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待碧絲走了,紀清晨身邊便只有葡萄一個丫鬟。只是曾桃嫌亭子太小,便叫丫鬟都站在外面去了,葡萄本不想的,不過紀清晨卻覺得無妨,叫她先在外面待著。 “清晨,你們真定好玩嗎?”曾桃托著腮幫子,便問她。 紀清晨點頭,彎唇道:“自然是好玩的,街上可有趣了?!?/br> 她突然想起上回,端午節的時候,那時候柿子哥哥還在,柏然哥哥也在,而溫哥哥不僅給她買了整個糖葫蘆架子,還跳進水里救了大jiejie。雖然過去才幾個月,可她總覺得像是過去了好久好久。 她一直沒有給柿子哥哥寫信,因為不知道寫什么。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情便有些低落。 “你這項圈可真好看,”紀清晨正失神時,就聽到曾桃說話,卻不想她的手掌已伸到她面前。 她沒閃避開,便叫曾桃將她的項圈拿在手心上,仔細地端詳了起來,她瞧了好一會,開口問道:“你這項圈上面鑲嵌地是羊脂白玉嗎?” 紀清晨點頭,“是啊?!?/br> “這玉可真好啊,”說著,曾桃便去摸她項圈正中鑲嵌著的白玉,白玉的表面雕刻著的是一顆玉兔,憨態可掬,可愛極了。 她羨慕道:“你這項圈可真精致啊,該值不少銀子吧?” 紀清晨有些傻眼,卻在片刻后,笑著問:“你喜歡嗎?” “喜歡啊,”曾桃立即興奮地表示,她此時已經湊近紀清晨,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盯著這項圈,若是可以,只怕這會都恨不得摘下來,給她自己戴上才好呢。 隨后曾桃眼睛一轉,輕聲說:“清晨meimei,你這項圈可真是好看,便借我瞧一瞧吧?!?/br> 紀清晨登時笑了,這輩分是不是錯了??? 只是曾桃這會已全神貫注在這項圈上,卻沒在意輩分上的事情。其實她這招都用慣了的,瞧著人家東西好看,便借回去瞧瞧,只是瞧著瞧著,就不還了。 別說曾榕,就連曾柳這個親jiejie,都有東西被她借走了。 所以這會她瞧紀清晨年紀小,便哄著她。只是紀清晨卻是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意思,卻還是揚起白嫩的小臉,笑著說:“好啊,那就給你瞧瞧?!?/br> 都不用她再說,曾桃殷勤道:“那我幫你把項圈拿下來吧?!?/br> 說著,她就伸手把紀清晨脖子上的項圈取了下來,待拿到手里的時候,更是感慨,這項圈著實是打制地精細,上面刻著的花紋也十分繁復。與這一比,她的那幾個項圈,真是丟在大街上都沒人撿的貨色啊。 等碧絲領著丫鬟回來,曾桃吃了兩塊,便火急火燎地說道:“我想起來,我院子里還有些事情呢,清晨,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啊?!?/br> 只是她走的時候,卻忘記了,把借的項圈還給紀清晨。 紀清晨坐在亭子里,慢悠悠地吃糕點,直到燕草找了過來。 晚膳的時候,曾士倫領著家里的男丁招待的紀延生,而曾榕卻不耐煩和曾李氏虛與委蛇,便叫丫鬟把膳食傳到自個院子里。如今她是難得再在這院子里用膳了。 伺候她們用膳的,就有蘭玲和香玲。 紀清晨瞧著兩個陌生的貌美丫鬟,盯著瞧了好久,還是曾榕問她:“沅沅,你可喜歡這兩個丫鬟?” 小姑娘愣了下,她又不傻,一瞧這兩個丫鬟就不是正經的丫鬟,只怕是準備給她爹當小妾的吧? 這兩人不是曾榕身邊的,那就是曾家人送來的,能送這么兩個貌美丫鬟的,估計也只有曾家那位面善心黑的太太了。 這后媽嘴臉,還真是可怕啊。 小姑娘一撇嘴,說道:“她們臭?!?/br> 這兩個丫鬟身上的香粉味道太重了,紀清晨是小孩子,鼻子本就嬌嫩敏感,她屋子里是從來不用熏香的。所以乍然聞到這兩個丫鬟身上的味道,她真是幾乎作嘔。 曾榕一愣,她本就是想逗逗小姑娘的,沒想到小家伙居然這么給面子。她伸手便在紀清晨的鼻尖兒點了點,嬌笑道:“小家伙,還是這么挑剔啊?!?/br> 倒是兩個丫鬟聽到小姑娘的話,登時低下頭,臉上青白難看。 “好了,你們都先退下吧,”曾榕吩咐道。 只是她們用過晚膳后,紀延生卻是帶著人過來,他身上還有點酒氣,瞧著應該是又陪著曾士倫喝了幾杯。他進門就把紀清晨抱在懷里,問道:“沅沅,今個開心嗎?” “爹爹,又去喝酒了,”她眉頭一皺,就去扯紀延生的臉頰。 紀延生被她小手拽著,也不生氣,反倒是在她手心親了兩下,說道:“是不是爹爹身上的味道熏著你了?” “今天大家都臭臭的啊,”紀清晨不滿地說。 紀延生瞧著她的表情,登時笑道:“除了爹爹,還有臭地熏到你了?” “還有太太身邊的兩個丫鬟呀,可臭可臭了,臭的我快吃不下飯了,”小姑娘撅著粉嫩的小嘴兒,就是抱怨道,倒是把嬌蠻任性表現地淋漓盡致。 只是一旁的曾榕卻有些吃驚,她瞧著靠在紀延生懷里的小姑娘,卻見她臉上是真的不高興了,倒是又叫她迷惑了。 紀延生倒是奇怪地問:“沅沅說的是哪兩個丫鬟啊,她之前都沒說過?!?/br> 曾榕面色尷尬,低聲道:“是太太今個賞的兩個丫鬟,估計是身上用了香粉,叫沅沅聞不慣?!?/br> “曾太太賞的丫鬟?”紀延生登時笑了,抱著小姑娘便在旁邊坐下,說道:“怎么沒瞧見的?” 燕草大驚失色,眼中盡是著急??墒窃艆s沒瞧見她的眼神一般,笑著說:“左右也是太太賞的,要帶回府里的,便叫二爺先掌掌眼?!?/br> 沒一會,兩個丫鬟便走進來,只是走進來時,兩人走路的姿勢真是一個賽一個娉婷,當真是婀娜多姿、婉轉風流。 紀延生登時眼眸一深,嘴角扯起一抹笑,只是這笑卻是一抹冷笑。 雖說男人不喜歡摻和后宅這些事,可是有些把戲太過直白,一眼就叫人瞧見內里的主意。紀延生看著這兩個丫鬟,許久沒說話,連曾榕都不知,她拿著帕子的手,其實是在顫抖的。 “這便是曾太太賞賜的丫鬟?”紀延生轉頭問曾榕。 曾榕點頭一笑,卻見那個穿水紅衣裳的丫鬟,卻是悄悄抬頭看過來,見紀延生也在看她們,登時便媚眼如絲,嘴角含笑,可真是柔媚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