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云初再點頭,這男朋友,不錯。 “有些地方,太瘦?!本霸钣值?。 云初再再點頭……咦,不對。 什么叫做有些地方太瘦,云初當即抬頭看向景元桀,一個大巴掌就要呼過去,“你個死……色兒狼?!痹瞥醯膭幼黝D住,因為,景元桀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掌,緊緊的緊緊的,握在手心,“相信我?!?/br> “就算有一天,你拿劍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只會以為,是那劍長了偏眼?!痹瞥跣?,眉眼光亮。 景元桀長臂一撈,一把將云初撈進懷里,似乎,只有這般深深的氣息相觸,他才總覺得,云初好好的,待在他的身旁。 …… 天色越來越亮,陽光,依然燦爛的照在天空,大雨之后,竟然是難得的好天氣,老天爺從來不會為誰的離去,而表露太多心情。 今日皇上壽辰,巳時一過,整個大街小巷都是從未有過的熱鬧,雖未大興,但是,到底,一國之君的壽辰,如何能簡單了去,長街,店鋪,處處都是帶著喜色。 而好像,沒有人知道,就在昨夜,一代王妃,曾經也算轟動大晉的女子就這樣死了,沒有人知道,就在昨夜,皇上這輩子愛而不得的女子死了。 云初聽著奶娘說著外面是多么的熱鬧時,腦中只想著,估計皇上這個此時所有人都認為最高興的,現在,是最不高興的。 “小姐,方才京兆尹府里傳來消息,李公子醒了?!边@時,院子里,知香快又穩的走了進來,這般久以來,知香似乎也練就了一幅好心性,明明此時小臉上俱是喜悅,可卻沒有如往昔般,張牙舞蹈的跳著奔進來。 “李公子醒了,而且,對京兆尹說,之前是不知是受了什么蠱惑,才那樣說的,他與小姐你從來就不認識,也無從談起受你指示而殺人?!敝阌值?,說話間,已經抬腳走了進了院子,小臉明亮的站在云初面前,“而且,小姐你知道嗎,更好笑的是,戶部尚書還在拼命的問李公子,是不是又受了你的什么威脅才這般說白,可是那李公子倒是正當,沒有受半絲言語所誘?!敝阏f到此,似乎也想著好笑,捂著唇,樂得直咯咯。 “這樣也好,李公子醒了,還了小姐的你的聲名,看那些當日逼著小姐您解除婚約的大臣如何自己打自己的臉?!边@時奶娘也在一旁有些打抱不平道。 云初點點頭,沒作聲。 “不過,這李公子倒真是好人,這下,還了小姐名譽,三小姐又已經死了,自己個這下,怕是……”知香收住了笑意,“真要受牢獄之災了……” 云初不置可否,似乎在想些什么。 …… 大晉京城,僅鄰太子府邸兩條待處,一座華麗的行宮沐浴在陽光下。 一處宮殿外,玉柱撐天,氣勢磅礴。 而此,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玉柱旁,看著面前不過數步之遙的男子,聲音客氣,“今日晉國皇上壽辰,太子還有功夫來此處看本皇,倒真是榮幸?!?/br> “讓你昏迷這般久的人查到沒有?!碧咏z毫不理會南延皇上的客氣,語氣平淡,直奔主題。 沒錯,此人正是南延皇上,人近中年,依然風度翩翩,眉目疏闊,氣韻十足,此時聞言,略有細紋的眼底流出笑意,“太子不關心本皇的身體,倒是關心……” “廢話不用多說?!本霸钫Z氣生淡得讓南延皇上更溫和的一笑,“沒查到?!?/br> “敢在你身上動手腳,你都沒有查到?”景元桀擰眉,表示不信。 南延皇上搖頭,“不怕太子你笑話,此事,至現在,我還真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尋到?!?/br> 聞言,景元桀眸光變得幽深起來,須臾,卻是道,“那,南延國師呢?!?/br> “哎……”聽到景元桀這般一說,南延皇上這位明明比太子大上了一圈的人,卻是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就知道太子定會為了國師那句天煞孤星來算賬,不過,國師性子古怪,雖是我的臣屬,卻一點不給我面子,我這個國君當得……所以……”南延皇上搖遙頭,“我也不知,他為何會出那樣一句天煞孤星,不過,現不是好了嗎,聽說,誣陷云初小姐的那位戶部公子也醒了,為她正名,至于婚約,皇上再下一旨,一切,如常,傳言嘛……”南延皇上很隨意,“久了,久了,也就淡忘了?!?/br> “久了,久了,或許,我也會忘了還有一個南延?!本霸顓s道。 南延皇上面色當即一怔,隨即一笑,“太子英明,請不要與我等小國計較?!?/br> 景元桀看一眼南延皇上,須臾,眸光不動,可是周身氣息卻是難得的溫和一些,這才道,“壽辰之后,喝酒?!痹捖?,身影消失。 而南延皇上卻還是看著方才景元桀所站的地言,久久未收回眼神。 “君主,屬下總覺得你對大晉太子態度好得不像話?!币慌杂腥松锨耙徊降?。 南延皇上看一眼來人,卻是干干笑笑,“心虛啊,從這小子出生開始,在他面前,我就一直心虛著?!?/br> “……”屬下不懂。 …… 當夕陽西下之時,一隊除華麗的馬車開始朝宮門口而去。 皇家壽辰,白日進宮問安,入夜前進宮參加壽宴,所以,今夜的宮門口很熱鬧,很熱鬧。 云初早早就被太子接進了宮,所以,并沒有參與到這些進宮的熱鬧的大軍中,不過云初這次倒是好說歹說的將云楚給拉進了宮里。 美其名曰,給他看欺負,雖然,云楚自認為并不需要。 天色將黑時,所以人都到齊了,因為壽宴沒有大辦,所以,此次參加壽宴的人,除了王爺侯爺和各種封爵之外,便是二品以上官階的大人帶著有著封號的夫人子女進宮。 雖然如此,舉行壽宴的宮辰殿還是坐了個滿滿當當,夜明珠光明亮,照著雪白的盤龍柱,琉璃生光間流光逸轉,皇家威嚴,一眼可見。 云初身為云王府的嫡女,此時僅挨著云王爺和云楚坐下,而最上首,皇上之旁是皇后,再上前一位,是太子。 皇上的面色并不見好,為什么不好,當事人,心知肚明。 皇后……云初懶得看。 而太子…… 玉樹瓊花,一襲明黃的只屬于太子的袍子,玉冠束發,刀削般的輪廓,異常美麗的五官,當真是美不可方物,只那一坐,便攝了滿殿清華,不過,這樣的方物,那些待字閨中的小姐們也只能臉紅紅的偷看一下,便移開了眼。 因為,冷,太子太冷。 倒是一旁,那南齊太子,南容凌魅顏絕世,又和氣,溫柔,處處勾眼留情,惹得那些大家小姐們,心跳如鼓,眸光含春。 靠。 這南容凌這是青樓逛遍了,還打著了這些大家小姐的主意,真是走哪里都一個sao包作派。 而太子之下,有三皇子,顯然已經知道她和太子和好了,看著她,也是笑意恰好的,可是,那還時不時的壞笑,弄得云初好像沖上去,想問太子,到底是不是給景元浩說了什么。 當然了,南容凌給所有人都拋了媚眼,又如何會漏了云初呢,不過,那媚眼只飛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為,被上首投來的那一道極其冰寒的眼神給打住了。 南容凌當即回望過去,還對著太子拋起了媚眼。 靠,這下,云初來氣了,景元桀可是她的,這個南容凌難不成還男女通吃。 于是,幾道眼神在空氣中交匯,逼視。 “南齊太子風流倜儻,處處留情,不好,不好?!倍@時,一旁的南延皇上出聲打圓場,南齊太子看一眼南延皇上,這才極其溫和一笑,收回了目光。 因為南齊太子和南延,還有北拓是客,自然是單獨坐于一處,以示不同,又顯大晉的待客之道。 孟良辰此時自然就緊挨著北拓皇上蕭翼山坐下,空氣中與云初對視了一眼,不過,幾多蕭索。 云初明白。 還能什么事讓孟良辰幾多蕭索,男人沒調教成功唄。 壽宴嘛,隨著上首皇上客氣的說幾句,便是眾臣盡賀,然后,各家小姐們獻技獻舞,一群舞姬再上前,迎風起舞,觥籌交錯間,各位大人客氣又試探的寒暄著。 而這種熱鬧的場合,云初卻極其安靜的坐在那里,抬眸,看著上首也正看向她的景元桀,四目對視,說不出的愛戀。 “如果太子是你選擇的,傾覆一切,哥哥也支持?!边@時一旁輕輕的傳來云楚的聲音,云初這才收回目光,看著云楚,心中,俱是一曖,這個哥哥,總是看似最不適合的時候,給她最好的的安慰。 而一旁,云王爺看一眼云初和云楚交待了幾句,便拿著酒杯也一旁的朝臣們敬酒寒暄去了,不過,看著云初,面色多少有些復雜。 云初當然懂,云王爺自然是不知道她和景元桀已經心意相通,估計還在想著,她這個女兒,好不容易有點出息,結果,現在被太子拋棄,以后還有沒有人要還是個大問題。 呵…… “云初?!倍@時,有溫柔女聲傳來。 云初側眸,看著來人,微笑,“范府復位,你最近應該很忙?!?/br> “謝謝?!狈墩Z卻道。 “記得你欠我恩情?!痹瞥鯀s一點不客氣。 范語點頭,然后想了想又道,“相信太子?!?/br> 云初抿唇,“我自然相信他的?!?/br> 范語這才又笑笑,也很客氣的對著云楚一禮,這才走開。 而上首,皇皇看似在和一些妃子閑聊著,可是,怨毒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云初,哼,笑,一會,你就笑不出來了。 “有些事情,母親能不要做就不要做?!倍@時,皇后耳際旁突然傳來聲音,皇后當即偏頭,便對上太子投過來那冰冷的眼神。 “好啊,母后我到時就好好看看太子如何處理?!被屎笳Z聲冰冷,也沒有一絲感情。 “太子,已經進了城門了,估計,要不了小半個時辰,便會進宮?!边@時,暗處,傳來路十的聲音,景元桀眸光不動,面色也沒什么變化,面移眸看著云初時,目光卻是一瞬柔軟。 “知香,我們先去透透氣?!睘⑦^三巡,歌舞輕停,云初叫著知香出去走走,總坐在這里,看著那大家小姐笑不露齒的,真是假的讓她蛋疼。 “小心些?!痹瞥偃?。 云初一嘟嘴,“哥哥你真啰嗦?!?/br> “我很啰嗦?!痹瞥毁澩?,看向一旁的華落,華落看看云初又看看云楚,很輕,很輕的點頭,“有點?!?/br> “噗嗤……”云初掩唇一笑,這才又抬眸看著上首的景元桀,那目光,留戀,而溫軟,一如,吻她之時。 景元桀這般想著,就想起身,可是奈何,如今群臣皆在,他此番去找云初,反而給她尋麻煩,不急。 只是,看著云初離席的身影,總覺得心頭空空。 而此時,一旁,顧自坐在那里左看看右瞧瞧,卻又端著皇子身份的蕭石頭看著云初的背影,純澈的眸光卻復雜的閃了閃,然后,吃東西。 云初沒去多久,便回來了,到底,她不怕閑語,卻怕給云王府惹麻煩。 知香給云初倒了杯茶,又很是乖巧的站在她身后。 云楚看著云初,笑笑。 “范家二小姐到?!闭谶@時,高聲而尖細的通報聲自大殿外傳來。 頓時,所有人一怔,然后,低低私語。 范家二小姐? 這從來,就聽著范家大小姐,可從沒聽過范家二小姐。 范語原杯握著茶杯的動作一滯,該來的,還是來了。 而上首的皇后此時面上笑意終于是緩緩的緩緩的笑開,看著下首還坐在那里一幅什么都不知的云初,笑得越發明亮。 真是天助我也,范寧心,終于到了,老安王那個賤人死了,這該到了也到了。 真好。 而此時,景元桀卻坐在那里,看著下首的云初,眸光,一瞬復雜,云初很安靜的坐在那里,即使此時所有人都盡皆看向殿外,她卻依然沒動。 似乎,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哪里有些,不太對,景元桀幽深如譚的瞳孔里,似有湖水波動,須臾,一怔,一系列事情,電光火石自腦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