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哦,原來是這樣?!鼻爻苎b作一副知道了的樣子,點點頭。 又說了幾句,喬岑都沒有理他。 卻見沒過多久,霍彥銘臉色略有些陰沉地從門口進來,后面跟著夏安。 秦楚杰沒有起身,只是調侃似的開了口:“看來我面子夠大,足夠讓霍大少親自下來接?” 他頓了頓,眸光有意無意瞥向喬岑:“還是說,怕被我拐了,心疼了?” 這話帶刺,喬岑一聽,頓時來了氣,如果這里不是公司,想必她已經拍桌子了。她抬眸望了霍彥銘一眼,后者朝她搖搖頭,示意這事交給他。 秦楚杰將兩人一聲不響的動作看在眼里,沒有說話。含著笑意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失落,很快,他起身:“走吧?!?/br> 秦楚杰跟著霍彥銘去了他的辦公室,許久。 喬岑有些不放心,時不時看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終于,那邊傳來消息,說秦楚杰走了。 摔門出來的。 走的時候一臉怒意,連一同來的人都沒有等,直直下了電梯。 喬岑連忙拿出手機給霍彥銘發了條短信:“戰況如何?” 很快,他回了兩個字:“完勝?!?/br> “具體呢?” “天機不可泄露?!?/br> 喬岑:“……” —— 樓下,幾個隨行的高層追上了秦楚杰的腳步:“秦總,車不在這個方向?!?/br> 秦楚杰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陰沉著臉:“你們先走?!?/br> 正在這時,路邊停下一輛紅色跑車,他轉身上了車。 車上,助理紅唇微揚,看秦楚杰的樣子就知道這次事情肯定沒成功。 “秦總,華盛是因為什么原因沒答應?”她想想也覺得不應該啊,這次兩方合作的事很重要,要是有辦法解決,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沒有理由不答應啊。 “呵——”秦楚杰輕笑一聲,眸光微瞇,腦子里似乎浮現出剛才的景象。 霍彥銘坐在沙發上不溫不火的泡茶,遞了一杯給秦楚杰,面無表情。 秦楚杰接過,一邊喝茶一邊等著霍彥銘將合作案看完。 山河集團竊取了秦氏的技術機密,使他們之前的研究成果付諸東流。但秦楚杰是有自信的,這項技術短期內是無法復制的。 所以他需要和霍彥銘商量,盡快面試。 山河竊取的是一份并不完全,甚至是有缺陷的技術。 秦氏只要將這個項目大致換一個項目,比山河早面市,就有機會翻盤。 霍彥銘將整份文件看完,只淡淡說了一句話:“這個項目是我們合作開發的,當初致力研究的方向是智能化維修,現在卻成了研發。這合適?” “同一個概念,為什么不可以?”秦楚杰蹙眉,霍彥銘的神情太淡然了,他甚至看不出來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想你比我清楚,除去我們,有很多集團都對這個項目虎視眈眈。山河也是其一,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吧?”霍彥銘氣定神閑。 “就算他們有了研發機密又如何,華盛的資金,加上秦氏的技術,那才是完整的?!鼻爻芤巡幌駝倎頃r那么坐得住。 華盛雖然也參與這個項目,但對他們來說,還有其他項目。但對于秦氏來說,這是今年下半年,乃至明年的主要項目。 一旦失敗,那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而且,會給公司帶來無法預計的損失。 “華盛的資金……”霍彥銘說著,故意停了下來。 他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可以投給秦氏,同樣是合作,那么,給山河又有何不可呢?” 秦楚杰聞言,坐不住了,忽的站起來:“霍彥銘!你別忘了,山河可是你老婆的仇人家!”他說話一向口無遮攔。 霍彥銘沒有起身,仰頭看了他一眼,漆黑深邃的眸光里似乎帶著些讓人看不懂的意味在其中:“對我而言,你又算什么呢?情敵?” 他笑了一聲,抿了一口杯盞中的茶:“我可沒有幫助情敵的閑情雅致?!?/br> 原來—— 這才是重點! 秦楚杰深吸了口氣,今天下午來的時候,他在華盛行政部看到喬岑也是一時興起。 卻沒想到霍彥銘竟然會為了這件事就要斷了他的資金來源。 “如果是因為下午的事,我可以道歉?!鼻爻苊碱^緊蹙,原本身上的桀驁不馴皆數褪盡,這樣一看到了多了幾分沉穩。 他聲音不大,正好落入霍彥銘的耳中。 后者噙起一抹笑意,語氣淡淡:“晚了?!?/br> 秦楚杰本來就沒有給人道歉的習慣,他自認為剛才自己愿意妥協已經是到了極致了,再過分的,他也做不出。 他骨子里的那份驕傲不容許。 他用手指著霍彥銘,臉上忽的掛起了笑意:“霍彥銘,希望你記住今天?!闭f罷,轉身離開。 霍彥銘依舊淡淡開口:“慢走,不送?!?/br> 秦楚杰聽到了,走的時候自然毫不客氣地用手用力一勾,震得三面的玻璃都抖了抖。 —— 華盛集團,行政部。 喬岑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是條短信。 是霍彥銘發來的: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喬岑不覺皺眉,現在?她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不到才下班。 不過霍彥銘一般也不會這個時間找她,想來是有什么事。她便收拾了一下東西,轉椅滑到田明悅身邊:“我出去一趟,你幫我頂著?!?/br> “得嘞?!碧锩鲪倹_她揚了揚眉。 地下車庫,喬岑上了那輛黑色世爵。 “怎么了?” “小牧發病在醫院,我們去看看?!?/br> “怎么回事?”不是跟著霍夢舒在顧竟成所在的軍區嗎? 霍彥銘微微搖頭:“丁院長突然打電話來問情況,這才知道?!彼樕⑽⒂行┎粣??;魤羰婢褪沁@樣,不管發生了什么也不愿意往家里說。 帝都醫院,霍夢舒趴在小牧床邊睡著了。 昨晚上小牧燒退不下去,霍夢舒照顧了一夜。今天饒是好一些了,霍夢舒還是等小牧睡著了才趴著睡會兒。 顧竟成一直都沒有離開。這回兒見霍夢舒睡著了,想抱起她到沙發上睡會兒。奈何霍夢舒太敏感,拉著小牧的手,這樣一扯就醒了。 他便脫了外套蓋在霍夢舒身上。 喬岑和霍彥銘開了房門,顧竟成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兩人在睡覺,有話可以出去說。 喬岑和霍彥銘對視一眼,進了房間。他們倆則是出了去。 房間里,小牧躺在病床上休息,旁邊趴著霍夢舒。 想來是顧竟成怕外面光線亮影響兩人,所以窗簾被拉了起來,房間里有些暗。 喬岑將帶過來的一些吃的放在床頭柜上,便在沙發上坐著等兩人進來。 她知道霍彥銘來的目的是要找顧竟成。不管怎么樣,小牧是在顧竟成的地盤發的病。于情,他是小牧的父親,對于孩子的責任是必須的。 于理,他也需要解釋一下。 約莫半個小時,霍夢舒還沒有醒,房間的門被重新推開了。 兩人一前一后進來,霍彥銘看了看霍夢舒和小牧,便走到喬岑面前。 “你們吃飯了嗎?”喬岑故意壓低聲音。她剛才在垃圾桶里看到兩盒飯,卻都沒有打開過就扔了。 顧竟成苦笑一聲:“你連和我說話都不愿意,怎么愿意吃飯?” 霍彥銘開口:“我們晚上再來?!闭f罷,攬著喬岑的腰出了去。 車子顯然不是往景湖雅居去的,喬岑看著窗外的樹,和漸暗的天:“我們去哪里?” “小牧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去給老三拿些東西?!?/br> “他為什么不自己拿?”喬岑想想,給霍夢舒拿也就算了。不過霍夢舒剛從軍區出來,要換洗的衣物什么的應該都帶在身邊了。 霍彥銘側頭看了喬岑一眼,似是有些無奈:“他說,出了房門夢舒就不讓他進了?!?/br> 喬岑:“……” 她歪著腦袋,磕在車窗上,往上抬抬就正好能看到霍彥銘。 “你說,像顧……”她頓住,該叫顧竟成啥? 霍彥銘提醒她:“姓顧的?!?/br> 喬岑:“……”對他來說,只要不是自己,都可以用姓x的來代替嗎? 好吧,那姑且就先喊做姓顧的吧。 “你說,姓顧的這么高冷的一個人,都被夢舒姐馴的服服帖帖,果然有一手?!彼壑樽右徽#骸拔乙煤脤W習一下?!?/br> “我不聽話?”霍彥銘挑眉,饒有趣味的看了她一眼。 “一直都是我聽話!”喬岑憤憤不平:“不行,我也得采取點措施?!?/br> “什么措施?”霍彥銘不覺好笑。 “今晚不準進房門?!?/br> 霍彥銘:“……” 顧竟成住的地方霍彥銘來過幾次。在他和霍夢舒沒有分開的時候,霍彥銘和顧竟成的關系也算是不錯。 開了門,一股子陰濕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