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我兒子有心臟病,被她帶走的那一晚發燒送了搶救室。這個責任誰來承擔?”霍夢舒語氣突然輕了不少。 可就是這樣,讓兩個女人頓時語塞。 霍夢舒也沒有等她們開口,從包里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周晴芳皺著眉頭看著她,顯然不知道她在給誰打電話。 只見霍夢舒薄唇輕啟:“喂,是110嗎?我要報案?!?/br> 周晴芳霎時一怔,嘴不自覺微張,輕輕向前挪了一步。 不等霍夢舒掛電話,便見周晴芳松了口:“這件事,我想我們可以私下解決?!?/br> 霍夢舒沒有理會她,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便掛了電話。她淡然看向周晴芳:“警察馬上到,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市局說?!?/br> 周晴芳只覺得面前的女孩子太過難纏,做事不給別人留余地也就算了,一報警,連自己的后路都切斷了。 說白了就是沖動,魯莽! 她生氣,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女孩子! 可霍夢舒自己不這么想。對于她來說,小牧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牽掛。初到國外的三年,她想,是她人生中最難熬的三年。 如果不是小家伙時時刻刻提醒她不是自己一個人活著,或許她撐不到現在。 所以,為了小牧,她可以放棄一切。 也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 “我們只是來要一個說法,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周晴芳微皺著眉。如果不是看她是華盛集團的大小姐,她都不會親自到這里來,就憑借市長這個職位的關系,有什么完不成? 不過是看她身后的華盛集團,給個面子罷了。 只是—— 她今天也確實只是來撒個氣,來之前楊怡然的父親,她的丈夫楊寧特意囑咐過,撒氣可以,可絕對不能斷了華盛集團這一根線。 華盛集團的勢力太大,大到連他這個市長都必須要謹慎對待。 可如今霍夢舒這么一鬧,想來楊怡然做的那些事必定會被爆出。 楊寧一向已清正廉潔著稱,他有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兒,相比對他的影響可不止是一星半點。 來之前她想過各種可能,但她一向認為就算再生氣,也要有分寸,她萬萬沒想到霍夢舒根本就不怕把事情鬧大,這個警一報…… 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事。 “好處?把害了我兒子的人繩之以法算不算好處?”霍夢舒說話的時候語氣平淡極了。 她現在什么都不怕,有華盛集團這個后臺在,她想,這個周晴芳還不敢把她怎么樣。 “你——”周晴蘭似乎還想說什么,卻被周晴芳一個眼神喝住,現在說什么這個女人都不會松口的。 五層頓時安靜下來,約莫半個小時,警車到,霍夢舒和那兩個女人皆被帶回了警局。 喬岑也跟著一起去了,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鐘左右,便見霍夢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從里面出來了。 喬岑不覺驚訝,這么快? 她跟上了霍夢舒的腳步:“夢舒姐,里面怎么說?” 霍夢舒心情大好,轉過頭去看她:“什么怎么說,老娘出馬,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兩個同時有后臺的女人要想贏,就看誰比較能豁的出去了。 周晴芳瞻前顧后,而霍夢舒卻恰恰相反,她什么都不在乎,所以自然灑脫些。 兩人回了醫院,喬岑讓她回去休息,可霍夢舒很固執,不管怎么說都要和小牧在一起。 喬岑和霍彥銘無奈,便給她準備好了晚餐回了景湖雅居。 帝都的秋天格外的冷,可十月,開暖空調也太夸張。她便早早洗了個澡鉆到床上。 沒多久,霍彥銘也洗完澡出來,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 喬岑拉過他的手放在腦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枕著,繼而雙手從被子里伸出,向上舉著。 藕臂纖長白皙,擋住了些霍彥銘眼前的光,片刻,她翻了個身,將他的手臂也舉起來。 燈光下,三條手臂就這樣舉著。 喬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他的手臂,不覺笑道:“你手臂好粗?!?/br> 其實他手臂不粗,均勻的肌rou,小麥色的皮膚,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rou類型的。 霍彥銘沒回答她的話,靜靜望著。 喬岑轉頭,霍彥銘的腦袋正離自己不遠處,一側頭就能看見。 下巴干凈漂亮,沒有青黑色的胡渣。 她往上蹭了蹭:“我覺得,夢舒姐好霸氣?!彼D了頓,復又說道:“是不是你們霍家人都那么自信?” 霍彥銘用下巴摩挲了一下她的額頭:“是我們霍家人?!?/br> 喬岑撇嘴,故意挪過頭:“可我不是。我做不到自信,面對一些事的時候,我做不到像夢舒姐一樣灑脫。我覺得,這是懦弱?!?/br> “這不是懦弱,這是穩重?!被魪┿懞龅拈_口。 聽得喬岑沒忍住笑出了聲兒:“什么都是你說的?!?/br> 霍彥銘將喬岑的手握住放下,他側身,長手一勾,關了房里的等,又將她抱緊了些:“睡吧?!?/br> “嗯?!眴提瘧艘宦?,卻沒有閉眼, 許久,身邊的男人已經沒有動靜,她也正閉眼想睡,卻見霍彥銘忽然開口。 “我們定個日子,把婚禮辦了吧?!钡统辽硢〉纳ひ?,聽起來似乎隨意,但喬岑知道,他從不隨意亂說話。 喬岑微微一怔,顯然被他剛才說的嚇了一跳。 她記得之前在周山野外活動的時候和他說過,他還欠她一個婚禮??伤龥]想到,他還記得…… 倒不是因為喬岑那天提醒。 霍彥銘早就想這樣做,兩個人結婚有段時間了,可是儀式沒有,甚至是一枚結婚戒指也沒有。 前段時間喬岑要忙畢業論文的事兒,這件事便這么過去了。 可是現在都空下來了,正好風華的那份公司還指不定能不能去,是該想想婚禮的事情了。 “你沒開玩笑吧?”喬岑有些不相信,黑暗中,一雙大眼眨巴眨巴望著霍彥銘。 “我很認真?!被魪┿懙脑捠且痪浔WC,出口了便自然會做到。 喬岑沒說話,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該很高興的答應:好啊,我們馬上辦! 或者覺得沒這個必要,兩人結婚半年了,婚禮什么的其實并不重要。 喬岑正糾結著呢,霍彥銘想來也猜出了她此時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睡吧?!?/br> 這一夜喬岑覺得過的挺漫長,前半夜想著霍彥銘的話,后來便睡著了,醒來腦子里出現的還是他說的話。 喬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糾結,這樣不好,不好! 晚上沒睡好,白天自然多睡了會兒,喬岑醒的時候霍彥銘已經去公司了,早餐中餐合并成了一餐吃完,喬岑便想出去晃晃。 本來想著去醫院看看小牧的,但她和霍彥銘說好了,等他回去兩個人一起去。 反正兩個人逛街也是逛,一個人逛街也是逛,喬岑便一個人開車去了風蟬廣場。 原想隨意逛逛買些吃的就回去,可沒走多遠便見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喬岑并沒有看出這個男人是誰,不高的個子,矮胖的身形,身上穿著一件大款的工作服,松松垮垮,腳上蹬著的鞋滿是泥漬。 喬岑總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她仔細想了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葉晴的父親! 之前葉晴在咖啡廳打工的時候他來鬧過事,后來被抓到了市局,就一直沒見過了。 仔細想想,也很久沒有見過葉晴了。 不過—— 喬岑挑眉,她也就是想想,葉晴和她有什么關系嗎?答案是否定的。 她輕瞥了一下嘴,回到車庫開車要走,卻看到后視鏡里有兩個男人在說話,一個就是剛才看見的葉晴的父親,還有一個…… 喬岑沒見過,只見他和葉晴父親穿著差不多的衣服,只是癱坐在一張輪椅上,面黃肌瘦,乍一看還以為是個骨架子。 喬岑的車離兩人并不遠,她是在車上坐了一會兒他們才來的,又沒有啟動車又沒有打燈。 車玻璃是特殊玻璃做的,從里面可以看見外面,從外面卻看不進來,所以車上有人,他們并不知道。 兩人悉悉索索說著些什么,忽的,葉晴父親像是有些生氣,聲音不覺大了起來。 喬岑離他們本來就不遠,便聽到窗外傳來葉晴父親的聲音:“媽的,老子是她爹,不愿意怎的,她還敢忤逆了老子不成?你就找人把她帶過去就是了,其他的別管!” ------題外話------ 昂,葉晴好像很久米有粗來啦~ ☆、004、輪椅上的男人 “可是……”輪椅上的男人似乎還有些顧慮,卻被葉晴父親用手狠狠拍了一下后腦勺:“廢物!這點事情都不敢干!” 隨即,他輕嘆一口氣,微弓著腰,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爸爸這么做不都是為了你嗎?如果不這樣做,你拿什么娶人家女孩子,人家憑什么嫁給你?” 輪椅上的男人聞言,面色有些勉強,卻還是看著他點頭:“好?!?/br> 喬岑忽的記起來,葉晴有一個哥哥,從小便身體不太好,雙腿癱瘓了好些年了。一直沒聽她提起過,一時間喬岑看到輪椅上那個男人的時候有些接受不了。 這……不會就是她那個哥哥吧?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不難聽出他們所說的人就是葉晴。 可—— 他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