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節
一夜紅燭燃盡,卻也趕不走榻間溫暖纏綿。 薄霧中晨曦自窗沿門縫而入,更襯室室一對相擁的碧人蜜意nongnong。 云初輕輕睜開眸子,觸眼所見,便是頭頂上一入眼的紅綢,昨日一切,便瞬間入了腦,偏頭,是景元桀正含笑看著她的臉。 瑰麗如艷,如詩似畫。 云初看著景元桀,眸光輕動,似帶著綿軟的云團,有些恍惚。 “睡得好嗎?”景元桀看著正眸光如水看著他卻不說話的云初,含笑開口,同時,胳膊一動,錦絲被下,將云初的身子又撈過來一些。 這一撈,饒是云初再云里霧里,此時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昨夜那些激情四射意亂情迷的畫面……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什么鴛鴦浴啊,分明就是他這只公狼在水里撲倒她這只小白兔,吃得一干二凈不說,就差把她給吃到骨子里去了。 她都理不清在溫泉池里多少次,明明都暈暈欲睡了,又生生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情潮給弄得求饒不已,在一次又一次抵死纏綿之后,她終于累倒在他懷里入睡,景元桀還細致如微的給她擦干頭發,然后將她抱了出來,她一沾到床,直接就眼皮子打架,也原以為,都這般了,景元桀該是要消停了,這在洞房花燭,也真的是淋漓精致了,誰曾想,溫泉水攪了幾波又一波,這床榻上,也是紅浪纏綿一浪又一浪,到得最好,她都不知自己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已經全然恍惚,真如一尾魚,隨著面前人的口味,做著喜歡的口味。 而此時,他這樣將她身子一帶,被下本就不著寸縷的身體,頓時軟軟的靠在他同樣不著寸縷的身上,如玉又溫熱的手掌就這般覆在她的腰身上,輕揉,慢捏。 “別……”云初對上景元桀那雙一貫沉冷此時卻添了瑰麗的眸色,有氣無力的抬手,撅著嘴求饒,“別來了,我……真的不行了?!甭曇舻阶詈?,是越來越低。 “可是,昨夜,你很主動?!本霸顓s湊進云初的唇瓣,溫語輕吐,驚得云初直接想要往后退,“你要再……我下次就不主動了?!边@話不可謂不狠。 景元桀當下輕輕一笑,笑聲低沉悅耳,直笑得云初一張面上染滿緋紅,這才退開她一步,似輕嘆一口氣,“你以為,我忍得住?!?/br> “忍不住也得忍?!?/br> “會忍壞的?!?/br> “屁壞,天天這樣整,我會死?!痹瞥鯋琅牡芍霸?。 景元桀抬手一點她的唇,“是忍得太久了些?!?/br> “哪有,明明之前也……” “那都是忍的?!本霸詈軣o辜。 啥? 云初有些懵,之前,那些,那些,還叫忍? 那…… “景元桀,嗯,昨晚,是你的全力?”云初緊著聲音開口,如果說昨晚才是這廝的全力,那以后,她的日子…… 不過,景元桀接下的話,讓云初想死的心都有了。 “憐惜著,怕你受不住,所以,昨夜,沒太用力?!?/br> 靠。 云初頓時生無可戀,可悲可戚,當下,一拉被子,生怕景元桀做出什么般,將頭一罩,“我好累,睡覺?!?/br> 景元桀感覺到那一團團細滑的身子在被子下往里處偏倚,輕含笑意,直接伸手。 “啊……”一聲低呼,不過,到底是不如往常氣足。 “真的,很累的?!痹瞥跏钦娴那箴?,她可來不起了,昨夜什么時候睡的,她這才睡多久啊。 “真的這般累?”景元桀的手撫上云初的臉頰,溫聲關切。 這還要問? 云初直翻白眼,“被人翻來覆去,岸上到水里,水里再到床上,百般姿勢,任你魚rou,你說呢?” 景元桀聞言,似真覺得自己過份,細細思索半響,這才道,“原來,我這般不溫柔?!?/br> “當然?!逼鋵?,也很溫柔。 當然,心里的話,云初不會說。 自己昨夜要了多少次,景元桀如何不知,明明是極力克制了,可是,一看到她,一觸到那那水欲蒙蒙的眸光,那染著水以卻無辜讓人受憐的羽睫,那染著緋色卻低喘著他名字的小嘴,便終歸是,忍不住的。 昨夜,她也確實是累壞了。 “那,你再睡會兒,我先起?!钡降资切睦锿蝗挥行├硖?,景元桀話落翻開自己這邊的被子就要起身,不過,方才還累得焉焉的云初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抓住景元桀的手,“別,別睡了,按理今天不是應該進宮見皇上,總得要敬茶的?!?/br> “可以不用?!本霸钶p拍拍云初的頭,無限受憐。 云初卻搖頭,“他是你父皇,再如何,我這媳婦也是要進宮敬茶喚人的?!痹捖?,云初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還有些蒙蒙的,遂道,“時辰還有些早,我再睡會兒就起,你等著我?!?/br> 景元桀眸光動了半響,輕輕頷首,“好?!?/br> 話落,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不待云初躺回去,景元桀便將被子一掀,就這般走下了榻。 內室恍如明光暗生。 渾身,不著寸縷。 云初的眼珠子直接僵在那里。 寬肩窄腰,如玉般的泛著光澤的身軀上線條緊致,肌rou結實,穿著衣裳只覺得修長挺拔的人,沒有了衣衫的掩飾,竟是如此的…… 雖然,云初早就將每一處都摸過,可是這般直拉拉的觀賞,如此直拉拉的觸目,還真是…… 尤其是那一處,高高昂起…… 腦中瞬間倒便轉過昨夜那些纏綿噥噥的畫面。 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身體明明都虛弱得不行了,竟傾刻間熱起來。 “暴露狂?!痹瞥跬塘送炭谒t著臉吐出一句,便直接拉著被子蓋住了頭。 景元桀笑笑,如玉似雪的臉上,退卻一貫的冰沉神色,似三春暖花而開,看著床榻上那小小的一團,也不再打趣云初了,抬手一揮,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的衣衫便被他罩在了身上。 不對啊。 他是太子啊,過去,府里沒有一個近身的丫鬟,那是誰給他穿衣裳。 被子里,云初很快又探出頭,卻見著景元桀自己已經將中衣給穿好了。 雪白的中衣,配著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就像是凈雪添了錦玉,真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尤其,這般一夜醒來,總覺得,曾經面色不動時如冰雪的景元桀眼梢眉角都好似添了瑰麗之色,讓人一眼便有些意亂情迷。 “你以前,都是自己穿衣裳?不假于人?”云初壓下心思,拉開被子一條縫道。 雖然,身為現代人,她素來自己動手,可是,這可是太子,王孫貴族也是要人人伺候,更何況他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以后,你幫我穿?!本霸顓s很溫柔。 云初卻較上了真兒,“不,今天我就要幫你穿?!?/br> “先休息?!?/br> “不在這一會兒?!?/br> “我怕我一會兒不想出這門?!?/br> “……呃……好吧?!痹瞥躅D時又縮回被子,她是該慶幸太子好于她的美色難擋,還是太子對她的的癡情甚佳。 景元桀這才笑笑,不一會和將衣衫穿戴妥當,這才走出了房門。 “不過,你洗漱……”云初想著再問問,又住了嘴,他既然想讓她安心休息會兒,自是云外面洗漱了。 他也不怕讓人笑話。 太子一走出去,云初立馬聽得外頭聲音響起。 不過,不過一瞬,卻又安靜下去。 云初不用聽也能猜到定然是景元桀示意外面安靜不要打擾。 幸福之感讓云初眉眼間都染了春色般的笑意,擁了擁被子,這才躺了下去。 在這么一座大山在,萬事她都不用再擔心了。 看看天色,還能再睡上一個時辰。 云初這般想著,很快又睡了過去,空氣中都是獨屬于景元桀那如雪子松香般的氣息。 只是,云初不知道,她之所以能這般安靜,是因為,她這院子里,早被景元桀給布下了天羅地網般的保護。 而昨夜那忘銷魂蝕骨一幕,也讓云初不知道外面今夕何夕。 昨日,云初上得花轎沒多久,京中一處別院里,便炸開了鍋。 一名富家老爺帶著年輕貌美的姑娘本來想去自己的別院里溫情一翻,沒曾想,一推開主屋的門,便見得讓人眼紅耳躁的一幕。 驚詫的動靜,也終于喚醒床榻上還纏綿在一起的兩人。 方婉豁然睜開眸子,一見門口之人,下意識就要抬手動作,卻才發現,幾乎全身無中力,渾身酸痛,這才猛然想起來昨夜那些動情的畫面,然后,偏頭朝太子摸去。 這一摸,面時面色大變。 身旁,是躺著一個人,卻并不是昨夜和她共情聲色的“太子”而是一名粗肥不堪的男子,滿身橫rou,此時被她拉醒,正一臉色相的看著她,驚得方婉差點抱著被子跳窗而逃。 “美人,你昨晚,真美?!倍悄凶哟藭r看著如此以被掩胸,香肩盡露的方婉還一勾后,看上去就要拉著方婉再次共卦巫山云雨。 方婉直接一甩手,思緒完全回籠,當下抬手就向男子掐去,可是屋門口,那富家老爺已經擁著懷里姑娘,對著外面一招手,“快來人……” “不許喊?!狈酵裼中哂峙?,正欲掐向男子的手猛然收回,然后就要下床去攔那富家老爺,可是,衣衫,散亂一地,全被撕壞。 方婉一時間心血氣涌,差點一口血吐死,她此下當然明白,她是被人給算計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明明沒有問題,明明和她一起的是太子,明明今日一醒來,她成為人上人,而云初成為泥中泥,為何醒來就這般? 得趕走,若是被…… “方小姐還真是與眾不同,都被皇上下旨賜婚了,竟然還與人茍合?!狈酵裾纳袼贾畷r,便聽院子外面傳來男子聲音。 然后,透過窗,方婉清楚的看到,是太子身邊的人,路十,她見過的。 這下,方婉是真的渾身氣懈了,她是被算計了,被太子算計了,而現在,她清白毀了,別說太子,就算她是真的一門心思想要嫁給云楚,嫁給更尋常的男子,也是萬萬不能。 方婉一咬牙,抱著被子,恨恨的看一眼那男子,作勢就要跑,逃為上策,她不能再讓人看見她這個樣子。 誰知,剛起身,腳又被一旁的男子一拉,“美人,你昨夜如此熱情,怎么就……” “滾?!狈酵裥南職⒁馄?,兩手成抓就要向那男子襲去,卻被屋外飛進來的路十等人給攔住。 “我要見太子?!狈酵裥闹鲁啥ň?,鐵青著臉看著路十在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