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紓晴婉歌】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這個寡我守定了(重生) 作者:秋華勝 文案: 本文又名《殺夫證道》《公主別拔刀》《我有一千零一個駙馬》 重生后的薛云圖無聊時最愛做的,就是回顧她短暫的前世。 頭二十年世人稱羨,后五年慘不忍睹,死后更是凄涼萬分。 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卻沒能在正史上留下只言片語。 作為先帝唯一的公主,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寶貝meimei, 能被單列入《黎史》已成為了薛云圖今生最大的追求。 雖然名垂青史的法子有無數種, 但薛云圖最中意的,還是大義滅親斬殺(前)駙馬這條路。 殺,還是不殺?真是千古難題。 家養惡犬:“你想殺誰,我便替你殺誰?!?/br> 薛云圖磨刀霍霍向駙馬:“蹲好?!?/br> 惡犬:“汪?!?/br> 閱讀提要: 說拔刀就拔刀·女主x不說拔刀但早準備好刀·男主 1架空重生打臉虐渣he,甜甜甜甜寵寵寵無虐1v1 2蘇蘇爽爽文請勿過多考據,歡迎捉蟲 內容標簽:甜文 宮廷侯爵 主角:薛云圖 ┃ 配角:傅硯之;衛瑜 ====================== ☆、第一章·一分為二 第1章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涼,涼的人心中都忍不住發冷。 早年間整個京都中最為顯貴的嘉和長公主府,也在這個冬日隨著大公主的一病不起沉寂了下來。而與此相對的是前駙馬衛瑜納側室時的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任誰都知道,那位新帝親自賜婚的側夫人才是這位天子近臣真正擺在心尖上的人。 所謂的側室不過是皇家自己蓋上的遮羞布罷了。 當病重的長公主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時,不論是納側還是新帝繼位,都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薛云圖已醒了十余天,精神也比早前好了些。 她斜倚在窗邊的貴妃榻上,手上握著擦臉的熱帕子,望著窗外如柳絮般紛飛繚亂的大雪看得入神。 “這般大的雪,已有許多年不曾見過了?!?/br> 上一次,似乎還是她出嫁前的除夕夜。薛云圖回憶著當年在皇宮中所見的雪景,連目光都柔軟了許多。 打從幾年前出嫁了之后,薛云圖就難得有這樣好的興致。此時見著她的笑容,屋中伺候的宮女們臉上也都帶上了幾分笑意。 可這點歡喜很快就被門外的稟報聲打斷了。 “公主,衛大人求見?!?/br> 太監特有的尖細聲音劃破了室內的安靜祥和,讓方才還渾身喜慶的奴才們全都噤若寒蟬起來。 整個帝都都知道,嘉和長公主薛云圖最不待見的便是這位衛大人。就連她的堂兄,剛剛繼位的新帝薛安也無法略其鋒芒。 “既是求見,那便讓他候著吧?!?/br> 薛云圖依舊看著窗外的雪景,就連嘴角的弧度也沒有絲毫變化。 “薛安果真是按捺不住了?!甭犞υ茍D的話,屋內的侍從們都低下了頭。普天之下,敢如此直呼新帝名字的,大概只有面前這位長公主了。 不知多久之后,被屋外漫天銀白晃的眼暈的薛云圖攏了攏被子,有些抵擋不住絲絲上涌的睡意。她近年來隨性慣了,既覺得困了就對雪景失了興致,換了個姿勢便準備小憩一會兒。 看來皇兄說的極對,風聲、雨聲還有這簌簌落雪聲,果真是能伴人好眠。她大病未愈,已經習慣了一日中有半日都在休憩。 “主子,您若要安歇,不如讓奴婢先把窗戶關上?!毖垡娭υ茍D幾乎就要睡著,在她身旁一直躬身立著的大宮女盼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勸著,“您如今還未大安,可不敢凍著?!?/br> 被擾了瞌睡的薛云圖“嗯”了一聲,她半支起身子,將手中已經涼透了的巾子丟進了宮女一直捧著的刻花鎏金水盆里:“方才我聽著又有誰來了?” “回主子,是傅相親自來送節禮,只是見著衛……衛大人也在,便先走了?!?/br> “沒想到如今還惦記著我這個長公主的,竟只剩素無往來的 濺起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冰涼涼的一片,讓薛云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盼兒,去傳他進來吧?!睋]退了一臉惶恐想要上前為她擦拭的侍女,薛云圖支起手臂讓自己坐的端正一些:“來,為我換身見客的衣裳。就穿那身大紅的?!?/br> 她總歸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皇室的臉面。哪怕這個皇室,如今只剩下了她與薛安。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前駙馬衛瑜。 薛云圖微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錦繡華服,撫了撫自己的臂膀。 許是因為看了太久的雪,她坐在這溫暖的房間里竟覺得有些冷。 幾乎是薛云圖剛剛換好衣裳,門外就響起了極輕的拍打聲,緊接著便是厚重的門簾被掀起時的摩擦聲。 衛瑜的到來,比薛云圖預想的要快了許多。 她抬起頭,目光從男子的溫潤眉眼移向了對方大氅上還未拍凈的雪花。 “如此大的風雪,衛大人竟是在院中立著的?”薛云圖笑望著凍得臉色發青的男子,笑意卻沒到眼底,“好歹衛大人也曾是這公主府的半個主子,下人們不懂事,怎得自己也不懂事?!?/br> “公主……”衛瑜搖頭苦笑。他心虛的只敢將視線放在貴妃榻前的波斯地毯上,完全不敢看那張熟悉的臉龐。 衛瑜的聲音低啞艱澀,完全不似往日的溫柔悅耳:“不知公主可否遣退下人?” 他從昨日里接到口諭后便在殿外長跪苦求圣上,可到底君命難違。掩在寬大衣袖間的雙手攥得死緊。 薛云圖斜睨了一眼衛瑜身后跟著的下人,目光在那兩個男人光潔的下巴與平坦的脖頸上掃過,并沒有回應衛瑜的話。 大黎朝的公主,是有權議政左右政令下達的。所以她早在新皇登基的時候就料到這一日來得不會太久。不單薛云圖自己,如今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明白,嘉和長公主的結局大概就是在體弱難醫或是心梗而亡中二選一。 但薛云圖從未想過薛安會將衛瑜派來。想來她那如今黃袍加身的堂兄心底,對自己還是有些幾分可悲的香火情。 不然也不會讓衛瑜這么一個國之忠臣,來受自己這落魄公主的閑氣。 既已到了這個時候,若不讓他悔恨終身,那她便要死不瞑目了。 薛云圖自顧自起了話頭,她嘴角含笑,明媚如三月桃花:“你還記得當年那杯毒酒么?” 只“毒酒”兩個字,就讓衛瑜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形更加不穩了。他自幼便有過目不忘之名,這樣的大事又哪里忘得掉。 衛瑜點了點頭,神色中苦澀更勝。 彼時他們新婚,相偕前往拜會公主的舅家。家宴時公主被人下毒暗害幾乎不治,雖因先皇耗盡珍材救得性命,到底耗盡了底氣再難有孕。 就此為他們夫妻二人日后恩斷義絕埋下了伏筆。 “那杯酒呀,本該是你喝的?!毖υ茍D的語氣愈加輕快,“我若早知今日,定會把那酒分成兩半?!?/br> 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衛瑜渾身一震,當聽到“一分為二”的話時再難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將不可置信的震驚目光投向貴妃榻上的薛云圖。 這還是他進屋后第一次直視她的面龐,亦是他們和離之后的第一次。 與薛云圖的輕快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衛瑜更加沙啞的嗓音。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又在薛云圖的注視下縮回了腳步。 衛瑜的眼中滿是悔痛:“公主,您早便知道么?” “自然?!毖υ茍D十分隨意地點了點頭,“如若不知,本宮何必去搶姑爺的上門酒喝呢?!?/br> 彼時民間有習俗,家中若生女兒便釀美酒貯之,待得女兒大喜之日奉與姑爺品嘗。因著薛云圖公主身份,衛瑜并未將當天那杯酒與這個習俗聯系到一起。 他此時才明白,薛云圖對他并不僅是自幼玩耍長大那樣簡單的情分。 衛瑜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薛云圖。 “做什么拿這種眼神看我?以為本宮還會與你同飲么?!毖υ茍D揶揄一笑,眼中的憎惡再也掩藏不住,“本宮是想讓你與那謀朝篡位的薛安一人一半,這樣才不會辜負那盞十余年的陳釀女兒紅?!?/br>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毫不在意。她的兄長,她的家國,全都因為自己自以為是的情愛而毀了。 而面前的男人,便是一切的根源。 說到底,她還是恨的。 畢竟相識二十年,薛云圖自然了解衛瑜的脾性,也清楚的知道怎樣才能讓面前的男人痛苦。 只有將一切都戳破挑明,才能讓這個處處溫柔的人銘記于心,真真正正的傷痛一輩子。 薛云圖揮退了宮女,從貴妃榻上起身坐到了不遠處的妝臺前。她細細描了眉目點了胭脂,整個人從蒼白如紙的樣子鮮活起來。那鮮艷的唇瓣與靈動的雙眸,與當年囂張跋扈的小公主一般無二。 薛云圖起身走到衛瑜身前,抬起眼直視著對方:“衛二,讓你身后的奴才把懷里的藥收好。那藥金貴的很,你好好留著,可千萬莫浪費了?!?/br> 衛瑜果真慘白著一張臉后退了一步。他看著面前一襲紅衣的女子,已分不清這聲“衛二”是幼年的公主嬌蠻的抱怨,還是先帝突然病逝后薛云圖神色凄惶的控訴。他心中混沌一片,張了張嘴下意識呼喚著公主的乳名,聲音干啞到自己都挺不分明:“阿婉……” “如有來生,只愿衛大人與尊夫人早結連理,共效于飛,莫再來礙本宮的眼?!毖υ茍D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唇角露出了一個冷笑,再不愿看已經搖搖欲墜的衛瑜一眼,“告訴薛安,本宮在底下等著他!滾吧,別臟了這好好的公主府?!?/br> 不過是宮中秘制的□□罷了,以為誰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