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但他不傻,如果為了方茜如和白佳琪和喬岑鬧翻,那么就相當于和整個華盛集團鬧翻。屆時,想補救也不容易了。 但—— 如果這個時候把她們母女趕出去...... 他必定會落得一個不仁不義的下場! 白志遠大拇指和食指摩挲著,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喬岑開口:“白先生,還沒有考慮清楚嗎?”冷冽地目光探向白志遠,白志遠眉頭更深,卻是沒有說話。 忽的,白志遠眸子里似乎閃過一道精光:“我同意?!?/br> 三個字,卻讓方茜如覺得心涼! 他同意?遂了喬岑的意把她們母女趕出去? 呵—— 方茜如冷笑一聲,有些不容置信,蒼白著臉看向白志遠,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指著他:“致遠,我跟你這么多年的夫妻,抵不過一個外人的幾句話?” 喬岑輕一挑眉:“還請方女士擺正態度,在這里,誰是外人你心里不清楚?” “你閉嘴!這里是白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她紅著眼對喬岑吼道,既然又轉向白志遠:“白志遠,我方茜如二十歲跟了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閉嘴!”白志遠低吼一聲:“還不夠丟人嗎?” 他轉頭看向喬岑。 這是她進來后他第一次直視她:“我答應你的條件,至于佳琪......” 喬岑點頭:“既然白先生信守諾言,那我自然會放了她?!彼o了緊霍彥銘握著她的手,霍彥銘會意,給judy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便見門鈴聲再次響起。 傭人開了門,judy將白佳琪往里一推,門關。 方茜如見是白佳琪,連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邊,原想抱上去,但在看到白佳琪的樣子后,卻停住了腳步。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小心翼翼撩開幾乎遮住了白佳琪大半張臉的頭發,見她滿臉泥土漬和血痕的臉上目光呆滯。 這才一把抓住她,聲嘶力竭喊道:“佳琪啊,mama可算是找到你了!這么久你都是怎么過的呀,怎么會弄成這樣......你受苦了,mama不會放過那些害你的人!” 這話乍一聽是說給白佳琪聽得,但喬岑知道,她指桑罵槐,變著法子說自己不會有好下場呢! 這次,喬岑沒說話,開口的是霍彥銘:“白先生,我們的說兌現了,你的?”他聲音不大,正夠這里的人聽見??烧Z氣中的那股子疏離,卻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 白志遠陰著臉,招呼傭人:“去把夫人和小姐的東西收拾好,拿下來?!?/br> 傭人早就嚇傻了,完全沒反應過來白志遠說了什么。直到他不耐煩的大聲喝道:“還愣著干什么,去??!” 她這才找急忙慌的上樓。 白志遠輕咳一聲,不知是想掩飾尷尬,還是想引起霍彥銘的注意。 他目光探向霍彥銘:“霍少,我白某人一向都是言而有信的人。這......她們母女的事你也看到了,小岑不管怎樣也是我白志遠的女兒。以后等我老了,白家還是會給小岑的。白家要是垮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的不是嗎?” 白志遠的話很明顯,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他已經按照喬岑的意思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去了。 那么,就相當于表明態度,他和喬岑是站在一條船上的,換句話說,他和霍彥銘也算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 能否看在這些的關系上,幫上白氏一把? 霍彥銘淡淡道:“我尊重岑岑的意見?!彪m然沒有明說,但字里行間的意思在于:只要她想干你們,不管如何他都會支持。 白志遠聞言,沒有說話。 霍彥銘的意思他又怎么會不知道?他只是有些驚訝,喬岑居然能將在帝都商界幾乎可以翻云覆雨的霍少收服的服服帖帖。 一旁,方茜如抱著白佳琪聲嘶力竭:“白志遠,你個沒良心的,你當初娶我進門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你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你個騙子,自私自利,不管別人死活!” “佳琪,我們該怎么辦,你爸爸要趕我們走......你怎么連句話都不說呀,我可憐的孩子......” 喊聲伴著哭聲,有些刺耳。 喬岑微微皺眉。 過了一會兒,才見白佳琪悠悠開口:“騙子......都是騙子。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聲音斷斷續續,聲音很輕。 但眾人還是聽到了。 方茜如一把將她扶正,皺著眉頭認真道:“佳琪,你在說什么?什么騙子?誰騙你了?一次性問了好幾個問題。 白佳琪卻有些呆滯,接著喃喃自語。 忽的,她抬頭,笑了起來:“你不是問我要多少錢嗎?你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我的一個晚上值那么多錢!好多好多錢!” 方茜如沉默了,甚至喬岑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的一個晚上值多少錢...... 方茜如心里頓時明了了。 她知道那天晚上白佳琪是去找秦楚杰的,那天晚上之后,白佳琪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今天。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肯定發生了什么事,而且是關于秦楚杰的。 否則白佳琪也不會這樣失魂落魄。 可—— 就算是秦楚杰對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何必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了半個月沒回家呢?難道是遇到了什么? 方茜如深吸一口氣,不敢想象。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白佳琪一直都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打碎了牙還要往肚子里咽呢,怎么可能為了秦楚杰說的幾句話就不回家了,把自己弄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見喬岑皺著眉頭,霍彥銘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拉著她起身:“該回去了?!?/br> “好?!眴提瘧艘宦?,兩人轉身出了白家大門。 客廳里,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西陵突然想到什么,忽的起身,嚇了白志遠一跳,他有些不悅道:“你干什么,一驚一乍的!” 白西陵沒有理會他,徑直出了門。 兩人離開已經有一會兒了,白西陵快步跑著找他們,好在車子停的有些遠,霍彥銘正準備開車,卻被白西陵攔下。 喬岑看著車外的白西陵有些意外,卻還是對霍彥銘道:“我下去一下,你在這里等我吧?!?/br> “好?!被魪┿憶]有多問,熄了火。 喬岑下了車,白志遠連忙小跑著過來。 一陣風吹過,喬岑將細發撩到腦后,并不看他,只是淡淡道:“什么事?” 這是白西陵從未在喬岑口中聽到過的語氣,很陌生,聽起來就像比和陌生人說話都要更加疏離一般。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 他頓了頓,終于開口:“對不起,我......”他不知道喬岑被綁架的事。 她一直以為喬岑是為了報復白家才綁的白佳琪,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是白佳琪先找人算計了她...... “對不起什么?以為是我綁了白佳琪?呵——大可不必。我說過,我幫你找到白佳琪,我們之間一刀兩斷?!?/br> 語氣很決絕。 她知道這件事里白西陵是最無辜的存在。 但她也沒有辦法。 她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期間的關系。與其表面上裝的好的跟哥倆兒似的背后卻互相欺瞞傷害,倒不如一次性解決掉。 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 “我,我不知道她之前做了那些事,我......”白西陵有些語無倫次。 他從沒想到自己和喬岑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以前關系越好,到了這種時候,越覺得尷尬。 因為他自己覺得自己錯了,又怕自己不經意說了什么會突然傷害了別人。 這—— 真的是一種很微妙很奇怪的感覺! “說完了?”她纖細的眉宇微蹙,見白西陵不說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那我先回去了?!?/br> “喬岑!” 突然,白西陵叫住了她。 這次,他喊得是她的全名。 喬岑停住腳步,沒有回頭,似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片刻,白西陵才開口,語氣中似是帶著些失落:“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也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對我說一刀兩斷。對于我今天白天的所作所為,我只能說:對不起。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不會跟你一刀兩斷?!?/br> 說罷,白西陵也沒有等她回話,轉身就回了別墅。 喬岑回到車上,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為了剛才白西陵的話,是因為今天的事,和剛才說的話。 霍彥銘看出她有些異樣,一邊開了車,一邊問道:“在想什么?” 喬岑回過神,看向他,有些失落地搖頭:“沒有?!?/br> 忽的,她又開口問道:“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霍彥銘聞言,嘴角微勾:“剛才是誰說以牙還牙說的這么義正言辭?”他話語中略有些開玩笑的意味。 喬岑知道,他是想讓自己放輕松。 喬岑沒說話,霍彥銘又道:“不用覺得愧疚,她們當年趕走了你們,這是因,有了因必然有果,惡人終有報?!?/br> 喬岑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覺‘撲哧’笑出了聲。 “一套一套,跟念經似的?!彼?,霍彥銘才不會這么無聊呢,只是他本就不善言辭,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罷了。 好和壞,并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或者分辨的清楚的。 與其多費口舌在這種事情上,不如想些開心的。 “你就當你念經吧?!被魪┿懹行o奈。 車子行駛了一段,才見霍彥銘又開口道:“你對她們做的,遠不及她們對你做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