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微風吹起簾幕,夕陽金紅色的余暈照滿殿冷清清。 而此時,偌大的殿正中央原本背對著她所站的人,也因為她的到來,而轉身。 出眾艷極的男子,一個轉身轉眸便是絕絕華彩,精挑的五官,鮮潤完美的薄唇,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云初。 “主動約我到這里,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蹦侨讼乳_口,一開口,好像整個落寂的大殿都帶動幾分迷麗之色。 云初站在那里,看著殿中央的男子,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的確,在南容凌方才離殿之時,她對他傳音入密,要找他商談。 當然,所謂的商談…… “南容凌,我要解藥?!痹瞥鹾敛豢蜌獾拈_門見山。 南容凌卻是一怔,面上笑意微頓,“云初,你難道認為,俞家大小姐和鳳家長老所中毒是我所下?!?/br> 云初眉心微擰,“你沒這么蠢?!?/br> “那……” “我說,知香的毒?!痹瞥跽Z氣驀然一沉。 南容凌這下卻面露疑色,“云初,你搞錯了吧,你丫環中毒,與我何關?!?/br> 云初冷笑,“南容凌,你又何必狡辯,這些日,知香給我準備的茶水中都有毒,而這毒,我查過,皆是能控制人心頹靡的物什,你借由給知香下毒,誘導她心智妄想來控制我,還不想承認?”云初聲聲質問,語氣森寒。 南容凌面上這下笑意盡退,一雙狹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云初,“云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既然認定是我,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br> “是?!痹瞥醯?。 “那如果我沒有解藥呢?”南容凌面上閃過一抹自嘲的冷意,“如果我沒有,你會如何?” “唰?!睅缀踉谀先萘柙捖暵渲畷r,云初袖中劍一出,身姿逼進,直接扣向南容凌,“那就死?!甭曇?,森寒如刃,沒有妥協。 南容凌沒有躲,可是空氣中一頓風頓時掃過,一道女子身影落下,意欲拍開云初和其手中的袖劍,不過,云初面色一冷間,直接掌中一用力,然后,抬手,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勁直將來人掃向一邊。 然后,隨著人體落地的聲音,一道悶哼聲也緊隨響起。 “別那么拼命,萬一不小心死了,你家太子不會為你不娶的,不劃算?!钡厣系哪聞傄榔饋?,硬是被云初這一句話給生生逼得身體一軟,不知是被打擊的還是被氣的。 而這時,云初的袖劍又一次對準了南容凌,鋒利的劍鋒直接咽喉,“南容凌,我最討厭別人動我身邊的人?!?/br> ------題外話------ 妞們國慶快樂~么么噠,新枝堅守陣地,不會斷更…… 明天遠游,祈禱新枝不會堵高速吧。 ☆、第九十章 幫你做太子妃 叫你親愛的? 云初眉心一抽,睨一眼景元桀,你丫的可真會找機會為自己謀福利,說過,看表現,要看表現的。 雖然心里甜滋滋,云初還是偏開了頭,看向大殿正中方向,已經輪到名玲瓏表演了。 對于名玲瓏的技藝,云初從來是放心的。 美麗嬌俏的臉蛋,固自看著面前古箏的剪水雙瞳,沒有刻意,可是卻將自身那股長年累月早就刻入骨髓的出眾氣質與大家閨秀風范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曲高山流水在指尖淌淌而出,端得是深厚功力,非一日而就。 不似云初那般別具匠心,可傳佳話,繞梁三日,余音未了,也不是其他女子那般多少透著少女懷春,粉頰情露,一曲高山流水,徜徉流溢之時,卻更流露出幾分落寞。 一曲畢,南齊皇上又是大贊一把,當即還朗笑著下了賞賜,名玲瓏不低不傲,微一施禮謝恩,便儀態極好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云初看向落座的名玲瓏,目光幽深一許。 最是無心勝有心,本來她的身份就極其敏感,南齊太子娶了她,可謂就得了整個名華府,名華府與大晉的關系,這般多年,也可謂休戚相關,底蘊深厚,不可小覷,且每一任帝師還出自名華府,這比起只攀附任何一大世家還要來得劃算,如今,名玲瓏是無心無意,卻勢必會讓人有心有意,只怕,今日…… 云初思及此,心底無聲嘆口氣時,眼底有異光微芒閃爍。 而此次所有來參加南齊太子選妃的世家小姐,也隨著名玲瓏最后一個上場而盡皆表演結束,一陣寒暄這賓,剩下的,自然就是南容凌的心意了。 南齊太子公諸天下選妃,那這南齊太子妃到底…… 大殿中,南齊的朝臣望族們因為之前云初那驚才一奏一唱,看其的目光自然更不一樣了些,不過,卻在此時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本國太子對這位大晉未來的太子妃可是一直傳言…… 希望太子想通了,今日這般多的出眾女子,不要為了一名女子而多生不必要的事端才好。 云初目光在空氣中四方輕輕一掠,自然知道那些人在想些什么,也不理會,目光又朝南延和北拓今次前來的使臣方向看了一眼,這兩國這次也只是派了使臣來恭賀而已,并沒有派人參選,其實,倒是有些奇怪的。 北拓如今因為良王府的刺殺事件,再是蕭石頭失蹤之事……想必蕭翼山有些焦頭爛額,所以也無暇理會這邊,只派了人前來。 而南延呢,之前,為了出大晉滅襄派,而在官瑤的相幫下,讓南延國師前后出天卦之言,也算與這位國師有了一些交情。 不過,如今都出來近一月了,卻還沒到達襄派,還陡生這般多連她也未預料到的事情…… 算了。 不過…… “喂,你說,北拓和南延怎么就不想著和南齊打好關系呢,這聯姻啊,多好的事,還就派個使臣來,這心意是有了,別的就斷了?!痹瞥醍敿匆黄^,話卻不是對著身旁的云楚,更不是對著中間隔離一段距離的景元桀,而是對著那個僅離她和云楚座位三步之遙的玉家公子。 那位從她進了殿后,除了方才南齊皇上和皇后進來時起身和眾人一起微微一禮之后,便如一尊木雕般坐在那里顧自喝酒不言不語的玉家公子,這個方才在蒙宛心那般傾城一舞時面色不動,依然一幅坐懷不亂的玉家這一代最小的公子,玉無洛。 方才她也注意到,這個玉無洛并不是對人冷淡,相反,在方才間隙間,十大世家人上來給他寒暄敬酒時,他倒是很上道的,并沒有冷著臉拒絕,只不過,其本身較于謹禮守度,不入纖塵,既不讓對方覺得他傲嬌,又不會讓人覺得他過于熱情。 所以,云初來興趣了。 十大世家排名第一,卻又極其低調的玉家,她自然要想想方設法拽在手心。 而玉無洛原本正喝著杯著茶,好不容易應付完了一批又一批寒暄敬酒的人,除了身旁有些清雅的女子體香暈著清醇的灑香縈繞空氣中,讓他有些不知是何感受外,一切都還好,卻不曾想,身旁這女子體香好像突然就近了,還如此熟絡語氣說著如此敏感的話題。 這個云王府的小姐是不是太過奇怪,又太過輕浮了些。 這般想著,玉無洛看一眼皇上下首最首位的景元桀一眼,沒有言聲。 “咦,你耳聾?”云初不罷休,壓得極低的聲音中帶著很認真好奇。 玉無洛這才才偏眸,滿是審視看著云初,不過一眼,又快速移開。 “玉家的都人這么不解風情和冷血?!痹瞥跆裘?,“面對我這么善良的女子,怎么一點笑意都沒有的?!痹瞥踉捖?,也直接偏開眼眸,好像也沒了和玉無洛交談的打算。 她腦子有病,才會方才腦抽想和身旁這個好似一股清流,作風不偏不倚的人說話。 玉無洛本來猶豫著,還是想說些什么的,可是,云初那般快速的蹦一句話又蹦一句話之后,便直接沒有了和她說話的打算。 是以,也沉默下來。 “景元桀,這個玉家空有其表,德性太爛?!痹瞥跏芰死浯?,自然要找親愛的男朋友怨訴。 男朋友景元桀因為之前云初的表現和話語,從始于終都還沉浸在那洋溢的溫字淺語里,方才云初對玉無洛所說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此時聽到云初那怨訴的話,也沒有生怒,相反眸底閃過一線笑意,卻是道,“空有其表的人,遠離?!?/br> 云初點頭,表示贊同。 而此時,一旁原本坐在座位上的玉無洛并不知道,大晉國太子,他此次為其而來的人人,為了剪掉云初世界里的桃花,就這樣,將他給無恥的定位了。 而這廂,云初和景元桀眼神飄飄,打情罵俏,那廂,大殿里,多數人的心思卻懸得厲害,不是時不時的注意上首南齊皇上的面色,就是偷偷瞧向一旁南齊太子南容凌的目光落在何處。 自然的,這是南齊太子的選妃大典,他們要關心,自己的女兒有沒有被選上。 南齊太子雖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其也是這天下少得奇才,再者,這南齊太子妃之位,就是南齊將來的皇后,自然爭相若鶩. 心思各異,卻依然,舉酒相敬,低語絮絮。 云初正不著痕這的打量著四周,便見對面的南容凌對著身后之人吩咐了什么,便起身向著大殿外走了出去。 南容凌這一走出大殿,云初的余光便瞄向一襄派大長老身旁面色發白的蒙宛心,果然,蒙宛心的目光也隨著南容凌而看向殿外。 原來,看似不在意,實際,卻是如此的在意南齊太子妃之位啊。 云初冷笑一聲,卻沒有收回目光。 蒙宛心似乎也察覺到云初那厲寒的目光,心頭一顫之時,滿是陰寒的咬唇偏開。 云初這時卻對著景元桀傳音入秘,“方才讓你幫忙吩咐青月所做的事,已經做好,我去去就來?!?/br> “小心?!本霸畹统梁寐牭穆曇粼谀X中,都似一片云,輕飄飄的響起。 這廝……到底是有多幸福。 “好?!痹瞥跤行o奈的一笑,又對著身旁的云楚說了些什么,這才緩緩起身,盡量不惹人注目的離開了大殿。 嬌暖的太陽開始西下,由殿內看去,夕陽一片,火紅染滿了天際,層云疊蠻,青山似黛,和著殿內悠悠絲竹之聲,觥籌交錯間好似宮闕飛檐都格外富麗雅致如動畫。 而這時,遠離那片輝煌琉璃,站陽斑駁的光束下站在一片清寂的假山旁的云初面前已恭敬的站著一人。 “見過云初小姐?!鼻嘣侣曇襞c墨月的聲音幾乎如出一轍,只不過,前者的聲音不似后者那般冷情,而更多了一絲獨屬于女子的柔和。 “事情辦妥了?”云初問。 “已經錯過所有防衛,將人帶進了宮中,云初小姐放心?!鼻嘣聵O其恭敬的回稟。 云初看著面前的青月,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方才,暗中,景元桀已經趁機會給她簡單說過,這個青月與墨月曾經是姐妹,是他曾經來南齊時無意中救得,自此,便效忠于他,而青月也自愿留在南齊。 明明看似這樣的關系,青月應當和墨月一起是該聽從南容凌的……景元桀卻告訴她,青月與墨月之間,除了血緣關系與長得相像之外,便只剩下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云初當時聽到這里也不免心驚。 而且,青月還是一直隱藏在南齊皇宮中,她武功并不登峰造極,高不可攀,只是每一次,每隔一時間,便會以不同的角色順利成章的出現在南齊皇宮而已,永遠在有人起疑的那一瞬,便已經成了另一個身份。 之前,京二頂著景元桀的臉出殿時,確實遇到到南容凌事先布下的埋伏,被引入了陣中,可是,在南容凌的人出現時,景元桀已經在青月的帶領下出現,而京二也已經恢復了其本來面目,所以,至今,南容凌應當還是不能確切的知道,之前是京二假扮于他。 當然,南容凌親手布置的埋伏自然不會簡單,層層陣法,加上近百皇室暗衛,防不勝防。 方才大殿里是歌舞升乎,可是殿外一處,卻是血雨腥風,雖然,景元桀最后出現在大門口時,還是那樣矜冷清貴,如雪如塵,纖塵不染,但她還是從最后景元桀輕描淡寫的話中想像到那一場鐵血殺戮。 思緒在腦中一過,云初看著面前的青月,腦中一瞬卻想到了同樣長得相像的親兄妹羅妖和班茵,一時間,云初倒是挺好奇,青月和墨月這對雙胞胎,會有何種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云初原本想問,可是看看天色,終還是對她揮手,“你先下去吧?!?/br> “是?!?/br> “還有?!痹瞥跤值?,青月依然恭敬的站著。 “下次叫我太子妃?!痹瞥鯀s是一笑。 青月聞言,有些愕然的抬頭看著云初,觸到云初那燦爛明妍的笑容時,當下反應過來,忙垂首,“是,謹聽太子妃吩咐?!痹捖?,見云初不再有吩咐,這才身影一閃,轉眼消失在原地。 而青月一走,同時,空氣中一道硬挺的黑影落下,對著云初一禮之時,手中拿出一幅小小的畫軸遞給云初,“小姐,這是襄派大長老曾經妻子的畫像?!?/br> 云初看著律嚴,當下抬手接過,快速展開一看,面上有些失望,“這都是十多年前的畫像了,如今十多年過去,也該會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