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霍彥銘愣住,喬岑自己也愣住…… ‘啪’,燈亮。 兩人面面相覷。 “少爺,少夫人?” 又是剛才那個聲音,喬岑心下一驚,將腦袋埋進了霍彥銘懷里。 霍彥銘看著懷里的女人哭笑不得。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從昨天這個女人抹黑進了他房間,到她同意跟自己結婚,他一直以為喬岑膽子很大。 “抱歉,少夫人,嚇到您了,是我的錯。我是這棟別墅的管家,我姓孟,叫孟清?!泵锨鍥]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居然會嚇到喬岑,充滿愧疚的同時又不時對喬岑另眼相看。 喬岑居然能近霍彥銘的身。要知道,霍彥銘有潔癖,別說女人,男人都很少能碰到他。喬岑是第一個,而且,霍彥銘似乎并不抗拒。 喬岑聞言,眨巴了下眼睛,猛地抬起頭來,看到了霍彥銘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不覺有些尷尬。 她轉過身,將孟清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是個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即使人到中年,臉部、身材卻依然保持的很好。 只是……他說話是不是過分地輕了些,走路是不是過分的無聲無息了些。 喬岑像孟清微微鞠躬,表示自己剛才不是故意的。 孟清回應,見霍彥銘沒有回房的意思,便知道接下來也沒有自己什么事,便轉身離開。 喬岑頓時松了口氣,扶額,揉了揉頭發,尷尬的她簡直想找個地方鉆進去!天,怎么會有她這么丟臉的人…… “要去房間看看嗎?”霍彥銘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006、房間還滿意? 喬岑抬頭瞪了霍彥銘一眼,沒有搭理他,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背包就朝著剛才他出來的方向走去。 霍彥銘被喬岑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剛才跳到他身上的也是她,現在瞪他的也是她,怪他嘍? 剛才孟管家把燈開起來后,喬岑才看清這個別墅的格局,大門就去之后就是一個客廳,再往里,就是朝南的三個房間。因為房間面朝景湖,所以賞景效果格外地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霍彥銘說她住在客廳進去的第二個房間,房門沒鎖,輕輕一推見開了門。 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房間,靜謐又美好。 喬岑開了燈,房間瞬間明亮起來。 這哪兒算什么房間啊,分明就是一個小套房。進房間向左看,是一個靠墻的書架和一張書桌,向右則是一套米白色的休閑皮質沙發,很空曠,這樣的格局顯得尤其明朗。 左邊再往里走,才是臥室。 一張款式簡單的雙人床,旁邊有個獨立衛生間,外面有一個露天陽臺,陽臺外面就是景湖。 從這里望出去,一望無際,美得讓人窒息。陽臺上還放著一張皮質躺椅,不得不說,住在這里真的是一種享受。每天就算什么都不干,泡一壺清茶,望著景湖,歲月靜好。 ‘扣扣扣’。 喬岑的思緒被拉回,她回過頭,見霍彥銘正倚在門邊,他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筆直的黑色西褲顯得一雙腿格外修長。 “干嘛?”喬岑語氣略有些不善。想來是剛才莫名其妙的氣還沒有消。 “對這個房間還滿意嗎?”霍彥銘語氣淡淡,依舊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挺好?!边@話倒是實話,不過就算不滿意又怎么樣,難道還換房間不成? 而霍彥銘就像是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似的,加了句:“不滿意可以換房間,隔壁?!?/br> 隔壁?喬岑見霍彥銘指了指房間右邊。 這一并排一共三個房間,第一個房間離客廳比較近,所以喬岑注意到了,那里的燈一直都沒有亮過。所以,霍彥銘剛才是從第三個房間,也就是這個房間右邊的房間出來的。 不用多說,那就是他的房間! 呸!不要臉! 喬岑暗罵一聲,開口道:“就這兒,我要休息了?!闭f著,便走向房門,她知道霍彥銘不喜歡別人靠近,所以即使已經離他很近了,她也沒有停下,整一個流氓要壁咚帥哥的樣式。 霍彥銘會意,看著一步一步靠近的喬岑,他點頭,退出了房間。 重新關上門,喬岑才回到臥室,重重往雙人床上一摔,好軟! 其實今天晚上住哪個房間都無所謂,反正就一個晚上,明天她就回學校住了,縱使這地方再好,原則不能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喬岑竟覺一陣困意襲來,她便也顧不得什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是晚上九點多。她是被一陣電話鈴吵醒的,迷迷糊糊間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葉晴’兩個字,想來是問她今晚怎么又沒回去,想好一套說辭,便接了電話。 電話剛通,便傳來葉晴急促的聲音:“大岑岑,你在哪兒呢?”只是與往日不同的是,她今天說話聲音很小,像是故意壓低似的。 “反正今晚回不去了,怎么了?”喬岑應付的回了一句。 “你真的是花樣作死,明知道宿管阿姨看你不順眼,還不乖乖回來住,不回來也就算了,你還連著兩個晚上!” 葉晴聲音有些焦急,還沒有等喬岑回話,她便又接著說道:“你在哪兒?要是近的話就趕緊回來,宿管阿姨昨晚上不在,聽說是外面欠了債。今天那伙人到學校來鬧了,她把你昨晚上沒回來的事情捅到學校領導那兒去了,現在整棟樓的人都沒睡?!?/br> 額,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 “不過好奇怪,你昨晚沒回來,她怎么知道?”昨天宿管阿姨不在,管的比較松,她偷偷下樓給喬岑簽了個到,以為這事兒就能瞞過去的。 “除了那倆雌蛤蟆還有誰?”喬岑訕訕道。昨天晚上喝了酒,沒怎么睡好,現在困得很。 她口中的倆雌蛤蟆就是宿舍的另外兩個舍友,因為平常和喬岑葉晴關系不怎么樣,所以她們暗地里戲稱兩人雌蛤蟆…… 宿管阿姨的意圖很明顯,追債的人到學校鬧,她深知這件事鬧大了自己飯碗不保,所以要找一個更大的事蓋過去。 最近帝都大學嚴抓學生紀律,喬岑作為一個學生,一夜未歸,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宿管阿姨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她本來就看喬岑不順眼,這會兒就跟抓救命稻草一樣把她出賣出去了。 “就她倆多事。別扯遠了,我跟你說啊,你現在馬上回來,否則后果很嚴重的,校領導都出面了!我先不跟你說了,你快回來,我看著,有情況給你打電話!”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忙音。 喬岑躺在床上緩了緩神,還是決定去一趟學校。 入夜,整棟別墅很安靜,喬岑躡手躡腳出了房間往客廳走去。她這才發現客廳往前,廚房的燈亮著,移動門后閃過一道人影,人影纖長高挑,看樣子好像是霍彥銘。 她正糾結著要不要和霍彥銘打個招呼,便見廚房的移動門打開,霍彥銘兩手各端著一個瓷盤,上面放著三明治。 他看到喬岑一愣,但很快恢復:“餓了?”他揚了揚手里的三明治。 這別墅里除了她和霍彥銘,好像就只有一個孟管家了。三明治自然不會是給孟管家的,那他手里的另一份,是給她準備的? 喬岑詫異。 “還,不是很餓。那個,我有事要先回學校一趟?!彼D了頓,想著現在都九點多了,這又是在郊區,出去肯定打不到車,便開口道:“如果可以,能不能借我輛車?現在好像打不到車了……” ☆、007、沒手了 “那個,我一定會還過來的,車子……”喬岑見霍彥銘沒說話,便又補充了一句。想著霍家這么有錢,不至于會在一輛車子上這么摳吧。 只見霍彥銘從廚房出來,將瓷盤往喬岑手中一遞:“先吃了,等我去換身衣服?!?/br> 燈光昏暗,喬岑看著霍彥銘靠近的身子,只覺得鼻尖襲來一股特殊的香味,很淡,卻讓人莫名安心。其間夾雜著些煙草味道,似乎剛抽過煙。 喬岑愣愣端著手中的瓷盤,目光卻隨著霍彥銘的視線而去。 心莫名跳的有些快,除了哥哥喬慕北,她好像從來都沒和陌生男人靠的這么近,也沒有人這樣細心。 瓷盤中有兩個三明治,喬岑吃了其中一個,坐在餐廳等霍彥銘。 約莫十分鐘左右,霍彥銘重新出現在喬岑面前。 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原本散落在額前的頭發被高高豎起。原來他一直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別人面前的。只是……他的西裝都是黑色的嗎? 雖然黑色能襯得人沉穩干練,但若全是黑色西裝,不免有些單調。 “走吧?!被魪┿懙统恋纳ひ魝鱽?,喬岑應聲起身,訕訕道:“其實,我可以自己去?!?/br> 霍彥銘沒有理會喬岑,徑直出了別墅。 喬岑撇嘴,不理她,哼! 憤憤想著,她還是抽了張餐巾紙拿起另一塊三明治。今天一天霍彥銘都和自己在一起,吃的東西自然也是一樣的。 喬岑上了黑色世爵,正想把三明治給霍彥銘,卻見他淡淡說了一句:“系好安全帶?!?/br> “沒手了?!眴提硭斎坏?,她揚了揚手里的三明治,目光中似是閃過一道玩味。這男人嚴肅的樣子好像挺有意思…… 霍彥銘無奈,俯身給她系安全帶。 鼻尖癢癢,抬眸,是喬岑的發梢處碰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氣撲面而來,聞著很舒服。 系好安全帶,霍彥銘正準備開車,卻見旁邊傳來喬岑的聲音:“還剩一個,不能浪費?!币馑荚谟冢嚎彀堰@個吃了!她將手里的三明治舉到他面前。 卻見他漆黑的眸子微瞇,嘴角勾起,示意了一下手下的方向盤,氣定神閑道:“沒手了?!?/br> 喬岑:“……” 她抿了抿嘴,手抬高,霍彥銘還沒來得及咬下去,便見她直接整個塞到他嘴里。三明治不算大,但一口吞卻也有些夸張,霍彥銘沒想到她會直接塞,差點被嗆到。 一路上,喬岑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看著窗外。 雨初停,夜生活剛剛開始。窗外,華燈初上,這似乎是喬岑回國后第一次這么晚外出,平常自然也沒看到過這樣的景色,一時間有些愣神。這一幕落到暗自打量喬岑的霍彥銘眼里,他卻沒有開口。 約莫一個小時,車子駛進帝都大學。 霍彥銘找了個停車場停下,喬岑解開安全帶,神情變得有些緊張,她見霍彥銘要下車,忙開口道:“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接下來的事情我可以處理。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今晚住學校?!?/br> 喬岑這話一出,分明就是下了逐客令。 霍彥銘點了點頭,便目送著喬岑一路小跑著朝東南方向去。 帝都大學是華夏國占地面積最大的學校,學生數自然也不會少,所以學校專門在東南方向劃了一塊地做宿舍區。 喬岑的住的樓比較靠后,一路走過,其他宿舍樓里的燈或明或暗,但自己住的那棟,卻整棟樓燈火通明。 喬岑想起了葉晴說的話:“宿管阿姨把你未歸的事揭了出去,驚動了校領導!”看來今晚上想簡單處理這件事也不太可能了。喬岑當即給葉晴打了個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接聽:“喂,大岑岑,你到哪兒了?” “宿舍樓下?!?/br> “快上來,我在樓梯口等你?!闭f罷,便急急匆匆掛了電話。 喬岑深吸一口氣,上了樓。她的房間在三樓,樓梯間燈亮著,果然一到三樓就見葉晴等在那兒。見喬岑上來,她急忙上前勾?。骸鞍鄬б苍谒奚?,還有學工處主任,想好說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