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媽的,是在歡好呢?!?/br> “弄這般大動靜,讓誰羨慕呢?!?/br> 聽著門外罵罵咧咧越來越遠的聲音,云初這才回神,松下一口氣,可是剛松到一半,便聽外面道。 “咦,怎么就叫了兩聲就不叫了,難道……” “回去看看?!?/br> 靠,云初當即又去掐景元桀的大腿,可是景元桀先她一步,直接猛捏了一下她的腰。 “啊……”云初聲音一出,外面的腳步聲又停下。 “真會玩,走吧,走吧?!?/br> 見這次人是真的走了,也聽到了隔壁關門的聲音,云初這才惱怒的看著景元桀,“憑什么是我叫,不是你叫?” “總覺著,應該是女子叫得多些?!本霸畛虺蛟瞥?,眉色平緩而有笑意淌過。 云初瞬間狐疑的看著景元桀,“你怎么知道?”說話間,似乎還全然忘了,自己現在還跌撲在景元桀身上。 景元桀當然注意到了,耳根處一抹紅暈至今未消散,聲音卻出奇的穩,“沒吃過豬rou,還沒看過豬跑?!?/br> 云初納納的看著景元桀,腦中忽然就想到什么,道,“我聽說皇室子弟,剛及冠就會有專人指導,這些,莫不是你……嘿嘿嘿……”話到最后,云初極其猥瑣的笑笑,“原來……如此啊?!?/br> 景元桀幽深的眸底眼底飛快的閃過什么,似有波瀾輕動,隨即,面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浮開,“你可以試試?!?/br> “試你個大頭鬼啊,我要去解救云花衣了?!毕乱凰苍瞥醵溉灰黄?,可是剛一用力,才發現腳脖子不知何時被那簾帳纏住,力不從心,一下子又栽了下去。 隨即的,腰間,便是一緊。 “你……”云初抬頭,定定看著景元桀,然后,渾身僵住。 他們……方才……好像就離得這般近啊,只是,現在,離得更近,近得能聞到對方肌膚散發的微微香味,近得只要云初再稍微往前一動,只要景元桀頭微微向上一傾,就能觸到彼此的鼻尖。 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云初覺得腰間那雙手突然有些燙,燙得她心跳有些快,還有面前這張臉,刀削般的輪廓,薄冷而完美的唇,美得她眼目飛花,那清冷如雪的氣息,更似乎透過此刻二人間緊靠的每一處肌膚散發,回蕩,氤氳。 而他幽深如海卻如黑石閃亮的眸底,映著呆木而愣然的自己。 景元桀沒動,方才不知如何便抓緊了她的腰,此是此刻,大腿緊著大腿,胸膛緊著胸膛,如今又是春日,隔著那薄薄的布料,好似都能感覺到那散著幽香的細嫩肌膚一點一點火器自血脈流轉間的溫度…… 空氣中,沉默,再沉默。 似乎,只有心跳聲。 此時,隔壁房子里,云花衣聲音越來越喘,可是就在被那些護衛押著出房門時,袖中藏著的暗箭猛然一出,“碎”的一聲,自老鴇眼前刮過,茶杯漬亂,人影遁走。 而因著隔壁那聲杯碎聲,云初和景元桀對視的眼眸,明亮的光線下,交錯而微生異樣的視線,這才似乎出現一絲裂縫。 幾乎在同時,二人目光分開。 只是,在目光錯開那么一瞬間,云初突然發覺,景元桀的身體突然好燙,原來容色如玉如雪的,此時似乎也添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而這絲紅暈,卻不是正常的害羞表現,緊接著眉目間也似乎爬上一層濃黑之色。 “噗通?!痹瞥踹€沒琢磨出個道道來,人便已經被猛的推開,始料不及中,云初直接自床榻上滾落在地。 靠,云初扶著摔痛的屁股想罵天,卻見景元桀正呆呆的看著自己,顯然,將她推落下床,他感到意外。 是意外,他只是方才那一刻,想推開她,沒曾想……讓她受傷,讓她痛。 而因著隔壁云花衣逃走,老鴇當即下令追,所以這邊的噗通聲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景元桀,你丫的,你是有多嫌棄我,是你先摟我腰,我還沒跟你計較,你這突然的推開的,是幾個意思,我是有多丑才入不得你眼?!痹瞥跞嘀ü蓻_著床榻上已經坐起身的景元桀質問。 景元桀的眼神這才開始流轉,下意識的就想上前去扶云初,可是身子剛動了動,又似在極力隱忍著什么,動作愣是停了下來。 你丫丫的,你這什么表情?云初覺得很惱火,當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照著景元桀就撲了過去。 看景元桀的樣子,應該是準備好自窗而出的,可是身子剛微動,便見得云初撲過來,再一看身下礙梆梆的床板。 她撲過來,會受傷吧。 思緒只不過在這一瞬,景元桀便已經被云初撲倒。 “叫你丫的推我,你說,你今天推我幾次了,???”云初直接騎在景元桀的身上,伸手就去拽他的衣襟,“好啊,我今兒個就一親芳澤,讓你沒臉見江東父老……”聲音卻是一頓。 因為,云初的嘴被堵住了。 當然,是景元桀的手。 手也被拽住了。 當然,還是景元桀的手。 景元桀看著云初,看著他一個手掌就幾乎遮住了半邊臉的云初,看著她撲騰撲騰閃著光澤的濃睫,更看著濃睫之下,那雙本就黑白分明,亮若星子,尤其此時更撩動人心的那雙眼睛,感受到掌心中,她清雅溫熱的氣息,以及,另一只手中,那纖細的胳膊,似乎,一切都似一陣溫水似的瞬間澆得他冰冷的心無比柔軟,而柔軟深處,一處火卻騰騰的急促的燒著。 云初想掙扎,動不了,她本來就打不過景元桀,只是好半響,看著景元桀越來越紅的面色,眉宇間又越來越濃的青黑之色,眼眸睜大。 正在這時,景元桀突然將云初一放,作勢就要走。 “想跑,哪里那般容易?!痹瞥跻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景元桀給拽了回來,與此同時,手指一點。 景元桀輕而易舉就被擒住,輕而易舉被定住,卻不可思義的看著云初,似乎被她方才那快速得超出常人思維的動作給愣住,還有,她何時學會了點xue。 “意想不到吧?!?/br> 云初將景元桀壓在身下,眼神微挑,小樣,jiejie這般辛苦,就等著這一擊呢,哎,近日里閑暇看的書,果然沒白看。 摸摸景元桀的臉,皮膚真好。 摸摸景元桀的胸膛,哇,看著瘦,很有肌rou啊,這手感…… 看著云初兩眼放光的樣子,景元桀這一刻的表情是復雜的,緊隨著,心底深處攪動的汪洋似乎被什么熨帖得平坦。 云初再摸摸景元明桀的頭發,靠,比我的還順,不過,就這么幾瞬間,景元桀眉宇間的青黑色之色,怎么又沒了,連帶著面上的紅粉之色也沒了。 怎么個意思,還以為要毒發,可以看好戲呢,云初撇著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順著景元桀的面,胸膛,一路往下看去,然后眉頭擰起。 一個正常的男人被美女壓著,某一處,不是都該有點反應? 她自認,還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云初思疑間,腦中突然猛然想到,之前在暗巷,她碰到的景元桀,軟軟的部位…… 靠,云初豁然明白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像是發現驚天大秘密般的看著景元桀,“你……” 景元桀看著云初的神色,面色猛的,一黑。 下一瞬,云初豁然抬起頭,咯咯笑。 景元桀的面色更黑,此時此刻,賽過濃墨。 “什么生人勿近,不愛女色,你丫的分明就是不行?!边@一刻,云初不理會身下美到傾國的景元桀驁驟然變至黑云濃滾的面色,對于發現這般驚天大秘密表示萬分的幸災樂禍,當下笑得不見眉眼。 只是,心里好像又些空,嗯,一定就是想多了。 景元桀見得云初笑得那般模樣,干脆眼一閉,話不說,眼神也沒了。 暗處,路十和路十一對望。 他們家主子方才明明簾帳沒纏得那般深,他故意纏得那般深,眼下好了吧,云初小姐本來就心思靈慧,這下…… 哎,二人同時搖搖頭,生平第一次,同情一下這個一向高大上,萬事運籌帷幄的主子。 好半響,云初笑夠了,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屋內正中央,還被薄被蓋著暈睡不起的一男一女,這才拍拍景元桀的胸膛,“好了,沒關系,多大點事啊,jiejie我找云花衣去了?!痹捖曇宦?,便足尖一點,出了窗戶。 太子暗處定然是有護著的,所有,自然會有人替他解開xue位,云初這般想著,腳步又加快了些。 可怎么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咳咳,她可不想,太子解開xue之后,跑來找她算帳,那人從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小肚雞腸的。 而云初一走,方才還躺在榻上不能動彈的景元桀,突然緩緩坐起了身,理了理頭發,整了整衣裳。 行如流水間,又是敝月流雪,靜冷鎧鎧。 華茂春松似玉樹精貴,俊眉修眼若雪松泰然。 哪里還有半絲方才被云初蹂躙的模樣。 路十和路十一再相對視一眼,嘴角微抽。 太子,你這樣,讓云初小姐知道了,真的好嗎。 景元桀這時目光也看向屋內蓋著薄被的二人,然后足尖一點,向外躍去。 他只是,在云初點xue的下一瞬,在她摸他臉的那刻,便自行解了xue而已。 …… 云初一路飛掠著,可是找了半響,都沒找著人。 云花衣如今中了春情濃的模樣,如果沒有人與之結合,那便……可是除了安王,她不能與任何有…… 哎呀,果然這害人終害己,讓她之前害知香。 云初心里是真的想云花衣死啊,死上一千遍也不足能解她之恨,可是眼下,她是真死不得,清白更是一定要的。 又再找了一陣,云初卻是累了,看了看天色。 算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走了幾步云初卻發現前方府邸特別熟悉,剛想到,便見一道白影自大門口一閃而出,轉瞬消失在了夜色下。 而門口,緊隨著追出來一人,看著遠處無人的長街,似乎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轉身,轉身之間,便對上云初的目光。 左右都遇著了,云初自然是要打招呼的,“季神醫又做了什么壞事,把人嚇走了?!?/br> “以云初小姐的眼力,當可看見,那人武功比我高出數倍,我如何能對他做壞事?!?/br> “就那破老頭兒,吹牛最厲害?!痹瞥跻矊χL街白了眼。 沒錯,方才那人就是之前將云初丟在暗道,毫無義氣的翁老。 “能這般稱謂師傅的你可謂是第一人了?!奔臼孳帉χ瞥跣π?,溫暖月光下,當真是如沐春風。 “他就是個破老頭兒?!?/br> “何以見得?”季舒軒的聲音總是那般溫溫潤潤,溫柔得讓人想懷孕。 當然,云初定然不會說她之前和翁老在安王府偷東西的事兒,只是干干的笑笑,隨即岔開話題道,“左右也走累了,要不要請我喝杯茶?!?/br> “榮幸之至?!奔臼孳幧焓肿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