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溫熱的唇緊緊壓過來,輾轉廝磨著。 “江哥……哥……”顧溪橋的一雙眼眸波光流轉,她看著對方,目光有些朦朧,她話還沒問完,想推拒又怕傷到他的背。 未說出的話語盡皆被吞入腹中,灼燙的吻覆下,吻了許久,才停下來,聲音低沉黯啞,“西西?你跟她很熟?” 江舒玄微微抬頭看著顧溪橋,對方那原本桃花色的唇已經是殷紅的顏色,艷色惑人,他伸出手指按了一下,片刻后,低下頭,淺淺地吻了上去,細細地吻著。 半晌后,江舒玄停下來,“很熟?” “……不熟?!?/br> 江舒玄滿意地親親她的嘴角,然后坐到椅子上,開始翻閱一筒帶回來的文件。 “都傷這么重了,還看這些,”顧溪橋將他手中的文件合上,不容分辯,“去休息!” “早點處理完,我們早點回去?!?/br> 顧溪橋淡定地拿起了這堆文件,開始認真的翻閱起來,“你想總結什么,我幫你看?!?/br> 江舒玄看著她呼啦啦地就翻完了一個文件夾,他:“……” “你怎么受傷的?”翻第二本文件的時候,顧溪橋抬頭,一雙清眸直勾勾地看著江舒玄。 “不小心?!甭牭竭@句話,江舒玄鎮定自若地道。 “我會信?” 江舒玄頓了一下,他清咳一聲,“真的?!?/br> “你不說也行,我去問一餅,”顧溪橋依舊很淡定,“總會有人告訴我?!毙?!還敢瞞她! 聽到她的這句話,江舒玄目光游離,“我去探煞氣漩渦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分心了……” “短信?”顧溪橋抬頭,她盯著江舒玄冷硬的臉看了一會兒,盯得他臉色有點發紅,“什么短信?”他這么理智淡定的一個人,竟然會因為一條短信分心? “關于你的……”說到這里,江舒玄咬牙切齒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一條短信,將上面的人影指給她看,一臉的控訴,“這人是誰?” 顧溪橋將頭湊過去,瞄了一眼,嘴角一抽。 一張照片,看人影是她跟應旭。 “就因為這個?”她不由扶額,想到他背后的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又是心疼又是氣,“你是不是傻!” 還就因為這個?江舒玄指著應旭的側臉道,“你看他看你的眼神!” 顧溪橋再次看了過去,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手機像素再好,看到人的臉也就是一個點,哪兒有什么眼神?她坐直了身體,瞄他一眼,“那今天那個夏侯程沁呢?” 聽到這句話,江舒玄眼眸沉了下來,他垂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聲道,“明天就讓她消失?!?/br> 這語氣,怎么也都有點天涼王破的感覺。 顧溪橋簡直哭笑不得。 “行了,別犯傻,”只是看他一臉認真的神色,顧溪橋正了神色,“江哥哥,你聽到我說的沒?”他身份特殊,牽一發動全身,不能如她那般隨心所欲,更重要的是,天道難違。 這一次,顧溪橋沒有聽到他的回答,脖頸邊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顧溪橋偏頭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濃墨一般的眉緊緊擰著,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好好睡了。 顧溪橋伸手,慢慢撫平他緊皺的眉頭,輕嘆一聲。 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偶爾翻紙的聲音。 一筒整理的文件不多,這些東西顧溪橋也有插手,大多是她看過的,再加上看起來快,她沒有花多少時間就翻完了,翻完之后便開始拿筆將主要的線索一字一字的記錄下來,等江舒玄醒過來再給他看。 這一覺,江舒玄從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沙漠里中午跟晚上溫差很大顧溪橋中午穿的還是白色的長裙,到晚上的時候,已經披上了那件淺藍色的外套,她打開門,將整理好的文件遞給站在門外的一餅。 一餅手才剛剛抬起來,還沒敲門,門就自動開了,驚訝了一會之后他就接過了顧溪橋手中的文件,老大今天速度這么快? “顧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是送過來還是一起去大廳吃?”一餅問道。 顧溪橋想了想舒玄背后的傷,搖頭道,“送過來吧?!?/br> 一餅點頭,剛準備離開,屋里面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一條去接受懲罰了沒?” “我跟一筒正準備帶他去?!币伙灨┥?,心里默默為一條點了一根蠟。 江舒玄慢慢走出來,淡淡道:“晚飯不用送過來了,你下去吧?!?/br> 他目光太冷冽,一餅如芒在身,忙不迭地離開了。 “三級懲罰,一條干什么了?”顧溪橋抬頭看向江舒玄。 “軍令如山?!苯嫘櫭?,“你管他干嘛?” 說完之后拉著顧溪橋的手,“帶你去吃東西?!?/br> “哎你的傷!”顧溪橋怕反抗地太厲害讓他的傷流血,緊張地道,“江舒玄你不要命啦,好好呆在房間里不行嗎?你要吃什么我給你去拿!” 江舒玄停下步伐,低頭看她,“叫江哥哥?!?/br> 顧溪橋:“……江哥哥?!?/br> 江舒玄滿意地繼續拉著人往外面走。 城中,一筒跟一餅送一條上刑。 “這次,我真一點也不同情你?!币伙灴粗粭l,拍拍他的肩膀,“你說你放誰進去不好,你竟然放夏侯程沁進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 一餅突然想起來這是外面,立馬閉嘴,然后看著一條,“自己節哀吧?!?/br> 一條搖頭,“當時夏侯程沁說世上只有她能治老大,我就算是拼著被老大砍掉的風險也得放她進去?!本退阍賮硪淮?,他也不會后悔。 “你放她進去了,老大就會接受她的治療?”一筒輕聲道。 這句話一出,一條一噎,他想起江舒玄的性格,確實能做出這種事。 “你要慶幸,好在當時顧小姐來了,否則你看到的會是血濺當場的狀態?!币伙灻虼?。 一筒嚇了一跳,“那么兇殘?” “你以為顧小姐放出那條長河是為了什么?”一餅輕笑一聲。 “不是為了教導傈僳族的人?”一筒懵懵懂懂。 一餅鄙夷地看了眼一筒,“顧小姐雖然看起來良善,但并不是傻子,想想帝都那些白家等人,哪個不是被她虐得要死要活。她今天放那條長河,不是為了傈僳族好,而是為了阻止老大動手?!?/br> 對于顧溪橋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了,尤其是他們這些人,知道的遠比外界人要多。 帝都那些人,的罪過顧小姐的,哪個不是被虐得要死要活?一筒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難怪老大喜歡使喚你?!蹦氵@么厲害,怎么不去上天? 三人繼續朝前走去,路過夏侯家藥堂的時候,一筒突然停下了腳步,一餅跟一條疑惑地看著他,“一筒,你干嘛?” 一筒不說話,只是皺著眉看著坐堂的夏侯程沁。 夏侯程沁魂不守舍地自樓門回來,她這一生所持有的信念全都被摧毀,顧溪橋所展示的一切都將她打擊地體無完膚,她開始懷疑自己,自己這條巫師之路走得到底是對還是錯? “夏侯小姐,王族長家的小少爺病了,抬到大堂中來了,您趕緊去看看!”一名微胖的男人進來,恭敬地道。 他看著夏侯程沁,眼里是滿滿的崇拜。 夏侯程沁愣了一下,被摧毀的信仰重新建起,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她苦學的傈僳族的巫術不會比不上一個來路不明的黃毛丫頭,如今加上藥堂中的人都用崇拜信服的眼神看著她。 這給了她極大的自信心和勇氣,她神色變化了一下,眼中從茫然失措變成了堅定。 “夏侯小姐,您救救我兒子吧!”王族長抱著自己的小兒子進來,哽咽地道。 夏侯程沁拿著符走過來,還未看,就聽見一道聲音傳過來,“這位先生,我勸你還是不要將兒子交于夏侯程沁手中,她只會害人,不會治病,前方樓中住著顧小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請她為你的兒子看病?!?/br> 王族長抱著自己的兒子,見原本在畫符的夏侯程沁聽到這個聲音,手頓住了,他不由聲色厲茬地轉頭,“哪里來的黃口小兒,夏侯小姐家中世世代代為醫,所承巫師之道,不知救下了多少人,豈是一般人可比!” “夏侯小姐,莫要管這個瘋子,您治病就好?!闭f完之后,他回頭看著夏侯程沁,眼光中依舊是崇敬之色。 一筒被氣樂了,顧小姐說了,夏侯程沁所承的巫術本是呼風喚雨之術,驅邪什么的不在話下,但是救人的時候根本就不遵循一般的依麗,到時候病發起來,就是回天乏術! 他拉住一個剛要進去的病人,粗脖子粗臉地道,“你聽我說,去找顧小姐,或者去找其他醫生,夏侯程沁會害死你的!” “這里有了夏侯小姐,還會有哪個醫生敢出啦班門弄斧?”那個病人撇開一筒的手,嗤笑道,“你不是我們這里的人吧?等你看到夏侯小姐手到病除的時候,就知道她的神通了,什么顧小姐,我看你是那位什么顧小姐派來的人吧,真是,什么阿貓阿狗也敢來夏侯小姐這來叫囂!” 說完,聯合著周圍的人,將一筒轟出去了,“回去告訴那位顧小姐,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眾人哄笑一聲,真實,不知道哪里來的人,也不打聽打聽夏侯小姐的身份,就敢上前挑釁。 簡直不知道所謂! 夏侯程沁自然是認出了一筒,聽到一筒的話,她被氣得心肝肺都在疼。 好在周圍人的反應給了她信心,她快速畫了一道符貼在王族長孩子的腦門上,又喂給他符燒盡的水,那孩子轉瞬就醒了,看到那孩子醒了,夏侯程沁松了一口氣。 周圍人直呼神跡。 一筒在一旁直跳腳,“竟然敢無視我的話,過不了幾天等你哭著求我,我也不給你引薦顧小姐!” “一筒,你剛剛什么意思?”一餅跟一條也走過來,不知道一筒為什么突然發瘋,會說出這番話。 “我不就是看那個小孩子可憐,才七八歲,就要被夏侯程沁治死了,顧小姐說過,她的符只是用一種神秘的力量暫時控制了身體,但是病理還在,到時候一復發,神仙也救不了?!币煌苍俅慰戳搜勰莻€悠悠轉醒的小孩,咬牙切齒,簡直想把夏侯程沁碎尸兩段,“偏偏這里就只有一個巫師,沒有其他醫生!” “真是信口雌黃,竟然敢咒我兒子!”王族長罵道,“趕緊滾離這里,夏侯小姐本事豈是你能想象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說著,用掃帚趕走了一筒等人。 一筒拉著一餅一條離開了這里,抹了把臉,“小看顧小姐,有你們好受的?!?/br> ☆、159舍棄至此(二更) 一筒幾人剛要走,迎面碰上了顧溪橋跟江舒玄。 來這里這么多天,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江舒玄出門,一條瞪大了雙眼,“那……那是老大?” 一餅鄙夷地看了下一條,“你看起來也不像是腦殘???”怎么盡說些腦殘的話?那不是老大是誰? 一條:“……”媽的一餅這混蛋! 顧溪橋買了些這里的小玩意兒,江舒玄跟在她身后,見到一筒等人的時候,也只淡淡地點頭,倒是顧溪橋笑瞇瞇地跟一筒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有看見嘰嘰嗎?” “顧小姐,嘰嘰在廚房吃飯?!毕肫疬@個一餅嘴角抽了一下,一個機器人吃飯? 難道就不卡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