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哥哥,你看徐jiejie!”看到洛文朗回來了,洛文臨立即興奮地指著他喊,“徐jiejie又上電視,她很厲害的,竟然被國家臺采訪!” 徐佳音確實不錯,小小年紀就能到達這種地步,其天賦不可小覷,然而洛文朗只是淡淡看了眼電視,“還好?!?/br> 洛文臨顯然對洛文朗的反應不滿意,“哥哥,雖然徐jiejie只是比你差了那么一點點,但是,在同齡人中已經是最厲害了的好嗎!” “今天帶你玩的那個jiejie,她叫顧溪橋,是今年的高考狀元,高考總分比我更接近滿分,”看著洛文臨那目瞪口呆的樣兒,洛文朗暗暗發笑,再扔下一枚重彈,“不僅如此,你徐jiejie上次參加的那個畫展,奪冠的也是她。n市大大小小幾十家媒體想要采訪她,可她一個都沒有答應?!?/br> “她她她……”洛文臨重重吸了一口氣,“她怎么比你還厲害!” 一想起今天在顧溪橋面前夸徐佳音的樣子,洛文臨臉上一陣燒紅,不知該怎么形容自己的羞恥心,她當時還指不定怎么在心里笑話自己呢! 洛文臨“嗷”了一聲,立馬將整個人埋進了被單里。 洛文朗站在一邊看著他,目光卻是很幽深,他想起了中午的事,整張臉頓時陰沉下來,一言不發地將洛文臨拎到樓下,醫院的樓下有一個取款機,因為是晚上,所以人不多,他直接將自己的卡塞進去,輸入密碼查看余額。 余額顯示后他直接將洛文臨拉到顯示屏面前,“你哥哥我現在有錢了,日后倘若你再敢說中午那句話,你就別叫我哥哥了!” 誰也無法想象,中午聽到洛文臨說他不治了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有多惶恐,一下午都心不在焉送錯了好幾個外賣,好在那幾個姑娘沒有向店長投訴,直到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說愿意簽他十年,預付100萬的現金。 洛文朗當時就跟做夢一樣,他覺得自己是聽錯了,直到有個中年男人來店里找他,并當面簽了一份合約,幾乎是下一秒就有一百萬打進了自己的卡。 他隱隱打聽到,這次幫他忙的,是顧溪橋,她不顧來自京城的打壓,再次幫了他。 上一次是2528。5,他還沒來得及還,這次是100萬。 每一次都在他最絕望的時候,予他希望,既是如此,他也一定會竭盡自己的全力去幫她! 顧溪橋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已經拉攏到了未來的最佳戰友,她此時正將自己做好的玉飾給殷紹元,讓他捎給唐雁翎。 殷紀年是最先從兒子手里拿到扳指的,他雖然面上不顯,但那扳指在他手上從未摘下來過。 唐雁翎一接到那個耳環更是喜歡的不得了,立馬就戴到了自己耳朵上,別說這個耳環非常適合她,連殷紹元都看的眼前一亮,耳環造型獨特,說事巧奪天工也不為過,唐雁翎帶出去就能閃瞎一群貴婦的眼。 她心里滿意得不得了,連睡覺都舍不得摘,逢人就夸自己收了個干女兒,是顧家的顧溪橋,懂事漂亮還聰明,她真是上輩子五百年修來的福分。 而后又有一個重磅,7。6號,殷家將為顧溪橋舉辦一場宴會! 此場宴會將會隆重,而宴會人選由唐雁翎親自挑,這給n市高層投下了一個驚天的重磅。 殷家向來低調,上一次宴會還是殷老爺子的壽辰,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兒,比起某些家族隔三差五的舉辦宴會,殷家真的是半點山水也不露,外人對殷宅再好奇也不得其法。 這次一聽殷家在本家舉辦宴會,一些人就安奈不住了,殷家請來的絕對是那些響當當的大人物,只要能進去一趟都覺得倍兒有面子,更別說能有機會一飛沖天。 江舒玄聽聞唐雁翎的話,只是淡淡一笑,他想起顧溪橋身上的那層功德金光,心想:這等福分,最少也得千年才能修得。 而顧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卻是悔恨不已,顧老爺子就不多說,就連顧祖輝心里也開始糾結,他越是惱火,越是冷遇蘇婉兒,甚至在外邊兒又找了個情人,蘇宛兒當下顧不得顧惜瑾,立馬又跟顧祖輝撕起來。 關于這些,顧溪橋毫不知情,她此時正在給殷國福研究一套針法,其實從上次吃飯的時候,她就看出了殷國福的右臂有問題,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找辦法。 系統能直接出售藥丸治病,但她并沒有接受,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東西。 所以,顧溪橋這幾日在虛空中狂看醫書,虛空中有一本逆脈行針醫書,她花錢讓人給她打了一副書中描述的金針,并沒日沒夜的看實例,甚至搬了一個塑膠人體模型放在臥室,用那副金針在人體模型上找xue位行針。 到最后,連張嫂都知道了顧溪橋已經不再畫畫,而是轉向生物學了,反正她不懂這叫什么,就胡亂跟江舒玄說一通。 江舒玄禁不住張嫂嘮叨,只好在早飯的時候問顧溪橋,“聽說你最近在研究人體xue位,這是要轉行學醫的節奏?” 在江舒玄眼里,顧溪橋的油畫天賦很高,是天生適合吃這口飯的,所以他也就是隨口一問,認為顧溪橋研究人體也只不過是玩玩而已,并沒有放在心上。 哪知,顧溪橋抬頭,竟然說了一個“是”! 不過就算她認她想往這方面發展,江舒玄也只當她一時好奇,小孩子心性,碰壁了就知道回頭。 但是她似乎是認真在學,買的人體經脈書是一本又一本,這些書她都認真看了,上面寫滿了她的批注和見解,他將她在書上留下的筆跡看了一番,疏冷的臉上終于出現了類似驚訝的表情。 不動聲色地將書放回原地,江舒玄微微瞇眼,走到對面的房前敲了幾聲她沒應聲,冷眉一挑,他擰開門鎖,好在她一向沒有反鎖門的習慣。 房間里,原本放畫架的地方卻是擺了個人體模型,這模型江舒玄看過,不過上次來的時候人體模型上標滿了xue位,而今天這人體模型卻異常光潔,上面的xue位標注已經被清洗干凈,而他要找的人正全身投入到模型中,手中的金針一根又一根地扎入模型。 她的神態無比嚴肅,手法從生疏到熟練,金針一次次扎入又一次次拔出。 那清瘦的身姿驚鴻照影般掩在這片光影里,綽綽約約。 ------題外話------ 寫了一章的流水賬(*^__^*) ☆、087人情 半晌后,江舒玄終于確定,這孩子不是在玩而是認真的。 相處了這么久,他知道對方的性子,這人若是認定了某件事就不會輕言放棄,很固執,更令人心疼。 清冷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他帶上門,并朝張嫂做噤聲狀,放輕腳步下樓。 顧溪橋下來的時候江舒玄正坐在落地窗邊,手里拿著一個小球把玩著,沒過一會兒就隨意得扔出去,他腳邊的哈哈立馬屁顛屁顛地銜回來給他,狗腿得不要不要的。 很奇怪,江舒玄的五官深邃,眼神銳利,周身更是寒氣逼人,有時候顧溪橋都有點兒發怵,但是哈哈好像越來越不怕他了。 “下來了?正好吃飯?!苯嫘娝聛砹?,便將球放到玻璃桌上,而后朝廚房那邊吩咐一聲。 哈哈直接跑到顧溪橋身邊,睜著一雙圓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看她,看得顧溪橋心都快化了,哈哈被富養了近一個月,再加上張嫂每隔幾天都會帶它去做美容,已經完全蛻變為一只高貴的土狗了,身上的毛雪白雪白的,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去揉一揉。 狗是最有靈性的,它明白誰對它好,也正因為江舒玄冷酷外表下的善意,一點點的讓哈哈變成這樣。 顧溪橋一把將它抱起來,覺得挺沉的,“哈哈,你要再漲幾斤我就抱不動你了?!?/br> 哈哈睜著一雙無辜的眼,可憐兮兮地嗚咽幾聲。 “行了,少給我裝可憐?!鳖櫹獦蚓揪舅亩?,見菜上齊了,便放下哈哈,去廚房洗了手。 每天飯后顧溪橋都會帶著哈哈出去溜幾圈兒,今天卻被江舒玄叫住了。 他看著她,眸光深冽,神態嚴肅,“為什么突然想學醫?” 她再醫學上是有天賦,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認識的人中有醫藥世家的,從小到大都特別忙,一大堆的書籍,上了大學后每天除了實驗室就是理論課,每隔一段時間還會組織實習,轉正了的醫生更忙,休息的時間就那么點兒,有時候半夜還會一個電話被人催去急診。 醫生這個職業當得好了,那是你本職,當得不好了,謾罵輿論什么的都會接踵而來。 平心而論,這真的不是一個討喜的工作。 想想顧溪橋平日里憊懶的樣子,江舒玄覺得他有必要好好跟她研究這個問題。 “這件事也不是心血來潮吧,我只是希望我有能力去幫助朋友、親人,而且我有這個天分不是嗎?”顧溪橋不自主地摸了下手上的玉鐲,想起了還在重癥病房的穆佳彤跟洛文臨,他們一個兩個都那么讓她仿佛看到了一顆小太陽,她又怎么忍心讓他們的人生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呢? 看到江舒玄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顧溪橋提到了殷國福的手臂,她的觀察不會出錯,殷國福的手臂應該有暗傷,而且一直沒好。 江舒玄抬眼,“業貴于專,學習醫學是為了拯救世人,醫術最值得珍貴的是能夠精專于醫術。一個人的一生只有這么多時間,有的人窮其一生也沒參悟他自己到底干的什么,你真的想學這個就要舍得放棄其他的興趣,比如油畫?” 他希望顧溪橋有個定性,這世上的天才不少,但傷仲永的例子更不少。 她的家人形同虛設,有不如沒有,所以在人生這條路上,他希望能給她多一點的指導。 顧溪橋絲毫沒有遲疑的點頭,若不是因為喜歡,這幾天也不會這么費力的看書,事實上,這是她第一次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方向。 當然,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只要有積分,她的時間就如同無限,不僅如此,系統還發布了各種成長任務,所以她的興趣注定比一般人要多。 不過她也打算好了以后油畫什么的在虛擬空間聯系,平日里就不要拿到江舒玄面前炫了,不然他肯定要有話說。 并不是說她學了醫就會放棄其他的東西。 “行,過幾天你去看看殷爺爺的手臂?!苯嫘娝駪B認真,便拿著車鑰匙出去了。 看著他迅速離開自己的視線,顧溪橋摸摸下巴,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意思,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有個人這么關注自己的生活,為自己的未來而謀劃,其實還蠻不錯的。 這個最近精心于“奶爸”這一行業的人正在殷家。 殷家的護衛隊是認得他的,當時殷紹元怕這些小警衛得罪了這位大神,特地將江舒玄的照片給這幾個人科普了一下,免得這些小警衛被人一巴掌拍死還不知道死在誰手里。 江舒玄這次來殷家是來找殷國福,殷紹元上來跟他打招呼被他目不斜視地忽視了。 殷紹元爪子伸到一半又縮回來,偏唐雁翎又在一邊念叨,“哎呀舒玄來了,正好將我買的衣服帶回去給橋橋穿!得發給微信讓她一個個試完,然后把照片發給我?!?/br> 這幾天唐雁翎的朋友圈都被顧溪橋霸屏了,炫女模式開啟,停都停不下來。 這一切讓殷少爺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哪哪兒都會被人嫌棄? 從沒見過唐女士在朋友圈曬過自己的照片,他這還是親生的嗎? 殷國福正在書房里,手上還拿著一支狼毫筆,筆尖觸著潔白的宣紙,遲遲沒有下筆,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筆尖在細微的顫動,良久,他放下筆,長長嘆了一口氣。 還是不行。 江舒玄進來的時候,殷國福已經坐在了矮桌邊,且泡了一壺茶。 這人老了,子孫也有不讓他cao心能獨擋一面,他這心自然就能靜下來,喜歡倒騰花花草草、泡茶遛鳥,過得也是分外閑適,見到自己欣賞的一個后輩便露一手不輕易示人的手藝。 泡茶是個技術活,江舒玄抿了口茶,對殷國福的手藝表示了肯定。 這讓殷國福笑開了,不過也沒忘了正事兒,“你這么晚找過來,想必不是為了喝我這口茶吧?” “當然,”江舒玄放下茶杯,嚴肅地看著他,“我想知道,老爺子右臂是不是受過傷?!?/br> 話音剛落,殷國福的就猛地抬頭,愣愣地看著他。 殷國福才十幾歲的年紀就上了前線,書房里掛著的軍功章是他用一次次的生命跟鮮血換回來的,那時候他是軍隊的神槍手,憑著軍功在中年的時候爬到了方面軍司令,是軍人哪個身上沒受過點傷?而他右臂上的是槍傷,子彈傷到了骨頭,依當時的醫療設施沒能徹底治愈,留了病根,直到現在也不能正常使用。 誰能知道,當年的神槍手,已經近20年沒有碰過槍了,因為不敢。 現在連寫幾個大字都費力氣,更別說舉槍百步穿楊。 “你怎么知道?”殷國福目光有點緬懷,外人只當他是厭棄了槍,他自己也未曾對家人說過,這暗傷也只有自己知道,這一下就被一個年輕的后輩看出來他也只能感嘆一聲,第一次跟人討論自己的傷,他比當初平靜了很多,“這傷也有很多年了,跟你說說也沒什么?!?/br> “當年所有的醫術大家均束手無策,也曾暗地里找過道上的神醫容飛霜,只不過這人神秘的很,我沒能搭上線?!?/br> 江舒玄聽完了殷國福的話心里也有點遲疑,暗傷是最不容易治的,更別說殷國福這傷還是有些年限的,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只好老爺子也不可能會這樣。 但是想想顧溪橋這幾日那么廢寢忘食的樣子,江舒玄又不忍心拒絕她。 雖然她不說,但是他知道她是為了殷國福才突然去研究針灸的。 容飛霜這個人他知道,全球通緝令上赫赫有名的一個神醫,脾氣古怪,能在死神手里搶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在全球各地都有好友,畢竟,沒人敢跟一個將來能救自己一命的人過不去。 江舒玄眼眸微瞇,如果她真的將殷國福的手醫殘了,他找容飛霜就是。 旁人對著神醫束手無策,他還是能找得到的。 “老爺子,我想請您幫個忙?!苯嫘鹕?,朝殷國福拜了一下,“家里的那孩子看出了您的暗傷,買了無數醫書沒日沒夜的研究,想來過不了幾日就會為您診治,我希望您到時候能答應她的診治,且無論結果如何,由我一人承擔,不要責怪于她?!?/br> 殷國福哪敢受他的禮,立馬起身扶住他,“她能有這個心我高興都來不及,哪兒還會怪罪于她?!?/br>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