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他嫌棄她,是嫌棄她身上別的男人的味道。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長期忍受那樣痛苦的折磨。 “以前我不懂,我是那樣霸道,處處管制你,卻不能理解你……占平,這個世上,再沒有一個男人是真的愛我……除了你。占平……只有你……我只有你……”她挪開顫抖的唇,像親吻一個神物,將自己溫度極高的唇印了上去,輾轉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露出一個少女般圣結的微笑。 “占平,說你愛我?!?/br> 他盯著她,目光森然。 “我恨你?!?/br> 一字一字說完,他慢慢抱起她,走下平臺的斜坡,一道極低的聲音,在風中幽然,“尚雅,因為我恨你,我才能一直活著……活著,我才能一直恨你。因為恨你,我才不會絕望,也才不會失去希望?!?/br> “那你殺了我……” 他嘆,“我若下得了手,世上早沒你了?!?/br> “占平……” “不要說話,現在,我只想要你?!?/br> 每個人都知道喬占平抱著尚雅是去做什么,那句“陰陽冢里,陰陽殺,陰陽不合,必死啦”,很清晰的提醒著怎樣可以解毒,可這一刻,看著那個陰柔氣十足的俊氣男子抱著那個媚態十足的女子離去,墨九卻很難生出那種yin丨邪的心思…… 這是一種愛。 喬占平那種絕望她不懂,可她卻懂得,正是因為愛,他才會在尚雅中了媚蠱的十幾年里,一直陪伴,最終又受不了內心的絕望,痛并快樂地離開。若沒有蠱,他們花前月下,本是神仙眷侶,可造化弄人…… 她問彭欣,“那個媚蠱,你上次不是告訴她,可以有別的旁法解嗎?” 彭欣聲音很涼,“我騙她的,為了墨家大會的邀請帖。當然,也不是不可以解?!迸硇揽粗拍抗饫锏耐?,用一種冷淡得近乎無情的聲音道:“把喬占平叫回來,讓蕭使君去為她解毒。你肯?” “……”墨九無語地瞪她一眼,看向那邊睜著美麗的大眼睛,不停呼吸“蕭六郎”的玉嘉,還有疑似中毒,其實東游西逛的宋妍,一字一頓道:“這一個個都要蕭六郎,我倒無所謂,就怕他身子不行?!?/br> 彭欣面無表情,并沒有被她的幽默逗笑,只是看向她背后,“蕭使君?!比缓笏е谪堔D身離去。 ------題外話------ 錯字后改。 坑深119米 風情 墨九總覺得彭欣這女人是故意的。 什么高冷圣女,整人也整得這么腹黑? “阿九想什么?” 墨九一直沒有轉身,她想無視背后那個男人灼人的目光,可蕭乾淡淡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很隨意的問話,與上一次她被他抓包之后那樣,并沒有什么異樣。 興許這次也一樣?畢竟蕭使君面皮薄,應該是不好意思追問她這般敏感問題的?墨九這么尋思著,又放寬了心,慢吞吞回頭看他。 蕭乾靜靜而立,質地柔軟的長袖微微搭下,一雙半闔的眸子看不清情緒,唇角卻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可墨九太熟悉他,這涼笑,迷人是迷人,就是有點冷。 “六郎來了?我正與彭欣聊這個陰陽殺的解藥?!?/br> “哦?”蕭乾緩緩走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有什么發現?” “發現是有?!蹦艊烂C臉,“就是解藥不太方便?!?/br> “說來聽聽?” 墨九被他一句句逼問著,突然覺得吃虧了。一問一答之間,她怎么被他套著在走?這貨顯然是聽見了她與彭欣的話,還裝著沒有聽見……她咳嗽一聲,環視一下平臺上的眾人,還有玉嘉狂亂的呻吟里歇斯底里的欲念,不由毛骨悚然。 眼前的畫風,談“行不行”違合得很。 “回頭再說,時間緊迫,我去看陽冢機關,也不曉得墨妄他們有沒有什么發現……” 她一邊說著,一邊正經著臉從蕭乾身側走過。 裝傻到底是她一慣的伎倆,反正蕭乾也從來沒有認真追究過,她又何必在這里糾纏,把自己給纏進去,讓他有機關跟她算賬? 可她的手腕被他抓住了。 平臺上光線不太強,但四處都有人在走動,墨九低頭看一眼手腕,不好掙扎讓人發現了笑話,只略略側身,似笑非笑的問他。 “六郎還有事?” 蕭乾沒有回答,只拽緊她的手腕,讓她無法動彈,一雙*的眸子專注地盯著她,片刻后微微一嘆,突地欠身低頭,他高大的身子就半壓倒性地擋住了她。 “阿九很看不上本座?” 溫熱的氣息在頭頂盤旋,蕩漾,墨九心尖尖一縮,呼吸慚濃。 “本座”都說出來了,這果然是聽見了找茬呢? 可墨九又豈是那么容易被找茬的? 她僵硬著身子,嚴肅著臉,一本正經蹙眉。 “六郎何意?我不太懂?!?/br> 他動作未變,俊美的眼眸幽深若井,危險感更強。頓了片刻,他似乎是低頭與她耳語一般,慢慢埋入她的脖側處,對著她的耳際柔聲低語道:“你覺得本座不行?” 這句話是挑明了? 墨九一怔,忽地笑了,勾魂眼瞥他。 “那六郎行還是不行?” 蕭乾嘴角上揚,帶了一絲笑,掌心慢慢抬起,像是為她抹去臟物似的,大拇指慢慢擦過她的嘴巴,聲音微啞,“阿九不要心急,以后告訴你,乖?!?/br> “呼!”墨九屏緊呼吸,覺得氣緊。 她清晰的感覺到,他輕淺的呼吸里,有一種令她酥癢酸軟的熱,溫溫的、暖暖的,就呵在她的耳朵里,如同挑逗似的。不得不說,蕭六郎這貨學壞了。 可今兒這個事兒,她真是冤枉。 她只是不想她的男人做“解藥”,反諷一句而已。 于是她顧不得在這旖旎的氣氛里與蕭六郎*,只正經道:“其實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覬覦蕭六郎的女人太多。她們一個一個都想要你,這樣排下來,就算六郎是戰神,可能也軟了……” “咳!”蕭乾差點嗆死。 他斜睨著比他低一個頭的女人。 “阿九可真敢說……” “這是實話??!”墨九依舊覺得很冤枉,“我分明是為了維護你啊,若不然,個個都哭著喊著讓你解毒,那你便是鐵打的,鋼燒的人,也硬不起了吧!” “咳!”這一回蕭乾的樣子像是要吐血。 看他灼灼的眼,似要在她臉上刺出幾個窟窿來,墨九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拍了拍腦門兒,“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兩句與先前一樣,都是誤會。此軟非此軟,此硬非彼硬…” “那此是什么?彼又是什么?”蕭乾用一種似乎要將她拆骨入腹的語氣慢吞吞問她,聲音微啞,冷眸中涌現的波光里,有一股子火苗在燃燒。 墨九不免打了個哆嗦。 “反正不是那個硬,那個軟,你仔細體會一下語境……” “嗯?阿九解釋一下?!?/br> 這個怎么解釋?墨九抿了抿唇,四處看了看,大家伙都在忙碌,而她與蕭乾的“交頭接耳”已經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只不過礙于他們的身份,不僅沒有人過來,大多人都刻意回避著離得更遠了。 她無奈一嘆,覺得這貨今兒古怪得很,怎么這般在乎這件事?說好的清心寡欲呢?再說,就算她說了他不行,他也未必就是真的就不行嘛? 揉下額頭,她道:“……此地不宜解釋?!?/br> “反正此硬非彼硬,為何不宜?” 這貨還故意強調“硬與不硬”的問題,讓墨九耳朵都有點躥了火。不是她矯情,也不是她拿喬。雖然她是后世女,相關的知識多一些,可她畢竟未經人事,理論多于實踐,曉得的多,做的無。被他這樣撩人的目光一逼,她也不知是“陰陽殺”的作用,還是身體里的“雨蠱”作用,只覺得空氣薄了,呼吸緊了,心跳快了,手足無措了,原本就曖昧的氣氛,在他廝磨般的手指撫上臉時,亂了! 四目對視,若有流光在彼此眸中流轉,讓她的身體突然就像缺失了一個重要的角落,恨不得與他就此糾纏,由他來填滿,不再去管旁人生死。 “六郎……” 她輕喚他一聲,那聲兒柔軟得她把自己驚醒了。 這是要做什么?毒太兇殘了! 她總不能像玉嘉一樣當眾表演吧? 也不能學尚雅與喬占平,尋個背風的坡地,就地快活吧? 惡寒一般,墨九激靈靈打個顫,冷不丁退后一步。 “我告訴你,我中毒了的??!” 蕭乾微滯一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似乎很有逗弄她的興頭,心情也很好,唇角上揚,又跟著上前一步。 常時的墨九并不這般,這會兒小白兔躲避大灰狼一樣的小意,給蕭乾的是一種極為不同的體驗。他低垂頭,像在觀察她防毒面具下的臉,又像要扶著她微微后倒的身子,一只手不經意攬過她的腰,往前一扯她便撞了過去,依偎般靠在他懷里。兩個人的身子緊貼一起,完美的弧度、輕薄的衣裳、清晰的觸覺、曖昧的誘惑……墨九心臟怦怦直跳,受不得地輕嗔他。 “六郎這是做什么?被人看見!” 墨九輕聲問完,他已輕輕放開手,就像真的只是在扶她。 可他微滑的喉結,喑啞的聲音卻騙不了人。 “九爺中毒,本座愿為九爺效勞!” 這貨吃錯藥了?還解毒呢,解毒怎么解? 很怪異的,這一瞬,墨九耳力特別的好,就像真就聽見了坡下尚雅與喬占平的歡愉聲似的,臉蛋兒燒得緋紅,一種幾欲沖體而出的*,也襲上了她。幸好她戴了一個“防毒面具”,稍稍遮了些面部表情,要不然她就丟臉了。 她別扭地偏開頭,“做正事吧,大家都等著?!?/br> 蕭乾眸色微閃,低頭啄一下她的額頭,“好?!?/br> 墨九額上一暖,不敢置信地瞥他一眼。 這么多人的面前,蕭乾居然也敢親她?果然膽子是越練越大的。她盯著他眸中一浪一浪的波光,感覺這貨親一口還沒有盡興的樣子,又后退一步,與他目光對視著,心緒翻騰得越來越厲害。 是*蠱,還是陰陽殺? 她思維有點亂,卻有一個念頭浮上了腦。 “蕭六郎,我想到一個……” 她說的是正經的話題,可還不待她說完,卻見蕭乾臉色沉寂下來,不若先前的風sao魅惑,目光越過他,看向她的背后,卻沒有出聲。 “怎么了?”墨九一愣,慢慢轉頭,“你傻了?” 這時的平臺上,曉得他們在說話,一般人也不敢隨便過來打擾,但有一個人例外。他就停在墨九身后約摸一丈開外,欣長的身姿,溫俊的面容,一雙眸子似點了墨,亮而沉,深也涼。