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我……” 也不知道是心中委屈還是曹旭真的太嚇人,伴隨著曹旭這句話,那女子頓時落下淚來。 她這一哭曹cao倒是有些心軟,因此對曹旭說道:“元昭,你也別這樣,這位夫人乃是……是張濟的遺孀?!?/br> 大概也是知道這事干的不地道,曹cao說到最后聲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張濟?——張濟?。。?!” 曹旭頭一瞬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張濟是誰。 她見這女子雖然貌美,但也不算年輕,因此也能猜到她是嫁過人的,卻沒想到她是張濟的遺孀。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是張繡的嬸嬸! 曹cao不愛十來歲的青春少女,更加偏愛成熟一點的這種事,曹旭倒也知道。 ……不過因為這年頭成婚比較早,因此二十多歲的女子基本都是嫁過人的,甚至早就做了母親。 因此曹cao倒是被人私下里傳過好人.妻這種不堪的話。 不過曹旭知道,曹cao愛的不是人.妻,他只是愛成熟一點的而已。 關于這事紀衡弄明白的時候也是嘴角直抽,他想想也對,曹cao愛的是二十歲以上的‘大jiejie’,而不是十多歲的‘小meimei’,這種事放在現代很正常。 或者說,如果現代哪個成年男人整日盯著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那才叫變態。 可誰讓這年頭大家結婚都很早。 十三四歲結婚,二十三四歲的,孩子都打醬油了。 ……于是曹cao就得了那么個名聲。 但實際上曹cao府中不少女子其實是年紀大一些的歌女舞姬一類,本來這種二十多歲的是已經屬于年老色衰該淘汰的類型了,但偏偏曹cao喜愛,倒是有貌美的會被他納入府中。 這事不能拿現代眼光看,至少紀衡覺得,他不會做這種事,可也不能說曹cao這么做不好。 這些年紀大了的歌女舞姬,若是本事高的,自然以后可以做一做教導新來的小姑娘的工作,但大部分,其實從此都沒了什么好生活,再加上如今遭逢亂世,命運就更加悲慘一點。 因此對于她們來說,跟著曹cao也不是啥壞事。 因此一直以來,曹cao這確實不算啥大毛病,甚至紀衡覺得曹cao這樣的才算是某種程度的‘正常人’。 ……講真的,當年他和曹旭成婚的時候,拖來拖去曹旭也只有十七歲,在這個年代算是很大齡了,可紀衡依舊有種犯罪的感覺。 他也是比較欣賞二十歲以上的女性啊。 這事沒毛病。 紀衡心說他要是二十多歲的大男人,整日惦記著不滿十五歲的小女孩……完全不能接受好嗎! 所以說,曹cao其實挺適合生在現代的。 雖然曹cao風流了點,但只要不結婚,遇上你情我愿的,別人也管不著不是么。 但至少現在,曹cao的這種愛好風險是很大的。 ……畢竟都是已婚女子。 比如說這次,他就看上了張濟的遺孀鄒氏。 曹旭明白張濟是誰之后,簡直要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特別想要當著曹cao的面罵一句混賬,可想著到底鄒氏在這里,她不好直接開罵。 不能罵曹cao,曹旭就對鄒氏道:“我不管你是誰,現在,給我滾出去!” 鄒氏還想再說,曹旭已經大聲道:“來人!” 原本聽著帳內的動靜不敢打擾的親衛此時聽了曹旭的呼喚也只好進來,不過倒是人人都低著頭,他們完全不敢看帳內各人此時的臉色。 曹旭道:“把這位夫人帶走,堵上她的嘴,別讓她鬧出動靜來!” 這么說著,她又走到一邊,把掛在一旁的披風拿起來,隨手丟到鄒氏身上:“給她披好了,別讓人看見,就送去前面不遠那個空營帳,然后不許人靠近探看,等晚間再悄悄地送走?!?/br> 親衛們稍微等了一下,沒聽見曹cao反對的聲音,于是立刻上前不顧鄒氏的掙扎,迅速的把她用披風裹上帶走了。 等親衛們帶著鄒氏走了,曹cao才看曹旭一眼,然后有些尷尬的開口:“來?!?/br> 曹旭道:“主公也該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br> 曹cao聽到這話更加尷尬,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頓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之前和鄒氏親親我我,自然少不了動手動腳的時候,衣衫不整什么的,挺正常的,但這話叫曹旭一說,頓時就很讓人尷尬了。 尤其是他求饒似的叫曹旭來福,和曹旭卻叫他主公的時候。 曹cao知道,曹旭這是不打算跟他談私人關系,只打算公事公辦了。 “主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曹cao道:“這事是我不對,那鄒氏你已經處置了,我這里……也給你道歉?!?/br> 曹旭卻不接受:“主公為何向我道歉?難道主公應該向我道歉嗎?我不這么認為?!?/br> 她一手刀鋒指向營帳之外:“主公該給這數萬的將士道歉!該給昂兒道歉!該給軍法軍紀道歉!” 曹cao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一定不打算松口了?” 曹旭很干脆道:“我是帶著刀來的,對于這件事情,我只有一句話,公事公辦而已,軍法之重軍紀之要,想必主公不需要我多說,既然如此,難道還不明白這才是當前該做的事情嗎?” “你這……這又不至于那么嚴重?!?/br> 曹cao道:“我這不過是邀請鄒氏一人前來,且她是良家婦人,又不是……這又不是招妓?!?/br> 原本軍中倒也是有這種事情的,畢竟這打仗就是長久在外,軍營里又都是男人,總得有個解決那啥問題的渠道嘛,因此軍妓也是大家不明說,但默認的事情。 不過這其實并非好事,所有人都是懂的,后來紀衡建議說,其實可以多給士卒們搞搞活動比賽什么的,讓他們有地方發泄多余的精力就好了。 后來試了試這方法還挺不錯的,且各方面的影響都比招軍妓要好,畢竟那玩意兒搞不好還得染病。 而多運動搞比賽就不一樣了,不僅強健身體,還讓整體的風貌,精氣神都不一樣了,至少看起來就陽光。 因此后來青州軍中是命令禁止招妓的,這種事一旦發生,根據情節的輕重,有些只是受處分,有些嚴重的,就得殺頭。 ……這年頭的人命不值錢,更何況是犯了事的人。 曹cao聽曹旭要公事公辦,頓時就明白了曹旭的意思。 曹cao和鄒氏的這情況,其實倒是不至于要到殺頭的程度,但曹cao作為最高領導,卻干出這種事來,找女人倒不是最嚴重的事情了,真正嚴重的是他破壞軍紀擾亂軍心,士卒們知道這事,心中得怎么想呢? 可曹cao并不希望這樣。 若是其他的錯誤,承認了也就罷了,受罰曹cao也是不為自己辯解的。 他知道,這不僅不會讓他的名聲受損,反而會讓他更值得尊敬,也讓其他人更加明白軍紀之嚴明公正。 可這次的事情…… 這就很丟人了嘛。 說出去多不好啊。 曹cao其實不太想把這事鬧的大家都知道的。 他對曹旭說道:“你就當是給我留一點面子好不好?” 曹旭道:“主公若是真的想要面子,當初就不該做出這種事情來?!?/br> 曹旭和紀衡說起來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呢,可當初曹旭就算受傷,只要她還在軍營,就絕不留紀衡過夜。 相比之下,曹cao這事干的…… 曹旭干脆把刀插在地上:“罪名如何,該怎么處置,主公也是不必我多說的,若主公真的想要面子,就自己照此辦了?!?/br> “你這是半點情面都不打算留?” “我為什么要留,分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情!” 曹旭怒視曹cao:“難道你以為這僅僅是你一人的事情嗎?我和昂兒尚且在軍中你就可以這樣做,對一個剛剛歸降的大將,你就可以這樣做,這難道是一件小事嗎?就算我不宣揚,難道其他人就不知道?難道張繡不知道?!” 曹cao這事做出來,若是不處置,以后曹昂也要被人指指點點,曹旭就更是這樣了。 更何況曹旭本就是女子,更容易受到言語的指摘攻擊,她多年來做了多少努力,立下多少功勞,對自己又嚴格到何種程度才換來今日在軍中的威信? 而這一切,如今都可能因為曹cao做的這件事情毀于一旦。 曹cao道:“這本不是大事,更何況,難道有人敢說什么嗎?至于說張繡,他此時就算不滿,也做不出什么事情來?!?/br> 他對曹旭道:“我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自然是想過這個問題的?!?/br> 哪知道曹旭聽到這話只是哼了一聲:“沒人敢說?若是你還記得當年是怎么教我讀兵書的,就該知道這是不該說的話!” 曹cao頓時一噎。 曹旭繼續說道:“治軍之要,不過賞罰嚴明,煦煦為仁,則隳軍紀而誤國事,姑息以見好,苛罰以示威,都是不能要的事情,法立然后知恩,威立然后知感,與其失之寬,不如失之嚴,這些話是說來開玩笑的,還是說這只是講給別人聽,而與你無關甚至與我無關?” 聽到這樣的話,曹cao的面上頓時很掛不住。 他當年確實講了許多自己在治軍方面的想法與曹旭聽,并且以此來教導她,如今被曹旭用這樣的話堵回來,當即又是羞愧又是惱怒。 他大聲道:“難道我教你這些是讓你在這種時候說來與我過不去的嗎?!” “我如何是與你過不去!”曹旭道:“誰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就與誰過不去,現在是誰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難道我不該說出來嗎!” 她指著張繡的方向說道:“你若是想過后果,就干不出這種事情來,就算此事張繡被我們包圍又如何?張繡雖然歸降,但他沒有損失一兵一卒,糧草軍械你也都作為收買人心的條件允許張繡留在軍中,這件事就是對張繡的侮辱,難道你就這么有信心嗎?還是說張繡的歸降讓你覺得諸事已定,天下太平了?” 曹旭當著曹cao的面拍了桌子:“得意洋洋,驕傲自滿,自以為是!” 曹cao本就心虛,被她這樣說也有些火氣。 他從一開始就對曹旭好言好語的說著,可曹旭倒好,半點不領情面,如今居然還拍著桌子教育起他來了? 或許正因為曹旭太清楚,正因為她說的是對的,所以曹cao才更加受不了。 然而在這件事情上曹cao無可辯駁,他只好怒視曹旭:“這難道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 他大聲道:“你這是一定要給我上刑要我顏面掃地才高興?還是說如今翅膀硬了,就連我也不被你放在眼里了?” “你不過是個女人!” 行吧,曹cao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曹旭的火氣算是徹底壓不住了。 “女人怎么了!我可曾因為是女人耽誤過一件正事?!我可曾因為是女人就不受軍紀?!”她說道:“至少我不會在營帳中藏著男人整日飲酒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