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
一開始天元說找到主人的時候他并沒有在意,畢竟天元一向是瘋慣了,天樞一直都覺得天元其實是在胡言亂語。 可是現在天元竟然在說什么! 他說顧溪橋是他的主人! 天樞當然明白這個主人是什么意思! 可是,可是那人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天樞傻了,他不顧那劍已經將他脖頸上的皮給蹭破了,就這么傻傻的站在那里,整個人如同雷擊! “虧你還是她救的!竟然連她的氣息都認不出!”天元手中的劍再進一寸,他這幾天也差不多知道了一點,顧溪橋才不過剛剛進入古武界,那時候的顧溪橋根本就不及天樞強大,那時候她一定在懷疑糾結著自己到底是不是劫難,一想到這些天元就忍不住想殺了天樞! “天,天元?!碧鞓芯瓦@么傻傻地看著天元,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她真的是……” 腦中一直回想著天元的那句話,手在顫抖,全身都在顫抖,他的腦子還在發愣著。 一遍遍回想著那張素淡的臉,每一次呼吸都覺得心被刀割一般。 “你給我滾!”天元狠狠踹了天樞一腳,要不是這小子的命是她親手救的,他一定會現在就殺了他。 天樞這種實力,如果他有意躲避天元根本就打不到他,可是他沒有躲開,就這么硬生生的受了一拳,嘴角有一絲血跡冒出。 看著天樞驚慌無措失魂落魄的愣著,就這么站在那里時,天元的心情才算好些,他當然知道天樞現在的心不好受,天樞所做的事,現在就是對他自己最大的懲罰。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天樞一眼,然后抬腳離開了這里。 天元去撿起了自己的酒壺,然后一言不發地來到了江家,出來的是江管家,“天元先生,小姐已經睡了,你明天再來吧?!?/br> 聽到這句話,天元一愣,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才發現已經十點了。 “江管家,喝酒嗎?”天元將酒壺遞給江管家。 江管家微微擺手,“謝謝,我不喝酒?!?/br> “不喝酒,這人生還有什么意義,”天元也沒有堅持,但是也沒有走,只是拿起酒壺,再次喝了一口,眼神在發沉,“江管家,我問你一件事?!?/br> 江管家看著天元,微笑。 天元瞥了他一眼,然后嘆了一口氣,“當初,主人……顧小姐她被說是劫難,后來究竟是怎么樣了?”他想起來顧溪橋幾天之前說過不準再叫她主人。 聽到了這件事,江管家神色一淡,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小姐說了天元先生是被算計的,天元先生,晚安?!?/br> 江管家將門關起。 天元看著他,低低說了一聲,“謝謝?!彼蟾胖?,那時候應該是江家在堅持。 江管家沒有再說話,就這么關上了門。 樓上,顧溪橋這個點其實還沒睡,因為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江管家拿了一杯牛奶上來,但是卻沒有說剛剛天元來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這件事還是不要說出來讓顧小姐添堵,他看著顧溪橋將牛奶喝完,然后接過了杯子下樓,淡淡地想著。 顧溪橋喝完了牛奶,便靠在椅子上,不想再看書了,便轉過頭看著江舒玄。 雪白的燈光將他的側臉勾勒出冰冷的弧度,他的睫毛很長很密,薄唇緊緊抿著,很認真地在看文件,雖然是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是這些習慣他還是能下意識地表現出來。 “怎么了?”江舒玄轉頭看她。 顧溪橋笑了一下,“沒事,就是在想著m國的事?!?/br> 天樞說的那件m國異常能量波動她比較在意,因為她上次預測的災難地點有四個就是m國的。 這件事顧溪橋其實也沒決定好,于是一邊洗澡一邊還在想著。 江舒玄已經洗過澡了,他看著腳邊白色的狗,然后伸手拎起了它,將狗放到門外,“去狗窩睡?!?/br> “砰!”他關上了門。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你再這樣窩真的會報警的! 嘰嘰晃到它身邊,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報警毛用,沒人敢抓他?!?/br> 哈哈:“……” 屋內,江舒玄慢慢擦干了自己的頭發,手機這時候響了,他走到桌子邊拿起看了一眼,是一餅,他劃了下接聽鍵。 “老大,m國勢力界剛剛聯系了我們……”一餅的聲音自電話內傳來。 這個時候,顧溪橋剛好從浴室出來,江舒玄下意識地朝那邊看過去,微微一怔。 “老大?” “m國?”江舒玄回過神來,朝電話那邊淡淡地說了一聲,“我知道了?!比缓髵鞌嗔穗娫?。 “一餅找你?”顧溪橋一邊擦頭發,一邊問道。 “嗯,”江舒玄放下了手機,然后走到她身邊,按住了她的手,然后將她手上的毛巾一點一點的扯過來,慢慢地給她擦著頭發,“m國的勢力界找上來了?!?/br> 他慢慢地將一餅所說的事情講給顧溪橋聽。 m國?顧溪橋摸著下巴思考,想了一會兒,便猜想到應該是m國勢力界相信了她當初圈的那幾個地點,然后給一餅發了一條信息——【我明天去找你?!?/br> 想了想,又給祝源發了一條信息。 第二天。 顧溪橋本來是要去找一餅的,這時候洧曦過來說諸葛言找她,她便轉了步伐去找諸葛言。 “江哥哥,你去一餅那兒吧,我去找諸葛言?!鳖櫹獦虺嫘?。 江舒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聲道:“我馬上回來?!?/br> 兩人自路口分道揚鑣,嘰嘰穿著花布衣裳跟在顧溪橋身后。 顧溪橋還沒到諸葛言的住處,卻碰到了天樞,對方看起來很落魄的樣子,站在路口就這么看著她。 顧溪橋目不斜視地走過了去,她神色淡淡,就像沒有看到這個人一般。 “顧小姐?!碧鞓械穆曇舻偷蛡鬟^來。 聽到聲音之后顧溪橋才停下來,她看向天樞,眸光平靜無波,“有事嗎?” 看得天樞心底卻是一片刺痛,他苦笑一聲,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當初在w鎮那邊,他對她說她該死的時候,她臉上的震驚還有一點的無措。 他一夜沒睡,腦中回想的就是這件事,每想一遍都會覺得自己無法忍受,心中就如同刀絞一般。 眼睜睜看著她死了一次,那時候的他無可奈何,只能強忍著悲痛。 可是,昨天天元告訴他,他差點就害死了她! 這種時候天樞的信念都在被碾碎,一想到這些的時候他就是后怕,這種感覺是比毀了世界還要恐怖! 當時如果江舒玄沒攔他就這樣的殺了她,他簡直想殺了自己! 他想跟她說他不是故意的,求她原諒,可是這種時候他卻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怕,對,他是在怕。 “對不起?!彼罱K,在顧溪橋等得不耐煩發時候說了一句。 顧溪橋看了他一眼,然后神色淡淡地道:“沒事?!?/br> 她說完就走了,天樞還怔怔地站在原地,雙手捂著臉。 嘰嘰本來是跟著顧溪橋走的,臨走之前忽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天樞,“蠢貨!” 它道。 然后它又跟在顧溪橋身后,跟她商量換一個高大威武身體的事兒。 諸葛言住的地方不遠,顧溪橋沒走一會兒就到了。 “其實你今天不找我,我本來也要來找你的?!鳖櫹獦蚩戳酥T葛言一眼,淡笑道。 諸葛言清咳了一聲,然后抬頭,讓洧曦去倒茶,“你找我干嘛?” 顧溪橋看了他一會,然后皺眉,“上次的藥你還在吃吧?” “嗯?!敝T葛言點頭,然后還看了顧溪橋一眼,感慨道:“我一直知道你實力高強,可是沒想到你的醫術也不弱?!?/br> 嘰嘰坐在門邊,聞言,心想:你這就驚駭了,等知道顧美人起身是想將你的整個病治好你是不是會想去死一死呢?! “顧小姐,”兩人隨意聊了幾句,諸葛言正了神色,“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br> 諸葛言難得這么嚴肅,顧溪橋看向他,“什么事?” “關于江先生,”諸葛言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在早先的時候,我就預測他有一場大劫,不過那個時候我沒能預測到其他原因,所以我原本沒打算告訴你?!?/br> 大劫不知何時何地怎樣挽救,告訴顧溪橋也沒有用,不過是平添她的煩惱讓她擔憂而已。 顧溪橋猛地抬頭,她看向諸葛言,一雙眼眸黑漆漆的,沉默了好久,她才啞聲道:“那現在呢,為什么告訴我?” “m國?!敝T葛言又咳了幾聲,然后道,“你們去那里,那里有他遺落的東西?!?/br> 說完之后,他拿出紙筆寫了一個生辰八字,遞給顧溪橋,我能預測到的就這么多。 顧溪橋接過了紙,她看著諸葛言,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謝謝?!?/br> 她自然知道,大概是昨晚他發現了一線生機,所以才預測到了這張紙,所以才會在今天會變得如此虛弱。 “違天道這么多次,”諸葛言淡笑,“早晚我也活不過兩年,臨死之前還能做點有用的事?!?/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很淡,對于他們這類人測算自己的生命并不困難。 顧溪橋已經收拾好了心情,聽到他的話,挑眉,“誰說你活不過兩年?” “嗯?”諸葛言抬頭,詫異地看著顧溪橋。 顧溪橋慢慢將手中的紙疊起來,裝進口袋里,她朝諸葛言勾了勾嘴唇,“我是不是沒告訴你,我找你,就是幫你治病的,你不僅活過兩年,你還能活過二十年甚至百年!” “砰!”洧曦端著茶進來,聽到顧溪橋的這句話時,茶杯瞬間掉在地上。 “顧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洧曦顫著聲音問。 顧溪橋翻手拿出了幾根金針,光線下,金針的冷芒乍現,“我以為,我身后的醫學界就能代表一切,我想做的,就從來沒有做不到的?!?/br> 她看了眼洧曦,笑了。 自信!張揚! 諸葛言也是怔住了,他動了動嘴唇,本來是想說沒人斗得過天道,可是,此時他卻說不出來。 在這種時候,他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古武界的人對她這么推崇,因為,她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她就這么一句話,讓他平靜如水的心突然間波濤洶涌! 點燃了他新的希望! 她說,他不僅活過兩年,他還能活過二十年甚至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