備便是了?!鄙倥淠氐皖^一笑,摩挲著自己的袖子,低聲道:“我只等到大婚那日,若是過了那日他不回來,那我今后,只當不認識此人便是了。天大地大,我屠鳳棲總不能為著一個男子要死要活的!” 玉凌宴嘆了一口氣,“郡主不必如此悲觀,王爺定然是會回來的?!?/br> 他還想多說些旁的話,只此時景子安卻是帶著陳太醫回來了,見著玉凌宴,他先是哼了一聲,隨后走到屠鳳棲的身邊,“你與他說話做什么?他定是來看你的笑話呢!” 玉凌宴苦笑一聲,頗有些無奈地拱拱手,“郡主,我便先走了?!?/br> 屠鳳棲失魂落魄地點點頭,面上端的是悲傷難過,“還是要多謝玉家哥哥的開解,我知曉你是好心?!?/br> 待到玉凌宴轉身走后,景子安便再耐不住性子,只拽著屠鳳棲走到了房中,“什么好心不好心,他可是丞相的小孫子,皇后的表侄兒,誰知曉他打得是什么壞主意!瞧他那副作態,倒是比他爹還得丞相的真傳?!彼财沧?,“說起來,他還是景琉璃的仰慕者呢!想不到景琉璃那等刁蠻的性子,竟也有人稀罕,當真是活久見!” 屠鳳棲早便將面上的悲傷難受收起來了,聽得他的抱怨,只扯了扯嘴角,“人家景琉璃雖是刁蠻了些,只長得卻是半點兒都不差的。何況在有情人眼中,許是她并非是刁蠻,反倒是坦率呢?” 景子安撇撇嘴不說話了。 “伙房中亦并未有任何異樣?!标愄t眉頭緊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說起來,下官這些年來,倒是頭一回遇著這般棘手德爾問題。下官明知王爺是被人給擄走了,卻偏生無計可施,倒是辜負了王爺對下官的知遇之恩了?!?/br> 當初他不過是一個最是尋常不過的小太醫罷了,若是沒有戰王的提點幫助,如何會成為太醫署頗有名氣的太醫? 陳太醫有些郁結,屠鳳棲更是心中不虞,屠鳳梧見狀,只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扭頭問鳳嫵與景子安:“昨日司湛見過哪些人?” “有幾個將士,皆是皇叔手下的人,還有一個便是方才那個不要臉的玉凌宴了。那幾個將士素來服氣皇叔,想來不會做出這等事來。倒是玉凌宴,本皇子倒是覺得,他是最可疑的人物了!”景子安嚷道。 屠鳳梧捏了捏眉心,對于景子安這頗帶個人喜好的猜測不置可否,“盯著這幾個人,無論是不是他們,總好過毫無線索?!?/br> 東營中毫無收獲,屠鳳棲待了一會兒,倒也不久留了。陳太醫滿心郁悶地回到了宮中。 回到鎮國公府中,屠鳳棲卻是半刻也安穩不下來。她站在窗前好一會兒,冷風吹哄紅了小臉仍是不自知。直至連翹從外頭回來,給她披上斗篷,她方似乎是才回過神來一般,按著連翹的手,“連翹,我好像有點線索了?!?/br> 連翹看著她,亦是一副驚喜的模樣,“姑娘有什么線索?” 少女來不及回話,便跑到書桌前,在書桌上好一陣翻找,最終竟是將昨日那封信件給找了出來。她指著上頭與司湛并無二樣的字跡,道:“去查查,昭都中可是有專門模仿旁人筆跡的人。若是沒有,便去查查誰家的公子或是姑娘有這等本事兒,要快,定不能叫那幕后之人反應過來去殺人滅口了?!?/br> 是了,虧得那人將這信件送來了,如若不然,他們可當真是半點兒線索都沒有了。這字跡模仿得十分的精妙,但凡屠鳳棲對司湛有半點兒的不信任,便定要懷疑這是司湛送來的東西了。 連翹提著大刀跑了出去,片刻后,許是已經將消息傳給了暗衛,她便又回來了,還與屠鳳棲匯報起了今日的情況:“……旁的事兒倒也沒有,只是在護城河的下游發現了好幾具尸體,按著衛茅的描述,應當是那些刺客。奴婢都看過了,是咱們大昭的人。四周的村莊奴婢也都看過了,并無任何可疑之處,奴婢還扮成了過路的商婦,問了些人,都說近來并沒有任何外人來過?!?/br> “也許不是外人呢……”屠鳳棲敲了敲桌案,小眉頭擰緊又松開,“既是要對付戰王,便定是要舍得下血本。你再去查查,近幾年來可是有外人到那些村子里頭安身?!?/br> 連翹應了一聲,便又聽得她說道:“還有,若是人手不夠……” “姑娘放心,人手斷然是夠的。今日清晨,國公爺將鎮國公的暗衛都交到奴婢手中了,加之羅樓一直都陪著奴婢,如今咱們倒是不需要擔心人手的問題?!边B翹打斷她的話,望著自家姑娘那張白嫩的小臉,心中有些不忍,“奴婢只擔心,姑娘的身子會撐不住?!?/br> ☆、第兩百三十二章 找到線索 一 眼下距離大婚只剩下四日,偏生在這節骨眼兒上出了事兒,自家姑娘昨夜睡得并不安穩,眼底下還帶著淡淡的青色。 也不知曉王爺這回是怎么一回事兒,竟是出了這般大的紕漏。 屠鳳棲搖搖頭,窗外月上柳梢頭,她只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也許司湛他正等著我去救他呢,我說過會與他同生共死的,便是撐不住亦要撐下去。此事不僅僅是關于我與司湛,更是關乎王府與鎮國公府的榮譽,你放心,我心中有數的?!?/br> 心中有數又如何會在窗外吹了這般久的風?卻也不怕病著了! 連翹抿了抿唇。 只她卻是不知,她心中的腹誹,竟是一語成箴了。第二日,屠鳳棲到了起床的時辰,卻是毫無動靜,桑支進去的時候,便見著她滿臉通紅地躺在床榻上,素來明亮的杏眼緊閉,那氣若游絲的模樣,甚是叫人心疼。 到底還是請了大夫過來,說是昨夜吹了風,姑娘家體弱,卻是受不住了。 少女身上蓋著厚重的被子,喝下苦澀的藥汁后,她咳了好幾聲,空青擔憂不已,連忙將手中的藥碗放下,嗔怪道:“姑娘也真是,昨夜風這般大,竟還在窗前吹冷風,這不是叫奴婢們擔憂么?現下這等緊要的時候,姑娘才是越要鎮定才是。這下可好,您病了,奴婢倒是六神無主了?!?/br> 這倒是大實話,她素來愛聽屠鳳棲的話,現下自家姑娘病了,她自是慌了神了。 何況自家姑娘鮮少生病,眼下這病怏怏的模樣雖是惹人心疼,卻叫空青想起了從前在寺廟之中的時候,自家姑娘便常常會生病。 屠鳳棲艱難地支起身子,空青在她的身后墊了大迎枕,她虛弱的笑了笑,卻還是記掛著司湛的事兒,“連翹去哪兒了?” 空青哼了一聲,見著她病成這般模樣,卻還惦記著司湛,心中對司湛的怨氣又多了一分,當即便不客氣道:“還能去哪兒?姑娘不是一心念著王爺,連翹不敢耽擱了姑娘的大事兒,自是去找戰王了?!?/br> 屠鳳棲知曉她心中有怨氣,其中更多的卻是因著自己昨夜太過大意,竟是吹風吹到生病。方才外祖父與外祖母的臉色亦是不大好看,她知曉自己做錯了,只卻也無可奈何。 司湛不見了,她心中著急得很,自然便忘了顧及自己的身子了。 “空青jiejie?!鄙倥蓱z兮兮地眨眨眼,一雙杏眼圓溜溜的,如清泉一般叫人心生憐惜。 她有多年不曾這般叫空青,眼下如此,空青便是有再大的怨氣,亦是消散了。她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奴婢也不是說要姑娘半點兒都不在意王爺,只是姑娘病了,不說奴婢,便是王爺也要心疼呀!姑娘素來嬌弱,奴婢只盼著姑娘能顧慮一二?!?/br> “我知錯了,昨夜本是個意外,我想事情想得入迷了些?!蓖励P棲倒也不扭捏,咬了咬干澀的嘴唇,道:“那,那連翹……” “連翹在外頭等著呢,姑娘讓她去打聽的事情有著落了,只是念及姑娘的身子,奴婢方是讓她等一會兒罷了。奴婢這便讓她進來,不過,姑娘今日還是不要下床,省得病情愈發嚴重,叫人擔憂?!笨涨嗾f著,端起藥碗走了出去,儼然一副不好商量的模樣。 屠鳳棲耷拉著腦袋,卻也知曉這是空青最大的讓步了。 連翹進來的時候,那姑娘這瞇著雙眸小憩。昨夜她睡得不大安穩,半夜里又發熱,現下正好歇息片刻。聽到動靜,她睜開雙眼,聲音中帶著病弱的沙啞,“來了,有消息了嗎?” “王爺手下的人連夜查探了一番,倒是在昭都中找到了好幾個以模仿人字跡為生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丞相家的小公子擅長模仿旁人的字跡,以及,四皇子。至于姑娘,倒是沒有人會這等絕活?!?/br> 要說連翹懷疑的人是誰,這頭一個便是四皇子景子默了。無他,此人慣來是個陰險的,先前自家姑娘與王爺被賜婚的時候,那人便曾鬧過一番了。如今他不過才從那事兒中解脫出來,卻又打起了自家姑娘的主意,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屠鳳棲咳了一聲,覺得嗓子有些疼,連翹倒了一杯溫水過去,她卻是捧著茶杯,目光有些幽暗,“盯緊這些人了。那幾個民間的百姓,你差人去詢問一番,按理說他們不會有所隱瞞。至于玉凌宴和景子默那頭,更是要盯緊了,這二人最是可疑不過。另外給璇璣送個信兒,看看近來景子默可曾有任何異動?!?/br> 說她懷疑景子默,卻也是不錯的。只依著她對景子默的了解,那人雖是陰險,卻也不至于在這時候出來鬧事兒。 俗話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景子默不可能這般魯莽。 但也許亦是她想差了,畢竟重來一世,許久事情都已經改變了。莫說旁的,前世這時候,司湛與她是沒有任何往來的。也許景子默當真是狗急跳墻了亦說不定。 至于那玉凌宴…… “那玉家的小公子,未必是個清白的?!眴螁沃凰腔屎蟮闹秲?,便叫人覺得心中不大舒坦。 再如何擔心司湛,屠鳳棲仍是在病中,不過與連翹說了一會兒話,便兀自閉上雙眼沉沉睡去了。連翹再抬頭時,那姑娘卻早便睡著了。她嘆了一口氣,捻好錦被,走了出去。 只剩下四日了…… 連翹才出了玲瓏閣,便收到了暗衛傳來的消息,只說今日鳳嫵與六皇子在打斗中,竟是不小心撞翻了王爺房中那書架子。本以為不過是件小事兒罷了,誰知曉那書架子的邊兒上竟是壞了一小塊,竟是從里頭掉出了一個小小的藥包。 可自家姑娘現下正在病中,連翹有心想去查探一番,奈何卻沒個做主的人,著實有些著急。 所幸,她的消息也瞞不住屠鳳梧。 白衣少年從自己的院子中出來,帶著幾分戾氣的雙眸略一一掃,便已下了決定,“連翹隨我去東營,另外去稟報國公爺,讓他務必將陳太醫請來?!?/br> 【作者題外話】:有一瞬間我突然想起,我竟然離自己的目標很遠很遠了,好像自己一直在停滯不前。我其實是一個十分果敢的人,敢愛敢恨算是一個優點的話,我一定是一個十分完美的人。從半個月前忽然喜歡一個歪果仁,到現在似乎我并沒有為了偶像去努力,反倒是給了自己借口站在原地不動。這可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呀,好像自己潘然醒悟一般,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不該這樣耽誤下去,我有我的目標,不該再逃避。 ☆、第兩百三十三章 找到線索 二 不知為何,見著他出現的那一刻,連翹的心竟是出奇的安定了下來。待到聽到屠鳳梧的吩咐后,她更是冷靜了幾分。 二人趕到東營中時,景子安正不服氣地與鳳嫵理論,遠遠的便聽到他怒氣沖沖的吼聲:“都是你這臭婆娘害的!本皇子都說了,便是打架,亦不能在皇叔的房中胡來!現下倒好,若是叫鳶鳶知曉咱們毀了皇叔的屋子,定是要扒了你我的皮!” 鳳嫵神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待到見著景子安擠眉弄眼,好不滑稽的臉后,方是敷衍地應一聲:“哦,是你先惹我的!” 本不過是在哄哄外頭的人,暫時瞞住他們找出了藥包的事兒罷了,現下因著鳳嫵的話,景子安倒是當真氣惱了,當即又拎起了自己的長劍,追著鳳嫵跑出了房間,卻正好被屠鳳梧與連翹撞了個正著。 鳳嫵倒也不在意,只拍了拍衣裳,將人帶了進去,“便是在這兒發現的?!?/br> 她敲了敲書架子的右側,將上頭的一塊木頭小心地掰了下來,從里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藥包。帶著木料香氣的藥包被送到屠鳳梧的手中,他卻先是掃了那書架子一眼。 先前景子安還說,這書架子是不久前造的,故而這上頭還帶著木頭的香氣,倒也是尋常了。只是這藥包上頭,竟也帶著木香,未免有些不同尋常,仿佛這藥包曾被人放在木料中熏了許久,方是被藏到了書架里頭。 如此說來,那人倒是個心思縝密的了。若非是有這木香,依著司湛的嗅覺,定會發覺不對勁兒。 “書架是什么時候送來的?”他捏了捏藥包,面無表情的將那一塊的木頭放回去。 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些許端倪的。只誰又會仔細看一個書架子呢?若非是鳳嫵與景子安打了一架,怕是當真要瞞天過海了。 “便是在元宵之后不久。當時皇叔不是方巡視回來么?后來也不知曉是誰提議,只說皇叔大喜在即,將士們自然是要祝賀一番的,后來便做了這書架子。衛茅先前還說,這些將士們倒是有心了,誰曾想到竟是懷了這等心思呢?”景子安不滿地哼哼。 屠鳳梧掃了他一眼,卻是帶著些許叫人膽寒的冷意。景子安打了個冷戰,心中暗道自己與屠鳳梧亦算是熟識了,只他竟是從未發覺,鳶鳶這兄長,竟也會這般可怕。 “我們問過了,誰也不記得是誰提議做書架子的。當初動手做書架子的人亦有好些人,我與六皇子正準備過去問問?!兵P嫵瞥了神游太虛的景子安一眼,也不知曉是不是故意想要氣氣景子安,竟是道:“不過先前六皇子說玉凌宴最是可疑,倒像是誤會人家了,人家玉公子,根本便不曾參與到這件事兒中來?!?/br> “你什么意思?是要打架嗎?”景子安一點即爆,瞪著鳳嫵大聲道:“本皇子可不會因為你是個女人,就手下留情!” “白癡!”鳳嫵冷冷地應了一句。 屠鳳梧拿著藥包站在窗前,目光幽幽,周身的氣勢有些收不住,眼中的戾氣朝外翻涌。 景子安連連后退了好幾步,直至陳太醫背著醫藥箱趕到,方是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