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然后他就給紀衡說了陶謙想讓糜竺打探青州的情報,甚至是從紀衡這里套話但被糜竺拒絕的事情。 由于大家都是多年老朋友,青州對糜竺是非常信任的,很多東西其他商人接觸不到的,糜家來的人就可以,他們甚至與青州官府關系密切,如果再算上糜竺和曹cao尤其是紀衡的私人關系的話,那么在青州發現陶謙要與他們打仗的事情之前,糜竺作為臥底竊取情報,做起來真的不算很難。 而且糜家對青州的經濟影響也很大,糜竺如果壞心眼一點,他一人之力就可以讓曹cao治下不少地方物價飛漲,百姓們的生活自然就不好了。 日子過不下去,社會的治安就不好,曹cao就有可能面臨內亂。 但糜竺都沒有這樣做,甚至在陶謙讓他這樣做的時候,他拒絕了陶謙。 但也因此糜竺被陶謙懷疑與青州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了。 尤其是前方戰事不利,徐州根本一點便宜都占不到,這就更讓陶謙對糜竺產生了懷疑。 糜竺就算剛開始沒有感覺到,但他既然能夠做下那么大的家業來,就證明他雖然誠實本分,但卻絕不是遲鈍愚笨的人,相反,糜竺應該是很聰明的,所以他最后還是發現了這一點。 這對糜竺的打擊挺大的,他很傷心。 畢竟他是一心對陶謙的,如果糜竺真想去青州,他早就去了,不管是紀衡還是曹cao,都明里暗里的對他表示過多次。 可糜竺眷戀家鄉,更想要留在本地,為家鄉做更多的貢獻,他自認是徐州人,因此就想讓徐州更好。 之前的徐州刺史不給力,他也不想什么,但卻也愿意等著,直到他等到了陶謙,糜竺覺得陶謙是個好官,因此在陶謙邀請他的時候他就答應了。 實際上糜竺哪里不清楚陶謙的目的呢? 陶謙當初新到徐州,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而且也沒有任何勢力,更沒有人支持,陶謙必須在徐州找到支持他的盟友才能站穩腳跟。 糜家家大業大,在徐州很有聲望,糜竺為人厚道,雖然是商人但也有很好的名聲,再加上糜竺有錢有關系有人脈,于是陶謙選擇了糜竺。 果然,在得到糜家的支持之后,陶謙憑借著糜家提供的支持,很快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并且逐步收攏徐州各大家族,最終成功站穩腳跟,做了個名副其實的徐州牧。 糜竺并不介意這些的,畢竟陶謙是個好官,他來了之后治理徐州,徐州百姓們過的確實要比以前好多了。 但這時候陶謙的不信任和明顯的疏遠讓糜竺感到傷心了。 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僅僅憑借這一點尚且不能動搖糜竺和陶謙的關系,真正致命的是,之前糜竺因為支持陶謙的關系,因此一直比較得陶謙的尊重,讓他做了別駕從事,糜家也顯得高別家一等的樣子。 這就很讓其他人不滿了,這時候眼看著糜陶謙和糜竺的關系出現裂痕,立馬就有人想要把糜家弄掉,自己上位了。 墻倒眾人推,在一群人可勁的黑糜竺給糜家找麻煩的情況下,陶謙原本的不信任自然逐漸擴大,然后漸漸更加覺得糜竺有種種不好,他于是開始更加倚重其他人了。 曹cao此時正是發現了這一點,覺得這是他們的機會呀。 不過曹cao也是為糜竺可惜的:“陶恭祖怎么也不想想,糜竺如此重情重義,他連你都不愿意背叛,又怎么會愿意背叛徐州呢?” 正因為糜竺不愿意做那些陰暗的,對不起朋友的事情,所以他才更值得信任啊。 可這時候說這些都沒用,再說了,陶謙犯糊涂對他們是有好處的呀,干啥攔著呢。 如果可以的話,曹cao甚至想給陶謙搖旗吶喊的加油鼓勁,讓他可勁的犯糊涂。 話說到這里,紀衡也大致明白曹cao想要他做什么了,他想了想也答應下來。 不過…… “主公,陶謙犯過的錯誤我們不能再犯,因此我雖然勸說子仲,但卻不能要他在這時候反叛陶謙?!?/br> 曹cao道:“這是自然,若是他此時立刻反叛,在背后給陶謙一刀,我反而不想要他來青州了?!?/br> 糜竺此人的魅力就在于他的誠實信義啊。 紀衡點頭,曹cao這么說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想了想又說道:“主公,此事我一人恐怕不夠,因此想著是不是多帶幾個人去?!?/br> “你想帶誰去?” 這時候曹cao手底下并不好抽調人手啊。 紀衡道:“也不是其他人,主公可還記得徐庶和郭嘉么?我想著這兩人年紀也大了,該帶出來歷練一番了,以后也好為主公所用?!?/br> 曹cao于是點頭:“行,此事你盡管做主?!?/br> 曹cao其實對徐庶和郭嘉的印象不深,不過能夠被紀衡特意提起,估摸著也都是好苗子,不會差的。 再加上之前他已經見過戲志才,戲志才確實讓他心生喜愛,這時候紀衡說要培養郭嘉和徐庶,他自然也就不會反對了。 于是紀衡叫上徐庶和郭嘉兩人,又給自己找了十幾人的護衛,一行人總數加起來還不滿二十,然后化妝成了商隊的樣子出發了。 當然,紀衡多了個心眼,他并不直接從青州去徐州,此時陶謙對所有青州來的人肯定都很警惕。 他們先去了兗州,兗州劉岱對青州還算是很友好的,然后再從兗州入徐州。 口音方面也不用擔心,紀衡譙縣人,譙縣屬豫州,而徐庶和郭嘉都是潁川人,潁川也屬豫州,裝起來是很像的,至于說護衛人員,紀衡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務必不能暴露了自己。 紀衡這里開始做潛入和忽悠勾搭的任務,曹旭那邊則在聽徐昌講故事。 講的是趙云的故事。 好吧,其實也不是趙云,而是趙云與徐昌還有曹旭的淵源的故事。 要說起來,趙云的師父應當是童淵,徐昌既不認識趙云也不認識童淵,但他父親與童淵卻算得上同門。 徐昌的父親和童淵是同一個師父,不過徐昌的父親年紀更小一點而已,后來童淵出師離開了好多年,徐昌的父親才出師,之后又是好幾年才有了徐昌。 因此曹旭覺得趙云親切又熟悉,那還真不是錯覺,他們算起來是同門。 “他應當與我同輩,不過看年紀該是入門比我晚的,我四歲起就跟隨父親習武了,這么算起來你該稱他為師叔才對?!?/br> 曹旭連連點頭:“我就說嘛,他像師父,像父親!” 這所謂的父親不是指曹嵩而是指徐昌,曹旭自小拜師學武,對于她來說,徐昌其實就像是另一個父親一般,師父師父,既是師也是父,徐昌沒孩子,也是將曹旭做自己的女兒一般養大的感情。 因此曹旭這話說的也不算錯。 趙云和徐昌既然同出一門,那么用槍自然相似,她覺得熟悉親切,并且止不住心生好感也正是因此。 歸根到底,那種熟悉且類似于徐昌的感覺讓曹旭很難不喜歡趙云。 幾日之后,兩軍再次擺開陣勢,曹旭直接叫戰趙云,趙云也不含糊,出陣相對。 然后他就聽見曹旭特別親熱歡樂的叫了他一聲:“小師叔!” 趙云:“……” 啊哈?? 你叫啥???。?! ☆、第73章 曹旭那一聲小師叔不僅叫懵逼了趙云,周圍的一眾人也都是懵逼的。 趙云看著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叫我?” 曹旭點頭:“對呀,你是我小師叔嘛?!?/br> 這么說著,她向著趙云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武器:“看,為了證明我說的話,今天還特意換了兵器哦?!?/br> 趙云果然看見她手里握著的兵器不是昨日的橫云刀,而是換成了一桿銀色長.槍。 趙云對曹旭的話其實是有些懷疑的:“我師父沒跟我說過這個?!?/br> 當年童淵教他的時候,其實說的并不是很多,但至少他們師門的大概情況是說過的,比如趙云之前的幾個師兄什么的。 可師叔什么的,童淵沒說過他自己有沒有同門??! 曹旭對趙云表示理解:“你師父沒說過沒關系呀,我師父說過了就好?!?/br> 趙云:“……”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嗎? 大概是看出趙云不信,曹旭干脆說道:“你別不信啊,要是不信,我們打一場你就知道了,我雖然不常用槍但也學過一些,你那套槍法我不是很熟,可用的順暢也是沒問題的?!?/br> 趙云道:“那就請將軍賜教吧?!?/br> 曹旭癟嘴:“你還叫我將軍呀,算啦,等打完了你再改口叫我元昭好了?!?/br> 這樣說著,她已經一□□向趙云。 如同曹旭所說,她對這套槍法的使用水平僅限于會用,以及耍的還算順暢,要說精通是遠遠不夠的。 但她本就不必精通,趙云這次也并不是跟她比試輸贏,而是喂招一般的和曹旭來往,讓曹旭可以更好的發揮。 伴隨著兩人招式的來往,趙云心中不由得也有了些懷疑。 曹旭看起來確實會使這套槍法,而且應當不是從上次與他的對戰中偷學來的。 趙云是個在武學上非常聰明且有天賦的人,他當初學了這套槍法之后,這些年不僅僅是勤加練習,更是結合實際,根據自己的特點對這套槍法進行了不少改動,因此可以說,他的槍法源于此處卻又與此不同,可如今曹旭使出來的,卻和當初童淵教給他的是一樣的。 至此趙云再無懷疑,他收了招式問道:“照你的說法,你師父與我師父同出一門?” 曹旭道:“對呀,我師父的父親是你師父的師弟,而我師父入門應當比你早一些,他該是你師兄呢,你就是我小師叔啦!” 趙云點頭:“這就說的通了,我昨日就覺得你的招式熟悉,現在想來,我們本就同出一門,自然覺得熟悉?!?/br> 而他們之間的默契就更好解釋了,練的都是同一家的功夫,這要是沒默契都不科學。 曹旭道:“所以,小師叔你還跟我打么?我想跟你打呢,上次打的不痛快?!?/br> 趙云當然不會拒絕,于是曹旭回營換回了自己的橫云刀,出來再次與趙云戰在一處。 對于趙云來說,在知道了曹旭的身份之后他對曹旭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之前他對曹旭不過是與關羽張飛一般對她頗有好感,再加上兩人之間那種隱隱的熟悉感和默契感,他就覺得曹旭更親切一點。 可這時候看來,趙云突然有了一種看晚輩的感覺。 他與徐昌同輩,曹旭算起來大概是和他兒子或者徒弟是一個輩分了,天知道趙云才比曹旭大了沒幾歲呀。 然而不知道為啥,趙云看曹旭,越看越覺得像是看女兒== 于是在行動之間,他對曹旭就多有避讓,一些致命之處也不那么敢下手了,總想著萬一傷到了那多不好啊。 曹旭打著也皺起了眉頭,最后她干脆收手退開:“不打了!沒意思!” 她對趙云不滿極了:“你怎么還不如昨天?因為知道是我師叔所以下不去手了?” 她幾乎是怒視趙云的:“誰要你讓我了!戰場之上各為其主,今日我為本初你為公孫瓚,你對我手下留情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要你讓我!” 曹旭手中刀鋒指向趙云,大聲說道:“我承認我很喜歡你,但我認你這個師叔不是要你讓著我的,今日我們各為其主權力一戰,比的是輸贏生死,哪怕你今日砍了我的手臂,明日我照樣能與你把酒言歡,你若是砍了我的腦袋,只需往我墳頭撒一杯熱酒就是,你若是如現在這般束手束腳,便是侮辱我,曹旭要不起你這樣的師叔!你再敢讓我一招,便是我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