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可后來便成了殷柏然自個不愿了,方皇后看著便急在心頭。 誰知她說完,心頭正幽幽嘆氣時,就聽旁邊淡淡道:“兒臣一切但憑母后做主?!?/br> 方皇后的這聲嘆息,硬生生地憋在心底,轉頭一臉驚詫地瞧著他,還不敢相信地又問了句:“你說什么?” 殷柏然微微笑,一臉淡然,“兒臣說,兒臣的婚事,但憑母后做主?!?/br> 第108章 意外驚喜 第一百零八章 “太太,寶珍坊把及笄禮上用的釵和笄都送了過來了,您可要瞧瞧,”已成了管家媳婦的玉濃走了進來,如是道。 曾榕正看著賬冊,眼看著又到年底了,這莊子上的出息還有鋪子里一年的收入,又要上交過來了。曾榕的嫁妝沒多少,不過紀延生名下卻有不少田產鋪子,只是大多都在真定,莊子上每年都要送東西上京來。 還有她娘家那邊,他爹五年前被調到浙江去了,還是沒能進京,倒是品級升了一升,如今也是個正四品了。她那幾個meimei也都嫁在江南那邊了,倒是她的親弟弟曾玉衡,四年前便娶親了。 曾榕原是想賣了自個手底下的一個莊子,那也是她陪嫁的唯一一個莊子了。其實她手頭不缺錢,當年成親的時候紀家給的聘禮,雖說叫繼母留下了些,可是大頭到底還在她自己手里。只是到底是紀家的銀錢,曾榕沒想著動。 誰承想倒是叫紀延生知道,直接給了她一千兩銀子,說小舅子成親,他也該給個紅封。 這哪里是紅封,只怕曾家能給曾玉衡出的也不過就是三四千兩的銀子。倒是他這個做姐夫的手頭大方,曾榕原是不要的,可架不住紀延生這般。后來她派人把銀子給了曾玉衡,還叮囑他便是連他爹都別說。 畢竟紀延生是大姐夫,底下繼母也有孩子呢,單只給曾玉衡,傳出去豈不是難聽。 曾玉衡倒是上一科鄉試便考中了舉人,上科會試以及今年的恩科都未參加。他寫了信給紀延生,說是還沒把握,想要潛心讀書幾年。 曾榕自然是欣慰他的穩重,可又想著好多年沒見他,便是已經兩歲多的小侄女也是從未見過面,便想著叫他進京來。畢竟會試是在京城,這天下學子不知有多少是客居京城,潛心讀書地呢。 只是曾玉衡卻一直沒答應,誰知前幾日紀延生收到他發來的信,說是已經在來京的途中,請姐夫和jiejie幫忙找一處小宅子。 這突然間又上京來了,曾榕又驚又喜,心里頭就懷疑是不是在家里出了什么事??墒沁@會人已經在路上,再寫信都不找不到人了。只能等著到京城了,再細細問了。 一想到這里,曾榕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玉濃有點兒驚訝,還以為她是為了及笄禮的事情傷神,便又說了一遍兒。好在這會曾榕聽到了,她點點頭,叫玉濃把東西拿進來給她瞧瞧。 東西都是頂好的,光是這枝金鑲玉赤金雙頭曲鳳步搖,便要上百兩銀子。還有旁邊的笄也是寶光燦燦,這一套打下來便要好幾百兩銀子。及笄禮可是姑娘家的大事,這重要性也就僅次于大婚了。 曾榕自然不會在這上頭馬虎了的,就算紀寶芙只是個庶出的,可畢竟是紀家的姑娘。 待她瞧過了,便是點頭,交代玉濃:“你拿去給六姑娘瞧,還有,問問六姑娘衣裳可試好了,若是要什么地方要改的,只管叫針線上的人去?!?/br> 紀寶芙的及笄禮也有還有十來日了,衣裳、首飾處處都是馬虎不得。 玉濃得了吩咐,便是叫了丫鬟捧著盒子,一起去了紀寶芙的院子。待進了門,門口的小丫鬟就進去通傳了,沒一會里頭就出來一個穿著蔥綠比甲的丫鬟。她急急上前迎了過來,口中客氣道:“榮嫂子,今個怎么是你親自過來了?” 如今玉濃嫁了丈夫,便是連稱呼都改了。 “六姑娘及笄的釵、笄都制好了,方才寶珍坊送進來了,太太便立即吩咐我趕緊送過來,給六姑娘帶著瞧瞧,”玉濃也是一臉笑意。 香平一聽,登時大喜,趕緊把她往屋子里頭迎,今個姑娘去衛姨娘的院子里,姨娘還在念叨,怎么及笄禮用的釵、笄這會子都還沒送過來呢。 待進了里屋,玉濃就瞧見紀寶芙正手里捧著一本書,依在羅漢床上,她身上穿著一身青碧綾紗斜襟短襖,楚楚動人。紀家的姑娘便沒有普通長相,不說紀清晨那樣,擱京城里頭都是頂頂好的容貌,便是紀寶芙這樣的也是溫柔碧玉里的典范。 見玉濃來了,她坐起身便笑著問了聲。玉濃忙是叫捧盒子的小丫鬟上前,說是得了太太的吩咐,過來送東西的。 紀寶芙便叫旁邊的墨畫把匣子接過來,待放在羅漢床上的小幾上,她自個伸手打開了盒子。一打開,便是寶光四射,就是叫這屋子里都乍然亮堂了些。紀寶芙看著盒子里的東西,心底說不出地感覺。 她也是在外頭交際過的,爹爹那些個同僚上司女兒家的及笄禮,也參加了好幾場。別說那些庶出的,便是嫡出的,只怕都沒人能趕得上她面前的這匣子首飾。 “太太說了,這首飾先拿過來給姑娘試試,若是不喜歡的,還可再叫寶珍坊的人拿回去重新改改。還有及笄要穿的衣裳,不知姑娘試地如何?要是寬了瘦了,便立即叫針線上頭的人來改過?!?/br> 句句妥帖,處處考慮得當。 便是紀寶芙,心底都真真切切地明白,曾榕對她的事情,也是上心的。 所以她柔聲說道:“衣裳已經試過,正合身。麻煩榮嫂子回去稟太太一聲,首飾和衣裳,我都喜歡地緊?!?/br> ** 紀延生從衙門里頭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黑透了。他一進門,就聽到里屋歡聲笑語地。待進去,便瞧見今個人倒是來齊了,紀清晨和紀湛都在,便是紀寶芙也在。 “爹爹,你瞧這是六姐給我做的手套,”紀湛原本正靠著紀清晨說話呢,見他進門來了,便是舉著手,給紀延生瞧。 紀延生瞧著這手套,倒是與尋常地不一樣,竟是五只手指的。 “這樣就可以戴著寫字了,”京城的冬天本來就冷地厲害,便是學堂里頭升了爐子,可是那么大的地方,總不比家里暖和。要不是曾榕日日給他抹防凍的膏藥,只怕這雙小手就可憐咯。 “這手套瞧著倒是新奇,”紀延生點頭贊了一句。 曾榕立即笑道:“你也別羨慕,這回也有你的?!?/br> 紀延生坐下后,曾榕便叫他試著戴了下,還說道:“芙姐兒倒是個細心的,知道你們冬天寫字凍手,便特地給你們做了兩幅手套?!?/br> 待紀延生試著戴了后,覺得這手套是真暖和,便溫和地看著紀寶芙,說道:“如今你也大了,倒是弟弟meimei的榜樣了?!?/br> “爹爹和太太為了我的及笄禮這般辛苦,這些都是女兒該做的,”紀寶芙輕聲說道。 聽話的孩子,父母自然都喜歡。紀寶芙小的時候,紀延生也喜歡她,只是后來衛姨娘和她折騰了那么多,倒是把那點兒喜歡都折騰地沒了。不過這幾年紀寶芙倒是安安靜靜的,又懂得孝敬長輩了,紀延生心底自然欣慰,覺得她也是長大了,懂事了。 父慈子孝的場景,自是叫他滿足。所以這會自是擺出一副慈父姿態來,柔聲對她說道:“馬上及笄也是大姑娘了,你的事情,我們都放在心上呢?!?/br> 十五歲的姑娘了,正是該說親的時候了,只是之前尋來尋去,倒也沒合適的。不過瞧著紀家這些個姑娘的婚事,便是十六歲才訂婚的也有,最緊要的是婚事滿意才好。 這會紀清晨和紀湛都在,紀延生不好說地太明白,不過卻還是叫紀寶芙聽懂了。 只是紀寶芙嬌羞地低頭后,心底便禁不住有一絲迷茫,她是想求爹爹的??墒撬仓阑槭?,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豈能隨便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