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安夜淮下樓左修已經在那里等著,他進了車, “真的啊,你知道搞藝術的都有些特殊癖好嘛,正常,去不去?不去我告訴他取消了?!?/br> “誒……”安澤猶疑不過兩秒,“你告訴我包間號碼?!?/br> “好?!?/br> 掛了電話,安夜淮吩咐左修定了包間,又給他確實認識的一個國內藝術家打了電話,一切安排妥當,現在他還不要木舞與他見面。 ★ 勞斯萊斯猝然停下,木舞下車,車窗映著自己蒼白的臉,她牽強的扯了扯唇角,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脆弱。 高跟鞋在石階上擲地有聲,還沒推門就聽見里面傳來施艷雨的聲音, “這么晚了去哪兒??!” “有事!” 一個男人澄澈干凈的嗓音急匆匆響起。 木舞顰眉,覺得有些熟悉,可轉而又想,安家男人的聲音大抵都是這個樣子吧,安澤如此,安夜淮亦如此,安逸千應該也差不多。 況且安澤還在國外,前幾天通電話感覺他的聲音空靈的不真實,而這個聲音那么真真切切的響在耳邊,怎么可能是他? 木舞還沒回神,伸出的手臂剛要落到門把上,卻落了個空,肩膀被撞了一下,她高跟鞋踉蹌一步,腰間突然竄出一股力道將她身子扶穩。 “沒事吧?” 又是這么真實又熟悉的嗓音,木舞瞳孔微微一怔,抬起頭時卻見那抹身影已經在夜色里越走越遠。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他從不抽煙的,可是剛剛那股溫熱撲過來時,她明顯嗅到了煙草味。 難道是安家的大少爺? 這么想著手心一暖,一只大手強勢而霸道的鉆了過來,木舞驚詫的抬頭,男人堅毅的下顎映入眸底。 “在外面傻愣著干嘛呢?怎么不進去?” 安夜淮淺淺的笑著,在夜色里忽明忽滅的雙瞳格外好看。 木舞眨了眨眼,“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 男人一手拉著她往大廳里走,西裝袖口提至手肘,連褲腿都挽著,渾身的散漫隨性,木舞無奈被牽著進去。施艷雨見二人進來,連忙急著問, “夜淮啊,你剛剛來的路上有沒有碰見你小……” “碰見了!” 安夜淮直接堵著老太太后面的話,笑著坐到沙發上, “他有急事您就先別問了,什么有孫媳婦兒重要?她可是要給你生重孫的人?!鄙貙O? 木舞收了收手心冷了他一眼,要不是施艷雨在這兒,她估計早就拿包砸他了。 施艷雨聽到這兒瞬間轉移了注意力,臉上揚起一絲曖昧的笑,本想問他們夫妻二人這次去美國玩的可好,但轉眼又垂臉帶了心疼, “小舞過來?!?/br> 木舞聽話的坐過去,施艷雨握了她白皙的手,眸底鋪滿了心疼, “馮丫頭雖然薄命,可是前半輩子享盡了女人該有的東西,你爸一直對她疼寵有加,享盡榮華富貴的奢華,也盛擁豪門權貴的光芒,再加上有你這么個懂事優秀的女兒,我想她應該沒有遺憾了。你不要太難過,以后任何事都有安家替你扛,夜淮如果還敢在外面胡作非為,我老婆子第一個打斷他的腿!”“媽!” 吳芬萍剛剛洗了澡從樓上下來,聽了老太太的長篇大論,最后一句話可把她聽急了, “瞧您說的什么話???夜淮可不能給您打,他是我的寶貝兒子,有一點閃失我就不活了!”“奶奶,”安夜淮接了話,曖昧的看著那邊乖巧坐著的女人,“您就放心吧,外面的女人哪兒有我媳婦兒秀色可餐?” 木舞抿了抿唇,瞪他一眼,老太太笑呵呵的, “還不知道你,油嘴滑舌!” 后來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吳芬萍顯然還是不太滿意這個兒媳婦兒,施艷雨倒是滿眼疼溺。 ★ 帝豪酒吧。 與安夜淮約的畫家見過面,安澤從包廂里出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他坐在吧臺旁要了杯酒,又伸手從口袋里抽出一支煙,調酒師帶眼的為他點了火,安澤瞇眸點了點頭。 自從去了國外,得知她和傅北一起后,他就開始猛吸煙,后來每次失眠都吸一根已經成了習慣。 嘩! 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讓男人皺了皺眉,側目望去,那頭展柜的酒全部翻了下來,各種各樣的酒交織在一起淌在地上,酒瓶全部炸裂,滿地的玻璃碴?!霸趺椿厥??!” 酒吧管理聞聲趕過來,掃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 不干事的人紛紛退后,只有兩個女人在原地沒動,一個跪在地上吐的厲害,另一個彎腰替她撫背。 安澤眼眸瞇了瞇,董明明? “不好意思經理,我朋友不舒服急著去衛生間,沒想到打壞了您的酒品,您看多少錢我們賠?!?/br> 董明明平日雖然紈绔傲嬌了點兒,但真正處事兒上還是有一套的。 經理瞳孔顫了顫,這張臉他在熒屏和海報上不知看了多少遍,此刻真人咫尺之近,比海報還要更勝一籌,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 “呃……這個倒是好說,不過……” 經理笑瞇瞇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美人兒,一臉色相,一只咸豬手撫上她的手背。 我擦! 董明明翻了個白眼,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把甩開他的手,又拿包狠狠砸向經理的大背頭, “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老娘你也敢摸?!” 經理痛的雙臂直抱頭,一邊躲一邊大罵, “你敢打我?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沒完!” “明明?!?/br> 跪在地下的女人突然抱了她的腿,本來準備繼續打的人停手了,她抬頭的那一瞬間,安澤瞳孔顫了顫。 ☆、第068章 他帶女人來墮胎? “還不舒服嗎?” 董明明低頭看了她一眼,她皺了皺眉, “你還是陪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br> “好?!?/br> 她扶地下的女人起來,正欲走時經理攔住了, “砸了東西就想走?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沒那么簡單?!” “經理?!?/br> 安澤放下酒杯緩緩走來,姿態謙和優雅,臉上噙笑,一股子貴族公子哥的氣質。 眾目睽睽下他拿下了經理的手,笑了笑, “有什么事不能和和氣氣的解決?董小姐雖是娛樂圈的人,但您也別忘了她身后還有董氏為她撐腰,做事要考慮后果啊?!?/br> “你是誰?多管閑事!” 經理怒目而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董明明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安先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是一直在國外嗎?” 安? 全榮港姓安的人…… 說到這兒低頭的女人才抬頭看過來,瞳孔震了震……那天在酒店套房她就是和眼前這個男人熾烈纏綿的…… 經理好像也反應過來,立刻兩面三刀的賠了笑臉, “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家的三公子回來了,您在國外多年,鄙人有眼不識泰山,誤會!誤會!這酒錢也就算了,就當給安先生一個面子!” 安澤仍然是風度翩翩的笑臉,點了點頭又看向臉色蒼白的女人,蹙眉, “她生病了?” 董明明點了點頭,沒有回話,只是定定得看著這個優雅揚名的男人。 “送她去醫院吧?!?/br> 安澤將一張卡塞進董明明手里,又脫了外套遞給她。 董明明不明所以,安澤什么時候這么好心腸又熱心了?他雖然優雅紳士,但也不至于熱情到這種程度啊。 “我們走吧?!?/br> 旁邊的女人扯了扯她,心里冷笑,這些錢是當做睡過她一次的賠償么?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三個月已經過去,森舞集團規模擴大至十個樓層,各個部門分分成立,員工擴招,林夏和木舞也一直忙著活絡關系。 時間久了,木舞漸漸忘了和安夜淮離婚的事,充實起來甚至連失去摯愛的痛都有些忽略了,傅北沒有再打電話糾纏,安澤打過幾次都沒有接,沈律辰了無音訊。 快入冬了,清冷的夜里都能看到自己哈出的霧氣。 木舞揉了揉額,將設計稿放好,起身。 林夏也要下班,拍了拍她的肩膀,干凈的小臉兒帶著心疼, “你不要太拼了,公司一切正常,抽個空給自己放假休息一下?!?/br> 木舞淡淡勾唇,點了點頭,卻感到包里手機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